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喵喵喵 - 第2章
抹茶曲奇
腦海之中想起那次,她為了顧江堯在雨中淋了整整一夜,裴缺褪下那一身白色錦袍將她的身子裹入,抱住她瑟瑟發抖的身體道:「寧綰,你若是這般喜歡顧江堯,我帶你去找他。」
……可是裴缺,我現在只想找你。
☆、第一章
:重生成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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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柳條編織的籃子裡,發出一聲輕微的貓叫聲。裡頭的小貓兒伸出毛絨絨的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肚皮,藍寶石般的眼睛睜得眯成兩條縫,完全是一副愜意的模樣。
這隻剛足六個月的小貓兒,便是重生的寧綰。
那日她墜入月牙湖,之後便失去了知覺,原以為是必死無疑,不料醒來便回到了五年前,而她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幼貓。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亦是整整半月才開始慢慢適應——這不是夢,她真的成了一隻貓。
以前她不喜貓狗,卻也談不上討厭。但是對於貓兒,裴缺卻是喜歡的緊,那隻名叫阿九的白貓,陪了他整整五年。
這些日子,她每每想起裴缺便是心中酸澀。
自變成貓兒之後,她想過許多。她雖然對裴缺有愧,為他的深情感動,但是她對他,終究沒有男女之情,如今她成了貓兒,而裴缺喜歡貓兒,那麼,她就想辦法去到裴缺的身邊,陪伴他。
只要她想法子讓裴缺躲過那幾個大劫,他的身子便不會這般的差,那麼五年之後,他便不會死——她要他好好的。
今日,便是最最關鍵的一日。由於她通體雪白,聰明乖巧,便被選出獻給大昭愛貓成癖的太子殿下裴缺。如今裴缺正值弱冠之年,還有一年才會繼位。
她在東宮等着他。可是他卻是有事情耽擱了,讓她等了足足兩個時辰。
重生已有一個月,她不曾想過顧江堯,腦海之中,全是裴缺死前的模樣。如此良人一直在她的身側,而她卻心心念念那負心之人,果真是愚蠢之極,怪不得前世兄長會罵自己:冥頑不靈。
眼看日落西山,寧綰再也無法靜下性子等下去。她的身形一躍,從籃中跳出,輕盈的落在了地上,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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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的皇宮看到最多的便是海棠花,據說這是大昭曾經舉足輕重的國師最喜愛的花,後來,那位國師成了大昭唯一一位女皇的皇夫,閒情逸緻,在這宮中種滿海棠。
遠遠望去,這一片海棠花開得絢爛,綿延似錦。
艷麗的花叢中,一隻小雪球兒靈活的亂竄着。她在大昭後宮生活了整整三年,雖然那時她不喜出來,但是還是比較熟悉的。如今雖是五年前,卻未曾有多大的改變。
可是雖然熟悉,她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她不知道裴缺在哪裡。
成親三年,她從未了解過他,除了知道他喜貓,別的知之甚少。如今更不知去哪裡找他。她去了很多地方,都未曾看到裴缺的身影。
寧綰神色懨懨的走到一處假山旁,正準備休息片刻,耳畔便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音,她豎起耳朵凝神細聽,待反應過來之時,便是面色發燙,這……這光天白日,還是在宮裡,居然有人在白日宣|淫。
她在宮裡待過五年,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況且裴缺自然不是昏君,一向潔身自好,不喜女色。
會是誰呢?
她瞧瞧的探出腦袋從細縫中望去,便看見一男一女疊在一起,男子從後面抱着女子的腰肢,用力的沖|撞……
那女子不過二八年華,湖綠色的散花綠葉裙被高高撩起,露出一雙瑩白如玉的長腿,極為誘人。眉眼如畫,雙眸靈動,眉心一抹殷紅的硃砂痣,平添風流。泛紅的雙頰好似三月桃花,烏黑如綢的長髮潑墨般披散、隨着撞|擊微微搖擺,雪白的貝齒咬着下唇,撩人心弦的嬌吟不斷的瀉出……
還當真是活色生香,香|艷至極。
寧綰愣住……這女子,她認識。
顧江堯的妹妹——顧桑芷。
在她的印象中,顧桑芷對她從來都是不冷不淡,不過以前她喜歡顧江堯,便是愛屋及烏,對她亦是客客氣氣的。顧桑芷算得上是定安城出了名的名門千金,愛慕的男子如過江之鯽,如今卻在深宮之中……做出如此污穢不堪之事。
那次顧江堯成親,她孤注一擲,放棄了一切準備與他私奔,讓顧桑芷轉交信箋。大雨突降,她等了整整一夜也未曾等到他。後來才知,顧江堯根本沒有收到她的信。不過那時他與妻子新婚燕爾,她亦是心灰意冷。
想來冥冥之中註定,饒是那次他收到了信,也不會拋下一切隨她遠走高飛。在顧江堯的心裡,雖有她寧綰的一席之地,卻遠遠比不上榮華富貴、錦繡前程。
那是她寧綰這一生中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可是……卻遠遠比不上此刻的顧桑芷。
……如此膽大。
前一世她只與裴缺有過一次房事,那破瓜之痛讓她記憶猶新,書中所描述魚水之歡的滋味,她是半分都沒有嘗到,唯一的感覺,便是疼。想來那時她心中沒有裴缺,這種事情自然是沒有感覺的。
之前自己也偷偷看過不少話本,露骨的也不在少數,可是如今這活春|宮,饒是她麵皮子再厚,也斷斷是看不下去了。雖然有傷風化,但是這畢竟不關她的事,男歡女愛,皆是冷暖自知。
不過……顧江堯定然不會想到,自己的妹妹竟會如此大膽。寧綰唏噓一番,準備繼續去尋裴缺,卻聽得女子嬌吟一聲——
「嗯……詔郎……慢點兒……」
詔郎?寧綰身形一頓,隱約覺得不太對勁。她偷偷轉身,細細打量那男子的面容……寧綰大驚。
——裴詔。
大昭國皇嗣不多,只有裴缺、裴詔兩位皇子,後來裴詔心懷不軌,欲篡奪皇位,最後失敗,在逃亡的過程中,死於亂箭之下。
裴詔是斷斷招惹不起的,顧桑芷不會不知道,可是如今……
寧綰欲悄悄退出,卻不料踩到一截枯樹枝,那聲音不算響……但是裴詔卻是個習武之人。
「誰在那裡!」
——完了。寧綰暗道。
「詔郎……」顧桑芷見身後之人停了動作,便氣喘吁吁的倒在他的懷裡,柔柔的低喚了一聲,兩頰酡紅,如含春水。
裴詔雙眸一眯,整理好衣袍便朝着假山處走來,「誰在那裡!?」
寧綰轉身欲跑,卻被一隻大手拎起……
「原來是只貓。」顧桑芷長吁了一口氣,伸手戳了戳她的肚皮,聲音嬌嬌看着裴詔道,「聽說太子殿下最喜歡貓了,這隻貓……該不是從他那兒跑出來的吧?」
裴詔一襲藍色錦袍,丰神俊朗,一手拎着這隻白貓,雙眸微眯,似是輕蔑道:「也就他才會喜歡這種小東西。」
「殿下,您還是把它放了吧,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你欺負他的貓,可不好。」顧桑芷整理好了衣衫,除了微紅的臉頰,看不出半分的端倪。話語間皆是小女兒的嬌態,哪裡有半分方才放|盪的樣子。
寧綰有些害怕,隱隱覺得這廝不會這麼輕易放了她,他一向不喜裴缺,若是知道自己是他的貓,只怕……
「喵嗚~」這廝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吧?!
「殿下!」顧桑芷又嬌喚一聲。
「本殿下最不喜這種小畜生了,特別是……貓。」裴詔的音色冰冷,特別最後一字,讓寧綰的心都涼了……難不成她剛重生還未見到裴缺,就要命喪於這廝之手嗎?
她不要!
她不能白白等死!
這般想着,她便趁着裴詔不注意,狠狠的咬了下去……拎着她的手猛然的鬆開,將她甩落在地。寧綰顧不上全身的疼痛,拼了命的往前面跑去。
就算找不到裴缺,她不能丟了性命啊。
「殿下!」顧桑芷忙執起身側之人的手,見着上面的咬痕,一陣心驚,都咬出血了。
裴詔未曾去追,而是抬手看着虎口處的血跡,嘴角噙笑,雙眸有些陰沉,「……畜生就是畜生。」
顧桑芷見着他的神色,緘默不語,而後緩緩轉身望向跑得遠遠的那個小雪團兒,美眸微眯,水袖之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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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綰驚魂未定,一顆心都幾乎快要從喉間跳出,雖然她知道那裴詔不會追上來,卻還是拼了命的往前跑。如今她只不過是一隻小白貓,要弄死她,再容易不過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這般,日日擔心自己的性命。
「喵——」突然撞到一個硬物,寧綰被活生生彈了出去。方才被裴詔甩到了地上,身子骨好似散了架一般,如今又一撞,寧綰都疼死了。
她從來都是嬌生慣養的,哪裡受過這些疼痛。
寧綰沮喪的低下了頭,伸出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沒有了庇佑,她寧綰猶如螻蟻。
正在她黯然之際,一雙大手將她抱起,寧綰頓時一驚,猛然抬頭,便看見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怎麼偷偷跑出來了?摔疼了吧……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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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今日送來了一隻通體雪白的貓,但是他卻未瞧見,如今出來走走,便看見這隻貓兒橫衝直撞,要了命的跑,見它摔倒,一副神色懨懨的模樣,他便覺得發笑。
真是只可愛的貓兒。
但是此刻,他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低頭看着懷中的白貓,如今這隻白貓髒兮兮的,倒像是一個偷跑出去玩的孩子,可是這般的乖巧,還真讓他有些詫異。
他伸手戳了戳它的肚皮,笑容晏晏道:「難不成摔傻了?」
「喵嗚~」你才摔傻了呢?寧綰還沉浸在重逢的情緒之中久久不能平靜,一聽他這般說,便是又好氣又好笑。不知怎的,見着她,方才那顆恐慌的心便安定了下來。
裴缺撫着它的手微微一頓,好看的眉眼舒展着,心想:果真是一隻有靈氣的白貓。
寧綰被他帶回了東宮。身為太子,裴缺卻不辱戀貓成癖的名聲,親自為她沐浴清洗。起初寧綰覺得害羞,雖然如今她是一隻貓,可是她原本是個人啊,還是個女子……還真是……不好意思呢。
可是她是要留在他的身邊的,如今只能適應了。這般想着,寧綰便是釋懷了,任他擦拭清洗。裴缺的動作熟稔溫柔,她倒是極為享受的。
洗乾淨之後,她便舒服的躺在了柳條編織的籃子裡,心裡踏實極了。
真好。
裴缺的袍子被她弄髒了,他換好了袍子便坐在她的身側,只見他溫柔的撫着她的腦袋,寧綰一高興,便「喵嗚」一聲,舔了舔他的手背。
裴缺享受極了,愈發覺得這貓兒靈氣十足,他想了想,才道:「既然跟了我,便給你起個名字吧?」
寧綰停下動作,搖了搖尾巴,抬頭巴巴的看着他。
「就叫……阿九吧。」
寧綰:「……」
阿九?那不是裴缺最喜歡的那隻貓嗎?難道……寧綰頓悟:她現在的這個身體,就是阿九的?!
☆、第二章
:殿下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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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祖宗,你可不能亂跑啊。」常安最近可有些頭疼,身為太子殿下的貼身侍從,除了照顧殿下的起居飲食,如今還有一樣重要的事情,那邊是照顧殿下新養的小白貓——阿九。太子殿下不是沒有養過貓,但是如此難伺候的,卻是頭一回碰到。
特別是太子殿下不在,可是讓他頭疼極了。
瞧瞧,不看着一小會兒,便跑到太子殿下的書案上去了。
太子殿下雖然脾氣極佳,但是卻不喜歡別人去他的書房,每次打掃,亦是要詢問過、同意方可,可是如今……他看着窩在書案之上的那個小雪團兒緊緊皺眉。平時看着挺乖巧的貓兒,怎麼越養越調皮了?
寧綰……不對,如今她是裴缺的貓兒,該喚作阿九。
她在裴缺的待了半月,裴缺待他亦是極好,很是細心的照顧着她。今日趁着裴缺出去,便偷偷跑來了他的書房。這幾日的相處,她自然是明白裴缺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書房。
可是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