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鬼的男孩 - 第3章
恐怖的阿肥
「小兄弟,麻煩你將昨晚路過這座橋的具體情況向我做一個詳細匯報。」警察說完後從胸前口袋摸出一支筆和一張便簽。
「我來到橋上時,是十點十分左右,因為橋上的路燈壞了,我上橋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那個黑衣男子,騎到半中央才看到橋邊站了一個人,下了我一跳,也沒有停留就下了橋回家了。」張陳自然不會將自己和男子對話,男子跳河以及自己跳下去救人的事說出來。不是不能說出來,而是說出來這警察會認為自己在逗他玩,就沒有機會問出情報了。
「恩,那個男子是站在橋欄杆裡面還是外面?」警察繼續問道。
「我想想,嗯……應該是裡面,沒錯是裡面」張陳被這一問愣了一下,連忙有些含糊地回答道。
警察也沒太當張陳回事,問清了情況後便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叔叔,請問那個黑衣服的男子發生什麼事咯?」張陳見警察要走,便立即問道。
「淹死了。」警察不想多廢話,丟下三個字就離開了。
張陳聽到後,站在原地愣住了。
「這黑衣男子居然不是鬼,還真的是自殺,那我是怎麼從水中回到橋上來的?」張陳愣了半宿,又連忙問道:「叔叔,他是自殺的嗎?」
「初步判定是自殺,不排除他殺的可能,你個小孩子別多問了,快點去上學吧」警察無奈地回答完張陳的問題後,揮了揮手示意張陳離去。
張陳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便不再逗留,直奔學校而去。校門口的大媽肥腸粉是自己的最愛,餓的不行的張陳上門就點了大碗肥腸粉,幾口下肚,還打了個飽嗝,拍拍肚子後,又是有一種很餓的感覺,但是明明又感覺到自己肚子裡已經裝滿東西了。稍微解釋一下就是「肉體上滿足了,可是精神上沒有滿足。」
清晨的教室里,已經有了朗朗地讀書聲,自己也想加入到這些學霸的行列中去,為父母爭一口氣。可是,每當拿起課本,一種十分難受的感覺就來了,光是看到就心煩意亂,更別說去朗讀了。
這時兩道身影從教室門口,閃到了張陳面前。右邊正在專心讀書的王班花又挪了挪椅子。自然而然,這兩人就是二娃和譚肥了。
「陳哥,昨天晚上和盧霸玩到幾點啊?」臉上堆滿肉的譚肥邪惡地笑着說道。
「玩你妹夫,昨天哥10點才回家,你們兩個倒是先跑了」張陳習慣了,也懶得和這個無賴胖子計較。
「哎呀,想到今天下午要去上網,我和二哥就先回去休息咯,我和二哥商量好了,到時候一人出一塊錢給陳哥你買一罐可樂壓壓驚。」譚肥邊說還把手在張陳肩膀上拍來拍去的,別說多噁心了,倒是二娃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似乎看兩人鬥嘴很有意思。
如果是以前,張陳自然是又會和這兩個兄弟,吵鬧一番。不過,此時張陳兩掌相握,抵着下巴想到「還是不要將昨晚發生的事情給他們兩個講了,譚肥肯定不會信,二娃他就算信了可能也幫不了什麼忙,萬一拖累了他們也不好。還是我自己去辦好了。」
「今天下午我有事,你們兩個去就是了。」張陳突然說道。
「陳娃子,你都有不去上網的時候,騙哥哥哦。」沒等譚肥開口,二娃倒是先說話了。
張陳知道這兩個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只好搖了搖頭說道。
「哎,我也想去,只是我爸昨晚生病住院,今天我媽媽要上夜班,就讓我去守。」
「那算了,周末兄弟們再給你打電話」兩人深知張陳上網的癮不比他們少,再說聯繫到親屬的事,那就沒辦法了。
張陳見兩人回到位置上後,便也不再多說,開始考慮起下午的行程。
……
打醬油的時間過得很快,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
「呤~~~~~」下課鈴響起,二娃和譚肥一人拍了一下張陳的肩膀就像發了瘋一樣跑出教室門。張陳慢慢悠悠地收拾書包,像一個好學生一樣。原本絕對是第一個衝出教室的學渣,居然在這裡仔細地收拾書包,弄的一旁的王班花也傻眼了,不時瞅了瞅張陳。張陳看到王班花詫異的目光,不由產生出一絲幻想。
「是不是我把遊戲戒了,好好讀書,就能和王班花有一腿啊?要是……」張陳YY完後發現自己目光落在的位置上已經沒了人影。自己笑了笑,摸了摸頭,背起書包離開了教室。
這三學寺,聽張陳媽媽說,早在這縣城建立之前就已經存在了,縣城裡不少年過半百的人,每年都會去三學寺燒香拜佛,求得新的一年的平安。張媽媽也是十分相信這三學寺,這些年為張陳求過不下十隻簽。
張陳騎着車,不一會就到了寺廟所在的山下。5分鐘的山路,就看到了寺廟大門,上面寫着「三學寺」三個大字。可能時間已經比較晚了,大門口沒人,門只是依稀的開着。
先探出頭看了看,院落里沒有人,很是冷清,不過地上卻是十分乾淨,一片落葉也沒有,明顯剛剛有人才打掃過。張陳輕輕推開大門,跨進院落,一陣風吹了過來。本是帶着沉重的心情,急急忙忙趕過來的自己,頓時心境平靜了下來,整個人舒服了許多。
「看來這個地方很不一般呢,不過這裡的和尚去哪裡了呢,難到下山聚餐,唱K去了?」
張陳走了兩步,打量着面前的大雄寶殿,一跨入這寶殿之內,張陳便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注視着自己一樣。四處望來望去,卻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張陳也不管太多,走到佛像面前便雙膝跪地,拜了又拜。
「小施主真乃非常人也。」一道聲音從張陳身後傳來,張陳一驚連忙轉過身一看,原來是一個手持竹掃帚的白鬍子僧人。
「師傅,我看這三學寺里沒人就私自進來了,還請師傅不要怪罪。」張陳連忙恭敬地站一起身說道。
「寺廟乃為天下人所有,沒有什麼怪罪不怪罪。小施主是不是感覺到什麼?」老僧人說道。
「師傅,我走進這大雄寶殿便感覺到有人在注視我一般,感覺也很微弱,時有時無。」張陳老實的回答道。
「小施主,你可知道,全國寺廟如此多,為何各地都有佛祖顯靈的時候?」老僧人又問道。
「還請師傅指教。」
「每個寺廟建成後,都會有眾多佛門弟子在這大雄寶殿的佛像前開壇誦經,也就是開光。隨之,佛祖的一道意識便會附在這佛像之上。只有開過光的寺廟才算是真正的寺廟。」老僧人望着佛像說道。
「師傅所說,難道是佛祖正在注視着我?」張陳經歷了太多事,這佛祖的存在也是一下就相信了,同時也回頭望了望佛像。
「佛祖注視着所有人,只是小施主感覺到了佛祖的注視,所以老衲才說小施主乃非常人也。」老僧人似乎話中有話,張陳也沒在意太多。
「師傅,其實我有事相求,不知道師傅能不能相信在下。」張陳正想開口。
「且說來聽聽!」
「事情是這樣的,……」張陳將家中衛生間的事一口道出,但是沒有提起橋上發生的事。
「師傅是不是覺得我在胡言亂語。」張陳說完後不好意思地說到。
「只要自己認為存在,那就是存在的,何來什麼胡言亂語。」老僧人摸了摸鬍鬚說道。
「那老師傅你能否幫幫我去除掉家裡不乾淨的東西呢?」張陳急切的問到。
「我也是一屆凡夫俗子,幫不了什麼忙。小施主,你可知這寺廟為何取名為三學寺,因為佛門裡有三學,指的是一學用戒止惡修善;二學用定息懸澄心;三學用慧破惑證道。我一開始就說過,小施主乃非常人,若是明白老衲說的話,那定能自己逢凶化吉。而且小施主所描述的那東西,十有八九是怨氣所化的怨鬼,若小施主能尋其根源,斷得怨念,自能化開。」老僧人笑着說道。
「我能自己解決?但是……」張陳見老師傅不願幫忙便有些急了。正想說,又給老僧人打斷。
「不必多言,看小施主剛進寶殿時,潛心拜佛的份上,這有一道平安符送與你。這道符僅僅能緩解一段時間,剩下的還要看小施主自己,時間不早了,小施主還是快點回家為好。」老僧人說完,從僧袍里摸出了一道黃色符紙和一個小囊袋,將符紙疊起後放入了囊袋中,地給張陳。
張陳又撓了撓腦袋,接過小囊袋後放入書包中,也不強求,說了一句「謝謝師傅。」一個鞠躬便是離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轉過身來問到。
「師傅,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呢?」
「老衲就一個法號,普虎。」一道聲音從大殿裡傳來。
張陳點點頭,離開了寺廟。
第四章
又入夢境
「不知為什麼,怎麼見到這老僧人時,總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張陳下山時心中回憶起寺廟的經歷時想到。
想着想着,就從書包里摸出了那小囊袋,仔細一看,兩個大拇指一般大小的紅色囊袋上面還寫着幾個小字,不過好像不是漢字,應該是佛教的梵文吧。張陳看着看着便想將囊袋打開看看裡面的符紙。
「先是鬼再是佛,佛雖然沒見到,鬼還是見到了的。這東西應該是個正品。算了吧,還是不要打開了,萬一給我來一個什麼靈氣泄露之類的設定,這趟就白跑了。」
想完,張陳連忙將囊袋收好,騎上自行車就向家中而去。其實張陳並未發現,自己周末沒有去網吧消遣,居然心中也沒有各種不適,自己網癮也在慢慢消逝。
……
「那老師傅說那東西是怨鬼,要我去查清事實,那不是我這整個周末都要賠進去了。」張陳一邊騎着車一邊搖着頭。
「那么小的嬰孩,如果像老師傅說的那樣因怨氣而生的話,那是不是因為母親生出孩子後將他扔進下水道啊,而母親就是那個房東?」張陳想着想着大腦里不禁浮現出什麼高中生宿舍生子後,將孩子弄死扔進廁所的新聞。
「不對不對,高中生殺死小孩是因為什麼大家都知道。但是,我那晚上做的夢如果是這房子曾經的寫照的話,一個新婚後如此幸福的女人得到小孩更是雙喜臨門,根本找不出理由去殺死小孩。就算小孩是先天殘疾或畸形的話,憑目前的技術也能提前檢查出。對了,那個寫着方仁醫院的白紙到底寫着什麼內容,兩人看了之後都十分奇怪,問題定是有一部分出在這紙上。但是寫的什麼東西會至孩子被殺死呢。」張陳是百思不得其解。
「會不會是男方殺死的,男方知道女方在外面有外遇或者其他原因導致女子所懷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因為孩子未能出世前不能斷定,在孩子出世後做了親子鑑定確定孩子不是自己的,回到家中就將襁褓中的孩子殺死了。不管是不是,回家後問問母親這房東的聯繫方式,和這個房東見一面才能弄清楚。」張陳被自己大腦里冒出的奇怪推理下了一跳,因為知道的信息太少,得不出什麼有用的結論,於是自己也不再想,回了家再說。
夕陽已經西下,張陳回到家中已經差不多6點半了,肚子餓的一直叫的張陳也不知道父母有沒有給他準備飯菜,因為以往張陳星期五下午都是會玩到很晚回來。
掏出鑰匙打開門,隨口一聲「媽爸,我回來了。」
「今天怎麼沒有跟同學出去玩啊?吃飯沒有啊?」張媽媽看見張陳回來一臉詫異。
「哦,媽,沒有呢,家裡還有沒有飯吃啊?」張陳說道。
「就煮了你爸和我的飯,你等一下,媽給你下一碗麵吃」張媽媽放下手中的飯碗,就要去廚房給張陳下面了。
「恩,好。」張陳走到飯桌面前,看着飯桌上的一碗泡菜和炒的一碗青菜,心裡不禁有點涼。
張陳的父親是一個比較喜歡說話的人,原來要是看到兒子回來也定會噓寒問暖一番,但現在坐在飯桌上慢悠悠的吃着飯,就看了看張陳沒有說話。其實張陳昨晚也沒有仔細看過父親。而現在仔細一看,父親身子依舊很健壯,只是有一種無力額感覺,臉上的血色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紅潤。最重要的,就算坐在這裡吃飯的父親,身上依然是存在那種讓張陳不舒服的冰冷氣息。
「爸,最近你是不是身體不好啊?」張陳說道。
「就一點小感冒,無礙。」張陳的父親回答的時候,臉上也有一絲無奈的表情。
張陳想把包里的囊袋拿出來給父親帶上,但是又想了想沒有拿出了,若是自己拿出來,父親也定不會當回事。這個時候,母親煮好了麵條給張陳端了過來,張陳自然是已經餓的不行了,端過面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僅僅5分鐘就吃了連湯都不剩了。
張媽媽是一個比較信佛的人,把握到這一點。張陳擦了擦嘴巴,把面碗端進廚房之後,靈機一動。張陳順手將書包里的小囊袋摸了出來,坐到母親身邊,說道。
「媽,今天回來的路上有一個和尚送了一個東西給我,說這東西要收好,什麼對我有用什麼的」張陳自然裝作是很好奇的樣子說道。
張媽媽接過這東西看了半宿,臉上似乎有些高興,轉過身來問了問張陳。
「那和尚為什麼會給你這個東西?」
「不知道,我騎車騎着騎着,在路邊一個對着我走過來的和尚就把我叫住,然後就說了說什麼我身邊的人可能需要這個,就讓我把這個拿着,裡面還塞了一張符紙。」張陳裝作十分自然地說道。
張媽媽也沒有懷疑自己兒子什麼,便將這囊袋拿在手上後,不時地看了看父親,最後對張爸爸說道。
「你這個身子這幾天都不好,撿了藥給你吃身子也不見好,不如帶帶這個在身上。」
張陳的父親雖然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在這個家中一直都聽張陳母親的話,這十幾年來很少見過兩人爭吵。這次也一樣,張媽媽將手中的小囊袋掛在其手上時,張爸爸也沒有什麼無奈與推脫,心想就算幫不了自己什麼,但至少也能讓妻子安心一點。
張陳見父親手上套上這小囊袋後,也安心了不少。這時,咕嚕一聲,張陳一大碗面下肚居然還沒有吃到飽,又是叫張媽媽去下了一碗麵,吃了個精光。
……
晚飯過後,父母是會出去走動走動,張陳想想,好像自己上了小學五年級後就再也沒有陪父母一起出去散散步什麼的了。
「媽爸,一會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張陳決定陪陪父母,也正好能打聽一下關於房子和房東的事情。
「恩」張媽媽只是輕輕地回答了一聲,但心裡卻有一陣暖意襲來。
張陳家小區是在縣城的外圍,周圍的小區就這一個,而小區後方也是綠化帶。一家三人走在幽靜的綠蔭道旁邊,因為長期沒有出來走動的原因,一家人也沒有人開口說話。
「對了媽,我們家這個房子是不是買的不貴啊?」走了半宿,張陳也有些憋不住了就說了出來。
「是啊,我們這房子一年前買的時候,也是通過房介找到的,雖然地方離城區是有些遠,但是價格很便宜,而且房東似乎也很急於將這套房子出手,沒兩天我們就將這個房子買下來了。」張媽媽似乎今天很是高興,就仔細地告訴了張陳。
張陳點了點頭,突然靈機一動,拉着張媽媽的手就問到。
「媽,我們老師這個星期布置了一個作業,讓我們去調查一個陌生人,說是爭強我們的社交能力,要將調查者的各項信息,包括姓名,年齡,家庭住址等越詳細越好。我就想到了賣給我們房子的那個人。」
張媽媽一聽是關於自己兒子的學習問題時,就開始認真地想了起來,然後說道。
「當時賣給我們房子的是一個27歲的女士,姓文。當時買好了房子也不知道她的具體聯繫方式,只是通過她在房介留下的一個座機號碼來聯繫她,時不時還打不通。這房子買回來一年了,中間也沒有出什麼問題,所以一年都沒有聯繫過了,也不知道那個號碼還能不能打通。要不要你換個人調查,簡單一點。」
張陳連忙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我也想鍛煉一下自己,媽,你回去把那個號碼給我就是。」
張媽媽聽了也十分欣慰,連忙點頭。因為張陳這一開始,這一路上一家人便開始歡笑的聊起天來。
回到家中張陳便撥通了媽媽給的前任房主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