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1991 - 第2章

陳家過河卒

  他曾是第三世界共產革命運動中的英雄,西方左翼運動的象徵。

  古巴和南美,曾將他視為反抗舊時代的代表。

  而現在呢?

  南美淪陷成為毒品和犯罪的天堂,哥倫比亞的里約熱內盧的貧民窟,他們才是這片黑暗大陸的主人,吸血的短生種。

  無人敢反抗他們的暴行。

  為正義搖旗吶喊的人都死了。

  或被肢解,被沉溺,警方只有找到殘肢和碎塊。

  他凝視着這片曾經熱愛的土地,已經很久了,久到以至於忘記了,信仰和靈魂。

  他的好友,竹中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並為他帶來一份計劃。

  「第一,處決壓迫南美洲人民的集團毒瘤,一個不留。」

  「第二,推翻無能腐敗的資產階級政府的統治。」

  「第三,迎接新時代的紅色曙光。」

  身為曾經日本赤軍的竹中點燃了香煙,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是時候迎接我們的偉大革命了。」

不算後續的後續:他們回來了

  烏克蘭的這個冬季比任何時刻都要寒冷,深厚的積雪仿佛吞噬了整個世界,經濟蕭條之下的基輔比以往顯得更加冷清。店鋪早早的關門,街上的行人也變得寥寥無幾。整個天空都被塗抹成陰暗的色調,街邊政治家的宣傳畫報在此刻顯得滑稽可笑——崇高美好的口號,與背道而馳的現實,形成了最可笑的一幕,波羅申科的親近西歐政策並沒有帶來任何實際上的收益,甚至前景比以往更加慘澹。

  戰爭的號角聲音沒有遠去,盧甘斯克和頓涅茨克經過短暫的停頓之後,又重新爆發零星的戰爭衝突,烏克蘭的局勢又向戰爭的砝碼傾斜。

  東歐戰爭陰雲密布。

  哈爾科夫州的自由廣場上,一名穿着灰色風衣,戴着老久圓角帽的金髮謝頂男人,望着被廣場上殘缺的列寧雕像默默無言。通往前線的裝甲車在他身邊經過,坐在裝甲車頂的年輕人有說有笑,只是沒有人注意到路邊的沉默無聲的男人。

  他壓低了帽檐,小聲的說道,「死亡不屬於工人階級。」

  然後轉身離開,他要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

  幾百公里之外的克里姆林宮,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濃密的白髮中帶着幾絲黑色,皺緊了寬大的眉頭,他穿過了之前熟悉的街道,卻再也見不到熟悉的錘鐮紅旗。

  這個國家在消沉中走向頹敗。

  他重新穿上了元帥服,走向了克里姆林宮。

  腳步沉穩,如同一輛鋼鐵的戰車,碾壓着資本家與寡頭的屍體,一路前進。

  你們的鋼鐵慈父,我回來了。

  在柏林的一間小啤酒館,失意的美術考生爬到桌子上,盯着面前所有沉默的路人。

  他的動作有些滑稽,其他神情頹然的客人都望向了他——所有人每天憂心忡忡,他們害怕自己的國家,將來變成一個寄生蟲附體的祖國。

  沒有人敢取笑他接下來說的話,那個留着一小簇鬍子的人開口說道,「今天,我站在這裡!站在德國人的土地上!站在柏林,這塊我們祖先用鮮血和尊嚴澆灌的土地上!然而很失望,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個民族,一個在屈辱中呻吟,壓彎了脊樑的民族!第二次世界戰爭結束之後,我們這個民族的驕傲就沒有了!那些戰勝者們,甚至是噁心卑劣的難民,都敢騎在我們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們隨意踐踏我們的尊嚴,一個歐洲大陸上最高貴的民族地尊嚴!你們告訴我,你們是選擇像本傑明·馬丁一樣去做一個自由的鬥士,還是一個奴隸?!」

  一聲聲與政府倡導的價值觀截然相反的言論在啤酒館裡炸開,像炸雷一般落入看熱鬧的人群之中。

  原本以為早已消散殆盡的某些東西,開始蠢蠢欲動。

  他們在最黑暗的心靈深處,發出由衷的吶喊。

  「德意志的未來是德意志的人的未來,不是一群該死的,像寄生蟲一樣附身在德國身上吸血的難民的未來!他們要在我們的土地上建立一個青真的國度,德國人就應該只做一件事情!」

  「拿起屠刀,殺光他們!」

  在法國的香榭麗舍,在楓丹白露,在凱旋門,爆發起一波又一波的抗議浪潮,被政治正確糾纏已久,苦不堪言的不僅僅是唐寧街10號,還有愛麗舍宮。難民如同蜂擁而至的蝗蟲,吸食着這個國家的血脈。

  法蘭西人終於憤怒了。

  他們走上了街頭,開聲抗議。巴黎警署立刻調集警力戒備,警棍和盾牌對準了示威的人群,準備隨時壓下這場大規模的暴亂。

  這場抗議示威顯得井然有序。

  然而最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在他們面前,個子不高的男人引領着示威的巴黎市民前進,這一切猶如法國大革命時期推翻腐敗共和制與腐朽王朝劇情的重現,熱愛革命的巴黎市民加入了這場盛大的反抗之中。像殺死路易國王一樣,像推翻封建專制一樣,像那場盛大的革命一樣,打破舊時代的桎梏,自由引導人民前進。

  既然政府無法代表他們的利益,法國人民有權利選擇新的國家領導人!

  矮個子在眾人擁簇之下,站在警察面前,神態自若的說道。

  「法蘭西,你們的皇帝我回來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警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爭先恐後的湧向那位傳說中的國王。

  高呼陛下萬歲。

  法蘭西帝國萬歲。

第一卷

政變前奏

第一章

這是救贖

  1991年8月17日晚上七點整,克里姆林宮鐘樓上刻滿歲月皺紋的古銅大鐘剛剛敲打過第七下,街上就已經人煙稀少的可以用荒涼來形容。這片悠久而又遲暮的土地上建立起來的帝國就像這逐漸薄涼的夕陽,伴隨着最後一縷光線的散去,沉重的散發出無聲卻又蒼涼的嘆息。

  盤踞在西伯利亞紅色北極熊不甘的抬起頭回望過去歲月的榮耀,然後垂老無力等待着壽終正寢的死亡判決。

  此時在宴會上舉着高腳杯的亞納耶夫有着跟他心心相系的祖國一樣的憂鬱,尤其是望着宴會上那些年輕,充滿希望的臉龐,他們對改革,對未來充滿着憧憬和希望。亞納耶夫明白此時自己的消極情緒並不適合代入歡快的宴會,哪怕這只是窮途末路的蒼涼繁華。

  他慢慢的站起了身,說笑的人群立馬停止了交頭接耳,迫於官僚的規矩,所有人都準備跟他一起站起來,然而卻被亞納耶夫堅決的制止了這一行為。他端起酒杯,在台下一行人不解的目光中,緩緩說道,「我們的祖國正在接受着各種各樣的危機和考驗,如大家所見,並不是所有人都理解支持我們的建設,我們崇高的理想。但並不能否認她的偉大,我們的戰士,神聖的信仰永遠都不會磨滅,她的光輝依舊照耀着我們每一個人,指引着我們前進,永遠。」

  當他發言完畢,台下響起機械規律般一成不變的掌聲。亞納耶夫知道這些下屬只是在敷衍自己,哪怕是發自肺腑的講話。所以他選擇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他原本是個根本沒人會記住名字的可憐蟲,只是因為穿越意外的給了他一個位高權重卻註定悲劇收宮的角色,蘇聯副總統根納季·伊萬諾維奇·亞納耶夫。作為八一九事件的參與者始作俑者,在政變失敗後潦倒一生,於2010年逝世。

  所幸的是穿越的亞納耶夫同志在時間軸上提前了一年,算是給了他聊勝於無的準備時間。

  「亞納耶夫同志,你現在可以公布你要說的事情了吧?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把阿爾法的成員都召集了過來,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盤算什麼。」坐在亞納耶夫身邊的是一個留着地中海髮型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顯得就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知識分子,但是知曉他身份的人見到那張臉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卻是惡魔的模樣。因為他是弗拉基米爾·亞歷山德羅維奇·克留奇科夫,擔任着臭名昭彰的克格勃第一總局主席兼第一總局局長的職務。

  「當然了,克留奇科夫同志。事實上我會向你保證這是一次精彩的演說。」亞納耶夫朝着克留奇科夫神秘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過克留奇科夫局長卻沒有亞納耶夫的平靜神情,因為明天所要做的可是一場驚天陰謀,一旦失敗了他們都會以叛國罪論處。而亞納耶夫同志此時居然還有心情優哉游哉的召集阿爾法特種部隊三十名成員在列寧大街克格勃秘密的據點舉辦宴會,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亞納耶夫在一起起身,台下的所有人都在注視着副總統的奇怪舉動,亞納耶夫卻旁若無人的從台上走下來,走到這些人身邊,他端着酒杯走到這群前克格勃成員的面前,輕聲問道,「你相信民主嗎?你相信自由可以拯救蘇維埃嗎?」

  一瞬間所有人就連呼吸都變得如履薄冰,雖然民眾也在私底下討論民主,討論自由,批判蘇聯的集權與獨裁。但是國家最高領導人公然跟他們談論起民主,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那些阿爾法和信號旗的成員都面面相覷,他們不敢隨便回答這個問題,是與不是,都有可能斷送自己的前程,說白點,還有可能威脅生命。

  亞納耶夫也沒指望這幫人能回答自己的問題,他自言自語的說道,「民主,民主,很抱歉民主不是我們所需要的。而且讓在座的各位失望的是,近百年來美國人試着讓民主制度在其他國家紮根發展,但一次都沒成功過。相反倒是建立起一大堆的第三國家獨裁者,吳庭艷,李承晚,薩達姆,巴列維。這些國家連建立民主所需要最基本的條件都沒有。還有,所謂的應該對那些政見不同者寬容以待,應該對着不同信仰的人給予尊重,對跟着總統唱反調的記者虛心接受等等這些事根本不重要。」

  亞納耶夫的發言一石激起千層浪,就連身邊的克留奇科夫副主席也一瞬間變了臉色,更別提那幫沒怎麼見識過高層手段的特種部隊成員。

  他繼續說道,「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憑着原教信徒加宗教原則,扔上幾顆炸彈再選一位獨裁者就能建立民主了嗎?錯了,人民其實不需要自由,也不需要民主。他們需要生活保障,需要規章制度,需要有人為他們抵禦外來侵略者,同樣也需要提防內部集團。需要有人領導他們,給予他們保障和禁錮,好讓戰亂和饑荒不再發生,只要給足這點好處,所有人都會願意聽從你的命令,權利改變一切,懂麼?各位。」

  亞納耶夫的話講的太過露骨,甚至可以說是誅心。養活你們的並不是狗屁意識形態,也不是信仰,而是我手中的利劍和盾牌。

  亞納耶夫演講的時候太過投入,做出某些肢體動作的時候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酒杯。演講完畢後他才重新端起桌上的杯子,用一種憐憫的目光打量着這些可憐蟲。就是這群被民主和自由洗腦的人,在後天的進攻白宮中拒絕執行刺殺葉利欽的任務,才導致了後來一系列多米骨諾牌坍塌的失敗。也不知道兩年後他們同樣在克里姆林宮反對葉利欽的炮轟白宮的時候,會不會後悔沒有在1991年答應蘇聯高層的哀求。

  宴會的氣氛降臨到了冰點,沒有人敢說一句話,甚至沒人敢應答亞納耶夫一聲。這便是權利的可怕之處,它甚至能讓一個手無寸鐵懦夫瞬間變成至高無上的君王。亞納耶夫嘆息一聲,他的目光掠過所有人的臉龐,然後緩緩問道,「假如我今晚給你們一個任務,讓你們去刺殺葉利欽,你們會去嗎?」

  這是亞納耶夫最後的一個請求,他希望有人會站出來,而不是像歷史上那樣,所有阿爾法士兵放下軍官證,搖頭拒絕執行命令。

  「不,我不會答應的。」果然還是有第一個反抗的聲音響起,雖然微弱,但卻像重錘一樣狠狠的砸在亞納耶夫的心中,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斷了他僅存的希望。亞納耶夫甚至還沒看清第一個拒絕的人的臉龐,隨後便有人跟着前一個人的話語,接二連三的提出了拒絕的要求。決不答應。

  他們的口號?無非是為了民主,為了自由,為了希望,我選擇拒絕。

  亞納耶夫眼神里希望的火苗迅速的黯淡了下去,事實上他在一開始就沒曾抱過希望。他已經給過這些人機會,是他們沒有珍惜而已。阿爾法成員的回答甚至讓他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亞納耶夫微笑着後退了幾步,退到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才舉起已經沒有一滴酒的酒杯,向他們乾杯說道,「很好,這是為了致敬你們的自由,以及……你們為自由做出的犧牲。」

  然後亞納耶夫鬆開了手,眾目睽睽之下,精緻的水晶酒杯以自由落體的速度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是一個只有亞納耶夫和叛謀者才知曉的暗號,就連坐在台上的克格勃副主席克留奇科夫也是懵懵懂懂的表情。

  埋伏在屋外的蒙面一擁而上,按照早已鋪設好的劇本,不約而同的從夾克裡面掏出了一支衝鋒鎗,對準了宴會的人群。

第二章

就死兩個人

  一場不怎麼精彩的擲杯為號瞬間拉開了一場血腥的殺戮大戲,原本躲在這個客廳窗外的格魯烏士兵打碎了玻璃,然後將手中的消音衝鋒鎗對準了這些手無寸鐵的同僚,扣動扳機,瞬間火光四濺,那些還沒回過神的士兵中彈倒地,桌上的紅酒被子彈打碎,酒水撒了一地。就連餐桌上被子彈撕碎的絹花夾雜着人的血腥味,伴隨着勃蘭登堡協奏曲的激昂,在半空中飄舞,經久不落。

  碟盤破碎的清響,火光的槍響,人倒地的痛苦沉吟,與飄忽的燭光組成了血腥的交響樂。

  而一手策劃這場謀殺的亞納耶夫就這樣靜靜的站在現場,像欣賞音樂劇一樣的看着這些選擇與蘇維埃為敵的可憐蟲一個一個的倒下去。他早就知道阿爾法和信號旗不靠譜,被葉利欽策反的士兵太多了。所以亞納耶夫才會在一年之前就在格魯烏中尋找可執行這次任務的忠誠於共產主義卻又遭到排擠的落魄士兵,許諾他們最好的利益,迅速拉起了一支只忠實於他的隊伍。為了這場龐大的陰謀,亞納耶夫足足謀劃了一年。

  交響樂劃上最後一個音符,再也沒有人能站起來了。

  「既然你們不肯為我所用,那麼就請你們去見馬克思吧,祖國母親永遠不會原諒叛徒,斯大林也一樣。」亞納耶夫輕輕說道,成最後一個阿爾法成員倒在亞納耶夫的面前,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無助的望着他。而亞納耶夫只是用淡漠的目光打量着他,一直等到他瞳孔渙散氣絕身亡後才挪開視線。

  「亞納耶夫,你在幹什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克格勃副主席克留奇科夫瘋狂的大喊道,不到短短几秒時間,他手中的克格勃的精銳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而罪魁禍首居然還如此鎮定的品酒微笑。

  他突然覺得昨天在這裡召開的三人秘密會議不該將亞納耶夫拖進這場政變,比起政變,這位和藹的副總統似乎有着自己更大的陰謀。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克格勃副主席氣憤的連聲音都變得顫抖,但此時他也不敢造次,因為十支衝鋒鎗正對準了他的腦袋。

  「沒什麼,這只是救贖而已。」亞納耶夫說道,他讓格魯烏士兵放下對準克留奇科夫的槍口,然後吩咐士兵對每一具屍體進行檢查,確認所有人都被擊斃之後才揮手讓這群不速之客退出房間。

  現在客廳里只留下克留奇科夫和亞納耶夫,伴隨着空氣中腥甜的血腥味,亞納耶夫向克留奇科夫舉起酒杯,「我親愛的主席同志,你只需要辦好你的事情,其他都不用你管。劇本會按照你們早已譜寫好的方向發展,《新聯盟條約》不會被簽訂,偉大的祖國不會被解散,只要所有的高層都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千萬不要出了差錯,否則送上絞刑架的就是我們。」

  克留奇科夫現在才發現亞納耶夫告訴他的只是龐大計劃的冰山一角而已,克格勃副主席的手心開始冒汗,還是昨天所有人都手足無措的時候,只有他帶着準備好陰謀劇本而來,是不是亞納耶夫早已決定好將所有的高層都當做手中的傀儡?而克留奇科夫現在也別無他法,只能順着亞納耶夫的劇本走下去。

  政變是一種殘酷的藝術,不到最後那一刻,誰也不敢說自己就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功敗垂成,最後那一刻從黑桃國王變成方片三的倒霉蛋還少麼?何況亞納耶夫只是踏出了第一步,除掉阿爾法等於切斷了葉利欽的潛在支持者,哪怕到時候真的要動手刺殺,葉利欽也只是除去了爪子的病熊而已。

  如果有人去回望這一年亞納耶夫的所作所為,就會驚嘆的發現他居然將蘇共高層或明或暗的籠絡在自己身邊,抽絲剝繭的慢慢架空了戈爾巴喬夫的權利。

  窗外的月光變得柔和而又悲涼,陰謀的種子在莫斯科紅場上空慢慢發酵,變成一片雲波詭譎的疑雲,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望着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的克留奇科夫,亞納耶夫上前一步拎起他的西服衣袖,冷聲說道,「聽好了克留奇科夫同志,現在是政變最關鍵的時期,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千萬不要鬆懈了。不流血的革命就跟烏托邦一樣可笑,利益取代利益必定會犧牲一部分的人,你懂嗎?殺人不是最好的手段,卻是最直接見效最快的手段。紅色蘇維埃需要你來維護,我們已經無處可退,無處妥協。身後就是莫斯科,是紅場,是克里姆林宮,是我們最後的信仰!」

  面對亞納耶夫的強勢,克留奇科夫居然變得唯唯諾諾,他是真的沒有做好政變的準備,而亞納耶夫卻是目標明確,立場堅定。

  克留奇科夫心裡似乎猶豫了很久,現在是選擇站隊的時候,牆頭草的下場註定慘澹。最後他一狠心,咬牙對亞納耶夫說道,「我選擇加入你,亞納耶夫同志。但是我覺得我有必要知曉你的計劃,我們最終的目的只是阻止《新聯盟條約》的簽訂。」

  1991年5月,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與十五個加盟共和國首腦達成協議,同意組成「新蘇聯」,即鬆散的邦聯制國家,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戈爾巴喬夫民主化,公開化,多元化的改革導致加盟共和國的離心傾向迅速加強。雖然3月17日舉行的全名公投中,百分之七十六的公民還有九個加盟共和國堅持聯邦制度,堅持蘇維埃最高領導,卻駕馭不住豬一樣的最高領導人繞過政治局的違背憲法行為,跟加盟國簽訂分家條約。

  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哪怕讓一頭豬坐在蘇維埃最高領導人的位子上,這種事也比戈爾巴喬夫要幹得漂亮。假如真的有世界蠢貨排行榜,戈爾巴喬夫絕對勇奪桂冠,衛冕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