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鬼的上下兩千年 - 第7章
非玩家角色
「哼。」打了一個響鼻。
第十章
君子六藝,粗人就不用這麼複雜
「這就是你買的馬?」白起伸出手拍了拍黑馬的背,並不能算壯,但是肌肉的稜角分明:「一吊的話,確實還算不錯了。」
他的心裡也是比較汗顏的。
別看他是堂堂武安君,爵位也是最高實權爵位大良造,但是說富的話,絕對也算不上富。他是軍職,沒有文職那麼有油水。
加上家裡管錢的是魏瀾,他自己的私房錢實在沒多少,拿出五吊大錢給顧楠買馬已經是大出血了。
其實完全是白起自己自作孽,要是他去和魏瀾說要給顧楠買馬,魏瀾也不可能不同意。
本來想着也只是讓顧楠暫時用用,先把馬術學好了,等過段時間在給她換匹好的。
但是顧楠用一吊錢買的這馬確實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馬不像是普通的蒙古馬那麼矮胖,看上去非常健美不說,肌肉的分部也非常棒,算得上是一匹良駒了。無非就是長期沒有吃好,營養有些不良,這些是可以調整回來的。
在他看來這匹馬雖然不錯,但也就是不錯而已,算不得什麼絕世好馬,配自己的弟子還是差點。
顧楠靠在一邊的牆壁上:「還有師傅,你讓我買的劍我也買回來。還要學劍術嗎,這就免了吧,我覺得長矛就夠用了。」
說着擺弄了一下自己手裡的青銅劍,只是一把很普通的秦國劍。
不得不說秦國的鑄劍水平確實要領先其他國家很多。
其他國家的青銅劍長度大概都在50—60厘米左右,最長也不過70厘米。但是秦國的鑄劍術能夠將青銅劍做到80厘米甚至90厘米最長接近95厘米。
這樣在兩軍交戰的時候,秦國士兵的青銅劍總是能夠先一步刺中對方,大大增強了軍隊的戰鬥力。
「啪。」
白起敲了一下顧楠的額頭:「什麼叫就免了,劍術是近距離交鋒的利器,你那長矛在馬上雖是霸道,但是在步戰中未必施展的開。」
「斯。」白起的力道不小,痛的顧楠吸了一口涼氣:「我知道,我知道,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嘛。我學就是了,動什麼手啊。」
「一寸長一寸強」白起把顧楠說的話又嘀咕了一邊,眼睛一亮,笑着說道:「不錯,你這兩句話雖然粗淺,但卻是把百家兵器都概括在內,甚至精闢。」
說着看着顧楠嘆了口氣:「可惜啊,你這人太過慵懶,這般天賦卻被你這丫頭如此揮霍,真是暴殄天物。」
「是是,您批評的是。」深知白起性格的顧楠知道要是現在還犟嘴怕是免不了一頓教育,只能口是心非的應和着:「那師傅,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練馬術和劍術?」
「明天。」把顧楠這漫不經心的模樣看在眼裡,白起無可奈何地冷哼了一聲:「老夫還得拉下我這張老臉去給你找兩個老師。」
說完,轉頭看向這馬:「這馬以後就是你的了,怎麼樣,要不要給它取個名字。」
顧楠和黑馬的視線撞到了一起,馬臉上的刀疤依舊猙獰。
思索了良久,顧楠卻是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出了什麼特別好的名字,認真地說道:「就叫它狗蛋好了。」
「啪。」黑馬一個腿軟差點坐在地上。
白起也是臉色一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雖然不能打擊顧楠的積極性,但是這要是被人知道他白起徒弟的坐騎叫做狗蛋,這讓他的老臉往哪裡放。
看着在那洋洋自得的顧楠,黑馬直接一馬蹄踢在地上,提起一片泥土打在了顧楠的身上。
「哇,你這劣馬,不行我要去退了。」
白起反倒是暗暗讚賞地看了一眼黑馬:「不錯,這馬倒是通幾分人性,我倒是小看它了。」
順勢說道:「楠兒啊,你看這馬兒似乎也不喜歡這名字,不然你換一個吧。」反正絕對不能叫狗蛋。
第二天
「武安君。」武安君符前堂的大堂中,一個年輕人走進了大堂拜道。
大堂內,兩個老者正互相寒暄着,其中一個就是白起。而另一個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袍,身邊放着一把古劍,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年輕人愣了一下,問道:「這位是?」
「唔,這麼快就來了,我還以為你會晚一點呢。」白起看着眼前的年輕人,眼神裡帶着一絲欣慰的神色,指了指身旁的老人:「這位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你叫他老鬼便是。」
如今整個大秦現在能讓白起這麼看待的年輕人一共就只有兩個。一個是他這幾天收的弟子,另一個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曾經和秦昭襄王提過很多次這個人,可惜昭襄王一直沒有重用。
老鬼。
王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躬身苦笑着說道:「鬼先生好。」
「嗯。」老人讚許地看了一眼王翦,微微頜首算是見過了。
此時要是顧楠在堂上的話,估計會很鬱悶。
她不想和王翦這種日後的大將走得太近,不然很多事很可能被他們牽扯。
他們倒是沒什麼,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可經不起折騰。
她怕是怎麼也想不到,昨天剛在街上偶遇的王翦今天居然就來了府里。
「坐吧。」白起笑眯眯地指了指身前的另一個位置。
王翦深知白起的性格,並不在意上下之間的那種俗禮,道了一聲謝,對着另一邊的老者行了一個禮,就坐了下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看着王翦,白起撫着鬍子說道:「我最近收了一個學生,你知道嗎?」
「啊,這件事情在大人們之間都已經傳看來。他們都說最近的武安君總是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想來那一定是一位極其聰慧的弟子吧。」
「哈哈,還好還好。」白起笑着擺了擺手:「不是老夫自吹自擂,我那弟子要是成長起來,又會是一員大將,說不得不會比老夫差。」
王翦看着白起的樣子,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他很久沒有看白起如此笑過了。
白起是不會亂說話的。他既然這麼說,就說明那個人有這個能力。
畢竟還是年輕氣盛,王翦心裡頓時升起了想要和那人較量一番的心思。
坐在一邊的白袍老人拿起面前的茶杯,淺飲了一口:「你怎麼說是一回事。如果她給我足夠的驚喜,我便是教她些劍術也無妨。」
白起眼睛一亮,要不是這老鬼今天來咸陽城要帶走一個他看中的孩子作為弟子,自己能不能請他來府上都還是兩說。
為了讓這老人同意教弟子已經花費了他半個早晨的口舌了:「老朋友,我們可是說好了。今天把你請來可不容易。到時候別又用那套什麼縱什麼橫忽悠我。」
「哼。」老人輕哼了一聲:「以為我是你嗎?」
喝了口茶,白起繼續說道:「好了,談正事。小翦,我今天讓你來,其實是想讓你小子幫我教一下那孩子馬術。而這位,老先生則負責教劍術。」
「本來老夫準備自己教的,但是畢竟年紀大了,手腳已經沒有那時候那麼靈便了。加上老夫的馬術也不能算上佳,左右之下,就找到了你。怎麼樣,幫老夫個忙如何?」
已經隱約中將那人當成自己日後對手的王翦帶着幾分期待地說道:「將軍所願,翦自然義不容辭。」
「好!那孩子現在應該還在院裡練武,老鬼,小翦,我們一起先去看看也好,請。」
「帶路吧。」
「不敢,將軍請。」
第十一章
小綠,你可明白什麼是劍
此時的顧楠正在小院裡拿着一把青銅劍亂舞,而專門照顧顧楠的丫頭小綠站在一邊,一臉崇拜地看着場中的顧楠。
顧楠沒學過劍,手頭上的劍術自然是不堪入目,毫無章法可言。
但是她卻有着過人力道和速度,手中的三尺青鋒愣是被她舞得光影重重,甚是好看。
在內行人眼裡自然是不值一文的,但是忽悠忽悠小綠已經夠了。
「姑娘,你這練的是什麼劍法啊,真好看。」看着院中樹下舞劍的顧楠,小綠的臉上紅撲撲地問道,自己家的姑娘真是厲害,練什麼都這麼厲害。
聽到小綠的問題,顧楠停下了劍,又起了幾分捉弄的心思。
收劍而立,站在園中,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形象地說道。
「獨孤九劍。」
「獨孤九劍?」
「嗯。」顧楠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眼神「深邃」地看着天空:「你知道,什麼是劍嗎?」
「你知道什麼是劍嗎?」
正準備走進小院的白起三人遠遠地就聽到了這樣的話。
王翦疑惑地聽着院內傳出來的女聲,武安君的弟子難不成,是個女子?
隨即又回想了一下,這個聲音自己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白起的額頭上暴起一個十字,這混丫頭又亂說話,劍都沒學過,就在那瞎顯擺什麼?
當即就準備走進去,卻被身邊的白袍老者拉住了身形:「不急,我倒是想聽聽她的怎麼說。」
小綠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姑娘,我怎麼會知道呢。」
顧楠將劍橫在面前,默默地摸過劍鋒,指尖感受着其上的點點寒意。
「在我看來,劍分為五個境界。」
「利劍,軟劍,重劍,木劍,和無劍。」
聽到這站在院外的白起是沒急着進去了,對着身邊的白袍老者汗顏地說道:「見諒啊,我家這姑娘總喜歡逗弄自家的下人。」
另一邊老人的眼睛卻眯了眯。
利劍,軟劍,重劍,木劍,和無劍?
「姑娘。」小綠吐了吐舌頭:「我還是不懂。」
顧楠看了她一眼,像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實則心裡暗爽地將劍緩緩刺出,以她現在的準頭和腕力,劍尖平穩地刺穿了一片落葉。
「利劍無意,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借寶劍鋒利將招式發揮到極致,出劍精準、出手快捷、料敵之機先、覷敵之缺漏而所向無敵。」
「軟劍無常,招式已經發揮到極致,而追求變化。招招搶攻、式式求變並以變與快取勝。無招無跡,無常無端,玄乎離奇。」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如此境界,不論對手如何、武功多少變換,只需一劍破之。一劍,破盡天下萬法。」
「木劍無形,劍術到了此步,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劍是什麼,已經不再重要。」
「最後,無劍無招。這個境界,也是我能看到的最後一個境界了,舉手投足間,具是天地演化,直指源泉,天地間已經沒有劍,也已經只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