陰陽刺青師 - 第5章
墨大先生
紅蓮夜叉是神靈類的陰陽繡,這類陰陽繡,都需要「新魂」,也就是才死沒幾天的人的亡魂。
「那謝謝了,對了,老哥兒,我要不然給你個獎勵,伺候你一晚上?」
「等陰陽繡紋好了之後再說吧,今天我是沒心情了,嚇都嚇了個半死。」我也是第一次刺陰陽繡,中間出現的詭異過程,別說咪咪了,我也好幾次差點崩壞緊張的神經。
「那我現在可以去上班了?」咪咪問我。
我說當然可以了,然後起身從裡屋給她拿了兩根消炎膏,讓她塗在紋身的地方,以防感染。
「謝謝老哥兒,對了,那一萬塊錢的紋身錢?」咪咪試探着問我。
第十一章
二奶苗瑋瑋
我說當然不會現在要了,等陰陽繡全幅圖案做齊了,你看看有沒有效果,到時候再決定給不給我錢。
我想:反正咪咪一個月進賬十幾萬的,總不至於為了我這一萬塊錢跑路。
「那真謝謝老哥了,如果真的管用,我到時候還會額外給你包一個兩千塊的紅包。」咪咪說完,穿好了衣服,提着手包,急匆匆的離開了紋身店。
我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裡挺滿足的,一幅紋身一萬二千塊到手,以前從來沒做過這麼貴的紋身,就算累死累活的給人做個滿背紋身,也就兩千多塊,這陰陽繡是真來錢。
我心裡做個了算計,多一萬二千塊,我媽的病就都了一分好轉的希望啊,而且陰陽繡賺錢速度挺快的,一天幹上兩單,四十天裡,湊齊我母親八十萬的腎臟移植費用,完全可以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洗漱一番,騎着電動車,去了紋身室,半路上咪咪給我打了個電話。
「喂!老哥兒啊,你那紋身真管用,我紋了之後,昨天晚上到現在,我都沒有感覺到有眼睛盯着我了,不過我倒是做了個夢,那個夢也挺可怕的,可我記不起夢的內容了,只能回憶是一個人用頭頂着我的頭,不過更多的細節,真是記不得了,是不是還是小白纏着我?」咪咪問我。
我說不太清楚,到時候給你紋一完整的陰陽繡再看情況。
我發現,咪咪這事還沒完,似乎那冤魂還沒走呢,也不知道上色之後,能不能徹底鎮住小白的怨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又騎着摩托車開了一陣,忽然,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苗瑋瑋,也就是我上學時候的班花打過來的。
我那會在微信空間都給掛了陰陽繡的廣告,沒想到還真能吸引到人。
電話那邊裡面傳來一陣略微嘶啞的女人笑聲:咯咯咯,於水,老同學,這幾年不見,現在日子過得咋樣?
我說就是混混日子,跟苗班花那牛叉哄哄的人生比不了,都說苗班花嫁了個好老公,現在是披金戴銀的。
「也不怎麼好,就是有錢唄,大老粗一個,沒什麼文化。」苗瑋瑋才謙虛一句,立馬又說:不過我命還算好,你看以前那陳秀麗,長得也不比我差,找了個大學生老公,有什麼用?那大學生有文化賺不着錢,天天過的日子,我都看不下去!窮得像條狗。
我聽到這兒有些不舒服了,你苗瑋瑋不就是被人包的二奶嗎?人家日子差,那至少是靠自己雙手賺錢啊,你臭顯擺個什麼?
不過我也不好說出來,為了幾句話得罪一個人,划不來。
我又乾笑一聲:唉,人生無常,人生無常,對了,苗班花,你還做被貓吃掉的噩夢嗎?你家的貓,還對着你齜牙不?我先說句實話……這貓,天生就沾髒東西,你做了「關於貓」的噩夢,這事,可有點邪門。
之前她就給我說了這事兒,我現在再給她提起,這個可不為了框苗瑋瑋的錢,確實是有這個說頭。
苗瑋瑋頓時音調顫抖了很多,似乎我又她害怕起來了,她直接岔開了話題:說那事多無趣啊,我就是多年沒見你,跟你聯絡聯絡感情。
她一說,我一聽,實際上我們倆關係咋樣,我心裡清楚,這高中畢業五六年了,你哪怕跟我發過一個QQ消息嗎?也敢說是老朋友?
我咳嗽一聲:苗班花,既然是老朋友了,那有話就直說唄,你那貓的事,多半說沾惹什麼東西了,這事你交給我,保證搞定。
苗瑋瑋笑了笑,說:我看你空間裡的文章,說那個陰陽繡特別厲害,能不能鎮住我們家的貓咪?再說了,我做噩夢的事,和我家貓咪,是不是有關係啊?
「那絕對有關係,至於我們陰陽繡能不能解決你的問題?陰陽繡,繡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我拍着胸脯說。
哎,說到了這兒,苗瑋瑋頓時有點喪氣了,她終於也老實承認了:其實找你之前,我找人看過我家的貓,他們說……
我問他們說什麼?
苗瑋瑋說:他們也沒說很明白,都說貓咪沾惹了什麼東西,不過有個道士,說我這是白貓子進宅,必有一禍?讓我注意注意貓咪的食物,可我仔細檢查過了啊……沒有問題,還是吃的進口貓糧。
我搖搖頭,嘴裡念叨——白貓子進宅,必有一禍?
第十二章
吃人豹貓
白貓子進宅,必有一禍?我聽苗瑋瑋說到這兒,明顯戰戰兢兢的,聲音都不敢說大了。
「那你直接把貓咪趕走不就行了嗎?」我回過神,提了這麼一個問題。
「那不行,這可是純血的孟加拉豹貓,在法國買的,二十多萬呢,也不是一般人家裡養的那種垃圾貨?」苗瑋瑋說到貓,有點趾高氣昂了。
我說那貓白天怎麼樣?
「白天可溫順了,就晚上鬧事,我每次醒過來,都被嚇唬住了,我找人問過,說貓咪半夜想咬人,那是房間裡有鬼,鬼上了貓的身。」苗瑋瑋說。
我知道貓的種類之後,感覺這有點扯,我也聽過豹貓,那種貓是野豹貓和貓雜交的後代,特別兇悍,半米多長,半夜想咬個人,那不是很正常嗎?
不過這苗瑋瑋一直在炫她家有多少錢,也是一隻肥羊,不宰白不宰呢。
我說:這樣吧,我這陰陽繡,驅邪鎮鬼都能搞定,要不然給你紋一個,咱們都是同學……昨天說的價格,兩萬塊!
「兩萬都是小意思,就是你這陰陽繡,管用不?別我紋了,半夜起來,我家貓咪還用那種特別滲人的眼光看着我,想吃我呢。」苗瑋瑋說。
「那怎麼會?我保證你紋了陰陽繡,你家貓咪,絕對不敢再找你的麻煩。」我信誓旦旦的對苗瑋瑋說。
我之所以這麼有自信,無非是曾經聽我師父跟我講過。
我師父說,紋了陰陽繡的人,那些動物見了你都不敢造次。
因為動物的眼睛,尤其是牛、狗、貓,特別通靈,能夠看見冥冥中看不到的東西。
陰陽繡相當於是在身上紋了一隻陰靈,貓咪看見了,躲都來不及呢,還敢凶你?哪怕是最兇悍的豹貓,那也是貓,不敢對紋了陰陽繡的人齜牙。
「真的?」苗瑋瑋反問一句後,說了幾句十分不尊重人的話:你可要保證了啊,我這錢多,可也不是白拿的,同學之間要是搞欺詐,那就特別不要臉了。
我心裡一陣火,可想想做生意嘛,和氣生財,我才努力壓住怒火,說:當然是真的,我把我地址給你發過去哈,到時候你過來就知道了,我是不會坑人的,童叟無欺!
「行,我待會過來。」
掛了電話,我就把紋身店的地址給苗瑋瑋發過去了,搞定這些,我一踩小電驢,去了紋身店。
到了紋身店,我才拉開門,咪咪又過來了,她今天氣色好多了,不過神色依然很慌張。
我笑着對咪咪說:咪咪,咋樣,這陰陽繡的錢,沒白花吧,你今天氣色都好不少。
咪咪忙不迭的點頭,說我的紋身確實管用,只是,她還是會做怪夢,她跟我說:老哥,我剛才想起來了,我夢裡面,和我頭頂頭的,就是小白,你說她真的不會害我吧?
我哪兒清楚啊,咪咪遇上的怪事,就是從小白開始的,現在小白雖然沒有再偷窺他了,但是還出現在她的夢裡,這本身就說明事情不正常,可裡面的原理,我也搞不清白啊。
我勸咪咪先回去,不用害怕,等我原料搞到了,給她背上的紅蓮夜叉上色,做一幅完整的陰陽繡,那就啥都不用怕了。
「那成吧,老哥兒,你動作要快點哦,雖然只是一個夢,但我老怕了。」咪咪臨走時,還督促我一句。
我說放心吧,都在心裡裝着呢,動作不會慢的。
等我送走了咪咪,我就給劉老六打電話。
劉老六是個狠人,道行很深,做陰陽繡需要用到的新死的陰魂,都得找他買,因為他會拘魂,對一些民間道術非常了解,我師父生前做陰陽繡的時候,就是從他那兒弄的陰魂。
前幾個月,他還來找過我一次,問我到底願不願意做陰陽繡生意,要做就找他買陰魂。
當時我打了個哈哈,事情不了了之,好在我留下了他的電話號碼。
我掏出手機,給劉老六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那邊,劉老六正喘着粗氣,邊上還有個女人在哼哼,傻子都知道他在幹啥。
我連忙要掛電話,劉老六卻開口了:是老廖的徒弟不?找我啥事?
第十三章
來自二奶的鄙視
「哦,六爺,找你買陰魂。」我對劉老六說。
「哈哈!你小子,想清楚了吧,陰陽繡來錢,買陰魂的事我知道了,待會給你回電話,半個小時之後。」劉老六說完掛了電話。
我想劉老六可以啊,他今年至少有五十多接近六十歲了,還這麼龍精虎猛的,一干就是半個小時?
豈料,三分鐘之後,劉老六就把電話打過來了,打過來之前,還跟我吹牛逼呢:那啥,我跟你談事,敷衍一下算了,不然再戰三個小時一點問題沒有。
哎喲,你說這話誰信啊?不過我也沒點破,說:六爺,我現在做陰陽繡了,要一隻陰魂。
「可以,可以,你要哪種啊?有懷胎孕婦的陰魂,有小孩的陰魂,還有各種凶魂。」
「別,別,普通的就行,我做的是陽紋。」我對劉老六說。
陽紋是很正派的陰陽繡,不需要太霸道的陰魂,一般的就可以。
劉老六頓時哼了一口冷氣,說:切,做陽紋能賺幾個錢?還是陰紋來錢。
「是,是,六爺教訓得對。」我沒有反駁劉老六的話,奉承了兩句。
「得了,待會就過來找你,先說好價格啊,一隻普通的陰魂是九百九十九塊。」劉老六說。
我差點暈過去:你乾脆來個一千得了唄,我還要你饒我那一塊錢?
「切,這叫促銷手段,咱們做生意得和國際接軌,曉得啵?」劉老六沒好氣的掛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一邊擦拭着紋身的各種器械,一邊等人。
等苗瑋瑋和劉老六來呢。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苗瑋瑋來了。
她剛進店的時候,我都驚呆了,這還是我曾經認識的苗瑋瑋嗎?
學生時代的苗瑋瑋,雖然漂亮,但多少有點土。
現在的苗瑋瑋,一聲的貴婦人氣質啊,香奈兒的新款長裙,手上戴了三個鑽戒,手腕上還套了七八圈鉑金的鏈子,脖子上掛着的項鍊,吊着一個小鑽石流星錘呢。
乖乖,她嫁的,還真是個有錢的主。
我站起身,踱着步子走過去,打了個招呼:喲,你是苗瑋瑋吧?都認不出來了,真漂亮。
苗瑋瑋沒有答話,到處望了一眼後,不屑的說:我還以為你做多大的生意呢,原來就是這麼個破紋身室啊?
我這紋身室確實是又小又破,但你苗瑋瑋也太不會聊天了吧。
我心裡憋着火,咳嗽一聲,說我事業剛起步,只開得起這樣的紋身室,但我的陰陽繡紋身,那是從名師手上學來的。
「是嗎?都有點不相信。」苗瑋瑋兩隻手交叉抱胸,也不坐,估計是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