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香四溢 -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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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漣安靜的站着,由着沖虛訓,曉得沖虛尊者是個嘴硬心軟得,訓完了也就沒事兒了。

正在這時,一條筆直的大長腿剛好跨入,一聽沖虛的話,便微微一頓,那人就淡淡道:「九霄閣值多少錢?」

啊?

沖虛一聽這聲兒,登時抬頭,見進來這位光風霽月般的人物,這才起身過去,恭敬行禮,滿面堆笑道:「容臨上神回來了,那真是太好了。」

容臨沒有看他,朝着站在邊上的阿漣看了一眼,再蹙眉對着沖虛道:「少廢話,這九霄閣我買了。」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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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臨走到阿漣的面前,抬手摸摸她的腦袋,語氣溫和道:「都說了我陪你來。」

阿漣笑了笑:「沒關係的,沖虛尊者他人很好的。」

沖虛尊者一愣,心道這胖頭魚倒是有幾分本事,立馬就重獲上神的寵愛了,當即賠笑道:「是啊,方才小仙同阿漣說笑的,小仙就知道阿漣是一時糊塗,那退學的單子還沒呈上去,這段日子,就當休了幾日的假,重新再回來上課就成了。不過,阿漣的課程落下了很多,若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只管來找我,我很樂意為你輔導的。」

阿漣的底子本就不好,一下子缺那麼多課程,自然有的補了。

阿漣笑容燦爛,甚是感激道:「多謝尊者。」又衝着上神眨了眨眼,「我就說了沖虛尊者人很好的吧。」

既然退學手續尚未辦完,那阿漣這回重新回來上課,倒是方便了許多。

阿漣要回火系班上課,上神卻是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她便問:「上神不走嗎?」

容臨嗯了一聲,道:「你先過去吧。」

然後看了沖虛一眼,「來吧,咱們一道商量一下關於買九霄閣的事情。」



阿漣回火系班後,花屏便立馬給她拿來了單子,要她參加鳧水比賽。

瞧着阿漣如此順利的答應,花屏就抱怨道:「還是胖頭魚你好,哪像其他人,沒有半點團隊意識,我嘴皮子都磨破了都不肯答應。」火系班的弟子都是出身顯貴或者是一方精英的,覺得這等同法術無關的競技比賽太過降低檔次,況且火系班擅長鳧水的本就不多,人選更是有限了。

阿漣倒是喜歡參加這種比賽,能為火系爭光固然好,就算不成,也是重在參與嘛。

阿漣很快就填好了單子,還一口氣報了兩個項目,一個短游,一個長游。

花屏收好單子,就說:「胖頭魚啊,雖然你出身水系,又是魚族,不過這競技賽和尋常鳧水不大一樣,有些規矩還得知道的,這段日子我會安排時間帶你們一起去訓練。咱們火系班參加鳧水比賽的,就你和白鱘,到時候你們倆一道練習,你多向他請教請教,他可是咱們班的種子選手。」

阿漣點頭,下午便同白鱘下水了解了一些注意事項。

短游靠的是爆發力和動作的靈敏,花鰱一族性子溫順,在這個項目上,倒是沒有優勢;長游則靠耐力,阿漣覺得自己興許可以在這項目上努努力。

同白鱘遊了足足一個半時辰,阿漣才筋疲力竭的上岸,又同分別依舊的好友一道去孟極仙君的攤子吃了串串,回逍遙殿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容臨就在院子裡等她,懷裡抱着蛋。

見她終於回來,才生氣的轉身進去。

「上神!」阿漣趕緊跑過去,抱着他的手臂道,「上神等很久了嗎?」

容臨沒有說話。

阿漣又道:「對不起。」

容臨這才停下步子看她:「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阿漣便將今日的行程都一字不落的交代了,待容臨一聽她和白鱘一起訓練鳧水,才擰着眉生氣道:「你和那條劍魚待在一起?」

阿漣就道:「雲俏、花屏他們都在啊。」

容臨生氣的抱着蛋回了房。

至於阿漣特意給他打包帶回來的串串,上神也沒有吃一口。到要回屋休息時,容臨見她朝着客房走去,便終於忍不住道:「怎麼?剛和好就要和我鬧分居嗎?寶寶還沒出生,咱們這樣,對蛋教不好,你難道想它一破殼,就覺得自己出生在一個父母不和的家庭中嗎?」

阿漣也不是個傻的,立馬乖乖跟着上神進了屋。

上榻之後,阿漣細心的替他蓋好被子,摸了摸一日未見的蛋,開口對上神道:「若是上神不喜歡我和白鱘大哥在一起,那除了訓練的時候,我就少和他說話,你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

好半晌,容臨才「嗯」了一聲。

上神不生氣了,阿漣才放心的閉眼睡覺。

待迷迷糊糊見,感覺到身旁之人,同她越靠越近,才轉了一個身,面對面看着他。

四目相對,容臨的呼吸有些急促,覺得是時候該開始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阿漣睡眼朦朧,輕輕喚了一聲:「上神?」

容臨微微笑,應了她一聲:「嗯。」

阿漣打了哈欠,又困又累,將手伸進被褥里,用力一握:「上神,您能您的巨龍乖一些嗎?」

第52章

無理

阿漣好脾氣的說道:「今日遊了好久,明日又有沖虛尊者的課,我想早些睡,上神也早些睡,好不好?」那種事情經歷過兩回,於阿漣來說,並不怎麼美妙,今日倒是難得開口拒絕。

她鬆了手,容臨眸色一深,氣得渾身都顫了起來。

他將身子往身側重重挪了挪,床榻發出很響的吱嘎聲,又順手將所有被子卷了去,連個被角都沒留給阿漣。

阿漣意識到上神應當是生氣了,就湊過去,戳了戳他的手臂:「上神別生氣啊。」

容臨說:「我沒生氣。」

分明就是生氣了。阿漣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小心翼翼的欲啟唇,不知道該怎麼哄他,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屋內靜悄悄的。

容臨氣了一會兒,察覺到身後沒聲音了,才緩緩轉過身,看了她一眼。見她只穿着白色寢衣,因被子被他捲走來了,目下身上什麼都沒有蓋,只將身子稍微蜷了蜷。容臨忽的一頓,看着她這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才抬腳,輕輕在她小腿上踢了一下。

「嗯?」阿漣很快抬頭。

容臨面色淡淡的將被子敞開,把礙事的蛋放到邊上去,長臂一展,冷着臉彆扭道:「到我懷裡來。」

阿漣怕他還在生氣,便道:「沒關係的,我這樣挺好的。」

「來不來!」

「來的來的。」

阿漣動作迅速的挪了過去,重重的撞到他的懷裡。

方才還空落落的心,仿佛一下子被填滿了。容臨收緊手臂,登時眉目染笑,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髮:「暖和嗎?」

阿漣抬頭衝着他笑了笑:「上神是個小太陽!」

容臨微笑道:「那抱緊一點。」

「嗯!」阿漣開心應下,便環着他的腰緊了些。



阿漣隨容臨一道回九重天,姑母青鸞夫人自然也曉得了,次日便過來看他們一家三口。青鸞夫人很喜歡阿漣,一聽她要參加九霄閣的競技會,便道:「咱們小漣真是棒,多多運動對身體好,特別是鳧水,長期鳧水有助於塑身呢……」又說,「若非我怕水,我也跟着你一道鳧水去。」

青鸞夫人屬火系又是飛禽類,自然是怕水的。

她又對阿漣說:「雖說你同容臨領了婚書,可這婚禮總該辦一辦的,咱們鳳凰一族數千年都沒有辦過喜事兒了,這回一定要辦的熱熱鬧鬧的,酒席呢。沒個九百九十九桌是不成的,九重天上辦一回,你老家也得再辦辦。屆時這侄孫交給我就是,你們小夫妻倆人一道去四海九山遊玩一番,再生個蜜月蛋寶……」

青鸞夫人越說越興奮。

一旁沉默不語的容臨就擱下茶盞,道:「我和阿漣暫時還沒有二胎的打算。」

青鸞夫人就道:「為什麼?」

阿漣怕青鸞夫人責怪上神,忙道:「是我和上神的意思,寶寶還沒破殼,我和上神想先專心照顧它一個。」

這話倒也有道理,青鸞夫人道:「那就好。」又對阿漣說,「你放心,若是容臨敢欺負你,你只管來找姑母,姑母替你做主。」

阿漣自然連連點頭,送走了青鸞夫人,阿漣便要去九霄閣上課。這日容臨沒課,便要在家孵蛋,見她背着小書囊就要走,開口道:「今日還要同那條劍魚一起訓練嗎?」

阿漣知道上神不喜歡白鱘,還是老是交代道:「嗯,不過花屏他們也都在的。」

容臨沉默了片刻,才朝着她道:「過來。」

阿漣乖巧的湊上去,仰頭道:「上神?」

還沒走到他的跟前,容臨便伸手,一把將她撈到懷裡,雙手捧着她的臉,俯身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下。

直到被放開了,阿漣還有些茫然,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緩緩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上神。

容臨臉頰微微泛紅,滿足的翹了翹唇角:「去吧,記得早點回來。」

「嗯……好。」阿漣暈暈乎乎的應下,慢悠悠往外面走。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才後知後覺的粉霞漫天,笑吟吟的騎着天馬去了九霄閣。



一進九霄閣,阿漣就看到田螺、雲俏和花屏她們,圍着蕭棗在說話。花屏一副很激動興奮的模樣:「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小棗你真是太低調了……」

阿漣便將腦袋湊過去:「沒想到什麼?」

花屏敲了一下忽然多出來的小腦袋,就道:「胖頭魚你可算是來了,你可知道,昨日咱們吃完串串分開後,誰來接的小棗?」

「嗯?」

「是蕭白上神!蕭白上神啊!」花屏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激動之情,兩眼冒光道,「蕭白上神雖然心地善良,可是對所有人都是淡淡的,可昨晚我瞧見,蕭白上神就這麼牽着小棗的手,走到一半,把人壓到一旁的樹幹上就親了上去……天哪,簡直蘇炸我!」

蕭棗臉皮薄,被花屏說得面紅耳赤。

花屏捧着臉喃喃道:「不過——相比蕭白上神,我倒是更喜歡容臨上神多一些……也不曉得容臨上神的唇親上去柔不柔軟,火不火熱?」

哦,那是又火熱又柔軟,還喜歡咬人呢。阿漣暗暗的想。

蕭白上神和蕭棗在一起的事情,雖然讓人驚訝,不過一聽他倆是青梅竹馬,便也沒有其他好疑惑的了。

蕭棗低調,此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眾多人中,也唯有花屏的嘴不牢靠。被不信任,花屏就舉手保證道:「守口如瓶,守口如瓶耶,你們知道什麼叫守口如瓶嗎?這世間還要比花瓶更能保守秘密的嗎?你們就放心好了。」

這一日阿漣上沖虛尊者的課,的確是趕不上進度,不過這以嚴厲著稱的沖虛尊者,今日卻是破天荒的對阿漣和顏悅色,一句重話都沒有說。

下學後,阿漣就和花屏雲俏白鱘他們一起去碧波池練習鳧水。

阿漣練習的很賣力,鳧水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堅硬的石頭邊沿,劃上了手臂。白鱘很快就湊了上去,抓着了她的胳膊。

阿漣是個挺能忍疼的,小時候獨自生活,一條魚磕磕絆絆慣了,倒是並沒有將這點小傷放在眼裡。她見白鱘捉着她的手,便想到了上神,很快的從他手裡掙脫開來,道:「沒關係的。」

白鱘是條實誠的魚,卻也不是個傻的,自然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刻意疏遠,也沒有說什麼:「還是得上點藥。」

阿漣嗯了一聲,卻見手臂上的傷,竟奇蹟般的,迅速癒合。不過眨眼的功夫,就連傷疤都沒有了。阿漣疑惑的摸了摸手臂,不由得有些驚訝,不過想起那回她大腿上的傷口也在一夜之間迅速痊癒,便覺得打底是她同上神太過親近,沾染了他身上的一些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