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難求 - 第14章

素衣渡江



  雨樓頂着烈日,一路向自己的住處跑去,直接沖回耳房,撲到在床榻上,又氣又怕,想到夏宣的可惡,恨的直捶床板。

  她把臉埋在衣袖間,她腦袋亂鬨鬨的,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越想越怨自己,夏宣有了別的女人,她就不該着急偷着樂,而是應該充分表現出不滿和嫉妒,把內心的醜陋情緒的展現的淋漓盡致,讓他一看到就覺得她拈酸吃醋、使小性子煩人才好。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的那麼表現了,夏宣以為自己對他情有獨鍾,越發把住她不放,豈不是噁心死人了。

  煩躁的在床上滾了幾圈,重新趴着不動。當務之急,不是自責,而是想着如何救自己一命,畢竟剛才不要命的說了那麼一番話。

  不由她多想,就聽門帘啪嗒一聲,她知道有人進來了,料定是夢彤叫她過去見夏宣,痛苦的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這就跟你去。」

  「你還要去哪兒?」

  聽這把聲音,雨樓渾似被雷電擊中,騰的從床上滾起來,扯着幔帳瑟瑟發抖,因為眼前的人不是夢彤,而是略蹙眉頭的夏宣。他撩起衣擺,大刺刺的坐到榻邊,冷聲問:「你要去哪兒?」

  「……奴婢以為是夢彤姐姐喚奴婢過去見您。」

  夏宣把一條腿扔到榻上,凝視她的眼睛問道:「原來是這樣,我還當你尋到了別的舒坦的高枝,想離開我這了。反正你覺得特別累。」

  「……」雨樓警惕的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不吭聲。

  他等不到她的回答,惱火的指着她道:「看來你真挺累的,累的都說不出話來了!」不想他這一指,嚇的雨樓一呆,隨即本能的拽着幔帳又往床尾處移了移。

  被人當賊防着,夏宣氣的咬牙切齒的去抓她,這一次雨樓知道沒處躲,只閉着眼睛,任他抓過來摁在身下,身體硬的像塊鋼板,眼也不敢睜。

  「我扒過你的皮嗎?你這麼怕我!」他自認為對卓雨樓是很好的,吃穿用的沒苛待過她就不說了。平常她使小性子,他心情好的話也會哄一哄,別說她現在這樣奴婢的身份,就是正經夫人,也沒這麼賞臉寵着的。她倒好,提防他像防仇家,尤其剛才那句話,說跟他在一起特別累,想想就叫他一肚子火,不覺手上也用了力道,明知道捏的她疼,卻不鬆手:「跟我在一起累,那我給你找個好去處,你明天去洗衣房給沒成家的小廝們洗衣裳罷。」

  「……皇上扒過您的皮嗎?您不怕皇上嗎?」

  夏宣一怔:「這能一樣嗎?」

  雨樓被他摁住不能動,一口氣憋在胸口,忍不住輕聲咳嗽着,夏宣見手重了,趕緊起身,給她呼吸的空間。她喘了幾口氣:「在奴婢看來是一樣的。皇上對您有生殺予奪的大權,就算皇上對您再好,再平易近人,他終究是君,您是臣,君君臣臣,能因為皇恩浩蕩,您就失了尊卑,不再畏懼皇上嗎?同樣,奴婢也不能,您是奴婢的主人,奴婢畏懼主人難道不是天性嗎?」

  「……」他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一時又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他恨恨的鬆開她,難以抑制憤怒的質問:「跟我在一起覺得累,這話是你說的吧?我倒想知道,好吃好喝的養着你,怎麼就累着你了!」說完,瞄着她的身段,陰測測的笑:「別跟我說,是我晚上弄的你累了。」

  雨樓道:「您這麼聰明,換位思考一下不就明白了麼。您進宮拜見皇上和太后娘娘時是什麼感覺,奴婢便是什麼感覺。處處有規矩,不能依自己的意願想說便說,想笑便笑,覺得累,不是很正常嗎?」

  夏宣腦海里浮現了進宮時的情景,被太后賞賜個點心吃,都要吃的小心翼翼,雖然她老人家未必會介意,但終究怕落話柄,得事事謹慎。他強詞奪理:「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什麼時候因為你不懂規矩罰過你?!是你自己畫地為牢!」

  雨樓逮住類比法不放,再次使用:「難道皇上和太后娘娘罰過您嗎?沒有吧,太后娘娘對您疼愛有加,可您還是不願意進宮見她,不是嗎?您對奴婢好,但奴婢終究是下人,不敢逾越一分一毫,您越是對奴婢好,奴婢越是不敢有半點不敬的行為。」見他臉色緩和,知道急中生智的說辭生效了,不禁再接再厲的說道:「最近,您不叫奴婢侍寢了,奴婢的確失落,可也覺得輕鬆了,至少夜裡翻身時,不用小心翼翼怕驚到您了。」

  夏宣半信半疑:「你最近過的輕鬆,是這個意思?」

  雨樓膽子大了點:「奴婢在您面前永遠是奴,侍候您的時候不敢有半點差池,您自然覺得奴婢個性沉悶。您不在的時候,奴婢沒那麼多顧忌了,不用擔心自己的行為不當,產生有過失,自然更率真一些。您看滿朝文武,任誰在皇上面前都是沒有喜怒哀樂的,等轉身出了宮,才又變成了活生生的人。」

  也不知他聽沒聽進去,他面無表情的盯着她看。忽然,他下床去了,雨樓就聽咣當一聲,很快夏宣重新返回來,這一次他直接躺在她身邊,摸着她臉頰,好聲好氣的說道:「我把門插上了……我再問你一遍,你真不是因為遠離了我身邊才喜氣洋洋的?」

  「我不在您身邊侍候了,情緒是自己的,該笑就笑,該哭就哭,沒那麼多顧及,沒想到您卻想多了。」

  夏宣故意哼道:「你說了這麼一堆,不還是一個意思,不在我身邊,你更自在些。」

  雨樓道:「是的。」在夏宣朝她怒目而視的時候,她繼續道:「誰叫奴婢是下人呢,下人在主人面前總是有規矩要講的,永遠不會自在。」

  理直氣壯的說完這番話,雨樓覺得舒坦多了,說的夠明白了,和你在一起,我就是難受。

  夏宣挑不出錯來,只得忍了,想了想乾脆直接問:「我不寵你了,去疼愛別的女人,對你來說,難道不是煩心事嗎?」

  「……奴婢沒想過,您身邊不缺佳人,如果這麼計較的話,肯定活不長。」雨樓道:「而且奴婢早就做好有朝一日年老色馳被您冷落的準備了,所以縱然您現在就冷落了奴婢,奴婢也能欣然接受那樣的結果。」

  她壓根不在乎。

  偏偏說的夏宣反駁不了,他眯着眼睛道:「我真希望以後娶的妻子也能像你這樣想的開!」

  雨樓笑道:「不能比的,奴婢是您奴,性命都握在您手裡,怎麼能和國公夫人相提並論呢?妻子可以對丈夫有要求,奴婢哪能對主人有奢望呢?」

  她相信她說的很明白了,夏宣你就別讓我卓雨樓用通房丫頭的身份操着國公夫人的心了。你愛睡誰睡誰,愛怎麼玩怎麼玩,我又不是你妻子,和我沒關係。

  夏宣心中的不滿和疑問,好像解決了,又好像沒有解決。

  他忽然意識到,他的確用官奴的身份把卓雨樓困在身邊了,但好像也因為如此,他想得到的某種東西似乎也隨之消失了。

  她會永遠把他當做主人,而不是一個和她肌膚相親的男人看待。

  他夏宣是她主人,是這樣,也就僅是這樣了。

  「……」夏宣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問道:「你為了不去教坊司,如果巴結其他人有用,也會投懷送抱的,對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雨樓笑的燦爛,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夏宣沉默半晌,猛地坐起來,呆呆的坐着。雨樓慢慢爬起來,理了理頭髮,道:「奴婢渴了,您渴不渴?」你要是想喝水,可以順便給你倒一杯。剛說完,夏宣突然轉身過來撲她,凶道:「一口一個奴婢的,你才做了幾天奴才,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自甘下賤了?」

  她搞不懂他又哪根筋不對了:「奴婢早說過,甘願為奴為婢的侍候您,一心為主,也是自甘下賤嗎?」擺出迷茫的模樣,不解的看着夏宣。

  不對勁,太不對了!夏宣一字一頓的告訴她:「不許再自稱奴婢,我娶妻後,自然收你做小,我爹早就同意了,你以後是國公府的半個主子,在我面前也不用壓抑喜怒哀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雨樓萬念俱灰,想到夏嵐的親祖母二姨娘的待遇,她死的心都有了,本來跟夏宣待在一起就件苦事人了,若是再生個孩子給別人養着,她還不如現在就死了乾淨:「奴……我……我這樣身份能做這府里的姨娘嗎?」

  夏宣道:「我說能就能,你不用操心。」心中鬱悶,可又不知自己在惱火什麼,莫名煩躁:「……把衣服脫了,躺好。」

  她心裡叫苦,但手還是慢慢放在絆帶上,一點點解着。這時就聽他帶着怨氣的問她:「你願意嗎?」她呆怔,不知該怎麼回答。

  夏宣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柔軟的唇上吻了下:「說實話,我不會怪你。」

  這可是你叫我說的,雨樓道:「天氣太熱,不是很想……」

  「……那你幹嘛答應?」

  「因為這是您的命令啊。」

  以前每夜恩愛都是因為命令。可夏宣又沒法發火,畢竟卓雨樓沒做錯任何事,他道:「命令?我的命令你也不見得全聽,剛才小花園,你不就吃了豹子膽了麼,踢了我一腳,叫你別跑,你也不聽!」

  「我是想事事都聽您的,可有些命令,我真的做不來……不過那都是我一時犯渾,最後想通了,都會聽您的吩咐的。」

  還真是這樣,提出過分的要求,她縱然不情願,但最後都會妥協就範,這麼看,她心底依然是不情願的,不過是被他脅迫的就範了。

  「以後不願意就直說,你說了,我就不會強迫你了。」

  雨樓在心中嘲諷的哼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才不信夏宣這句輕飄飄的話:「是,我知道了。」

  夏宣道:「這樣,在我身邊就不會那麼累了。」

  地位不平等,處於弱勢地位的那方,無論如何都會覺得累。但夏宣這麼說,已算是進步了,卓雨樓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便微笑着點了點頭:「您真好。」

  她不笑還行,這一笑便有十二分顏色,勾的夏宣一陣失神,待緩過神來,人已經壓在身下了。

  雨樓心中哀嘆,說什麼了,沒幾句話的功夫這廝就把自己說過的話給忘了。她皺眉道:「……我剛才說過,天太熱……不是很想……」

  夏宣剛信誓旦旦的說完,總不好轉身就反悔,決定採取迂迴手段。一條腿膝蓋擠進她兩腿間,方便他的手伸進她腿內側,逡巡到柔嫩的邊緣後,開始吻她:「不是很想……也是想了吧……」

  

☆、29、第二十九章

  她並不刻意躲避,但態度敷衍,由他吻,卻不吭聲。

  對夏宣來說,沒有踢打謾罵他,便是默許了。之前鬧的不愉快,他有所顧忌,一點點揉着摩挲,指尖慢慢探進去,感到漾出的津液,知道此事可成,滿心歡喜的去剝她的衣裳。

  在一起這麼久了,連卓雨樓也不得不承認,她習慣做這樣的事了,吻一吻,摸一摸,甚至不需要他做太多的花樣,身體就做好了準備,一年前,她肯定不是這樣的。

  被他吻的唇舌發麻,身上熱的發燙,衣裳被剝掉,反倒覺得清涼了許多。

  她甬道滑膩,身也軟了,骨也酥了,夏宣嘬着她的鎖骨道:「這回想了嗎?」

  事到如此,說什麼都沒用了,她半推半就的道:「……你輕點……弄疼我,下次就不依你了。」她在□對待夏宣只有兩種態度,抵抗或者消極罷工。抵抗不了的時候,她一般是兩眼一閉任夏宣搓弄,讓分開就分開腿,讓跪着就跪,反正從不積極主動,也不是沒試過女上位叫她主動一些,但失敗過幾次後,他也看開了,消極就消極吧,總比抗拒強。

  她那處甚妙,素為夏宣所喜,試探着往裡送了一點點,慢慢移送,舒服的幾乎要立即發出來,他強忍着,天氣又熱,不一會額頭上浮了一層汗珠落,竟順着眉梢落到了她胸口,雨樓漸漸有了感覺,可忍不住鄙視他,何苦來呢,趁早發了,早消停了不好嗎?

  夏宣吻着她雪白修長的脖子,喃喃的道:「……花沾衣吹簫的本事令人銷|魂,卻不知她下面功夫跟你比如何。」本來不想解釋的,但她剛才瞧他的眼神不對勁,不屑一顧。

  雨樓呻|吟着回應他,強打起一絲理智:「嗯……什麼?」她饒是這會再遲鈍,也想明白了,敢情這半個月他是靠美人吹簫過來的。她表情古怪的想笑,他見了,深覺自己不僅沒討到好,反而受了鄙視,架起她兩條腿,重重撞擊,她身子晃來盪去的,聲音也媚了,口齒不清的埋怨:「……不是答應我輕……」後半句被喘息聲截斷,怕屋外有路過的丫鬟聽到,不敢放聲,咬的唇肉都破了,思緒飛走之前,最後一個想法是下一次絕不在自己屋裡讓他碰。

  蜷縮着身子,一動也不想動,夏宣吻着她的臉龐,柔聲道:「她肯定不及你,我睡了也沒什麼意思。只有你不肯做,而她肯做的,我嘗嘗罷了。」

  雨樓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夏宣道:「你別憋着了,該怎麼表現就怎麼表現吧。」於是她很不給面子的撲哧一笑。

  好吧,嘲笑也是笑。他道:「對,就是這樣,想笑就笑,我又不能吃了你。」說着又想吻她,雨樓把臉埋起來,很明確的拒絕「我不想了……」

  反正還有晚上,不急一時,夏宣穿好衣裳,出門叫人打水進來給卓雨樓用,方一出門,就見一個穿着綠衫的小丫鬟猛地見了他就跑。正好迴廊那邊來了個粗實的丫頭,夏宣便指着道:「翠珠,給我把她攔住!」

  剛才跑的綠衫丫鬟知道跑不了了,駐足停下,轉身低頭走到夏宣跟前,不等夏宣質問,自己先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爺,奴婢錯了,您饒了奴婢吧。」

  「你跑什麼?白日見鬼了?」他看丫頭眼生,不是他這院的,便道:「你是哪個院子的?在這做什麼?」

  「奴婢叫尋香,是二姨娘身邊做事的,前兒從雨樓姐姐這借了一兩銀子,今天約好了來還。」她的確是來卓雨樓的,卻不是為了還錢,而是早前聽夢彤說國公爺另得了美人,冷落了卓雨樓,故此知道她有空,想再來遊說遊說她。不想剛到耳房前,就見夏宣從裡面出來,本來就是做虧心事的,嚇的魂都沒了,轉身就跑了。

  這時雨樓隔窗聽到外面尋香的聲音,知道她不是來還銀子,而是找自己的,說不定有妹妹的新消息,趕緊穿了衣裳,一邊繫着汗巾子一邊就走了出來,朝着尋香笑道:「真是妹妹來了,那銀子不急,您先使着罷。」

  夏宣聽卓雨樓這麼說,道了聲:「行了,起來去還錢罷。」說完,袖手去了。要說他對卓雨樓身邊的人都留着心眼提防着,在他印象里,她在府里只跟夢彤和秋霜交好,這兩人他是放心的,這個尋香是打哪蹦出來的,怎麼就和她這麼熟悉了?

  播下懷疑的種子,不一會就長成了質疑的蒼天大樹。夏宣一回屋,見秋霜在,便跟她打聽了幾句尋香的事,他能看出秋霜沒什麼隱瞞的,說的坦坦蕩蕩。於是派人去把琴坊那邊的夢彤叫回來了,他開門見山的問道:「我怎麼瞧着她們鬼鬼祟祟的,只是借銀子這麼簡單?」

  夢彤只答應雨樓不主動跟夏宣告密,可沒有義務在主人逼問的時候替她保密,於是將卓雨樓拜託尋香二哥打聽卓雨堰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夏宣沒料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出這樣的事,氣的罵夢彤:「你嘴裡銜嚼子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嚇的夢彤忙跪下告饒:「平日裡這些做事的,誰家沒個親戚,暗地裡送送銀子,打聽打聽近況,很常見啊。奴婢並沒覺得可疑,您又這麼忙……」

  「她能一樣嗎?」好歹夢彤跟他一場,又是他這院管事的,夏宣決心不計較了:「行了,就算打死你,事情也出了。一會你和元茂等尋香那丫頭出來,把她扣住,若是不說是誰指使的,照死里打!」

  夢彤一怔,夏宣看出來她的疑惑,便道:「二姨娘一個快死的人,要是沒人給這丫頭撐腰,她手敢往這院伸?」自從上次玉釵事件後,他多了個心眼。

  等夢彤隔着帘子看到尋香出來,心裡一橫,跟上了她的步子,裝作偶然碰到,有說有笑的一起出了院子。而卓雨樓和尋香分別後,叫小丫鬟打了水擦了身,挽好頭髮來見夏宣。

  「錢還給你了?」

  「啊……啊!」尋香來找她不是為了還錢,而是說那戶謝家的家主最近要調任去遼東。她的妹妹雨堰也要跟過去,這讓雨樓十分擔心,妹妹這一路顛簸不知要吃多少苦,去了那邊能不能適應惡劣的天氣。尋香拐彎抹角的讓她去求七少爺幫忙,她和七少爺夏宥從來沒說過一句話,他憑什麼幫自己?任尋香勸自己,她就是不動心。

  夏宣見她心不在焉,心中更加覺得可疑,但他不動聲色,笑着拉過雨樓,讓她坐到自己腿上,道:「一會讓人燒水,咱們一起洗洗,你願意嗎?」

  「……」不想回答。

  夏宣臉皮厚,不停的問,見她不答,佯裝掃興的道:「不願意算了。」說完,把玩她的衣帶,不再說話了。

  地位不平等,所謂的詢問對方的意願,不過是擺擺樣子。雨樓道:「……願意……」夏宣這才露出笑容,在她臉蛋上親了下。

  夏宣最近都沒和她在一起,剛才雖然在一處親熱了,但畢竟縱慾的成分,遠不如現在推推摸摸的有樂趣,她如水般滑膩的肌膚貼着他,清涼爽滑,極是舒服。一時間夏宣更覺她嫵媚可愛,簡直不知怎麼疼她才好,先摟在臂彎里,過了一會,嫌這姿勢和她說不方便,便有換成面對面坐着,看着她的眉眼,眯着眼睛笑。

  雨樓被他看的彆扭,藉故揉眼睛低下了頭。夏宣忙關心的捧起她的臉:「怎麼了,是不是迷住了?」雨樓別開臉:「沒事,已經好了。」她側顏更美,線條仿若打磨過一般的靈巧。

  夏宣痴痴的看她:「你這麼漂亮,如果你們卓家沒倒,不知哪個王八羔子這麼命好,能娶到你。」雨樓道:「……我還沒許配人家,本來有幾戶人家說親的,可那會我娘病了,事情就耽擱了。」

  聽說卓雨樓沒有未婚夫,但夏宣還是沒來由的酸道:「人都說娶妻娶德,納妾納色,你這般好顏色,若是嫁人了,對方肯定守着你,連妾都省了。」

  她懶得看他,悠悠的道:「以色事人,能有幾時好?色衰愛弛。」

  不想夏宣卻道:「你才笄井,照你的模樣,二十年內都是響噹噹的美人,女人如果不以色侍人,別說二十年,就是二年寵愛也得不到。」雨樓道:「人生那麼長,二十年後怎麼辦?」夏宣坦蕩的回答:「二十年不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