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吃吃吃 - 第5章

抹茶曲奇

  ☆、第十四章:脈脈

  

  ——

  阿皎是被師父弄醒的。醒時汗涔涔的,翕了翕唇想說話,感覺嗓子乾乾的,仿佛有些啞了。她哆哆嗦嗦的顫着小身子,待師父出來之後,才喚了一聲:「師父……」

  「嗯。」蕭珩有些臉燙,可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他伸手撫着小徒兒額前的齊劉海,有一下沒一下的。許是出了汗,如今這劉海濕噠噠的黏在光潔的額頭上,略微往下,便是一雙媚眼如絲的妙目。蕭珩心下一動,見她蹙着眉頭,才將人抱去浴池清洗一番。

  蕭珩原以為是他食髓知味不知節制累着她了,可此番她體內的修為足以承受這些,替小徒兒擦身的時候,瞧着她面色蒼白,這才令蕭珩臉色大變。

  碧嬈神女擅醫術,可往日她住在這歸雲閣,不見師兄,終日也沒什麼事兒,只圖個清閒罷了。今日師兄難得請她過去,未料居然是給他的小徒兒瞧瞧身子。

  碧嬈倒是覺得有些奇怪,這六界內,還有師兄治不好的人。

  碧嬈進去,瞧了一眼榻上躺着的阿皎,又見她這一向風輕雲淡的師兄如今愁眉深鎖,倒是令她頗為詫異。她曉得這小徒兒對師兄而言有些不一樣,可如今……碧嬈垂了垂眼,可如今仿佛比她想象中要特殊得多。甚至……關心太甚。

  「阿皎她如何了?」蕭珩見碧嬈收回了手,忙問道。

  碧嬈沒有回答,只抬頭看了蕭珩一眼,深吸了一口氣:「你方才給她渡了幾千年的修為?師兄,你是瘋了嗎?」這阿皎本是一個道行低微的小妖,先前她出於妒忌有些不喜,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卻有可愛之處,讓人覺得舒坦。只是目下她師兄的身子不比往常,也不曉得是哪裡受得重創,連她和二師兄都不知道……她這師兄瞧着是個穩重之人,可如今這簡直就是胡鬧!

  見蕭珩不吭聲,碧嬈又道:「你這小徒兒身子好着呢,休養幾日便可,可若是你再不愛惜你自個兒的身子,恐怕……」碧嬈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問道,「師兄,你的傷究竟是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她上回就問過,可偏生這師兄不肯說。

  以師兄的修為,又有誰有這個能耐將他傷到這般程度?

  蕭珩未抬眸,一雙黑眸靜靜瞧着榻上安睡的小徒兒,渡了修為之後,才見她面色紅潤了起來,可他終究是不放心,這才叫了碧嬈。以前他心無掛念,不理解世人口中的情,總覺得沒有比修得更高的修為來得實在,可偏生遇着了她。起初懵懵懂懂,害得他後悔終生,可他慶幸自己有能力,等着她重新長大……

  哪怕她不再愛他。

  碧嬈瞧着自家師兄含情脈脈的眼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雖然豁達,可終歸是愛慕了這麼多年,心裡多多少少還是留有牽絆的。她面色冷冷,道:「你自己注意些,若你一旦出了什麼事兒,你這小徒兒也沒人護得住……還有,阿皎的身子承受不住太多的修為,凡事適可而止,不然會適得其反,所以……所以你也節制一些。」

  說完了,碧嬈才起身出了浮華院。

  阿皎舒舒服服睡了一個長長的覺,剛睜開眼睛,便瞧着自家師父一雙眸子緊緊的盯着自己,眼神深邃溫和,裡頭仿佛有她看不懂的東西。只這般盯着自己,阿皎嚇得頓時起了雞皮疙瘩,戰戰兢兢道:「師……師父?」

  

  ☆、第十五章:三生

  

  ·

  阿皎的修為增長得太快,墨尋瞧着都無不驚嘆。

  可墨尋是個知道內情的,曉得小師妹是因為同師父雙修。也難怪這天界有這麼多的仙子想和師父雙修,一是因為師父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二是因為這雙修之後的好處。墨尋見穿着一身碧色襦裙的小師妹飛過蓮池采了幾朵蓮蓬,不知怎的,他覺得小師妹的容貌仿佛更美了些。

  不止一些。

  起初美得嬌嫩欲滴,略帶青澀,如今就像這蓮花池中緩緩綻放的紅蓮,美得太過扎眼。倒是奇怪了,他這小師妹的原形不過是一個小蘑菇,這億萬年來,都不曾聽過說蘑菇也能幻化成這般美貌的人形。

  阿皎剝着蓮子落在墨尋的身側,舉起小手將剝好的蓮子湊到墨尋的嘴邊,小臉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二師兄,吃蓮子。」

  墨尋垂眸,瞧着這雙纖纖素手,肌膚瑩白如玉,指甲不染豆蔻,卻粉嫩可愛。此番抬手,這水袖沿着手臂落下,露出一截白嫩的玉臂,加上這張明媚天真的巴掌小臉,簡直勾人的緊。也虧得他同小師妹相處了七年,這番美貌瞧着也有些習慣了,不過今日的確有些被晃到了。

  他道:「小師妹趕緊回去吧,待會兒師父又該出來尋了。」

  見墨尋不吃,阿皎將蓮子放入自己的口中,雪白的貝齒慢慢咀嚼,而後才道:「師父這會兒正在休息,估摸着要再睡半個時辰,我待會兒再回去。二師兄,咱們去後山玩兒吧?你不去也成,那我一個人去……反正你現在也攔不住我。」

  墨尋心道:小師妹神采奕奕面色紅潤的,師父卻仿佛身子不適,莫不是……墨尋瞧瞧抬眼看着自家小師妹,心中暗暗揣測:莫不是小師妹將師父給榨乾了?

  咳咳。

  墨尋拗不過小師妹的性子,又怕她一個人亂跑倒時候沒法向師父交代,雖然小師妹的修為比他高出許多,可這性子太過單純,若是遇上什麼狡黠的妖精,那肯定是要吃虧的。

  是以,墨尋無奈陪着阿皎去後山。

  墨尋見小師妹蹲在下身子陪着花花草草說話,模樣倒是嬌憨可掬。他見天色不早,這才出言提醒。阿皎無奈,只得告別花草小夥伴,隨墨尋一道回去。

  正要回去之時,阿皎忽然抬頭瞧見了不遠處的一片碧湖,轉頭看着墨尋道:「二師兄,那是什麼湖?」

  墨尋道:「那叫三生湖,據說站在湖邊可以照出你的前世今生,不過師父下了結界,這湖沒人能靠近。阿皎,咱們走吧。」

  阿皎素來好奇,她也依稀聽說過這三生湖,加之目下她修為大漲,越發是想試試看。墨尋剛回神,便見小師妹朝着三生湖飛去,不由得心下大驚。想着若是這結界傷了小師妹,那他可是擔待不起的。

  可墨尋卻見小師妹輕輕鬆鬆進了結界,毫髮無損。

  阿皎笑盈盈轉了一個圈,身姿輕盈嬌小,道:「你瞧瞧,我什麼事兒都沒有。二師兄,你也進來吧……」未等墨尋說話,阿皎便一揮長袖,將墨尋卷了進來,一道去湖邊瞧瞧自己的前世。

  墨尋心裡嘀咕:這結界由施法之人控制,如今這麼輕輕鬆鬆進來,那師父的身子……

  「咦?怎麼什麼都沒有?」阿皎看了碧波粼粼的湖面中,居然連自己的倒影都沒有。

  墨尋道:「怎麼可能?」

  他瞧着小師妹伸長脖子,心下有些擔憂。而且這三生湖若是掉下去,那可是不得了的……他趕忙上前,陪她一道蹲下,瞧着鏡中出現一個光着腦袋穿着僧袍的男子,那人的容貌與他生得一模一樣。

  阿皎看了捧腹,大笑不止:「二師兄你上輩子是個和尚啊?怪不得不愛吃肉……」

  墨尋:「……」

  「阿皎——」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頓時將阿皎嚇了一跳。

  她的雙足踩在湖邊,小半隻鞋露了出來,身子本就不穩,如今被嚇着了,更是雙腿一軟,「噗通」一聲栽下了三生湖……

  蕭珩立馬縱身跳了下去。

  雖是水底,卻三生水清澈無比,依舊可以看出蕭珩的面色煞白,就連着唇色都蒼白得可怕。

  

  ☆、第十六章: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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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皎渾身濕漉漉的,未料這三生湖的水竟這般冷。

  她猛地打了一個哆嗦,朝着身側的胸膛靠近了幾分。可師父的身上也沒有太過炙熱的溫度,不過比她好一些,算是聊勝於無吧。她不敢看師父的臉,光是這般緊緊摟着她,她就已經感受到師父的怒意了。這段日子師父待她很好,可她終究是有些怕他的,怕他生氣。

  蕭珩將人打橫抱起,直接回了浮華院,只餘下墨尋一人。

  墨尋愣愣站在原地,想着方才師父的眼神,便覺得背脊發涼。

  他仿佛……闖了大禍。

  ·

  兩人在溫熱的池水中沐浴,她不是沒見過師父的身子,如今自然也沒有什麼。阿皎見師父一聲不吭的抱着自己,身體逐漸從冰冷變得火熱,可她抬頭瞧了瞧,發現師父的臉一直都很蒼白。她有些不敢動,卻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師父……徒兒錯了。」

  阿皎見師父不說話,忙一把抱着他,嬌氣道:「師父……」

  師父要打要罰就早些下手,她還受得住,這般一聲不響,的確太過嚇人。

  阿皎縮了縮腦袋,心裡想着:師父不會將她燉了吧?

  最後師父自然沒有將她燉了,而是又在浴池中同她雙修了起來。她也不曉得師父為何突然想和她雙修了,這不合時宜也不合場景,可她到底不敢說什麼,只任由師父動作,進進出出,來來回回的,到最後,她都不曉得弄了多少回了,只軟趴趴的靠在師父的胸前。醒時師父就在身邊,阿皎忍不住蹙了蹙眉,想着昨日同二師兄去三生湖是不是一個夢?

  她悄悄的抬起頭,見師父睡得香,這才掀開身上的被褥瞧了瞧,發現身上被啃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阿皎煩惱的皺起了眉頭,只覺得師父下手也忒重了些。

  蕭珩察覺到小徒兒已經行了,摟着她的腰肢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幾分,低頭瞧着她怯怯懦懦的眼睛,才破天荒有些不自然的啟唇道:「昨日……你看到了什麼?」

  阿皎沒有察覺到自家師父的不自然,只覺得師父面上冷冷清清,不似平日同她雙修之後的眉眼柔和,自是多了幾分拘束,認認真真的回答道:「徒兒、徒兒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是實話。

  話落,她打量了一下師父的眼神。

  阿皎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故作輕鬆道:「不過徒兒瞧見了二師兄的前世,是個光頭的和尚呢,長得斯斯文文的,和他現在一個模樣。嘿嘿,師父,二師兄光腦袋的模樣還挺好笑的。」她說笑呢,想逗師父開心,可她都說完了,也沒見師父開心。阿皎懊惱的垂了垂眼,大着膽子嘀咕了一句,「師父不是說過會好好待徒兒的嗎?」

  怎麼又黑着臉嚇她呢?

  蕭珩回神,將手覆在小徒兒巴掌大的小臉上,來回摩挲,這才俯身含住了她的唇。阿皎身子一顫,不曉得該如何舉動,卻聽師父一本正經道:「你昨日受了寒,為師渡修為給你,你且將嘴張開。」

  「哦。」

  阿皎乖乖張嘴。

  「唔……」

  進去了。

  等等——

  渡修為要纏舌頭嗎?

  

  ☆、第十七章:獨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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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師父只是抱着她親了一會兒,旁的什麼都沒做,只是每回她朦朦朧朧醒來,就能見着自家師父一雙眼眸直直的盯着自己,眼神幽幽的,仿佛要從她的臉上盯出花來。阿皎欲伸手摸摸自己的臉,豈料雙手都被自家師父置於掌中無法動彈。

  她瞅了瞅外頭,瞧着月色皎潔,儼然夜已深了。

  阿皎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問道:「師父睡不着?」

  她先前做錯了事兒,還跌入了三生湖裡,心虛着呢,自然不敢同師父嬉皮笑臉的。其實細細想想,那三生湖也沒什麼,不就是讓她看看自己的前世嗎?再說了,她壓根兒什麼都沒看着。沒看着還就算了,直接一跟頭栽了進去,那湖水冷得幾乎要將她凍成冰蘑菇了。

  「師父冷嗎?」瞧師父不吭聲兒,阿皎縮了縮腦袋,往自家師父的胸膛靠近了些。

  師父身上的溫度本就不太高,除卻雙修時稍微炙熱些,其餘時間都是稍稍溫溫的,同二師兄完全不一樣。興許因為師父是神族後裔,與眾不同,可近些日子,師父身上仿佛又涼了一些。

  阿皎將手抽了出來,大着膽子抱住師父的腰肢,抬頭瞅了瞅,發現師父不但沒有生氣,而且眉宇間溫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