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劍聖 - 第12章
無言不信
正值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見周邊人影憧憧,李五義的府邸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給團團圍住了。
薛訥就是要造成一種證據確鑿的假象,直接下了破門的命令。
李府的大門那裡禁得起兵卒的手段,只聽「轟轟」兩下,大門硬是給撞開了。
薛訥風風火火的走進了府邸喝道:「將所有人都控制住,若有反抗,就地格殺!」
兩百餘兵卒一擁而入,大多人方剛從睡夢中驚醒,便給擒制住了。個別高手想要反抗見一個個兵甲靚麗的兵卒如狼似虎的,紛紛放棄了抵抗。
李五義含着怒氣從大堂沖了出來,正想問個究竟,見薛訥身旁的裴旻,心底凉了半截,含着怒意喝道:「大都督,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有沒有王法!」
薛訥上前一步,厲聲道:「李五義,你勾結奚族、契丹,證據確鑿,害我大唐十萬兵卒埋骨他鄉,跟我提王法,你還不配!若你識趣,立刻束手就擒,免得橫死當下!」
李五義本意是先聲奪人,但薛訥何許人物,統帥萬馬千軍的鎮邊大帥,氣勢力壓李五義。
李五義只是一遲疑,腰間的劍已經攻向了薛訥。
裴旻劍已出鞘!!
第三十二章
證據確鑿
當!
裴旻擋在了薛訥的身前,手中長劍磕飛了李五義剛猛霸道的一擊。
李五義瞧着裴旻獰笑道:「不錯,你的劍,真的不錯!」
李五義並不曉得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什麼地方給薛訥抓到了把柄,讓他如此肯定自己便是細作。但他卻清楚的知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容不得他辯解了。莫說他真的是細作,哪怕他不是,也會給權勢壓死。何況薛訥來的太過突然,一點徵兆也沒有。在他府中也有着確確實實的罪證沒有來得及銷毀,只要那些罪證落入薛訥手中,他死上百次也不足夠。
今日事發,已成必死之局!
李五義自幼洗腦,將新羅大業視為一切並不懼死。到了這一步,與其坐以待死,不如奮起一搏,若能除去薛訥,唐朝將又缺少一名智勇兼備的鎮邊大將。
然而他這聚力一擊,卻讓斜刺里橫插過來的一劍給格擋住了,而且還是直接磕飛,只有真正內行人方能看出其中貓膩。
李五義使用的是雙手劍技,他的劍比一般的長劍更要長更要寬,理所當然的亦要重上許多。他早已料到會有干涉,雙手奮力揮擊,凝聚了全身的力氣,只求一擊必殺,威勢之猛,一往無前。但就是這勢在必得的一劍,卻給裴旻磕飛了。
裴旻的劍便跟長了眼睛一樣,避開了雙手劍的力量凝聚的上半截劍身,準確無誤的點在了力量最薄弱的地方。以自己最強的力量,攻彼力量薄弱之處。直接以弱勝強,以巧破剛,盪開了李五義的劍。
裴旻一臉肅然道:「你的也不差!」
他並不以力量見長,日前與李五義探討雙手劍的優劣時,以知雙手劍的核心,便是一力降十會,招式剛猛霸道。先前他早有所準備,沒有選擇硬接那一擊,而是用巧勁化解,便是如此,李五義的劍依舊有着山崩地裂般的威力,儘管是兵刃的薄弱之處,仍然引發了爆炸般的衝擊力,震得他全身肌肉一僵。若一開始他選擇硬碰硬,只怕沒能擋下李五義的這一劍,自己的劍都要給磕飛出去。
面前的李五義實乃當下他遇到的最強敵人,哪怕是公孫姐妹都未必是李五義的對手。儘管她們天賦超絕,終究年歲尚淺,經驗技巧都有超大的提升空間,在同輩人中自然所向披靡,但對上老一輩的名宿,還是略有不足。
類似李五義這種成名三十餘年的名宿,絕非浪得虛名。
李五義心知拖不得,再次當胸一劍朝裴旻胸口搠至,招法一如既往的剛猛。
裴旻若僅是歷史上的裴旻,只怕在這個年歲也非李五義的敵手,但他擁有後世超前的武學理念,並且由此悟出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的太極技巧,實力遠非年歲可以預料,更非歷史上這個階段的裴旻能夠相比的,只見他緩緩出手,手中秋水劍搭在李五義的雙手劍上,一挑一划,便將李五義的的劍帶到了無人的右側,讓他刺了一個空。
面對剛猛迅捷的雙手劍,太極巧勁無疑是最佳的應對之法。
李五義饒是經歷惡戰無數,經驗了得,奇招怪招見過不少,卻也從未遇過這種情況,自己的力量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實在匪夷所思。
突然想到似有傳言,在劍軒門口,有一位神秘青年以相同的技巧支援公孫曦戲耍姜凡,想必就是他了。
李五義也非姜凡之流可以相比的,一招不成,不在以蠻力強取,手中劍幻起重重劍芒,隨着沖前的步伐,往裴旻攻去。
裴旻自身缺乏死斗經驗,閱歷也是不足,領悟四兩撥千斤的技巧以是目前的極限,並非真正的太極。面對這種力量一般卻又劍劍連環的快攻,他那慢吞吞的巧技,也失去了效用,健腕一揮,唰唰唰一連三劍連續刺出,有若電打雷擊,威勢十足,凌厲至極。
快劍本就是單手劍的優勢,裴旻逼得李五義放棄了雙手劍的優勢,僅比技巧,哪會虛他,大雜燴劍法雖不成套路,可一招一式都自成體系。尤其是裴旻信手而來,更是將一系列得道基礎劍技,發揮的妙到好處。
對上李五義,非但不弱下風,反而隱隱有力壓一籌的感覺。
周邊人見兩個劍術高手你來我往打的甚是激烈,都看花了眼睛。
薛訥離他們戰場最近,劍光劍影都能反射在他的臉上,卻不曾後退半步,反而看了津津有味,毫不覺得自己身處危地,見裴旻、李五義一攻一守,劍招劍法井然有序,心道:「這江湖比斗,果然與戰場拼殺不同。雖然比不及戰場慘烈,箇中兇狠,卻不遑多讓,一招失手,只怕橫屍就地。」
「大都督!」薛應龍大步走到薛訥身旁,手裡拿着一疊文稿,道:「找到了!這裡有李五義的親筆書信,還有擘張弩、角弓弩以及橫刀的詳細製作圖紙。」
薛訥大喜過望之餘眼中又透露着一絲憤怒,伸手接過一疊文稿,最上面的是一封信,字跡還未乾,顯然是剛寫不久,信上的內容是讓人收買唐朝匠師,以獲取他們的冶煉技術,單憑這封信,內奸之名,已經坐實,翻了翻其後的幾份文稿,正是唐朝工匠研發出來的勁弩、戰刀。
擘張弩與角弓弩都是單兵弩,橫刀更是戰場兵卒殺敵利器,都是當世最頂尖的技術。這圖紙倘若落入新羅之手,在新羅普及,新羅的戰力將會大幅度的提升。
將文稿讓李五義收好,薛訥喝道:「證據確鑿,李五義你還想抵賴?」他這話明着是給李五義說的,實際是說給裴旻聽的。
裴旻與薛訥早已約好,李五義有內奸之實,但他們沒有證據,若李五義事情做的實在乾淨,搜不到罪證,便就地擊殺,免得留有後患,若證據確鑿,便將之生擒,將罪證公之於眾。
裴旻得訊鄙夷道:「棒子小國可笑無恥,自己不求發展,只知竊取,僥倖偷得一點皮毛,便沾沾自喜,忘主背恩。你的劍法也是學我大唐吧,只可惜,學得不眨地,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大唐真正的祖傳劍技越女劍法!」
第三十三章
借力用力,以力打力
裴旻這話音一落,他的劍法套路立刻有了轉變:他的大雜燴劍法中基本劍術居多,劍招本樸實無奇,全賴他施展巧妙才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
如今換為越女劍法,劍風劍勢頓然不同,劍招凌厲狠辣。秋水劍以極精妙的招式四面八方刺向李五義,青光閃閃,暗含的勁力在速度激發下,發出嗤嗤聲響,瞬息間青光蕩漾,劍氣瀰漫。
周邊眾人便覺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面,瞬息間就變得一面倒去,裴旻的劍幾乎將李五義完全籠罩在劍鋒之下。
若公孫曦此刻在一旁瞧見裴旻的越女劍法一定會大吃一驚,裴旻此刻運劍招法與她幾乎一般無二,但卻不是一味求快,而是根據自己的理解忽快忽慢,快中有慢,慢中有快,登時讓劍法縱橫變化,奇幻無方,威力增強豈止一倍。
李五義越斗越是心驚,初始交鋒,以覺得裴旻劍招一般,但劍術卻極為了得,尋常劍法都能使得妙韻天成,渾然自如,平身所見人物如他這般將入門劍法施展的如此如火純情卻無一人。還以為他空有天賦,卻無妙招輔之,勝利是遲早的事。哪料裴旻劍招轉變,竟是招招精妙,攝人魂魄。他的劍便如撒出了一張大網,將自己包圍其中,難以呼吸。若不能破網而出,失敗已是時間問題。
李五義見裴旻到了今時今日依舊不忘嘲諷自己母國,更為惱怒,猛得朗聲長嘯,鬚眉皆豎,全身勁力也部貫到了雙臂之上,劍尖顫動,中宮急進,竟然無視防守,這已經不是兩敗俱傷,而是以命搏命,以死換死的兇悍打法。
是誰料到李五義在這最後關頭竟然兇悍至此,即便是裴旻一時也始料不及。
在一陣驚呼中,但見裴旻在瞬息間便完成了攻防轉換,秋水劍還未完全收回,已然傾斜下拉,連消帶打,秋水劍黏上了雙手劍帶着李五義的雙臂劃了一圈:借力用力,以力打力!
「撒手!」裴旻一聲怒喝,李五義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雙手劍脫手飛出。
「嗖」的一聲,雙手劍激射出去,撞在了前院右側的樹幹上,劍尖刺入樹幹,劍柄猶自顫抖不絕,可見這一劍的威力,若是刺中,絕無生還可能。
裴旻一招得手,自己也驚出了一身冷汗,甩手「劍下留情」,分別在李五義的肩井、曲澤、極泉、抬肩四穴留了一道劍傷。這雙手要害穴位給利劍刺中,李五義這條臂膀至少半年內以使不出任何氣力。
李五義的兇悍打法,着實讓裴旻意外,好在生死存亡之際,他變招夠快,又無意中使出了四兩撥千斤更上一籌的技巧借力用力,以力打力,以克敵制勝。若非如此,受傷不可避免。
「將他拿下!」薛訥見李五義已經給制伏,怒喝一聲。
周邊兵卒也回過神來,上前將李五義擒住。
饒是薛訥久經戰陣,此刻也驚魂未定的對裴旻道:「今天我算是見識了,這江湖搏殺的兇悍,當真毫不輸於戰場,先前可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裴旻也由衷道:「我又何嘗不是,李五義的成名多年,果然了得。」若不是他穿越而來,腦中有着超前的武學理念,使得裴旻的劍術大進,今日他真不敢托大,單打李五義這樣的武林名宿。頓了頓道:「收穫怎麼樣?」
薛訥提起此事,眼中便閃現怒意道:「李五義這奸細不只是通敵泄露情報那麼簡單,還在暗中竊取我朝的機密利器,着實可惡。也不知這些年,他盜取了我朝多少東西。」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裴旻雖厭惡新羅小偷行徑,卻也不曾將新羅放在眼底,比起他更討厭的島國,真心認為新羅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島國雖然讓人憎恨,但你卻不得不承認他們卻有本事,他們可以將學到的東西領悟然後發展更新,使之更進一步。而新羅卻是竊取別人的成果,冠上一個自己的名號,就恬不知恥的說成自己的東西,壓根上不了台面。
「不管怎麼說,在此事上,你是居功至偉!若不是你,我不可能在短期內將李五義揪出來!」薛訥看着裴旻,越看越是欣賞,再一次邀請道:「真不考慮來我帳下任職?」
裴旻對薛訥是盛情難卻,猶豫了片刻道:「這樣吧,我畢竟還年輕。大都督可願等我一兩年,我不想早早的困在這幽州,想去洛陽、去長安見見世面,不管到時候考的如何,終歸是要回鄉的。到時大都督若是不棄,再收下我如何?」
薛訥讓他說服了,點頭道:「小子不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長安、洛陽作為我大唐的中心,確實值得一去。」他出生於太宗成長於高宗時期,那時候的唐朝是最強大的時候,問鼎天下,四夷臣服。那時候的長安、洛陽真正是世界上最雄偉最發達的地方。即便如今大唐不如以往那般強盛,長安、洛陽繁華卻是依舊。
裴旻頷首道:「是必須去!」作為一個後世人,怎能不嚮往漢唐盛世,穿越到唐朝不去長安、洛陽一看,即便是死了,都不會瞑目,頓了頓,他笑道:「假若大都督真想給我什麼獎賞的話,就賞賜我點實在的財物。在這裡的生活,還有去長安、洛陽的開銷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反正大都督不缺這些身外之物,多賞賜點給我,讓我小日子過得舒坦點,減輕我娘的負擔,讓她也能過上好日子,別那麼幸苦。」
薛訥怔了怔,笑道:「還真是實在,行,回頭我便獎勵你些錢物,免得讓你這晚輩說我小氣。」
「謝大都督賞賜!」裴旻堆起了笑臉,不是他現實,實在是他太了解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的道理。
看着兵卒壓着李五義出了李府,薛訥、裴旻也一併跟在其後。
李府的動靜太大,已經鬧得南街沸沸揚揚,只是薛訥事先準備萬全,早已安排了巡邏兵控制了南街,才沒有惹出事端。
大多數人都在兵卒搭成的人牆外眺望,議論紛紛,尤其是李五義押出李府的時候更是如此。
人群中裴旻突然看到了李翼德。
這個憨厚的北方漢子正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李五義。
第三十四章
神力駭人
李翼德來到薊城討生活不久便遇到了李五義,在他的幫助下於南街立穩了腳跟,定居於此。多年下來,他見李五義為人俠義,扶危救弱且重信守諾義氣干雲,當真是一等一的豪傑好漢,真心將他視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來崇拜,對他敬重有加,任他差遣,絕無二話,甚至容不得他人對其有半點不敬。
他實在不敢相信李五義是奸細是奚族、契丹的走狗,是害死大唐十萬將士的元兇,想要上前問個究竟,只是官兵人牆圍堵的深嚴。哪怕江湖人藐視律法,哪怕李翼德在憨實,卻也不敢在近千兵將面前鬧事,見到其後的裴旻,臉上露出了而狂喜的表情道:「小哥兒,小哥兒,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裴旻見李翼德舞動着雙手呼喊着他,心底一動,道:「大都督,不如藉此機會讓這裡的江湖人了解詳細情況,免得有心人借題發揮。這李翼德最敬重李五義不過,卻非他的人,也不會什麼花花腸子,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薛訥微微頷首示意兵卒,放李翼德進來,輕聲道:「倒是有個好名字!」
張飛張翼德正是他們幽州走出去的英雄人物,在這一畝三分地,誰不知道那位威震三國的蓋世虎將。
李翼德來到了近前,急不可耐的道:「大都督,五爺真不是奚族、契丹的細作,他的為人我知道,真不是,真的不是……」他本不善於言辭,想要解釋也不知從何說起,只能仿佛強調。
薛訥道:「小伙子,不要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當初我也不相信李五義是這種人,只是事實俱在,不容置疑。你覺得,我會胡亂冤枉一個好人,還是我的話不可信?」
裴旻、薛訥之所以敢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先聲奪人,依仗的正是薛訥鎮守幽州多年的聲望。他早在武則天時期,便是幽州都督,負責幽州軍政甚至一度兼任安東都護,他的人品人所共知。不但維護地方安危,抵禦外敵入侵,還嚴於律己,作為大唐地位屈指可數的鎮邊大帥,他從來沒有任何不良記錄,反而多次動用軍隊,鋪橋修路,開渠引水,給地方百姓謀取極大的便利,為世人稱道。即便後來轉鎮并州,幽州百姓一樣謹記他的好。如今重鎮幽州,幽州上下可謂額手稱慶。
李五義的名望在於白黑兩道,而薛訥的名望卻覆蓋整個幽州。
薛訥的一句話,比李五義的更加可信。
李翼德讓薛訥問的說不上話來。
薛訥招了招手,向薛應龍拿來了罪證,抽出其中的書信道:「這是李五義的罪證之一,其他的證據已經關係到軍事機密,不能給你看,這封信倒是無所謂。信上表明了一切,李五義要求他的同夥竊取我大唐的冶煉技術,希望他們的國家能夠造出與我大唐一樣的兵器鎧甲。」
李翼德字識得不全,只認得幾個簡單的字,看不懂信的內容,但他與李五義相識多年,也給他送過信跑過腿識得的他筆跡。
裴旻道:「還記得今日我們一起說相劍的學問?當中我就說我大唐的冶煉技術天下無雙。正因為掌握超前的冶煉技術,我朝兵甲才能優於敵國,占據一定優勢。若這番技術落入賊子之手,日後戰場相遇,又不知要折損多少兵士。」
李翼德表情扭曲,心中大豪傑的形象崩塌,氣得都打起了擺子,將信還給了薛訥,看了一眼李府的匾額:李府的匾額上寫的不是李府,而是義薄雲天四個字。
這匾額是昔年李五義斬殺連續姦淫十一位良家婦女江湖惡賊由幽州書法名家親自提筆寫所書的匾額。
一個他國細作,葬送十萬唐兵的罪魁禍首,怎當這四個字。
盛怒之下,李翼德越看這四個字越是刺眼,大步走到府門的石獅子前,一手抓着獅腿,一手撐着獅腦,暴喝了一聲,竟然將石獅子硬是抬過了頭頂。
「我的天!」裴旻幾乎看傻了眼,他聽跟李翼德交過手的公孫曦說過李翼德力量奇大,卻想不到他力量竟大如廝,五百餘斤重的獅子說舉就舉了起來。
薛訥也有點愣神,眼中透露着一絲讚許欣賞。
李翼德舉着石獅子,身子半蹲,突然全身發力,石獅子就跟炮彈一樣,砸向了「義薄雲天」的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