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高門喜事 - 第1章

素衣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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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穿越之高門喜事

作者:素衣渡江

備註:

    士庶不婚。

  寒門的女子嫁入高門,尚可忍受,但如果高門望族的女子嫁進寒門,則有違人倫。

  穿越成高門嫡女的袁墨竹,正背負着這樣一門千夫所指的婚事。

  好在『正義之士』紛紛出手,痛斥這樁滅絕人性的婚姻,堅決抵制高貴的士族被庶族玷污。

  對此,何懷卿表示:「你有血統,我有兵馬,你不嫁,我只好搶了!」

【編輯評價】

不幸來到了一個士庶之別嚴格又苛刻的朝代。袁墨竹穿越成士族的一員,為了家族的利益,不顧世人非議,下嫁庶族將領何懷卿。她在丈夫眼裡,是光耀門第的牌匾。他在妻子眼裡,是能夠帶領兵馬保衛家族的後授軍。兩個身處完全不同階層的人,被政治聯姻強行扭到了一塊,內憂外患紛至沓來。本文從一個擁有平等觀念的現代人的角度出發,對一個士族名流酷愛清談論玄,亂服五石散存的混亂年代進行了生動的描述。勾勒出士族與庶族兩個階層的生活畫面。故事設置與劇情衝突,發展自然流暢,

女主作為士族之間的『粘合劑,,命運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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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幾日的豪雨沖刷,嫩嫩的垂柳煥發着勃勃的綠意,隨着微風蕩漾,仿佛千萬條綠絲絛。柳樹下矗立着幾個打扇的丫鬟,有的低着頭,注視着自己倒映在河水中的倩影,有的則翹腳遠眺,視線追逐着河面上那艘畫舫。

  

  夕陽的餘輝灑在河面上,精緻的畫舫置身在一片耀眼水光中,如詩如畫。

  

  這不是哪條河的航道,只是裴家的莊園內一條主人們常用來消暑納涼的去處而已。像這樣依山傍水的遊玩之地,在莊子裡還有兩處。裴氏是當地的望族,像他們這樣的門第置地修園,不是依山靠水,而是讓山水入園,圈占的土地,不可計數。

  

  這在如今的大周朝,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裴、袁、顧、魏等士族都是這樣生活的。

  

  丫鬟們本來是陪主人出來納涼的,可主人們蹬上畫舫的時候,把她們留在了岸邊。畫舫許久沒動了,所有人既好奇又隱隱的擔心。

  

  這時悠遠的笛聲從畫舫上傳來,清幽綿遠,與此刻的美景相得益彰。

  

  丫鬟們看到一個玄色的頎長身影在出現在船板上,但很快,又不見了。

  

  「是三公子……」一個翹首的丫鬟,用手裡的雉羽扇遮着眼睛,眺望畫舫:「那麼吹笛的是大小姐。」

  

  「依我看是表小姐,她吹的比大小姐好聽。」另一個丫鬟笑道。

  

  「敢私下裡談論主人們,不想活了麼?」年紀稍大的丫鬟呵斥道。眾人不敢再言語,默默的聽着笛聲,忽然間,不知為何笛聲戛然而止。

  

  此時畫舫中,倚靠在窗邊吹笛的美人,把玉笛拿離嘴邊,悠悠嘆了一聲,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發呆。

  

  「墨竹妹妹,還在想回翠洲的事嗎?」吹笛少女身邊,一個年紀稍長的女子關心的問。她生的嬌媚,一雙眼睛,似乎天生帶着濃濃的挑逗意味,盯着對方看的時候,哪怕是女子,也會不覺得的陷入她的溫柔中。

  

  「我爹昨天來信,說他病了,我不想回去,也是不行的了。寧檀姐姐,邵凌哥哥,你們今日肯陪我出來散心,我不知有多開心。」墨竹顯得憂愁,眉間凝着淡淡的憂傷,比起寧檀,就像她的名字,潑墨畫竹,她的五官雖不完美,但氣質清雅,看得久了,反倒覺得寧檀略遜一籌。

  

  裴邵凌把白玉酒盞狠狠擲在地上:「舅舅真是瘋了!怎麼能將你許配何家!士庶不婚,他怎麼會不懂?!你來信騙你回去,是要逼你完婚!」

  

  墨竹被表哥猙獰的表情唬了一跳,身子不由得一凜,向寧檀身後躲去。

  

  寧檀攬過墨竹,瞥了裴邵凌一眼,嗔怪道:「你嚇到她了,何家出身隴西何氏,的確差了些,但也沒外面說的那麼不堪。」

  

  「論數衣冠士族,什麼時候輪到何氏冒尖了?不過軍興之際,這群小人命好,撿了個節度使噹噹。況且我聽說,這何御榛其實是何氏的家奴,何氏尚且是士族們的家奴,這奴才的奴才,簡直不如豬狗,居然也做起春秋大夢,敢覬覦袁氏嫡女了!」裴邵凌站起來怒道。

  

  寧檀憐惜的瞧了眼身後的墨竹,牽着她的手,小聲道:「咱們去外面說話,讓他冷靜冷靜吧。」見墨竹點頭,她便領着她邁着婀娜的步子出了船艙,到船板上透風去了。

  

  裴邵凌仍舊怒不可遏,袁墨竹是他的親妹妹,姑姑翠洲袁氏的嫡女,他何家是什麼東西,竟然也妄圖碰望族之女。

  

  他恨恨的握拳,卻在這時,聽到船舫外傳來咕咚一聲,接着是寧檀的驚呼聲:「墨竹——」

  

  裴邵凌衝出去,撲到船欄杆邊,順着寧檀驚叫的方向看去,只見水面上有一汪小小的漣漪,波紋緩緩盪開,眼看就要恢復鏡面一般的平靜了。不遠處寧檀捂着嘴巴,驚恐的望着水面:「墨、墨竹……」

  

  裴邵凌盯着水面,短暫的猶豫後,他扶着欄杆,便要縱身躍下。此時寧檀突然衝過來,抱住他:「哥——墨竹想自盡,我們成全她吧。」

  

  「什麼?」

  

  寧檀眼角掛着點點淚光,泣淚道:「她跟我說,她寧死不要嫁給庶族子嗣,願意以死保存袁家的名聲。說、說完……就縱身跳下去了。」

  

  「……」裴邵凌怔怔出神。

  

  寧檀咬唇,強忍淚水:「如果這是她想要的,我們便成全她吧,否則就是活着,也被世人所不容。她躲到裴家數年,到頭來仍要被逼迫回去,不如死了乾淨。」

  

  裴邵凌低頭再看,河面上已恢復了平靜,殘陽餘輝映襯下,一如從前般的美麗,令人心馳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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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蜿蜒流淌,出了莊園向下匯入幹流,潤澤沿河的田地莊稼。沿河住着許多人家,這些人家都是依附裴家的奴客,耕種主人的土地,從主人家的山川中漁獵,每年向主人繳納大量的銀兩,只比莊園裡賣身的奴隸強一點。

  

  河畔有一酒家,販賣漁民最喜歡的廉價米酒。有的時候,沒有銀子,漁民會用手頭的幾條魚抵酒錢,換取這微薄的舌尖美味。除了這個,他們負擔不起更多的奢侈食物,因為每年年底要把自己收成的七成作為賦稅上交給主家。

  

  經營酒家的是一位上了歲數的張姓老人,花白的鬍子,佝僂彎曲的腰杆,臉上的皺紋像一道道深深的溝壑,布滿了歲月的斧鑿。

  

  今天,天氣陰沉,才過了晌午,天色變陰的像傍晚光景了,張老漢覺得這樣的天氣不會有捕魚的後生來換酒喝了,便慢慢挪步到門口,把酒旗扯了下來。酒旗用了有些年頭了,原本鮮艷的圖案,現在幾乎看不出來顏色了。

  

  他捲起酒旗,正要往屋內走,忽然聽到小路前傳來噠噠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