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不合 - 第19章

北南



「當然不錯了,年哥給你寫歌還帶你上節目,粉絲估計覺得你倆情同手足。」霍學川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你們看小方的粉絲就不行,一群小妹兒還都挺橫。」

邊梅雪不住點頭:「飯人氣第一底氣足啊,天天給我留言,說和小方一個房間羨慕死我了,讓我好好照顧小方,還問我小方那麼好看,會不會難以把持。」

霍學川不動聲色地問:「所以你會難以把持麼?」

邊梅雪老實回答:「也曾……但我發現還是最愛嫩模妹妹。」

見面會開始了,他們先唱了出道曲,然後又陸續唱了二輯里的歌,還有遊戲、問答、粉絲福利等環節,兩層的會場裡尖叫聲沒停過,謝經年和霍學川站在最邊上,霍學川戳戳謝經年胳膊,說:「西側的燈牌閃瞎我了。」

謝經年側臉一望,看見一個巨幅燈牌閃爍着:此去經年,元來你在我身邊。

狗屁不通又矯情,謝經年一個寫詞能手覺得這幫姑娘語文基本完蛋,然而卻轉身對着那邊揮了揮手。霍學川見狀心碎,趴謝經年背上說:「愛豆本人認證了,謝霍是不是一點兒機會都沒了?」

謝經年說:「你現在壓着人的搞的畫面還老出現在我腦海,你省省吧。」

見面會圓滿結束,「地雷一周年」也賣夠了情懷,公司沒有給喘氣的機會,直接接檔了三輯,這張專輯從頭到尾都是交給專業的音樂團隊打造的,他們負責好唱跳就行。

出道專輯風格雜糅,歌曲簡單易學,目的是讓大眾先認識、熟悉他們,二專獨自創作加綜藝實錄,是讓觀眾和歌迷認可他們的實力,紅了以後的三輯,未來的四輯、五輯就都省事兒多了,快速出產,認真賺錢。

歌詞分配與前兩次無異,多的還是多,少的還是少,方知謹現在人氣飄紅,所以即使詞少鏡頭卻多,舞蹈部分幾乎一直居中不讓。

拍完MV中的舞蹈部分已經很累了,大家四散開休息,霍學川和方知謹面對面盤腿坐着,方知謹說:「中間幾秒小元站中間,我看了他一下,他舞蹈進步了好多。」

霍學川有氣無力的:「我也進步了好多,胯能扭到姥姥家了。」

「去你的。」方知謹拿手機看了看日曆,「這都快夏天了,過得真快。對了,你哪天有時間啊,咱們去看看房子,我後兩天都有廣告要拍,晚上還得和廣告商一起吃飯。」

「我今晚就飛回劇組了,這倆月坐飛機跟不要錢似的。」霍學川尋思了會兒,「後天下午我回來,大後天去看房。」

準備完專輯的事兒就開始各忙各的,只要官微發了預告他們轉發就行,然後就是等正式發片,《下一站天王》也終於播了,謝經年與元遠合唱的歌橫掃了各大榜單,他倆也一起上了頭條。

因為元遠在最紅的時候突然沒了曝光,此時跟復出似的吸引人注意,還有不少樂評人表揚了他,說他比起《苦柚》進步了很多。

兩天後抖哥在公司錄音室找到了元遠,說:「小元,晚上有個飯局,你這好長時間沒動靜,也該活動活動了。」

元遠從看見對方走近就知道沒好事兒,說:「抖哥,你這拉社會主義皮條老在我一個人身上下手啊,能不能範圍放大一點兒啊。」

「我這是疼你,」抖哥輕輕攬住元遠的肩膀,「你也不傻,小方小霍我拉得動麼?小歐傻乎乎的又容易得罪人,這行就這麼現實,何況你被公司雪藏還沒明白?沒靠山就得任人搓圓捏扁,甭廢話,晚上八點舊安王府。」

抖哥走了,元遠打給謝經年,接通後說:「我又得去飯局了,不然抖哥該給我小鞋穿了。」

謝經年正在忙,只說:「你都答應了還廢什麼話,隨你的便。」

「我又不是特愉悅地答應了。」元遠不怕得罪抖哥,可他得罪不起想跟他吃飯的那些老闆貴人,他也裝不起白蓮花,只能扎在淤泥里。

但他還想挽救一下自己,問:「謝經年,你現在把我當什麼啊?」

謝經年說:「弟弟。」

「行。」元遠掛了電話.

當弟弟,多少兄弟最後都終成眷屬了,等着瞧。

下午機場擠滿了歌迷,霍學川出來就被包圍了,他一路收了一堆玩偶和禮物,上車後攤了一后座。之前說好了明天去看房,正好回來得早,還能睡十幾個鐘頭補補覺。

和廣告商開完會的方知謹知道霍學川已經回來,雖然心急但也沒法走人,晚上還要一起吃飯談合作,爭取拿到全年代言。

廣告商是老外,所以地點定在了舊王府改造的高級會所,比較有新鮮感。桌上紅白都有,總監陪着喝白的,方知謹喝紅的,還算相談甚歡。

紅酒後勁兒足,方知謹起身去透氣,順便給霍學川打個電話,他在長廊末尾處吹風,接通後問:「要不要吃宵夜,我打包回去。」

霍學川睡得正香:「不吃,困。」

「那你睡吧,晚上回去就不吵你了,明天醒了直接去看房。」方知謹美不滋兒的,覺得自己事業家庭雙得意,掛了電話抬起頭,看見盡頭欄杆處趴着個人在吐。

方知謹看清是元遠後考慮了會兒,他估計對方是又憋不住來玩兒了,所以不太想沾惹,但是元遠吐得厲害,他還是忍不住過去了。走近後遞上一張紙巾,說:「小元,這麼巧啊?」

元遠捂着頭吐完,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神渙散地說:「小方哥,你也來吃飯啊,我空腹喝太多了,胃好難受。」

方知謹關心了幾句就走了,元遠收拾完也回到了包間裡,席間還有兩個藝人作陪,全喝多了,元遠低頭盯着自己空掉的酒杯,發現杯底有一點兒白色的沉澱。

他又開始頭暈,並且覺得很熱,起身說:「我再去一下洗手間,把酒倒滿,回來繼續喝。」出來被風一吹散了些熱度,他回憶着方知謹離開的方向,然後一間間去找。

方知謹那邊聊得很高興,合作基本也談得差不多了,他們看了看時間,決定早點兒回去休息。服務員開了門,方知謹還沒邁出去就被元遠撞了滿懷。

元遠靠着方知謹,含糊又小聲地說:「小方哥,我吃藥了……帶我回去……」

方知謹攬着元遠,覺得對方渾身發燙,他向廣告商解釋了一下,然後總監和對方先走了,助理去拿元遠的包,他扶着元遠先離開上了車。

到了宿舍已經十一點,霍學川還在睡覺,謝經年也在屋裡沒動靜,就歐拉和邊梅雪還在客廳。方知謹扶着元遠躺下,對歐拉說:「咱倆換房間吧,我倆都喝多了,肯定打呼嚕。」

歐拉給他們倒了兩杯水,然後抱着被子走了。

元遠路上又吐了一回,這會兒胡亂洗完清醒了些,方知謹酒勁兒上涌藏在被窩裡,連頭髮都懶得擦,元遠也鑽進來,說:「小方哥,謝謝你。」

「你嚇死我了。」方知謹迷迷糊糊的,他伸手摸元遠的臉試溫度,「你吃什麼藥了,不會是搖頭丸吧,還是偉哥?」

元遠被摸得舒服,湊近貼上方知謹的臉,手也伸進方知謹的浴袍里,說:「我也不知道他們弄的什麼藥,應該不是偉哥吧,我都沒有硬。」

「我教你。」方知謹徹底暈了,他扯開元遠的浴袍帶子,然後撫摸元遠的小腹,「揉一揉就硬了,有時候蹭一蹭都行。」

「蹭你嗎?」元遠翻身跨坐在了方知謹身上,方知謹掙扎着趴在床上蠕動,倆人的屁股擠在一起都蹭熱乎了。

他們倒在一起,汗涔涔地說着胡話,熱氣和酒氣混合,被窩裡暖烘烘的令人發懵。

霍學川半夜夢醒,發現謝經年坐在床上跟尊佛似的,罵道:「你他媽練神功呢?嚇死人了。」下床喝水,悄悄推開對門看了眼,結果發現床上是歐拉。

他走向第三間,推門進去看見空着一張床,元遠床上鼓鼓囊囊的,掀開被子倒吸了口氣,被子下方知謹和元遠依偎在一起睡得正香,浴袍都扯得半脫不脫。

霍學川放下杯子,然後把方知謹拽到床邊抱了起來。

突然失去懷抱讓人不適,元遠睜開眼卻只見漆黑一片,他朝旁邊摸了摸發現空了,這時有人進來,他沙啞地說:「小方哥,我還以為你走了。」

被子被掀開,元遠先被壓着抱緊,然後遮着身體的浴袍也被輕輕撩起,最後他的屁股被捏在了手裡。

「幹什麼……你還沒醒酒啊……」他也不反抗,還微微扭了扭。

直到手指摸進他的小口。

元遠一個激靈,同時又被壓瓷實後吻了耳朵,他喘着氣無法動彈,睜大眼睛慌張得頭腦空白。那根手指慢慢進入了他的身體,他瞬間濕了眼睛,確定又不敢確定地問:「是誰,是你嗎?」

背後聲音低沉:「是我,你經年哥哥。」

第25章

元遠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記得謝經年壓着他欺負了半夜,好在睡覺時他伏在對方懷裡,減輕了一些酸痛和疲憊。

再睜眼時已經快中午了,元遠酒勁兒和藥勁兒都散了,但清醒會讓他更無措,因為謝經年光裸的身體就在眼前,胸肌上也還有自己磕的牙印。

「醒了就撒癔症?」

元遠聞聲抬眼,正好撞上謝經年的目光,倆人互相盯着,估計都在尋思昨晚上是一夜情還是沒憋住的愛情。他用食指指腹摸謝經年胸肌上的牙印,說:「你什麼意思,不是拿我當弟弟麼?」

謝經年摸上元遠的腰,禮尚往來似的,說:「弟弟挺好吃。」

元遠有些臉紅,除了羞臊還有生氣,他忍着腰酸腿疼掙紮起來,跪坐在謝經年面前,開始給自己維權:「昨晚你不是這麼說的,你那麼凶,問我知不知道自覺,問我以後還去不去陪飯,問我還跟不跟別人酒後親熱,我他媽跟誰親熱了?!你明明就是在乎得不行,但又沒完沒了裝逼,你要是不承認喜歡我,我就告你酒後迷奸!」

謝經年仿佛沒聽,抬手戳了戳元遠的乳尖,說:「腫了,下回得輕點兒。」

「你他媽是人嗎!」元遠氣得撲到謝經年身上,連打帶踢一通鬧騰,他鬧着鬧着突然又安生了,抬眼看向謝經年,「還有下回啊?你說明白點兒。」

謝經年抱緊對方,語氣卻仍漫不經心:「我願意試着和你在一起。」

「試着?!你他媽!」元遠徹底炸了,「什麼試着在一起!我都給你上了還試着在一起!你得實打實和我在一起!」

「誰和誰在一起了?」歐拉抱着自己的被子推門進來,正好聽了一耳朵,待他看清床上的風景後趕緊鎖了門,然後上前把被子裹到元遠身上,「你這是泡到年哥了,還是為了幫唱嘉賓的事兒賣身啊?」

謝經年被逗樂了,說:「泡到我了。」

歐拉鬆口氣,拍了拍元遠的肩膀,囑咐道:「元啊,不管你是出於喜歡還是出於利益,和年哥肯定比丑金主好,恭喜你。」

元遠不知該謝還是該怨:「這種掏心掏肺的話和我私下說就行了,你這樣我多尷尬啊。」

等歐拉出去洗漱後,謝經年坐起來把元遠連着被子一塊兒抱住了,警告道:「你之前百般勾.引是為了我帶你或幫你都好,現在跟我在一起有多少真心也無所謂,但是以後要乖乖聽話,別像個野狗一樣誰叫都走。」

元遠眉毛一皺:「野草不行麼,野狗那麼難聽。」

謝經年低頭親在他臉上,輕聲說:「難聽就難聽吧,你叫得好聽就行。」

「這樣啊。」元遠從被子裡掙出兩隻胳膊,然後摟住謝經年的脖子,決定坦白從寬,「其實我昨晚磕藥了,所以有點兒興奮,不然應該叫得沒那麼好聽。」

謝經年倒是寬容:「沒事兒,以後多陪你練練就好了。」

收拾完正好吃中午飯,元遠想悄悄去看看方知謹,但是一出房間就瞅見霍學川坐在沙發上甩臉子,他的包還扔在茶几上,於是過去假裝拿包,說:「川哥,中午吃什麼啊,我叫外賣。」

霍學川說:「挺飽的,你自己吃吧。」

「別這樣啊。」元遠拎起自己的包,因為開着口所以掉出一個小塑料包,他也沒在意,「小方哥還沒起嗎?感覺他沒我喝得多啊。」

霍學川撿起那個塑料包,盯着裡面三個小藥片看,問:「你吃了春藥還打包回來一份兒?你是偶像歌手還是夜總會少爺啊?」

元遠急忙搖頭:「我不知道,昨天我喝多了出去吐,吐完回去發現杯底有白色沉澱。他遠盯着那包藥片,「這個應該是那些人塞我包里的,我當時又暈又熱,沒注意。」

「沒注意,捅捅你後面是不是就注意了?」霍學川直接把塑料包揣兜里了,他起身往臥室走,走了兩步又停下,「每次都是抖哥找得你?」

元遠老實回答:「差不多是,怎麼了?」

霍學川聽完就走了,沒答。他回到房間裡,徑直走到床邊坐下,然後把塑料包扔進了床頭櫃的抽屜里。

方知謹看他回來就放下了手機,說:「問他了嗎?昨晚喝多了我也沒細想,現在覺得不太放心。」

「問了,應該就是助興的藥物,不過人家吃了藥所以興奮,你他媽為什麼也來勁?」霍學川伸手掐住方知謹的脖子,拇指指腹就按在方知謹的動脈上,「我抱你回來的時候差點兒直接上陽台把你扔了,沒他媽撒手完全是因為怕判刑。」

方知謹兩手握住霍學川的手腕,還上下摩挲,他知道霍學川沒用勁兒,不過是撒氣而已,便順從地說:「明明是因為愛情,看在多年感情的份上饒我一命吧,我錯了,吃完飯咱們去看房,搬出去就再沒下次了。」

霍學川收了手,然後把方知謹粗暴地翻過去,罵道:「擦藥!自己撅起來!」

倆人下午悄摸兒看了房,看完順便一道回了干休所,霍學川把牡丹送人的時候還沒出正月,現在院兒里的桃樹都開花了。

「姥爺,我來了。」方知謹一副笑模樣能解冰,進屋就巴結霍老。霍老看見他也高興,光茶果就擺了一桌子,還不住叨叨演小啞巴的事兒。

霍學川被冷落半天,說:「誰是您親外孫啊,我這都累瘦了,您也不關懷我兩句,下禮拜我就又回劇組了,您想見都見不着。」

霍老都不稀得瞅他:「你趕緊走,哪天新聞播了你倒賣鳥禽,我再去拘留所看你。」

他倆陪着老爺子待了半下午,後來天晚了就準備回去,走前霍老突然自言自語似的說:「你倆又合不來,搬出去一塊兒住不得老乾架啊?」

方知謹仍笑着,眼神卻沒那麼輕鬆了,說:「姥爺,我倆都是鬧着玩兒的,哪能真不對眼啊。」

霍學川更敞亮:「您以為我們搬出去過日子呢,光這一個月我來回飛百八十趟了,以後更忙得見不着面,搬出去就是為了住得寬敞舒服而已。」

「那倒也是。」老爺子把人弄得不自在,自己卻又換了口風,「互相幫助,團結友愛,你們畢竟是髮小,一塊兒打拼較勁也沒什麼,挺好。」

從干休所離開後,方知謹擔心地問:「你說姥爺會不會察覺什麼了?那可是偵察兵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