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不合 - 第12章

北南



開年大戲,跟大咖同框,角色討喜,這他媽是個超級大蛋糕!

散會了,他們去食堂吃飯,座位不夠只好分開坐,元遠端着盤子坐下,正好在方知謹對面。方知謹假笑都能笑靨如花,問:「你沒和歐拉一起嗎?」

元遠也笑:「他非吃鐵板燒,還在等呢。」

方知謹持續性虛偽:「後天試鏡加油,時間這麼緊,得好好準備,我就等着為你貢獻收視率了。」

元遠停下筷子:「小方哥,你也要試鏡啊,迷糊了?」

「咱倆都不是科班出身,水平差不多,對導演來說誰演都一樣。」方知謹咽下一口飯,還挺誠懇,「公司推偶像組合就是為了人氣,用咱們的人氣進一步帶動劇,拓寬觀眾層次,現在咱們紅了,所以開始讓咱們拍戲了。」

你人氣最高,我快倒數了,導演選誰一點兒懸念也沒有,這句方知謹沒說,但他知道元遠都懂。元遠抿着嘴,沉默幾秒鐘後說:「小方哥,你彆氣餒,圈兒里每天都在變,明天什麼樣誰也說不準。」

方知謹笑笑:「嗯,我挺樂觀的,就是偶爾有點兒悶得慌。」

元遠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甚至覺得坐在這兒都是一種傷害,方知謹眉目含情帶着縷縷憂傷,讓人很蛋疼,他起身說:「我去看看臭歐拉吃完沒有。」

離開座位向外走去,他回頭看了眼方知謹的背影,心說:你可別裝了,吃個飯都不消停。

霍學川晚上沒回宿舍,和《風箏》的音樂團隊吃完飯直接回家了。又將近倆月沒回,一進院子都覺得有些陌生,等洗完澡躺床上,收到了方知謹發的消息:幾點回來啊?

他回:在家睡。

方知謹收到回復就換衣服出了門,晚上車少,不足半小時就到了干休所外面,他兜着外套帽子往裡走,熟門熟路地到了霍學川家門口。估計對方在樓上聽不見敲門,他打給霍學川,接通後說:「我好想你。」

霍學川有點兒懵:「白天不是剛見了麼,那出於禮貌我也想想你。」

「光想不夠。」方知謹抬頭看了眼二樓的燈光,咬咬嘴唇,「快下來給我開門。」

手機里立刻傳來腳步聲,霍學川掛了電話。眨眼的工夫門開了,方知謹被霍學川猛地拽進去,霍學川還問:「就那麼想我麼?」

方知謹抿着嘴笑:「一般想吧。」他說完就拉着霍學川上樓,熟得像自己家,然後脫了外套去洗澡,洗完水聲剛停門就開了,霍學川拿着內褲說:「先穿我的吧。」

「我不。」方知謹披着浴袍走過去,然後抱住對方蹭蹭。霍學川抱起他走向床上,托着他屁股的手也開始揉`捏,說:「突然發情,非奸即盜。」

方知謹委屈地小聲喊:「誰奸誰啊!」

米白色的窗簾遮不住月光,方知謹扒着床沿都能看清地毯上的花紋,胸口貼着床單,乳尖被床單上的刺繡磨到挺立,他腰身下陷,曲着雙腿令屁股抬起。股間進出的手指沾滿了濕滑的液體,他敏感脆弱的地方被霍學川不住欺負,偶爾還被抽兩下屁股。

「快進來……」方知謹的字句夾雜在呻吟之中,尾音未斷就被按着腰頂入了分身頭部,他低頭揪起一點床單咬住,嗚嗚直叫。

霍學川由慢到快地抽送着,然後俯下.身覆在他背後,前胸後背相貼,身下之處交.合,手掌順着手臂撫摸,摸到手再抓住一隻十指相扣。霍學川咬住對方耳朵,說:「你今天騷出花了。」

方知謹埋着臉,輕輕搖動屁股,後來霍學川為了讓他抬頭就掐住了他的下巴,他把臉扭開吮着霍學川的食指,含糊道:「重一點……想要你再重一點……」

霍學川加重力道頂弄,感受到方知謹已經開始輕顫、抽搐,泛紅的小口漸漸絞緊,甚至能描摹出他那裡的形狀。

方知謹哭聲漸起,達到了極限,接着身後那根抽出,噴薄在了他的腰肢和脊背上。

一切收拾好後,霍學川從後面抱着方知謹睡覺,一刻鐘後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方知謹悄悄睜開了眼睛。他伸手從枕旁拿來手機,解鎖打開相冊,然後把元遠那幾張照片全部點了發送。

發完翻身藏進霍學川懷中,他準備睡個好覺。裝真善美確實挺累的,他也該露出獠牙搶塊兒肉嘗嘗了。

一個有些晚的排雷:

全員毛病多,互相坑,沒有真善美,有也是裝的或者飯吃咸了攻受竹馬二十幾年,從小較勁,不愛說情話只愛直接啪(肉多說炮友

我心很碎了另外,再針對攻不怎麼在乎受說兩句

攻該做的,該有的關心一件不少,不信你仔細看一遍如果不用嘴說所以不算那完了,他就那個德性,估計後面也不會說。

周六日不更

聖誕快樂!

第16章

試鏡安排在上午十點半,元遠六點就起床在洗手間折騰了,方知謹倒是氣定神閒,悠悠睡到八點多才醒,倆人面對面坐在餐桌旁,等着吃完飯一起出發。

謝經年從房裡出來倒了杯茶,經過時皺眉看向元遠:「你去試鏡化那麼濃的妝幹什麼?」

「只是底妝厚!直男根本不會看出來!」元遠解釋完有些忐忑,趕緊回屋照鏡子,他把床上的歐拉踹醒,「拉,你看我粉兒厚嗎?」

歐拉眼都睜不開,說:「還行吧……好雪白啊。」

元遠拿出瓶瓶罐罐準備卸妝,嘟囔道:「我黑眼圈很重,不厚點遮不住,昨晚看表演視頻看得太晚了,怎麼辦啊感覺狀態特別不好。」

歐拉骨碌起來:「要不我替你去吧?」

「傻.逼。」元遠卸完起身去洗臉,洗完回來又開始抹,但是沒化妝,「方知謹那個貨,之前裝可憐,現在淡定到天上去了,我這回八成是陪跑。」

方知謹是挺淡定,吃完早飯換衣服,換完就在沙發上玩手機等元遠出發,結果元遠還沒好,霍學川先穿戴整齊從臥室出來了。

「幹嗎去啊?」

「昨天主題曲沒錄完,今天讓早點兒去。」霍學川已經走到了玄關換鞋,出門前還不忘提醒,「試鏡的時候機靈點兒,別撒癔症。」

十分鐘後,方知謹和元遠出了門,倆人在路上沒什麼交流,都盯着自己的劇本看,不過大街上偶爾傳來《苦柚》的旋律,元遠會美一會兒。

到了地方,方知謹面帶微笑做深呼吸,他第一個,有些緊張和無措,但是小啞巴這個角色本身就有這些特點,倒是很符合。

人物沒有台詞,所以非常考驗肢體動作和面部表情,把握不好就會浮誇或者呆滯,方知謹挺擅長扮有點兒可憐、可憐、楚楚可憐,他覺得自己表現得不錯。

表演完就退到邊上,該元遠了,元遠帶着淡淡的黑眼圈嚮導演和幾個負責人問好,完了在一聲「開始」中換了副神情。

那個場景是小啞巴被女主家收留,女主父母在客廳討論要不要收養他,他在臥室守着門偷聽。元遠微微低着頭,隨着對方的討論更換着表情和眼神,這時女主的母親說:「留下也好,咱們一直想要個兒子,但是總也懷不上,不過這孩子雖然看着挺乖的,可惜是個啞巴,啞巴將來能頂什麼用。」

元遠抿着嘴,眼中盛滿了希望與緊張。

「可萬一你之後懷上了呢?家裡養三個孩子負擔太重,再把他送走麼?」女主的父親有些疑慮,想了想商量道,「算了,就先留下吧,以後再送去福利院還是讓他走,總有辦法的。」

元遠緊緊攥着拳頭,潮濕的眼中蘊含着喜悅和期待,抿着的嘴也忍不住露出了點兒笑。

「停,就到這兒。」導演喊完,試鏡結束。方知謹一直在邊上看着,他已經不自覺帶上了疑惑的表情,他倆表演的內容一樣,但他是分階段的可憐和難過,元遠一副充滿期待的樣子就算了,居然還有高興?

他們收拾好就走了,接下來等通知就行,快到門口的時候方知謹忍不住了,問:「小元,女主母親說『可惜是個啞巴,啞巴將來能頂什麼用』這裡,別人說着自己的缺陷不應該難過嗎?還有後面『以後再送去福利院還是讓他走』那兒,女主父母擺明有了自己的兒子就不要小啞巴了,為什麼會是高興呢?」

元遠說:「小啞巴可能要被收養了,這意味着他要有個家了,討論他的缺陷也好,以後再把他扔了也罷,對他來說都不是那麼重要,此時他只知道,他可能終於要有家了。沒有家的小孩兒可憐但不脆弱,常人覺得傷心的事情,他可能經歷過太多已經習慣了。」

方知謹微微愣住:「你的眼睛怎麼濕了?」

「早上眼藥水滴多了,準備表演哭戲來着。」元遠揉揉眼,然後又掛上了笑容,「小方哥我先走啦,和歐拉約好逛街了。」

方知謹回味着對方那番話,他分辨不清對方只是閱讀理解還是入戲太深。招手打車,他報了愛簡的地址,無論怎樣這個角色是勢在必得了,但他可能要遭遇愛情滑鐵盧。

《風箏》的主題曲已經錄完,做後期的事兒就不用管了,霍學川和負責團隊拍了合照,然後拎上包準備去食堂吃個飯。

走到半路碰見抖哥,抖哥拍了他一巴掌,說:「費總找你呢!快去!」

「吃完飯再去不行麼,餓死了。」他抱怨着調了頭,然後去坐電梯,到了二十三層直奔老闆辦公室,敲門進去前深吸了口氣。

「費總,您找我?」他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我讓你坐了?」

霍學川又站起來,準備挨訓。老闆把幾張複印紙打的照片扔桌上,照片是元遠、歐拉和邊梅雪在酒吧的那幾張,不過旁邊的歐拉和邊梅雪被裁掉了,只有元遠,老闆問:「知道為什麼直接點你唱主題曲麼?你唱得比小謝好?」

霍學川老實回答:「因為抄襲那事兒他耍了公司一遭,得罰他。」

「既然知道,那你還發這個想威脅公司?」

沒有爆給娛樂網站或者發在公共論壇,說明不想連累組合進而連累自己,發給老闆就是想表明自己有籌碼,現在是用籌碼做交換來了。老闆突然帶上點兒笑,問:「這節骨眼兒肯定是為了那個角色,可你連候選都不是,你湊什麼熱鬧?」

霍學川生無可戀地說:「小方是我發小,就想着幫幫他。」

「可以。」老闆手機一直響,看來挺忙。霍學川以為這事兒就這麼混過去了,沒想到對方說:「跟公司動心眼兒都得認罰,這回的角色小方可以上,但是本來給你安排了兩檔節目都要換人,一個換給歐拉,一個換給小邊。」

「好……」

霍學川從辦公室出來,剛拐進走廊就看見了站在盡頭處的方知謹,陽光給方知謹鍍了層金,睫毛在眼下的投影都能看清,可霍學川腦子裡就一個詞兒:敗家玩意兒。

方知謹端着兩杯咖啡走來,說:「費總找你了?」

霍學川說:「你用我手機和賬號發照片的時候就該知道了。」威脅老闆以後肯定會受罰,方知謹清楚得很,不然也不會用霍學川的手機發。

他們並肩往外走,霍學川沒接那杯咖啡,揣着兜也不搭理人,等進了電梯才說:「洗完澡就發浪,在床上都扭出花了,就等着使完美人計幹壞事兒,你把你自己當什麼了?」

方知謹臉漲得通紅:「當你寶貝兒!我就是不幹壞事兒也能扭出花!別說你以前沒見識過!」

霍學川繼續罵寶貝兒:「別嘴硬了,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把你操得連哭帶叫還有勁兒發郵件,那我只會精神更好,但凡你回個頭,就能發現我他媽在看着你。」

電梯馬上就到一樓了,方知謹看向霍學川喊:「當時知道不拆穿我,現在來罵我有個屁用!」

門緩緩打開,霍學川平靜地說:「沒屁用,我也不想說了。」

方知謹突然有些發慌,他看着霍學川走出電梯並越走越遠,只剩他在原地漸漸失魂。移動步子走向門口,隔着大廳的玻璃看見那輛跑車快速駛過,手中的咖啡也冷了,沒人喝了。

回到宿舍發現霍學川沒在,方知謹不能表現出什麼,便一頭扎進了房間,迷迷糊糊睡到晚上,然後被客廳的動靜吵醒,其他人聚在客廳開派對似的,全都興高采烈。

「小方,快來慶祝!」邊梅雪叫了他一聲,「我要參加最近特火的《絕對佳音》了,預計出演三期,本來以為不是年哥就是小川上呢,我今天得買彩票。」

歐拉接道:「我也是!抖哥讓我上《極速奔跑》了,我也買彩票!」

方知謹頭有些昏,他反應過來後祝賀了邊梅雪和歐拉,這時元遠對他說:「小方哥恭喜你,我已經接到導演的通知了,說我不太適合那個角色,我就等着給你貢獻收視率了。」

「謝謝。」他說完去洗臉,也徹底清醒了,他給自己出了口氣,現在出完卻有點兒堵得慌。

霍學川又一夜未歸,謝經年第二天一早被搖醒,方知謹站在床邊問:「年哥,你知道隊長去哪了嗎?」

「回家了吧,你找他有事兒?」謝經年拿手機打給霍學川,得知霍學川在學校上課。方知謹為掩飾尷尬,說:「難怪沒接我電話,剛剛可能在上課。」

謝經年被弄醒也沒了睡意,等方知謹走後就靠着床頭玩手機,元遠經過時推門進來,說:「年哥,早上好!」

「好,心情不錯?」

元遠知道對方的意思,便坐在床邊說:「就是落選了唄,不演就不演,那個角色太慘了,還不符合我快樂小元的戲路呢,而且現在時間多了,抖哥說那兩個廣告我都可以接,算算比拍戲還賺錢。」

謝經年看着元遠有些失落的小眼神兒沒多說什麼,轉移話題道:「賺錢了給我換個新貝斯。」

元遠點頭:「給你換七個,赤橙黃綠青藍紫,一禮拜不重樣!」

戲劇學院裡都是帥哥美女,霍學川出完晨操流了一背的汗,不過等會兒要上形體課,所以他不打算去洗澡了。聲台行表,他最煩的就是形體課,腿都能給老師壓骨折了。

上課鈴響,幾個人站成一排,熱身時教室門被推開了,方知謹從外面進來,說:「老師,我找霍學川。」形體房內一陣騷動,同學們有的已經開始拍照了,一個男生小聲說:「我`操,他好漂亮。」

霍學川踹了那個男生一腳,然後看向方知謹說:「我要上課,現在沒空。」

方知謹把包放下,跑到霍學川後面站好,說:「那我蹭個課。」

一節課下來相當折磨人,倆人一組彎腰抬腿又劈叉,霍學川差點兒讓方知謹刺激硬了。鈴聲一響終於解放了,大家去另一棟樓上表演課,方知謹跟在霍學川身邊小聲說:「我要演小啞巴了,這段時間都跟着你上課行嗎?」

霍學川沒搭理他,他又說:「你們食堂的飯好吃嗎?我還要刷你的飯卡。」

又窩在霍學川身邊蹭了節表演課,不過直到中午放學霍學川都沒跟他說過話,教室人都走`光了,他也覺得不能再裝傻了,說:「你還生氣啊?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栽贓給你,害你丟了倆節目。」

霍學川冷冷地說:「你終於出了口氣,心裡爽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