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逢對手 - 第3章
素衣渡江
宋靖睿此時深感窘迫,臉上略略一紅,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對佑晴怒道:「你敢勾-引本王?」
☆、一周目(4)
「……」佑晴自從那日他撩開車簾甩給她一句『長的俗氣』的評價,她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剛才又得他賞賜了不屑的『嘖嘖』聲,眼下她終於找到原封奉還的機會,她努了努唇,在唇齒間擠出一聲響亮的『嘖!」飽含了不屑和不滿,順便還翻了一下白眼。
宋靖睿只覺得自己被狠狠的羞辱了,俯身捏住她的下顎,逼迫她凝視自己:「本王在問你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殿下所謂的問話,是指臣妾想勾引你這一件嗎?」
靖睿把她的臉掰正看着自己,又覺得她的臉在這芙蓉紅綃帳內被映的燦若桃李,她長相本就帶媚態,此時更顯她風情萬種,似有種勾魂攝魄的威力。
他一凜,把眼睛瞪圓:「還用問,當然是這個。」
蒼天在上,她藍佑晴寧願做一輩子處子,也不想勾引他。佑晴無力的咬了下唇,道:「我是您的正妃,怎麼會用這些小老婆手段媚惑您。現在的局面,實乃無心鑄成,如果您現在從我身上下去,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雖然他想捆綁自己,看起來像腦袋有點問題,但好歹是個親王,受過正常教育,應該是個能正常溝通的人類。先嘗試着好言好語的溝通一下吧。
靖睿聽了,只覺得她說了這麼多全不是自己想聽的,索性眉頭一皺,都做耳旁風,冷哼一聲,繼續去捆她的手腕。
佑晴見他又要捆自己,拼了命的抵抗,但奈何她到底是個女子,對方是慣於舞槍弄棒主兒,有的是力氣,一隻手鐵鉗似的卡住她交疊的兩個手腕,另一隻手不慌不忙的往上繞繩。
佑晴一口氣上不來,憋的面泛綺色,加上屋內火盆燃的正旺,額頭出了一層細汗,打濕了臉側碎發,黏在臉上,她口中恨道:「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就算我不是佑昕,但不是你親自同意娶我的嗎?你要是對我不滿意,退婚就是了。結果你自己沒膽子拒絕這門親事,把我娶進來後,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撒氣,算什麼能耐?」
靖睿冷深深的笑了兩聲,聲如裂冰般寒冷:「別胡亂猜忌了。原本聽到王妃被換了,我還有些氣惱。可後來看到你,我反倒釋然了。既然是雙生子,你妹妹和你長了一張臉,想必都這般俗艷,娶誰不是娶。如果都是美人,或許還有氣質上的差異,令人充滿嚮往,心存不甘。可兩個庸脂俗粉,只有俗氣和更俗氣的區別,我還有什麼可期待的?你妹妹就算比你有氣質,但長成這個模樣,整個人也不可能好到
哪裡去。」
幸虧這個身體是穿越的,若是自己原本的身體,聽到這番徹底貶低自己的話,早就氣瘋了。佑晴咽了下唾液,潤了潤嗓子,正要開口。這時就聽宋靖睿又冷笑道:「另外,我綁住你,不是欺負你。只是想確保今夜你不會惹我,咱們平安度過。今晚之後,就算你哭着叫我欺負你,我都不搭理你半點。」
佑晴有樣學樣的亦含着幾縷滲人的冷笑:「這般最好,甚合我心。」當真不再掙扎了。宋靖睿見她順從了,從她身上起來,把她床里側一推,自己和衣而臥在外側。
折騰了一圈,兩人終於安靜了。可這婚房內的蠟燭必須是燃一夜不能滅的,所以此時帳內通亮,尤其是那些燭光晃的睡在外側並且臉朝外的宋靖睿十分難受。他用衣袖遮住臉,如此熬了半刻鐘後,到底是受不住了,一股腦的坐起來把拔步床上的幔帳放了下來遮擋光亮。
待他做完了,轉身回來,就見藍佑晴臉上蒙着一塊白絹布,面朝上挺屍似的躺在那裡,加上她雙手被捆着,十指交叉放在胸口,活脫脫一副『橫死』樣。
靖睿一把將白絹布掀了:「你嚇唬誰?」
佑晴無奈了,十分反感的瞥他一眼:「太亮了,睡不着。正好我發現被子裡疊着一塊白絹布,拿出來擋擋光。」繼而忍痛割愛的道:「殿下若是想用,臣妾讓給您。」
他把那白絹往床上一摔:「誰要學你的挺屍樣?!這新房內怎麼會有白顏色的東西?」說完,他不禁一怔,話一出口,就想起來這布是做什麼的了。
佑晴按兵不動,其看他如何處置。就見宋靖睿重新捏住那白絹,嘴角緩緩漾起陰意,他本來生的就好,在這帳內赤紅光暈的映襯下,眉眼間竟顯出幾分妖嬈之氣。
「這東西對你很重要吧,假如明早執事女官來驗這白絹,發現上面沒有血跡。」靖睿道:「反正這屋內沒有第三人,我就說與你圓房了,看你怎麼辦?」
「勸殿下不要做,否則吃虧的還是您。」佑晴悠然的說道:「我來的路上聽人閒聊,據說有一女子出嫁後,當晚沒落紅,丈夫一怒之下將她休了,她沒多久改嫁了,成婚當卻落紅了。殿下,您道這是為什麼?聽人說原來有的男子生來器小,圓房時筷子攪水似的,女子自然沒法落紅。」說完。她翻身,雙手撐在床上支坐起來,凝眸靖睿的鳳眼,仍舊是不急不慌的語氣,淡淡的說道:「再說殿下您一直無侍妾,我成婚當夜沒落紅的消息傳
回南京宮中,皇后娘娘得知,懷疑我的同時想必也會擔心殿下您吧。」
「……」靖睿沉吟片刻,猛地抓起那白絹布甩到她臉上:「挺屍去!」
佑晴哼笑一聲,不再睬他。手抓着那白絹布,重新躺回去,只是這次她臉朝內,靖睿看不到她什麼表情,但他有種預感,她定是在笑。靖睿便跪在床上,揪住她兩腕間的繩索把她拽起來,一把將她推向床尾:「今晚上,你在床尾,我在床頭,坐到天亮。」
她折騰了一天,骨頭縫裡透着酸疼勁兒,原本以為給自己綁了,好歹能睡個安穩覺,不想他又要坐到天亮,她晃了晃手:「既然坐到天亮,你就不必再提防我了吧,請將繩索解開罷。」
靖睿脫了靴子,在她對面,撩開衣擺坐好,並不說解開她的繩索與否,而是問道:「你現在一定後悔生了那場大病吧。」
「人的命,天做主。老天既然安排我生病,自有它的理由。」消極的話說完後,她話鋒一轉,微笑道:「我來之前,聽到一首詩,十分喜歡,想與殿下分享一下……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靖睿聽罷,不屑的哼道:「詩是好詩。只是這首詩寫的是山上青竹,『任爾東南西北風』?你見這北地可有咬定青山不放的竹子?因為它們就不該活在這兒,就算被人強行栽種,被冷冽的北風摧折,必然死!」說完這句話,他突然竄到佑晴面前,冷笑道:「懂嗎?」
佑晴道:「……殿下忽略了那句『立根原在破岩中』,就算在南地,它生長的地方也並非順境,立身在破岩中,頑強堅韌的活着,才是它叫人敬佩的地方。所以,就算到了北地,我想它在死前,必然也是堅強的迎接肆虐的寒風,寧死不屈的。」
「寧死不屈?」他給她解開手上的繩索,輕蔑的笑:「那就看看你這棵南竹,能在北地不屈多久。」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各自靠在床的一邊,都自覺的避開對方的目光,佑晴側臉垂眸揉着手腕的紅痕,靖睿則冥然兀坐,他極端睏倦,可不放心藍佑晴,不時睜開眼晴瞧瞧她在做什麼。但漸漸的,睡意襲來,開始是頻頻點頭,最後終究是睡了過去。
天亮時,他的眼睛感受到不同於昨夜昏紅,而是明亮通透的光線,便猛地的睜開了眼睛。卻見藍佑晴正笑盈盈的在看他,嚇的他一個激靈。
話說佑晴在昨夜他進來挑蓋頭前,已睡
過一覺,所以才有精力和他乾熬。她一夜未合眼,為的就是在他睜眼這一刻,看到她在注視他,而嚇的驚慌失措的模樣。
「你什麼時候醒的?」
佑晴笑:「臣妾一夜未眠,只看着殿下您熟睡。」
有個陌生人目不轉睛的盯着毫無防備的自己一夜。靖睿稍作想象,便瞬身不舒服,他一拂袖,蹬了靴子下床,去外殿叫人給他沏茶喝。
這時外殿候着的宮人見殿下出來了,皆施禮請安。那宮裡派來的執事女官此時進到新房內,取證明王妃貞-潔的白絹。見那白絹乾乾淨淨,女官狐疑的看了眼佑晴。這時宋靖睿走進來,奪過那白絹布,扔到有零星炭火的火盆里。
靖睿一指那邊的桌子:「你要去那兒看看有沒有血跡嗎?」
那女官愕然。聽過九殿下荒唐,但沒想到荒唐到這種地步。新婚之夜不在床上纏綿,而是性急的在桌上成事。她哪裡敢去桌前尋找蛛絲馬跡,只得道:「奴婢不敢。」然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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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婦過門第一天要拜見公婆。她的公婆遠在南京,不能親自敬茶。但禮部官員是很貼心的,面朝南設了几案,佑晴該行的大禮一樣沒落。然後又去了王府東南的宗廟,行了三跪九叩大禮。做完這些,賜了她象徵王妃身份的冠服、冊誥、儀物。
她昭王妃藍氏算是徹底進了老宋家門了。
她的陪嫁丫鬟有覓春和采秋兩個。可這兩丫鬟本是和真正藍佑晴自幼一起長大的,她不敢和她們太親近,假若有些事說錯了,可不是能用簡單的『病壞了腦子』解釋的。
初來乍到,低調才是王道。
宋靖睿果然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新婚之夜後不見她,當真拜見完宗廟後,人就不見了。午飯晚飯時,也沒出現。
佑晴的身份不光是昭王妃,她還是舞陽侯府嫡女,太子妃娘娘的親堂妹,穎國公的親侄女。昭王府的下人們考慮到自家王爺對女人的操行,王妃又是這樣尊貴的身份,王府女主人應該就是這位藍娘娘了。
佑晴吃的好,住的好,被人伺候的好,不用伺候公婆,又不用挽起袖子與其他女人挖空心思的搶『公共廁所』。雖才過了一天,但她對新生活簡直是太太太滿意了。
可她不知道,宋靖睿不來找她,但不意味着他不去找別人,第一個被找上的人便是走霉運的周侍郎。
話說不到京城不知官小,禮部侍郎更是『蟻子官』。周侍郎在京城沒什麼聲色犬馬的機會。這次送親不幸中的大幸是,昭王慷慨,連女人都管夠。北地的歌姬不同於南方,自有一股灑脫爽辣的氣質,勾起人來也不是媚眼如絲,欲迎還拒,而是目挑神詔,直來直往。
這些歌姬不睡白不睡。
醉酒加縱-欲,讓他從女人身上下來便呼呼沉睡過去。正在睡夢中,他就猛聽到有人在喊:「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他驚醒,果然聞到焦糊的味道。正在驚慌間,就見門外闖進來四、五個王府護衛,其中一個道:「不好了,大人,配殿着火了,屬下帶您去安全的地方——」說罷,另一人給他披上了衣裳,扯着他就開始跑。
出了門見院子內早亂成了一團,而不等睡的苶了的周侍郎反應過來。那幾個護衛就擁着他向別的地方撤離。他御女醉酒,大半夜忽然被拽起來練跑步,才跑了一會便累的動彈不了了。
這時猛地聽那護衛一聲驚喊:「有刺客——」,不等他喘口氣,又被推着跑。他住在中殿銀安殿的配殿,這一路去的是壽春百花園,此時百花凋蔽,期間更無人煙,他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心臟又悶又疼,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捂着肚子『哇』的一下嘔出一口清水。這時身邊的護衛還不放過他,一個勁兒催促他快跑,他不從,竟被拖着前行。渾渾噩噩間,他也不知自己是死還活着了。
最後一群人跑出了壽春百花園,出了體仁門到了王府外的大道。周侍郎終於撐不住,雙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此刻,在王府東闕樓『觀景』的宋靖睿悻悻的對貼身太監順恩道:「不成啊,周侍郎得多鍛煉身體,這距離遠不如上次的徐郎中。唉,是你贏了,這金錠子輸你了。」
☆、一周目(5)
對這宋靖睿來說,世上的人除了自己父皇母后,只有好玩和不好玩的區別。世上的事除了謀反,只有玩小和玩大的差異。自己的封地在北方,遠不如都城南京繁華不說,氣候又惡劣,進入十一月,天地間一片銀白,只能躲在屋裡貓冬,十分無聊。
叫周侍郎老匹夫大半夜的跑兩步,給他昭親王解解悶怎麼了?
他還沒怪那他不爭氣,叫他輸了銀子呢。
抱着這樣的想法,在第二天面對藍邵誠的不滿質詢,他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是本王拿他尋了點樂子。」
藍邵誠氣的肝疼,不,不僅是肝,他哪都疼:「殿下,周侍郎畢竟是朝廷從二品的高官,您怎麼能這般捉弄他?他自早上醒來,就嘔吐不止,還伴有低燒。這樣下去,何時能返京?」
「哼,原來是你只是怨他拖累了你們,不能讓你按時返京而已。」靖睿冷笑:「你真是涼薄啊。」
「殿下!」藍邵誠被倒打一耙,忙辯解道:「周侍郎是我帶出京城的,倘若他出了意外,皇帝唯我是問,您叫我如何交代?」
靖睿靠着寶座上的『長枕』,略斜着身子,態度十分隨便:「要知道舞陽侯你這般擔心周侍郎,本王就該按照原本的計劃,選中你。那樣的話,本王也不至於輸金子給別人了。」
此時兩人身處王府最前的承運殿,這裡是親王召見封地內各府衙官吏的。當然,對封地內的官員來說,這裡充滿了他們的痛苦回憶,而現在,回憶起來會痛苦的人又多了藍邵誠一個。
最初的人選,竟是他自己!
靖睿一腳踏在寶座的邊緣,一手則搭在支起的膝蓋上,鳳眸瞥着藍邵誠道:「考慮到本王上次賞你的傷,你可能還未養好,便選了別人。看樣子,舞陽侯你並不領情。哎呀,真叫本王傷心。」
「……」藍邵誠頭皮發麻,心道,這封地是不能再待了。便拱手道:「殿下,雖然周侍郎病重,但送親隊伍回南京的時間不便因一人延遲,仍舊按照原定時間,明日啟程。」頓了頓,鼓起勇氣道:「走之前,我想見王妃娘娘一面,請殿下首肯。」
藍佑晴只要不見自己,她愛見誰就見誰,靖睿十分大方的一揮手:「去見罷,一會叫順恩為你引路。」說罷,從寶座上起來,向外走了出去。
等昭王走了,他的貼身太監順恩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對他道:「侯爺,這邊請。」
這順恩是宋靖睿從南京皇宮裡帶來的,兩人年紀相仿,十分得昭王的信任。可這對順恩來說,並不是好事。據人說他在皇后娘娘那裡記了名字的,皇后娘娘覺得昭王的胡鬧行徑,都是左右唆使誘導他犯下的。而左右中最不出好主意的就是他這個貼身太監,皇后娘娘甚至想過要千里傳旨,將他杖斃。
順恩每每想到千里之外的皇后娘娘隨時磨刀霍霍,他就一脖子涼氣。為了提升自己的名譽,他對來昭王封地的官吏和皇親國戚都是十分恭敬,只求他們回到皇宮,當皇后娘娘問及他時,別落井下石。
藍邵誠隨着順恩出了承運殿,向後面的存心殿走去。妹妹住在存心殿正殿,在她嫁入之前,剛修繕一新。進了殿內,金碧輝煌,極盡奢華。兩人到之前,已有宮人來報,所以此時王妃娘娘已經升座,該放下的珍珠簾也放下了。
藍邵誠想就昨晚上的事給妹妹提個醒,介於宮人都是昭王府的人又不好開口,鬱悶之下深深的嘆了一聲:「……送親隊伍明日就要離開了,我今日前來是向娘娘辭行的。」
聽到哥哥要走,佑晴略有些不舍:「……我聽說昨夜銀安殿走水了,您可有受傷,如果身子不舒服,遲些再上路罷。」
「我沒事。受傷的是周侍郎!」藍邵誠心裡一橫,忍不住提醒妹妹:「是昭王和太監打賭看周侍郎能不能在驚醒後,繞着王府跑一圈。結果周侍郎才跑了半圈就暈厥過去了,人現在還病着。」
佑晴驚詫。心臟突然進入運動的狀態,很容易造成猝死。
這昭王,簡直是玩死人不償命。
藍邵誠想到那被捉弄的幾乎瀕臨的周侍郎,又想想獨自留在這裡,任昭王摧殘的妹妹,悲從心中來,道:「……是哥哥無能,妹妹保重。」說罷,竟一咬牙,轉身就出了存心殿。
「哎——」佑晴起身向叫住哥哥,但他人已經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她悠悠嘆了一聲:「都是急性子……」
哥哥的話,讓佑晴的心上蒙了層陰雲。因為從這手段可以看出,昭王看她順眼,未必會像她想象的那樣,採用正常的手段,從婦德上挑她的毛病。而是可能用非正常的手段,比如偽造成意外對她進行傷害。
等送親的隊伍走了,王府內徹底安靜了下來,由於昭王本人對這門婚事態度消極,很快王府內外就沒了喜氣,一如北方冬日的蕭瑟。
自己的丈夫住在銀安
殿,她住在存心殿,兩個殿之間,隔着數道穿堂和廊房,正常情況下,相見無緣。
佑晴擔心的情況並沒出現,宋靖睿沒放火燒她,也沒半夜派人把她拽起來跑馬拉松。
他是徹底把她當做閒置物品束之高閣了,一個月後,佑晴在心中肯定了這一猜測,便放下心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
她對閱讀有興趣,穿越前,她無聊的時候,連宣傳單都能看的津津有味,更別提王府數量豐富的藏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