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難求 - 第13章

素衣渡江

  夏嵐躬身介紹道:「叔叔,這兩筒荔枝是額外孝敬您的。」又瞥了眼女子:「還有,她當然也是小侄孝敬您的。」

  雨樓早料到有這麼一天,一代新人換舊人麼。 

☆、第二十六章

  按夏宣的身份,身邊最不缺女人,府邸里長的姿色不錯的丫鬟們就不說了,這不,主動進獻的美女又到家門口了。

  雨樓看着眼前這一切,甚至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當初就是太監包榮獻給夏宣的,只不過現在改由夏嵐引薦美女了。她低眸看向夏宣,見他眼珠上下移動,打量着此女,便將目光移到夏嵐臉上。

  夏嵐見叔叔不說話,他身邊的貌美女子又目光異樣的看着自己,便嘿嘿一笑,朝卓雨樓微微一躬身:「瞧侄子這悟性,做了討叔叔歡心,招小嬸子厭棄的事。」

  雨樓聞言,不覺一怔,趕緊笑着解釋:「嵐少爺您可冤枉奴婢了,有姐妹來侍候國公爺,我們高興來不及呢。」字字發自肺腑,她恨不得把這個女子洗淨了送到夏宣床上,說一句您慢用,然後揚長而去。

  夏宣輕笑一聲,斜睨向她:「你高興?」

  雨樓笑的燦爛:「夢彤姐姐和秋霜姐姐也會一樣高興的。」她俯身,一手搭在夏宣肩膀上,一手指着眼前的美麗女子贊道:「多標緻的美人,嵐少爺真真有眼光。」

  夏宣瞥了她一眼,哼笑道:「可沒聽過你誇過誰,今日倒是轉了性了。」說罷,對那個女子道:「你叫什麼?」

  女子面色含羞,語調婉轉的道:「花沾衣。」

  雨樓心道美人的名字就是不一樣,就算不見其人,光聽這名字就也都會一些引發無限的遐想。她剛想再贊幾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到底是奴婢,夏宣允許她說話已是賞了臉了,還是別多嘴的好了。

  夏宣挑挑眉,遂即又問:「你都會些什麼?」花沾衣小心翼翼的回道:「粗讀過一些書,也通點琴瑟音律。」

  卓雨樓相信這必是謙辭,像這樣百里挑一的瘦馬尤物,肯定要悉心教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既有大家閨秀的矜持和修養又具備俗媚女人的坦蕩,如此才活色生香,行情一路看漲。

  夏宣滿意的點頭,轉頭對雨樓道:「她雖然長的不如你,但這點卻比你強。」

  雨樓保持微笑。在漫長的成長過程中,她為了消磨時間學習的不光是女紅,琴棋書畫也多有涉獵,只不過作為夏宣的陪床丫鬟,她沒機會展示也沒必要展示罷了。

  夏嵐進獻花沾衣之前,並沒料到五叔身邊有卓雨樓這麼一號姿色絕佳的美人,這會聽叔叔評價花沾衣不如卓雨樓漂亮,眼看拼美色是入不了五叔的眼了,便道:「沾衣姑娘彈的一手好琵琶,不光是現下的曲子,就是有些個失傳的曲調,她也會彈唱。」

  夏宣笑道:「那好,等一會咱們吃飯的時候,叫她彈幾曲助興罷。」夏嵐便朝花沾衣道:「國公爺收下你了,還不快點給你主人叩頭。」

  花沾衣規規矩矩的給夏宣行了大禮,由人先帶下了。雨樓則站在夏宣身後,在他和侄子說話的時候,不時剝荔枝給他吃。兩人寒暄了一陣,廚房那邊準備好了飯菜酒水,派了丫鬟過來告訴夏宣可以開席了。

  夏嵐起身讓了叔叔走在前面,他則小步跟在後面。雨樓鬧不清自己要不要跟着一起過去,既然夏宣沒趕她,索性一起跟了過去。席上,雨樓一直坐在夏宣旁邊,給他夾菜斟酒,除非夏宣問她問題,否則絕不多說一句話。

  不一會,花沾衣抱着琵琶進來,得了夏嵐的示意,先給夏宣斟了一杯敬上,然後款款而坐,輕啟朱唇鶯鶯開唱。聽着醉人心神的綿軟曲調,連卓雨樓都羨慕起夏宣來了,這生活真舒坦,皇帝享受的同時還得日理萬機呢,這廝真是享無邊幸福啊。

  這時,夏宣忽然摟過她肩膀,在她耳邊笑道:「幸虧你當初搭上了我,要不然就你這樣的,既不會彈也不會唱,到了教坊司也成不了頭牌。」雨樓不明白他提這茬做什麼,莫名其妙看着他,夏宣笑了笑,把酒盅遞到她嘴前,將酒水盡數灌到了她口中,又笑:「好在酒量不錯。」

  雨樓只覺得腔道一路火辣辣的仿佛燒着了一般,不一會,整個人都發起燒來,那邊廂靡靡小曲飄進耳中,她迷糊糊的晃了晃腦袋,掩口起身道:「爺,奴婢去看看還剩幾樣菜沒上齊,幫您們催一催。」說完,貼邊溜了出去。

  方一出去,她就深吸了一口氣,拿手扇着臉蛋的熱度,在遊廊上站着吹涼風。她沒吃東西,結果被夏宣猛勁的灌了一盅酒,她相信那酒精是一點沒浪費,全叫她吸收了。

  她扶着柱子,慢慢坐下,閉眼靜了一會,覺得好點了,才緩緩起身。忽然這時她猛地被人從身後抱住,要不是聽到夏宣那廝熟悉的聲音,她幾乎要叫出來。

  夏宣在她耳邊啞聲笑道:「原來你連酒量也不濟,陪酒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夏夜的晚風悶熱,配合遊廊上羊角燈的昏黃光線,更顯得周圍的空氣悶不透風,她心中煩悶,但嘴上笑道:「您叫擅長飲酒的姐妹來陪侍吧,何必為難奴婢呢?」

  夏宣下巴擱到她肩膀上,笑道:「聽我的好侄子說,花沾衣可是千杯不醉。」

  術業有專攻,人家就是吃這口飯的。雨樓十分高興,她就知道這位花沾衣能讓她全面解脫:「恭喜您,得到這樣的美人侍候。」

  夏宣在她臉頰上吻了下,低聲道:「她那樣的,我見得多了,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他本意是想解釋花沾衣這樣瘦馬歌姬對他來說稀鬆平常,不想卻嚇了卓雨樓一跳,光這樣的尤物,你就糟蹋了這麼多,其他的女人還不知有多少。

  她從他懷裡掙出來,簡直不知要怎樣和他對話才好:「……」

  夏宣見她抗拒自己的摟抱,便哼道:「不過,多她一個倒也不多。」他特意出來找她調笑,她卻這麼對他,真是不識好歹。他一撂臉,拂袖便走。這時雨樓忽然出手拉住他的衣袖,他心中暗自得意,趾高氣揚的笑着回頭,不想卻聽到了這樣一番話。

  「爺,您真的誤會奴婢了,奴婢並沒把沾衣姑娘當敵人。想當初,奴婢剛進府的時候,夢彤姐姐和秋霜姐姐都對奴婢很好。她們的心情和現在的奴婢是一樣的,有別的好姐妹替我們分憂,共同侍候您,我們打從心底高興。沾衣姑娘會彈會唱,陪酒也在行,這是奴婢所不能及的,她能為您解悶,您高興,奴婢更加高興。」言下之意,她沒有那麼狹隘的爭寵觀,已經做到凡事以夏宣的喜怒哀樂為轉移了。

  雨樓的眼神像她的心一樣真誠。

  夏宣聽的彆扭,可一時又挑不出錯來,甩開她的拉扯,冷笑道:「是啊,你的確無趣。既然醉了,就回去好好休息罷。」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人了。

  等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了,雨樓伸了個懶腰,歡歡喜喜的往自己住的耳房去睡了。睡夢中,聽到夢彤和秋霜說話,一個道:「我瞧見了,沒什麼稀罕的,會彈會唱的漂亮歌姬,又不是沒見過,寵個十天半個月了不起了。」另一個又說:「我看未必,據說她們就是養來做妾的,可懂博男人歡心了。」

  「切,在國公爺床上滾過的,哪個沒點手段?反正我是沒看出她有什麼特別的,論姿色可不及……」話到這裡,一下子沒了動靜。過了片刻,才又開口:「該走的留不下,少操心了,睡罷。」

  最不操心的當屬卓雨樓了,自從花沾衣進府,夏宣有大半個月沒叫她過去睡了。沒了心理和生理的雙重負擔,她覺得呼吸都暢快多了。原本服侍夏宣就是迫不得已,這會不需要再強顏歡笑的每夜陪睡,仿佛卸掉了沉重的枷鎖。

  不枉她當初看好花沾衣,果然不負她的期望,一來就把她這個舊人替換掉了。

  她吃的香,睡的好,每天上床倒頭就睡,而不是等着夏宣搓弄她夠了,允許她睡了才能睡。

  不用戰戰兢兢的為另一人而活,對現在的她來說,便是自由了。所以對於夏宣說的要她做姨娘那碼事,她只覺得恐怖,想想一輩子得看他臉色活着,就不寒而慄。

  這一日,又是個悶的人心裡發慌的濕熱天氣,不過卓雨樓打從心底涼爽,並不覺得煩躁,反倒親自去井邊提水,準備回來把換下來的褻衣洗了。中午時分,府里的主子們都在午休,丫鬟們婆子們也都歇了。雨樓閒適的拎着小木桶,扔到井裡,一邊搖着轆轤一邊哼唱道:「……求傳說的寶藏冒險到遠方,昂



昂,多啦A夢和我一起讓夢想發光,昂

昂……」

  沒等唱完,就聽身後傳來夢彤焦急的聲音:「可找到你了,你在這『昂昂』什麼呢?」

  雨樓僵硬的笑道:「怎麼了?」

  「……你最近是不是有點高興過頭了?」

  「……我……我高興了嗎?」

  「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夢彤道:「爺讓你過去呢,說要問問你遇到什麼事了,這麼高興。」

  雨樓一驚:「他在府里,沒去都督府嗎?」

  夢彤比她還驚訝:「你連他在不在府里都不知道,你腦袋裡都想什麼呢,神遊了嗎?」她推着雨樓往前走:「我瞧着爺的臉色不大好,你可得想好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怎麼回答?見不到你,我很高興?  

☆、第二十七章

  卓雨樓本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剛到夏宣身邊,他對她百般出言侮辱,她最大的反應不過是緊皺眉頭,很快就能夠淡忘掉不愉快。現在她的情緒如此外露,以至於不光是夏宣,連夢彤都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究其緣由,是因為這份喜悅發自內心,連卓雨樓本人都沒察覺到,也就無意隱藏了。

  說來奇怪,自從雨樓聽夢彤說夏宣要見她,方才還不覺得炙烤的太陽,忽的一下子仿佛變大了數圈,天氣下火似的熱了起來,連空氣都是滾燙的。雨樓也忽然間被抽走了精氣神,頹然的問道:「夢彤姐姐,爺幾時開始找我的?」

  夢彤聽她語調沉了下去,知她開始擔心了,便也跟着嘆道:「他最近幾天看你的眼神都不大對勁,你沒看出來嗎?」

  雨樓完全不記得最近的夏宣是個什麼樣子了,她肯定是潛意識裡想忘掉這廝,他的影像單薄的像罩了一層霧,成了模模糊糊的一團。自從感覺夏宣對她沒了興趣,她只規規矩矩的做事,再沒抬頭主動看過夏宣的眼神,自然也就不知道這廝什麼眼神看她了。

  夢彤見卓雨樓又是一副神遊的模樣,無奈的道:「是不是暑氣太盛,把你熱暈了?你這幾天的樣子,就像是兒子娶媳婦了似的,昨天你給他整理床鋪的時候還哼歌了呢,你忘了?當時爺就不是好眼神看你,要不是他着急去都督府,估計昨個你就要挨訓了。」狐疑的看向卓雨樓:「我也納悶,你到底有什麼好事?」

  「……」雨樓總不好說實情,支支吾吾的道:「……姐姐你也知道的,我托尋香二哥找我妹妹,最近有消息了,我心裡一塊壓着的石頭落地了,這才有點不分場合的高興起來了……」

  夢彤是知道雨樓和尋香間的約定的,可她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就算你妹妹有了消息,但爺冷落了你,你就沒半點傷感失落?」說罷,忽然明白了,微微咧嘴:「這不是說你妹妹比他重要嗎?一會你可千萬別這麼說。」

  雨樓心裡罵夏宣這忘八端的簡直是有病,敢情所有人必須圍着他轉,縱然是不喜歡的玩物,沒機會侍候他了,也得對他魂牽夢繞,念念不忘。受了他的冷落就得哀傷抑鬱一輩子。她忙道:「我只是覺得以我這樣卑微的身份,他寵我,是我三生積德,他冷落了我,有更好的姐妹去侍候他,是情理之中的事,又怎麼敢有半點怨言呢?」

  夢彤道:「那就以平常心對待這件事,結果你每天喜氣洋洋的,他還當你是不願意侍候他!」兩人走進了遊廊,沒有太陽的炙烤,涼爽了不少,她扯了扯衣衫,語重心長的道:「咱們可以在這裡待一會,等你想好了說辭,咱們再過去。」

  雨樓感謝夢彤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若是去的遲了,夏宣指不定又在她頭上算上一宗罪:「不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夢彤便是一默,又道:「我和秋霜是他年歲到了,府里按規矩放到他屋裡的,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他從外面主動帶回來的,自然上心些,就算暫時冷落了你,也不可能立即對你恩斷義絕。罷了,罷了,咱們走吧,你見機行事吧。」

  雨樓聽夢彤說夏宣不可能立即對她冷落,只覺得僅剩的那點好心情也蕩然無存,整個人都喪氣頹廢了起來。

  她半死不活的跟着夢彤來到小花園處的涼亭,夏宣正在此處納涼,身邊陪侍着花沾衣,她低頭莞爾,餘光掃了眼卓雨樓,繼續輕撫手中的琵琶。夏宣則半閉着眼睛,見雨樓來了,揮手讓身後給他捶肩的小丫鬟住了手,坐正了身子,淡淡的開口:「夢彤,你在哪找到她的?」

  夢彤如實道:「在後院的水井旁,雨樓妹妹正在打水,準備洗衣裳。」

  才見到夏宣而已,雖然這裡涼風陣陣,清涼無比,卻讓她莫名的煩躁。這都過去大半年了,也該膩煩了她了吧,就像他說的,他們之間什麼都做過了。好不容易過了兩天舒坦日子,又被他給盯上了,花沾衣,你怎麼就不能把他纏的神魂顛倒,徹底把他攏過去呢。枉我這麼看好你。

  想到這裡,她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花沾衣一眼。

  這眼神被夏宣逮住,他心中暗自得意了下:「卓雨樓,你正事不做,倒有閒心給自己洗洗涮涮的。」

  雨樓一聽就是找茬,多說無益,直接承認錯誤比較好,她悶聲道:「奴婢知錯了。」

  夏宣慢條斯理的道:「……我最近遇到些事,心中不大痛快,可我見你過的悠閒不說,心情也好的跟四月艷陽天似的,不如你跟我說說,你遇到什麼喜事了,也讓我高興高興。我高興了,說不定就不罰你了。」

  「奴婢哪裡有什麼喜事呢。」就算有,現在也沒了。

  他冷笑:「是嗎?」

  雨樓道:「奴婢每日按規矩做事,做的好了,主人您喜歡,對奴婢來說便是好事。」夏宣聽了,朝花沾衣笑道:「聽見了嗎,她的嘴巴比你會說,不過,也只有這點比你強。」

  雨樓暗中點頭,對啊,花沾衣處處都好,你們快點如膠似漆,把我當破爛鄙棄了罷。

  這時夏宣忽然起身,走到卓雨樓面前,繞着她上下打量,哼道:「主人歡喜,對你來說就是好事?可我看着卻不是。」雨樓覺得脊背發涼,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夏宣對花沾衣道:「府里又買了幾個彈唱的歌姬,從今天開始,你去教她們撫琴彈唱,我不叫你,你不用過來伺候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花沾衣和卓雨樓不約而同的露出痛苦的表情。夏宣瞧在眼裡,氣的倒吸冷氣,轉身吩咐了亭內端茶倒水的小丫鬟們下去。

  夢彤擔心的看了眼雨樓,趁夏宣不注意,做抹淚狀,用口型告訴她『求饒』兩個字,正比劃着,夏宣猛地回頭看她:「你帶沾衣下去罷。」夢彤趕緊低頭道了聲是,走到花沾衣面前,輕聲道:「走吧……」

  花沾衣戀戀不捨的喚夏宣:「爺——」

  夏宣擰着眉毛回頭看她:「你想說什麼?」花沾衣微微咬唇,楚楚可憐的道:「奴婢去了,您保重。」夏宣正窩了一肚子火,沒好氣的道:「又不是叫你去死,愁眉苦臉的給誰看?!」

  雨樓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真難伺候,我高興不可以,人家難過又不允許。

  終於夢彤引了花沾衣走出了小花園,其他婢女也都下去,亭內只剩下卓雨樓和夏宣兩個人了。恰好陣陣微風襲來,把她吹了個透心涼,不覺打了個冷顫。

  夏宣站在她身後,俯身卷着她一縷髮絲把玩,笑呵呵的說道:「難為你了,裝作願意服侍我這麼久。是不是太壓抑了,我才一放手,你就高興的忘乎所以了?」

  他說的極對。雨樓大氣不敢出,半晌仰起頭看他:「您怎麼會這樣認為?」這句反問的廢話,唯一的作用就是拖延時間。夏宣捏住她兩頰,惡狠狠的道:「你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和我在一起這麼久,一共沒見你真心笑過幾回,這才離開我半個月,你每天都喜滋滋,笑呵呵的。我就讓你厭煩至此?」

  雨樓被他弄的生疼,對他越發不滿了,語氣遠不如之前恭敬了,甚至有幾分挑釁:「那奴婢該怎麼樣?難道要奴婢和您身邊的新人爭風吃醋嗎?奴婢不是您的妻,連您的妾也算不上,您有多少女人,與奴婢何干?來個花沾衣,奴婢就難受的要死要活,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她肯定不是最後一個,難道奴婢要各個糾結,一直糾結到死嗎?奴婢不過是想的開些罷了,爭風吃醋給自己找痛快這種事,奴婢不會傻到去做的。」

  夏宣怒火心中燒,把她拉到桌前,橫臂把石桌上的盤碟統統掃落,便將人往桌上按去:「你少答非所問!我不是瞎子,不爭風吃醋的寬容賢淑和鬆了一口氣般的得意,我還是能分得出來的!卓雨樓,是不是幾天不□你,你就忘了你侍候過誰了!」

  雨樓不從,掙扎間對他又踢又踹。

  夏宣彈了彈衣襟上的灰塵,冷笑道:「怎麼,高興不起來了?前幾天那股歡騰勁兒呢?」說完,便去扯她的衣裳。

  雨樓掙扎着死死捂住胸口,怨毒的瞪向他:「我這幾日的確高興,也確實覺得輕鬆了。因為跟你在一起,我覺得特別累!」

  夏宣恍然怔住:「累?」

  雨樓已經被他按的躺在了桌上,此時蹬出一腳,直接踹中他胸口,讓夏宣遠離了她。她趁機翻身下桌,捂着衣裳,頭也不回的跑了。沒跑兩步,聽到夏宣在身後吼她:「你給我回來!」

  她原地遲疑了一下,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跑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明天(周二,29日)入V,兩更或者三更。更新時間應該在上午十點左右,希望大家捧個場。剛V時的收益特別重要,關乎一個重要榜單,大家方便的話,能訂閱就訂閱吧。感激不盡。

☆、28、第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