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電梯 - 第11章
千翠百戀
第22章
天山亂鬥
降龍十八掌,大開大合,在蕭峰手中,更是能夠發揮出前所未有的威能,嘹亮而又沉悶的龍吟之聲,攝人心神,得到東方玉的指點,再以蕭峰的對敵經驗,自然不會再吃暗虧了,對於曲直如意的白虹掌力,蕭峰心下也吃驚不已。
自己本身就是以掌法見長的,縱橫江湖這麼多年,遇到過拳腳功夫見長的高手,不知多少,可掌力能似這白虹掌力一般的,當真是聞所未聞,這也就是自己身子骨硬朗,要是換了別人,不知其中玄竅,豈不輕易被她掌斃?
這邊,雖說蕭峰在李秋水白虹掌力面前,吃了個暗虧,可蕭峰卻是越戰越勇的,斗得興起,豪氣頓生,降龍十八掌威勢再添半分,竟是隱隱間壓了李秋水一頭。
對於蕭峰和李秋水之間的巔峰之戰,東方玉是看得真切,這簡直就像是賽亞人似的,越打越瘋,越瘋越狠,當真和他爹蕭遠山當年差不多了,雁門關一戰,殺得中原數十個高手屁滾尿流,看來,這蕭峰的戰鬥力,可與童姥相比,也難怪這些日子,童姥對他的降龍十八掌讚嘆有加。
從原著看得出來,李秋水和童姥之間,糾纏相鬥數十年,其實童姥的實力,應該是壓了李秋水一頭的,原著中童姥九十日返老還童之日還未期滿,被她以傳音搜魂之術激得破功,卻還能斗個旗鼓相當,而李秋水,也只有等童姥返老還童,才敢上縹緲峰尋隙。
另外一邊,慕容復率領這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妖魔鬼怪,以及西夏一品堂的諸多高手,齊攻縹緲峰上來,靈鷲宮的婢女,如何能夠抵擋?
「慕容公子,你為何如此?」東方玉,掌斃了數個敵手之後,擋在慕容復的面前,開口問道。
原著劇情,到了今日,可以說是已經到了極限了,再往後的劇情,是不可能再出現了,虛竹沒有出現,西夏不會徵婚,蕭峰沒有和大遼皇帝認識,也就不會當他的南院大王,游坦之現在也活得好好的,就不會遇到阿紫,也就不會再有少林寺之戰,只是今日,出現這般變故,這其中關鍵,自然是在慕容復身上。
「東方先生,你當日所言,令我感慨諸多,我提點西夏王妃,召集這麼多人來,便是想要看看,所謂上天註定,命運是否真的不可逆!」慕容復,眼神灼灼的盯着東方玉,「如你所言,那虛竹,那游坦之的命運,豈不是都變了嗎?為何我慕容復的壯志,就註定不能成!」。
唉……
慕容復之言,讓東方玉心下長嘆一聲,這天龍八部本身就是個大悲劇,自己無論是對段譽,還是葉二娘,段延慶和蕭峰等人所作所為,都是想要盡力的去改變他們悲慘的命運,對慕容復同樣如此,可是,今日慕容復此舉,卻讓東方玉感覺到自己就是農夫與蛇裡面的那個農夫。
後悔?是的,東方玉的確是後悔了,當日不該和他講那麼多話,否則也就不會有今日之禍,自己忘了,可憐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再說了,不立志要光復大燕的慕容復,還是慕容復嗎?他可不像鳩摩智一般,能夠放得下執念的人,否則,原著中也就不會那般瘋掉了。
「人人都道斗轉星移,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今日我東方玉,倒是要見識見識你們家傳的斗轉星移,究竟有何神奇」,東方玉,手掌微微抬起,直視慕容復說道。
「哈哈哈,好,神算如鬼的東方先生,還沒多少人看過你出手呢,我慕容復也好看看你手底下有多少斤兩」,慕容復大笑開口,說話間,長劍一抖,如毒蛇吐信一般,朝着東方玉的心窩刺過來。
長劍雖利,可東方玉的折梅手功夫施展開來,如摘花采葉一般,朝着慕容復的手腕拿去。
有北冥神功的精純內力,凌波微步的精妙,易筋經的神奇,再加上折梅手的博大,東方玉和慕容復之間,倒是見招拆招,鬥了三十個回合。
不錯,東方玉學習折梅手的時日並不長,只有短短數天,而且折梅手的博大精深,東方玉即便有童姥親授,卻也不過初窺門徑罷了,但是,易筋經能化腐朽為神奇,原著中游坦之無人教導,自己摸索着練習,數個月便能成為和慕容復一爭高低的強者,東方玉有了正統的教導,即便資質稍差,卻也不遑多讓。
「世人皆道東方先生你神算如鬼,卻沒想到,你的武功也如此了得」,鬥了數十招拿不下東方玉,慕容復臉色微沉。
曾經響徹武林的南慕容,他的確感覺到這些日子,一個個高手接二連三的出現,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
「不過可惜,世人皆道南慕容,可在我看來,北喬峰排在你前面,的確是沒錯的」,東方玉卻是開口刺激道。
「哼,東方先生,這等拙劣的激將法,就不要用了吧?」慕容復是冷聲答道,雖說嘴裡是識破了東方玉的激將法,可心底的怒火,卻不由自主的燒了起來,說話間,收劍屈指一彈,霸道凌厲的指勁,激射而來,正是他家傳絕學參合指!
噗!
好在東方玉的凌波微步,已經形成本能了,倉促間腳下一錯,險之又險的避了開去,不過東方玉身後的一塊石頭,卻是發出一聲悶響,居然留下一個深約兩寸左右的小坑,看得東方玉頭皮發炸,這參合指的威力,當真不可小覷。
接下來的戰鬥局面,當真是非常的不利,李秋水雖說隱隱間被蕭峰壓了一頭,可是,蕭峰想要打敗李秋水這老妖怪,至少要在千招開外了,而東方玉呢?雖說可以和慕容復斗上一斗,可卻不是他的對手,南慕容之名,也並非是浪得虛名的,要說起來,東方玉學武至今,滿打滿算也就只有數個月而已。
李秋水和慕容復是有人擋住了,可一品堂的諸多高手,西夏八百精兵,還有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妖魔鬼怪呢?誰來擋住?就憑縹靈鷲宮的婢女們,哪裡能行?
故此,戰鬥完全是一面倒的情況,戰場不斷的往那縹緲峰上移,靈鷲宮的婢女們,更加是死傷無數。
「賤婢!你居然敢殺傷我靈鷲宮的人!」一聲斷喝響起,一道影子從靈鷲宮飛了出來,正是童姥。
只是返老還童才數日光景,童姥的武功,是指望不上了。
童姥!
正主出現,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都是一震,臉上帶着驚駭之色,雖說是鐵了心的要反,可多年的積威,不是一時三刻能消弭的,看着童姥出現,這些妖魔鬼怪都有些喏喏不敢上前了。
東方玉腳下連點,退了開去,沒有再糾纏慕容復,蕭峰,也是一記霸道的掌力,逼開了李秋水。
「咯咯咯」,李秋水,雖說已經年近百歲,可卻還如女子般嬌笑出聲,道:「師姐,小妹我知道最近是你返老還童的大喜日子,今天找了許多朋友來一起給你道賀,哪曾想到,你這縹緲峰上諸多惡客,要阻攔小妹,不得已,我也只有幫師姐你教訓一二了。」
「哼,不要說得好聽,你我相鬥,不過私事,這靈鷲宮乃師門產業,你安敢敗壞?你就不怕師尊怪罪!?」童姥,冷聲喝道。
天山縹緲峰的靈鷲宮,可謂是逍遙派根基,原著中李秋水無論如何想要置童姥於死地,也不敢仗着自己西夏王妃的身份來滅了靈鷲宮,可現在,得知童姥有高手相助,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此言一出,李秋水的臉色的確不自然,但旋即卻收拾好心緒,嬌聲笑道:「這逍遙派掌門人乃是無崖子,我與他夫妻一體,這靈鷲宮論理,該是我的,師姐你竊居靈鷲宮多年,是否該物歸原主了?」。
「哈哈哈,你這婊子,還好意思開口以無崖子師弟的妻子身份自居?你可知道這是誰?」李秋水之言,讓童姥放聲大笑,隨即一指東方玉問道。
「神算如鬼,東方先生的名頭我還是聽過的,只是他為何身負我逍遙派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莫非他竟是你的弟子不成?」李秋水,看了看東方玉,笑而問道。
「那你看看他手上戴的是什麼?」。
「五寶玉扳指!?」順着童姥的話,李秋水看到東方玉手上的扳指,臉色一變,驚呼出聲,哪裡還看得到剛剛的從容?
「好師侄,你告訴我,是誰讓你讓我這裡來學功夫的?」童姥,大笑問道。
「唉……」東方玉心下暗嘆一聲,開口答道:「是師父無崖子,讓我來師伯處學折梅手的。」
「你,你是他的親傳弟子,他,他竟讓你來找巫行雲學武功?」這句話,簡直對李秋水造成了一萬點真實傷害,令她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第23章
江湖義士
曾經年輕的時候,李秋水和巫行雲兩人,便為了無崖子明爭暗鬥,即便是無崖子多和其中一個人說了幾句話,另外一個也會受不了,此刻,無崖子的弟子,居然跑到巫行雲這裡來學武功,這豈不是說,無崖子覺得巫行雲和他更加親近一些?
看着李秋水失魂落魄的模樣,童姥便感覺到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暢快,嘴裡大笑地叫道:「賤人,你對師弟幹的事情,我這師侄全都跟我說了,你以為師侄他來縹緲峰是單純的學武功的嗎?他把蕭峰帶過來,便是為了對付你這賤人的。」
「是嗎……」李秋水神不守舍,三魂七魄仿佛丟了大半,眼神緊緊的盯着東方玉,問道:「難道?是你師父授命,讓你來對付我的?」。
「沒有」,說到底,這也是長輩的事情,東方玉也知道師父大限將至,想要化解這些恩怨,故此,搖搖頭,道:「師父說了,他命不久矣,臨終之前,想讓我帶兩位師伯去見他一面。」
「我就說,師弟不可能對我這麼狠心的」,李秋水聽得這話,立馬是容光煥發了,飛掉的三魂七魄,全都回來了似的,旋即,目光落在童姥身上變冷了許多:「待我殺了這師姐,便陪你去見你師父。」
「賤人,你才不配見師弟!」童姥,亦是尖叫出聲。
「哈哈哈,師姐,今日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你這靈鷲宮上下,如何擋我千人?你還想去見師弟?做夢去吧」,李秋水哈哈大笑,即便無崖子傳話要見兩人,李秋水也想要先殺了童姥再說。
東方玉開口,本來是想要借師父的面子,勸住兩人,可是沒想到,這番話出口,卻更加堅定了她們廝殺的信念,都想殺了對方之後,自個單獨一人去見無崖子。
兩人這般執着的魔念,即便是從原著中有所了解,可親眼所見,還是感到震撼。
師父無崖子,東方玉與他相處了這些日子,實在是看不出來他有什麼魅力,居然能夠令這兩位奇女子,為他糾纏數十年?
隨着李秋水一聲令下,八百西夏兵,一品堂的高手,以及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妖魔鬼怪,再度發起了進攻,雖說蕭峰實力無雙,可是,一人之力,畢竟難以抵擋這千人,縹緲峰眾人,節節敗退,儘管童姥嘴裡叫囂着要殺了李秋水這賤人,可實力不如人,卻也沒有辦法。
莫非?今日這靈鷲宮真的要在此覆滅了嗎?看着李秋水一方人多勢眾,東方玉也覺得獨木難支在這力量的差距面前,自己也不知該如何去做了。
殺啊!
不過,就在此刻,突然間,一陣陣喊殺聲,居然從山下響起,這令混戰中的諸人一愣,向山下看去,居然有數百個武林人士,跟在西夏兵的後面殺上來了,一時間,倒是斷了這些西夏人的後路。
看這群江湖人士,有僧有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使拳腳的,有使刀劍的,也有使暗器的,雖各自為戰,可卻殺得八百西夏兵狼狽不堪。
「少林寺與丐幫,率諸多江湖義士前來,這是我南宋的土地,豈容你們西夏兵猖狂!」陣陣斷喝,在山腳下響起,激起眾人血性。
「是少林寺和丐幫的人為首,率領了諸多江湖義士前來助陣?」聽得山下呼喝,看到此番局面,東方玉眼睛一亮,很是吃驚,不過想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當今武林,門派之中以少林和丐幫為首,這些江湖男兒,個個都以家國大義為重,否則也就不會有那雁門關外一戰了。
若是尋常江湖爭鬥,他們不見得會插手,可今日八百西夏兵,還有西夏一品堂的諸多高手在南宋範圍內這般猖狂,但凡有點血性的江湖人,哪裡能忍?
「殺了這些西夏狗,當初杏子林中,便是他們用了卑鄙的悲酥清風,差點讓我丐幫基業毀於一旦,這筆賬今天也該算算了」,丐幫諸位長老,一個個義憤填胸,大聲叫道。
本來,以縹緲峰的人,是抵擋不住李秋水那麼多人的,可隨着這批江湖義士的出現,戰局立馬是顛倒了過來,雖然這些人對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島的人網開一面,可對那八百西夏兵和一品堂的人,卻是無情的誅殺。
不過片刻間,八百西夏兵只有百八十個倉惶逃走了,那些一品堂的高手,也都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而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眼見事不可為,很光棍的全都投降了。
身為西夏王妃,又是此次行動的首領,李秋水自然是被蕭峰,再加幾位少林高僧在旁策應給制住了。
這罪魁禍首該如何處置?自然是無需多言,只是簡單的商量了幾句,便異口同聲的表示要處死李秋水,童姥更是暢快大笑。
「哈哈哈,賤人,你去死吧,你這樣的賤人,早就該死了」,童姥,癲狂大笑,臉色一片潮紅,心情無比激盪。
李秋水,低着頭,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你們不能殺他!」東方玉,站出來阻攔,無論如何,師父畢竟說過要臨終前見一見她們兩個,自己可不能就這樣看着她死。
「不行,東方先生,她是西夏國的王妃,既然她敢率西夏兵來犯我大宋國威,就必須得死,誰都不能例外!」雖說東方玉的名頭在江湖上很響,很多人都會給他面子,可事關國家榮辱,任誰來了都毫無顏面可講。
「東方先生,此間事了,你我之間的約定也算兌現了,我現在便要離開了」,蕭峰,看着眼下的局面,似乎沒有插手的意思,開口說道。
「喬幫主!」蕭峰之言,讓丐幫不少人都叫出聲來,神色間顯然是想要挽留,即便他是契丹人,可真相大白之後,對於他的為人,整個江湖還是很敬重的,甚至丐幫不少人都懷念他當幫主的日子。
「諸位兄弟,我蕭峰早已不是你們丐幫的幫主了,從今日起,我只是關外一個牧馬放羊的牧羊人罷了,江湖之事,終生不再過問」,蕭峰抬手,制住了丐幫眾人,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輕功展開,離開了縹緲峰,直伏關外而去。
丐幫諸人,神色複雜的看着蕭峰離去的背影,仿佛看着狼王獨自離開的狼群一般。
蕭峰走了,慕容復卻是不見了,看樣子是趁亂跑了,東方玉還在和丐幫及少林的高僧交涉,想要保下李秋水的性命,只是爭執了片刻,李秋水卻是突然開口了。
「師侄,你師父,這些年,過得如何」,李秋水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之前的朝氣,仿佛真的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了,聲音,帶着些遲疑和惶恐。
「過得並不好,當日我見到師父的時候,他已經是油盡燈枯,成了個廢人了,即便我找來了,嗯,一門奇功,卻也不能讓他恢復,師父曾言自己壽命最多不過一年,也說過臨終之前,想要見見你和巫師伯」,東方玉,對於上一輩這幾人的恩怨情仇,心下也是諸多感慨。
「其實,師姐說得沒錯,我哪裡還有顏面去見他,師弟他本是個風度翩翩的絕世男子,都是我把他害得成了個廢人的,我,我真的無顏見他,你若回去,便幫我轉告一句,我李秋水今生欠他的,來世結草銜環來報答他……」。
也不知是不是臨死前,終於想通了許多,李秋水說完這番話之後,玉手一抬,便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天靈蓋拍下去。
「不要!」李秋水的舉動,讓東方玉臉色大變。
可是,以李秋水的功夫,她要自盡,東方玉去能攔得住?
啪!
一隻渾厚的手掌,卻仿佛憑空出現,一道修長如劍的人影,不知何時,立於李秋水跟前,渾厚的手掌,握住了她的玉臂,令她再也拍不下去……
第24章
回歸
玉面如冠,長須如絛,神色恬淡,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影,居然無人看到他是如何出現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仿如大海般深邃,看模樣,似乎有七八十歲了,但寶相莊嚴,肌膚卻如嬰兒般紅潤。
「你無需如此,執着太久,便是魔念,何需如此苦苦放不下?」男子的聲音,富有磁性,聽起來非常的舒服,此刻,正站在李秋水的面前,低頭看她,絕世風采,讓人自慚形穢。
李秋水,聽得這個聲音,豁然抬起頭來,美眸瞪得大大的,驚訝,歡喜,震驚,一片複雜:「你……你……」
「無崖子!?」童姥,神情也很激動,上前幾步呼喚道,難以置信,不是說他已經油盡燈枯,命不久矣嗎?看這幅模樣,哪裡看得到一絲老態?
「師父?」東方玉,也是愕然的看着面前這個形象大變的無崖子,都有些不敢確定。
這真的是自己的師父?那個雙腿殘疾?只能將自己吊在半空中,老態龍鍾,行將朽木的師父?這簡直就像是兩個人。
「你這是何苦?」無崖子伸手,在李秋水的面龐上輕輕撫摸,旋即,好幾道疤痕浮現出來,仿佛幾條猙獰的蜈蚣一般,卻是童姥曾經在她臉上留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