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難求 - 第6章

素衣渡江



☆、第十章

  卓雨樓來到京城鎮國公府的那日,是個陰雨濛濛,濕氣很大的天。帶她進院子的小廝和丫鬟們都說是今年最後一場雨,天上再掉都東西就該是雪片子了。

  帶路的丫鬟引她到了一個月亮門,讓她跟着一個上歲數的嬤嬤繼續向前走。在遊廊中走了好一會,轉過幾個偏門窄門,終於到了一處暖閣前。那嬤嬤先進去通稟,過了一會才掀開帘子讓雨樓進去。

  暖閣不大,正中央的椅子上端坐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嬤嬤,見雨樓進來笑的跟彌勒佛似的。起身迎上來,拉着雨樓的手上下打量:「我就說麼,能叫國公爺掛念的,想必是個天仙似的人物,還真是如此。」

  這時,一個原本站在嬤嬤身邊的漂亮女子,這會也迎上來,附和着胖嬤嬤的話,跟着盈盈笑道:「比畫裡走出來的還好看,怨不得爺昨天還念叨呢,這回人到了,爺能放心了。」

  嬤嬤介紹道:「這是你夢彤姐姐,跟你一樣,是國公爺屋裡頭的人。」叫夢彤的女子聞言朝雨樓笑道:「許嬤嬤是跟你抬我的身價呢,我哪裡算爺的屋裡人,就是個伺候爺的丫頭罷了。」許嬤嬤笑着瞅了眼夢彤:「你跟在爺身邊伺候有些年頭了,這院裡哪個後進院的小丫頭不得叫你句姐姐?!」

  雨樓一聽就知這個叫夢彤是有資歷的,趕緊恭敬的喚了聲:「姐姐。」夢彤笑道:「妹妹今年多大生人?」雨樓道:「虛度十五載了。」夢彤笑道:「你這句姐姐的確沒叫錯,我虛長你三歲。」

  雨樓道:「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全要靠姐姐提點。以後若我笨手笨腳做錯事,請姐姐多擔待。」夢彤笑了笑:「我也是磕磕絆絆過來的,咱們慢慢來。」

  許嬤嬤這時督促夢彤道:「這人被你接到了,快帶去給爺看吧。」

  夢彤道:「我這就帶妹妹過去,您老人家休息罷。」說完,牽起雨樓的手,朝許嬤嬤行了禮告退。

  許嬤嬤笑着揮手打發這兩位:「去吧,去吧,記得沒事過來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夢彤甜甜的應了一聲,走出去後轉身仔細的把門給老人家關好。待一出門,冷風一吹,她打了個哆嗦,抱着肩膀瞅了雨樓,然後伸手去摸她的衣料:「這麼冷的天你就穿了層單衣?」

  卓雨樓也很無奈:「我沒別的衣裳。」這一身,嚴格來說還是包榮的。作為官奴,她沒有任何個人財產,一針一線都沒留下。

  夢彤一怔:「對了,差點忘了,你是官

  ……」話只說了半截,又笑道:「好好伺候咱們國公爺,以後衣裳多的穿不完。咱們快些走,這天太冷了,下巴都要凍掉了。」

  卓雨樓算是鎮國公府邸的一個基層員工,主要供職於國公爺的臥室。目前可以判斷有一個老資歷的同事夢彤。她快步跟上夢彤,邊走邊問:「還有別的姐姐一起伺候國公爺嗎?」

  「一會你就知道了,國公爺房裡的大丫鬟除了你我,還有兩位,燕蓉和秋霜。」說着,回頭笑的燦爛:「都是好相處的姐妹,你別擔心。」

  雨樓淡淡笑答:「嗯,我知道了。姐姐,我能多嘴問一句麼,咱們剛才見過的慈祥的老媽媽是誰啊?」夢彤道:「許嬤嬤是故去的老國公夫人的陪嫁嬤嬤,你真沒看錯,她老人家心腸最慈了,深得國公爺信任。你若是有事,可以找她商量。」

  後來雨樓才知道,這個許嬤嬤管着夏宣那個院子的丫鬟下人們的月俸和打賞,她去見許嬤嬤,算是去人事部報道。

  雨樓重重點頭。但心中則有另一番想法,她有什麼秘密絕對不會和這府邸里的任何人商量,秘密就要爛在心裡。

  兩人在遊廊里見到兩個小丫鬟端着水盆靠在柱子上閒聊,一見夢彤立即別過臉就要走,結果被夢彤叫住:「寧願吹冷風也得偷懶,真是皮厚!」兩個小丫鬟趕緊給夢彤彎腰告罪,口中不停的說『姐姐,我錯了。』夢彤質問道:「爺沒在屋?」

  小丫鬟中的一個回道:「在兩刻鐘前,爺有事出去了。」

  「他的確說過今天要去五軍都督府……」夢彤劈頭蓋臉的訓斥那兩個小丫鬟:「我就知道!要是在屋裡,你們也不敢偷懶!」

  老資歷的人是很願意在初來乍到的新人面前訓斥下級的,這樣樹威簡單又方便。卓雨樓矗立在一旁,直到她訓完那兩個丫鬟。

  夢彤回頭對雨樓道:「爺不在屋裡,這樣吧,你先去咱們住的地方收拾收拾,順便喝口熱水。」

  「都聽姐姐您安排。」雨樓努力釋放一種信號,那就是——她會是個聽話的新人。

  夢彤在遊廊上指着這個院子的主房道:「爺住在那兒,平時里咱們都在那兒做事。如果爺不要咱們暖床,咱們呢……」一邊走一邊說往遊廊盡頭的一個耳房走去,到了門前,一推門,朝雨樓介紹道:「和姐妹們住在這裡,晚上睡覺打十分的精神,隨時等着爺來喚咱們。」

  在進府前,卓

  雨樓就知道她是來伺候的夏宣的,現在的情況和她的預料絲毫不差,往說好聽了她是夏宣的通房丫頭之一,往不好聽了說……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隨着夢彤進了耳房。

  屋內東西各擺了兩張跋步牙床,其中一張上面堆放了一床嶄新的被褥。夢彤見了,立即坐過去摸着緞面笑道:「肯定是剛才來人送過來的,瞧,爺對你多掛心。」雨樓道:「新做的被子暖和,要不我和姐姐換吧,我瞧着姐姐是個怕冷的人,不像我抗凍,若是被子太厚,我還要蹬踹呢。」

  夢彤一怔,掩口笑道:「就知道你是個悶嘴葫蘆,其實你心裡全明白。有你這份心就行了,姐姐哪能占你的東西!」

  雨樓就知道她不能要,除非她想給自己惹麻煩,但有些話明知道不會起作用,可也要說,為的就是跟對方表個『懂事』的態度。她在卓家做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十幾年,要撿起『察言觀色』『勾心鬥角』『阿諛奉承』的技能,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她會儘快適應。就像她當初迅速適應古代生活一樣。

  夢彤站起來往屋角的衣櫃去:「你我的身段差不多,府里沒給你做新衣裳前,你可以先穿我的衣裳,免得凍壞了,弄不好再傳給爺。」她從柜子里翻出一件蔥綠色妝花通袖襖,一條淡綠色平羅衣裙,甩給雨樓,然後拉上屋裡的山水屏風,叫雨樓在後面換衣裳。

  正換衣裳的時候,雨樓忽然聽到有其他女子的聲音,其中一個嗓子很尖的道:「真是厲害呢,剛進府就急着穿衣打扮!」就聽夢彤沒好氣的說道:「雨樓妹妹這麼冷的天就穿了件單衣,我給她找兩件厚衣穿,你也要說嘴!」

  另一個較溫和的聲音響起:「燕蓉,別這麼說,人家能聽到。」

  雨樓一邊系裙子一邊暗想,不用小聲,我全能聽到。她掃平衣裳的褶子,撫了撫髮髻,在嘴角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走出屏風:「雨樓見過兩位姐姐。」

  其中一個穿着藍綢子明花薄上衣,茶色潞綢螺紋裙子的女子,生的異常俏麗,幾近妖媚。見了雨樓先是一怔,接着朝夢彤瞥了一眼:「唉,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言下之意,卓雨樓長的馬馬虎虎,不如她想象中的漂亮。說完,呵呵一笑:「夢彤姐,我懂了,是你這一身衣裳不襯人,沒穿出人家的天香國色。」

  夢彤冷笑道:「好不好看,勝在爺喜歡。漂不漂亮,勝在爺新鮮。」對雨樓介紹道:「說話這位呢,是你燕蓉姐姐。另一位是你秋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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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剛才的冷嘲熱諷都沒發生,雨樓福禮:「兩位姐姐好。」她心裡納悶,算上她,屋內的四個女子,長相性格各不同。除了都生了一副好皮囊外,看出共同點。所以也看不出夏宣的喜好,只能說他是雜食,只要是漂亮的就喜歡。

  這個人渣。

  她心裡罵完人渣。這邊廂,燕蓉就提了此人,她道:「夢彤姐,今晚上安排誰給爺暖床焚香啊。」

  夢彤笑眯眯的道:「你說呢?明知故問不是浪費口水麼。」

  秋霜溫笑道:「是雨樓妹妹吧。」

  雨樓故意一臉迷茫的樣子:「暖床焚香……」

  燕蓉往窗下的貴妃榻一躺,翹起二郎腿冷笑道:「以前怎麼爬的,今晚上就怎麼爬唄!啊,差點忘了,在咱們府里,爬床也要講規矩。晚上呢,你先爬進被子給爺暖床,指縫裡夾一根無味的安神香。爺如果不想留下你過夜,等香焚完,被窩暖了,你就可以走了!」

  「……」

  卓雨樓初入鎮國公府,目前可以肯定——『上司』是個人渣,『同事』圈子勾心鬥角。而她,在將要從事的暖床侍寢領域,專業技能差的一塌糊塗。

  

☆、第十一章

  夢彤握住雨樓的手,冷瞥着燕蓉,嘴上卻笑道:「爺等雨樓妹妹好幾天了,哪能讓雨樓妹妹走。」另一個叫秋霜的也笑着點頭:「是啊,爺剛才出去時還吩咐我們說,如果雨樓妹妹來了,要千萬照顧好呢。」

  燕蓉此時在貴妃榻上翻了個身,杵着下巴一臉嫌惡的看雨樓,重重的切了聲。然後撲騰坐起來,一拂袖氣哼哼的摔門走了。

  夢彤無奈的道:「燕蓉妹妹是老爺賞給咱們爺的,脾氣是大點了,但人不壞。」說完,又笑的十分燦爛。

  雨樓記得上一次夢彤笑的很燦爛的告訴她說其餘三個人都是好相處的姐妹,結果那個叫燕蓉一見面就對她冷嘲熱諷,挑毛揀刺,和好相處離了十萬八千里。現在又跟她說,燕蓉沒有壞心眼,雨樓便微微蹙眉,緩緩的點了點頭。

  中午時,小廚房做了葷素搭配的四樣菜送來,燕蓉沒回來吃飯,但看夢彤和秋霜壓根不打算管她,雨樓便也不聞不問,先把自己填飽。她看得出來,夢彤她們的吃穿用度比外面的小戶人家小姐還好,還能管幾個手下的小丫鬟,生活水平算是很高了。

  但是這樣的生活不可能永遠繼續下去,通房丫頭做不成姨娘,歲數到了,主人可能打發出院子配小廝。成為姨娘是通房丫頭的終極考核,不成功便成仁。可是要想成為夏宣這種身份的姨娘,出身低微的丫頭唯有懷|孕一條路走。

  矛盾又來了,夏宣只要腦子正常,在婚前搞出庶子的可能性很低。那麼就得等夏宣成婚後,正牌夫人生了嫡子,其餘的女人才有可能懷|孕生庶子。可惜就算熬到了夫人生子,還要期盼夫人是個能容人的,並且祈禱夫人在懷|孕的時候,不會用身邊帶來的陪嫁丫鬟給老爺做通房丫鬟替代這些舊人。

  估計很多通房丫頭都絆倒在一個個障礙上,到達勝利彼岸做成姨娘的屈指可數。而現在夏宣房裡這幾位,面對種種無形壓力本來就夠上火的了。結果又蹦出她這麼個競爭對手,對她各種看不順眼,也就不難理解了。

  寢不語食不言。三人安靜的用了飯後,夢彤告訴下午和晚上的安排。簡單來說,下午會有藥婆給她驗身。之後沐浴換衣準備晚上去伺候夏宣。驗身好理解,檢查下她是否有病,避免傳染給夏宣。她覺得諷刺,明明最髒的是夏宣,居然還去查驗別人。驗完後,夢彤吩咐人去燒水給雨樓洗澡用。

  待洗好了,她擦頭髮的時候,就聽有丫頭來報說國公爺回來了。原本坐在床|上和她閒

  聊的夢彤,立即跑到屏風後面急道:「我得去伺候了,雨樓妹妹,你自個把頭髮梳了衣裳換了罷。等時候到了,我派秋霜來接你。」

  「我知道了,姐姐,你快去忙罷。」

  夏宣回來了。看現在的天色,他們一個時辰內就要見面。上次在南京分別時,她惹的夏宣不太痛快,希望他別記仇。這時干粗活的小丫鬟們進來倒洗澡水、收拾澡盆。其中一個見雨樓拿梳子攏頭髮,怯生生的問:「姐姐,用不用我幫您,我可會梳頭了。」

  沒等雨樓反應過來,另外一個小丫鬟就掐了說話這位一把,跟雨樓搭腔這位臉上一臊,不再說話,拎着裝洗澡水的木桶出去了。她們前腳走,雨樓後腳追到門跟前側耳聽,就聽一個罵道:「也不照鏡子瞅瞅你自己,就算巴結上雨樓姑娘,你還能擠到爺屋裡做事?!」聲音漸行漸遠,聽不大真切了。

  過了一會,兩人返回來,合力抬着那木桶走了,這個過程再沒說一句話。雨樓卻自始自終朝兩人保持微笑,直到兩人走了,她才揉了揉臉,自言自語的嘆道:「競爭還真激烈……」

  她還是卓家千金那會,做事只憑自己喜歡。父親入獄後,她學會忍受和適應生活的變故。而遇到夏宣後,她做事開始有計劃性,之前是為了不去教坊司,而現在,她則是要保住性命,在國公府站住腳,等一切穩定,慢慢尋找打聽妹妹下落的機會。

  在屋內踱來踱去,不時挑挑燈芯讓蠟燭燒的更亮。過了半個時辰,秋霜進來對她笑道;「該走了。」見她臉色不大好,擔心的道:「你不要緊吧。」

  她趕緊搖頭,隨着秋霜出了門。耳房和正房連着,沒走幾步就到了。拐進裡間,被褥都鋪好了。秋霜長的溫婉,說話也是慢聲細語的,這會她慢悠悠的叮囑雨樓:「記得,千萬別睡着了。一來麼,免得香燒了手。二來麼,爺不大喜歡咱們先睡……」

  「國公爺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這可說不準,你千萬別先睡着了。」秋霜看着雨樓脫衣裳,待雨樓脫掉外衣後,她示意她繼續脫,於是她將中衣也除了。然後微微咧嘴看着秋霜,秋霜呵呵笑道:「還得繼續。」見雨樓不動,忍不住又笑了:「都是女人你羞什麼。」

  雨樓只好將褻衣也除了,掀開被子滾了進去。秋霜取了根香點了,放進雨樓指縫間:「外間有一張小榻,你伺候完爺,最好主動提出去那兒住,按規矩咱們沒資格在爺床|上過夜的。他留你是一

  回事,你賴着不走,不懂規矩卻是另外一回事了,懂嗎?」

  「……懂了。」事已至此,好比上了賊船,還能有什麼辦法,一條路走到黑吧。

  秋霜抿嘴朝雨樓最後一笑,轉身走了。

  很快,被窩被她用體溫捂熱,她也明白為什麼秋霜要反覆提醒她不要睡着了。躺在暖和柔軟的被窩裡,睡意襲來,意志力越來越薄弱,思緒越飄越遠,突然手指間的灼痛感讓她瞬間清醒過來。她忙換了個手拿香,伸舌去|舔被燙到的部分。

  與其同時她聽到外間有男人的說話聲,正是夏宣,她這回徹底清醒了。聽說話,應該是有人在伺候他洗臉,他最後一句說的是:「把水倒了,別再進來了。」

  夏宣很快便走了進來,別來無恙,還是那副招人厭煩的模樣。卓雨樓深吸一口氣等他陰陽怪氣的損自己。夏宣的確不負她期望,徑直走到床前,在她臉蛋上摸了一把:「呦,還真乖,躺平了等爺來。」

  「……」雨樓從牙縫裡擠出一個是字,和他四目對望。夏宣被她看的心頭熱乎乎的,壞笑着將爪子伸進被子裡,貼着她腰線往兩腿|間滑,見卓雨樓的表情有憤恨的苗頭,一挑眉:「怎麼着,叫你給我暖暖手,不樂意?還反了你了!」

  雨樓索性閉上眼睛:「不敢。」

  夏宣的手在大|腿內側畫着圈,一點點往那處靠近:「……卓雨樓,咱們幾天沒見了?」雨樓道:「回您的話,有十二天沒見了。」夏宣笑道:「這期間你在心裡罵過我多少句?」雨樓睜眼看他,忙解釋道:「您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謝您還來不及,怎麼會在心中想您的不好呢。」

  夏宣一哼:「你對救命恩人就是這態度?笑模樣都沒一個,擺一副弔喪臉給誰看呢?」

  雨樓一咬牙,堆笑着坐起來,伸手給他解|衣裳:「這香焚完了,您要是留下奴婢過夜,奴婢哪有不樂的道理。若是您不留奴婢,奴婢表面上是笑的,心裡也是哭的。」

  這話說的討巧,兼有撒嬌的意味。而且她這麼坐着,上身袒露在他眼前,看的夏宣血脈噴張。滿意的笑了一聲:「你不留下來還能去哪兒,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將雨樓壓倒。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一次夏宣沒有冒然去闖她的甬道。而是先抱着她陣陣纏吻,待她喘息變得急促了,才伸手探向她下面。叫夏宣失望的是,她下面只有絲絲春水,遠不足滋潤用的

  。夏宣這幾日對她朝思暮想,如今美人在身下,一刻也不想等。道了聲:「你忍忍疼罷。」便分開她的腿,躋身而入。他本做好了她乾澀難入的準備,可隨着推入,他懂了,她不是春水不足,而是門戶太緊,把一池春水都鎖在了裡面。

  果然裡面溫暖濕膩,一點不漏的包裹他,幾乎叫他立即發出來。幸好身經百戰才沒在卓雨樓面前丟臉,他試着動了動,弄的雨樓隱隱嬌|啼,他情動之下,脫口而出:「你真是個寶貝,不枉我費了一番周折。」

  雨樓雖被他搓|弄的恍恍惚惚,但還是一怔,反問道:「怎麼說費了一番周折?」

  夏宣險些說漏了嘴,重重頂了雨樓一下,才道:「把你從南京弄來,給你置辦床褥,明天還得叫人給你量身段做衣裳,你敢說這些不折騰?」

  「……」她仍舊覺得哪裡怪怪的:「真是這個意思?」

  夏宣連連點頭:「當然是,你之前折騰我,今晚上我是不是得好好折騰折騰你,把本討回來?」

  果然卓雨樓一聽他說話沒正經,立即沒了交談的欲|望,閉口不再發問了。

☆、第十二章

  夏宣跟卓雨樓遠日無仇,近日無怨的,背地裡的確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把她弄到身邊,主要是為了讓她供自己享樂,只要她老老實實的服侍他,他沒理由放着舒服的日子不過,偏找她麻煩,還叫自己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