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不合 - 第8章

北南



這合適嗎?

台下嗷嗷叫。

看來挺合適。

也對,方知謹受傷和謝經年一個房間睡得,謝經年還夜裡看了好幾次,方知謹受傷還不忘給謝經年打歌宣傳。

霍學川從粉絲的角度捋了一遍。

我`操,好甜啊。

「現在抬胳膊的話肩膀還疼嗎?」謝經年問方知謹,同時伸手摸了摸方知謹的傷處。

方知謹微微頷首,好像有些害羞,然後搖了搖頭。謝經年又問:「能跳舞嗎?」

「動作小一點兒可以。」方知謹抬頭回答。

元遠和霍學川看着那倆人咬耳朵,咬完聽見謝經年開始唱《六月因果》,還有方知謹小幅度地跳舞,純正的主唱加主舞,台下又沸騰了。

簽售會結束後一起聚餐,六個人喝多了仨,邊梅雪晃晃悠悠的走不好道,歐拉開始中英雙語說胡話。謝經年稍好點兒,但也明顯醉了,估計是今天心情太好,所以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回到宿舍又開始搶洗手間,元遠上回撒酒瘋遭報應了,這次謝經年跟他屁股後面沒完沒了地聊天。他刷着牙,謝經年在旁邊說:「不就是把你的贊給點了麼,天天朝我翻白眼兒。」

元遠開始洗臉,謝經年又說:「那天說我唱歌好聽也是裝的吧,以為我看不出來?」

元遠洗完敷面膜,謝經年還沒結束:「精油快用完了,再送我瓶新的。」

混亂的洗漱時間持續了兩個小時,歐拉和邊梅雪都喝多了,於是被弄到了一間臥室里。霍學川照顧謝經年,方知謹和元遠一起。

半夜醒來,對面床上沒人,方知謹起身去洗手間。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看見亮光就往那兒走,推開門看見元遠蹲在垃圾桶旁邊。

「小元,你……」

元遠手上捏着只套套,套套里還有白色的液體。

這可太他媽亂了。

第11章

「不是我的!」元遠迅速扔掉了手上的東西,然後急急忙忙站起來,起得太猛還差點兒摔倒。他望着方知謹,方知謹也望着他,對望了一會兒,方知謹有些迷茫地說:「單純擼的話,應該不用戴套吧……」

元遠臉頰發紅,嘴皮子也不利索了,磕磕巴巴地解釋道:「不是我……我就是覺得臉上好癢,懷疑面膜過敏,所以想翻出來包裝紙看看成分,結果……小方哥,你相信我……」

方知謹的表情還是迷茫又遲疑,他小聲試探:「你真的只是臉癢嗎?」

「……你什麼意思啊。」元遠愣了,愣完不只是臉頰紅,脖子到耳根搜紅了,他使勁揉揉眼,想揉搓出兩滴眼淚,結果沒成功,「我別的地兒真不癢……」

方知謹擠出一個笑容,看着特別勉強,他安慰道:「我逗你的,快點兒回去睡覺,我還等着上洗手間呢。」

元遠洗完手落荒而逃,方知謹關上門方便,方便完又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套套,不只有套套,還有小半瓶柚子精油。

回到房間摸着黑上床,剛躺下就被叫了一聲,元遠在對面床上說:「小方哥,真的不是我,你答應我,就算不相信,也別跟其他人說好不好?」

聽語氣快哭了。

「放心吧,趕緊睡覺。」方知謹哄道,卻沒說自己信不信。

元遠小心翼翼地過了幾天,生怕方知謹跟別人造謠,但是對方似乎真的沒提過,他才漸漸放了心。方知謹也知道他的心思,有天從公司回宿舍的路上,悄悄對他說:「那晚的事兒我早當夢遊了,你別提心弔膽了。」

元遠點點頭,特別認真地說:「可是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方知謹笑話對方,隨後又疑惑起來,「小元,那扔掉的半瓶精油是你的吧?為什麼扔了?」

元遠咬牙切齒地說:「那是送給謝經年的那瓶!不想要就別收,收了還悄悄扔掉,最噁心的是還跟我說快用完了,讓我再送他一瓶!我送他上西天!」

方知謹分析道:「會不會是霍學川扔的啊,他不是嫌熏得慌麼。」

「管他呢,以後再也不送了。」元遠這幾天淨鬱悶了。

隨着《鞦韆架》的熱播,《鞦韆》也備受歡迎,之前人氣墊底的謝經年徹底翻身了,簡直是春風得意。其他人看在眼裡,妒在心裡,可是又不能發表些什麼,畢竟他們也沾光,因為歌迷為了謝經年,把他們的出道曲也頂上了榜單。

人氣上漲直接反應了在市場上,新一輪商演快要跑斷腿,之前他們沒有資格挑,哪裡請都去。現在選擇多了,演出費也貴了。

大清早往機場趕,路上抖哥說:「錢再多的商演也是走穴而已,電視節目的邀請才是真資源。」

他們點點頭,表示聽進去了,也記住了。抖哥挺滿意,繼續說:「不過也不用急,你們出道才兩個多月,已經不錯了。而且不是接了個網播綜藝麼,一點點來吧。」

大家這回沒吭聲,因為這個綜藝雖然是最大的視頻網站獨家出品,但不是真心想請他們。網站想買愛簡明年開年大戲《風箏》的網絡獨播權,所以公司趁機加了條件,就是讓他們錄製六期節目,不過最後談下來縮減成了四期。

下飛機後直接奔赴現場,因為有粉絲接機所以耽誤了點兒時間,換衣服化妝,一切搞定就馬上出場了。這種演出最近有八九場,演出費公司抽走一部分,剩下的平分。每個人都很累,累得邊梅雪瘦了六斤,別人就更不用說了。

「我這幾天說『我愛你們』說得快吐了。」霍學川回到酒店就仰躺在沙發上,一閉眼全是平均身高一米六的小妹兒,他最近欣賞太多頭髮頂了。

方知謹彎腰在茶几上翻化妝包,翻出卸妝油以後轉身去浴室,剛邁出一步就被霍學川拉住了手腕。霍學川半閉着眼,說:「你反正要卸自己,順便把我也卸了吧。」

「我再給你搓個澡得了。」方知謹甩手就走了。

他們住的是大套間,跟經紀人一起,防止半夜出去瞎玩兒。其實都快累死了,要玩兒也得先睡一覺,但是睡醒就馬上回去了,根本沒機會。

謝經年等在另一間浴室外面,想趕緊洗澡睡覺,門一開,元遠穿着睡衣出來了,沒搭理人。浴室里飄着股淡淡的柚子味兒,謝經年說:「我那瓶沒帶,把你的給我用用,解乏。」

元遠怒目而視,氣得沒說話。

謝經年一陣心虛,估計被發現了,只好解釋,「你知道了?你送我的那瓶不見了,我平時就放床頭,結果哪兒也找不着了,那晚喝多也不記得用沒用。」

「丟了?」元遠看謝經年不像裝的,同時又想起方知謹說的,會不會是霍學川給扔了,他擼起袖子就去找霍學川。霍學川還躺着,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特安詳。

元遠盯着霍學川手上的表:「川哥,你這個表我好像在雜誌上見過,七十萬……」

霍學川雙眼蓋着卸妝棉:「水貨也就一千七。」

「靠。」元遠扭頭走了,用水貨的人能有什麼大出息,也難怪欣賞不了他的精油,等他紅了去米蘭看秀,霍學川估計還研究哪個高仿表的水鑽更亮呢。

算了吧,人家也挺不容易。

一夜過去,他們又大清早坐飛機回去,到了以後還要去公司。總監已經在等了,人齊後說:「這陣子都辛苦了,給大家放幾天假休息,但是不能去外地玩兒,手機也不能關機。」

說完打開影像儀,繼續道:「放完假就要干正事兒了,公司準備給你們出一張數字專輯,要正式開始籌備了,你們現在的人氣和評價還可以,但是作品太少,只有一張出道專輯,所以得趁熱打鐵。」

霍學川問:「新專輯什麼風格?」

「還在策劃中,休息完再開會的時候會說,你們誰自己有作詞作曲也可以展現一下,好的話會一起收錄。」

方知謹想起謝經年那一抽屜的樂稿,心說這位紅起來要剎不住車了。

散會後終於放假了,抖哥挨個統計假期去向,邊梅雪找朋友玩兒,謝經年上課,方知謹回家,霍學川不知道在琢磨什麼,被叫了好幾次才說:「我也回家,姥爺過生日。」

六個人回了趟宿舍整理東西,然後各自找樂子去了,好幾天的假期,可得好好歇一歇。方知謹和霍學川前後腳出門,也各回各家了。

「這兒不讓開進去,我就調個頭停對面,你走過去吧。」

「行。」霍學川給了司機車錢就開門下車,然後進了軍區干休所的大門。獨立的院子種了好幾棵樹,樹底下還有個老頭在喝茶,霍學川揣着兜進去,喊道:「今天心情還行麼?不行我就不往裡走了。」

老頭聽見動靜朝他踢了個石子兒,罵道:「還不快滾進來!」

霍學川進來靠着樹,滿臉疲憊地說:「親姥爺,你看我是不是都累瘦了,就別教訓我了,我洗洗睡了,晚上生日宴出發前再叫我,提前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霍老精神矍鑠,中氣十足:「過兩年遲早讓你氣死,打開電視就看見你在裡面比劃,唱得什麼東西,好好的軍校你不上,非要去賣藝!世道真是變了!」

霍學川轉移話題:「晚上去哪兒吃啊?」

「哪也不去,就在家吃!」霍老瞪他一眼回屋了。

霍學川轉身往外走,對面那幢樓是他的,他姥爺,他媽,他,一人一幢。倆多月沒回,屋裡什麼人氣兒都沒有,把包隨手扔沙發上,在一樓找了間客臥就睡了,都懶得上樓。閉着眼脫了衣服褲子,直接扔在地毯上。再解了手錶,但是得規矩放好,七十多萬呢。

方知謹在家也沒幹別的,摟着方子琳睡到了下午六點,方霏回來把他叫醒,說:「累壞了吧,都瘦了。」

「還好,我收拾一下咱們就去。」他伸個懶腰,然後去洗澡換衣服,方霏提前下班,他們母子倆晚上要一起出門。

四十分鐘後,天已經黑了,霍學川的包還躺在沙發上,衣服還待在地毯上,好像一切都沒什麼變化,除了床上多了個人。

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被壓着的那個偶爾逸出一聲喘息,霍學川後背的肌肉已經繃緊,他捏着對方的後頸,纏着對方的唇舌索取。柔軟的唇瓣是最要命的武器,越輕越吸引,越重越上癮。

髮絲凌亂,衣衫半褪,熱吻和撫摸令人窒息,霍學川伸手開了床頭燈,房裡忽然昏黃一片。含着的舌頭也突然輕顫一下,他鬆了口,想看看對方的眼睛。

對方垂着眼,沒有說話。

霍學川低笑一聲,手摸進對方的衣服里,一路尋到胸口,然後再次俯身,咬住了對方的耳垂:「演了倆多月了,歇會兒吧。」

方知謹眯着眼睛輕喘,他抬手圈住霍學川的脖子,把自己徹底送進霍學川的懷裡,說:「那得好好算算賬了。」

霍學川抱着他翻身坐起,問:「算什麼賬?」

「你太不自覺了。」方知謹仰着頭,鎖骨和胸膛被吸.吮舔舐,「給元遠開脫,和謝經年打飛機,不跟我換宿舍,一件一件說。」

「就這些?」霍學川托着方知謹的屁股揉`捏,「還有麼?」

方知謹忍着呻吟低下頭,用腦門兒抵着霍學川的肩膀,有些羞恥地說:「你在浴室弄完我還亂扔垃圾,都被元遠發現了……」

霍學川親着他的頭髮:「好,我改正,以後不用套了。」

七點半,生日宴開始,霍老坐在中間和霍學川他爸聊天,方霏和霍歆也在旁邊說說笑笑。客廳門開了,霍學川和方知謹一前一後進來,誰也不搭理誰。

方霏說:「怎麼去了這麼久啊,就等你們了。」

方知謹答:「叫他他不起,我也沒辦法。」

「你叫我我就起啊?」霍學川跟了一句。

霍歆跟方霏樂道:「別人家發小竹馬都好的像親兄弟一樣,他倆真行,從小就不對付,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

霍學川和方知謹都沒什麼表情,而在桌下,一個被抓破了腹肌,一個被捏紅了大腿。

第12章

生日宴十點多才結束,霍老把霍學川他爸喝倒了,好在他媽是女中豪傑一個,拍桌舉杯就幹了,說:「爸,你可悠着點兒,明天不是還跟老戰友們慶祝麼。」

「就是,我都暈了。」方霏支着頭醒神,「你們家喝酒的杯子也太大了點兒,敬了兩杯就暈了,我家知謹都睡半天了。」

方知謹把長輩敬完基本就歇菜了,趴在桌上一聲不吭,像昏迷了一樣。霍學川悶頭吃蛋糕,十二寸的蛋糕他自己消滅了一半。

霍歆對方霏說:「都這麼晚了,今天就在我那兒睡,咱們還沒聊完呢。」說完看向兒子,支使道:「小川,你照顧知謹,聽見沒有?」

「聽見了,您都安排好了,我就執行唄。」霍學川擦擦手,然後把方知謹提溜起來,「再不醒我踹你了啊,自己站好。」

方知謹閉着眼,鬆手就倒。

被背起來也就用了兩秒,方知謹垂着頭笑,等開門走到室外後,他又冷得縮了縮。霍學川掐着他的腿,說:「方影帝,該起來了。」

幾步路走進對面的樓,樓里黑着但也能看見影兒,方知謹剛睜開眼就被甩在了沙發上,他後退到沙發角窩起來,問:「起來領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