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劍聖 - 第4章
無言不信
念及於此,裴旻心中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心情格外舒暢,加快了步伐,來到了幽州都督府外。
裴旻報上了姓名,沒等多久,便有府內管事前來迎他入內,似乎得到了特別的叮囑,管事顯得特別熱情,一邊躬身相請,一邊說道:「都督正在府庫整備軍務,一時半刻,抽不得身。都督特別吩咐,將足下帶至書房等候,書房中的書籍可任由翻閱。」
裴旻眼中一亮,笑道:「不礙事,只要有書,等多久都沒關係。」
身為中文系學生,看書對於裴旻來說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只要有書在手,不管是什麼書,只要看得懂的,他都能安安靜靜的在一個地方坐上一個下午,寸步不挪。
薛訥的書房很大,也很符合他都督的地位:偌大的書房就如一個小型的圖書館一樣:八個大書架上堆滿了書,足足藏書千餘本。
裴旻繞着八個書架轉了一圈,發現絕大多數的藏書都是外舊內新,只是存放的年代久,內容幾乎沒人翻閱,純粹的擺設,唯有一個小書架里的兵法類書籍是翻了又翻的,足見薛訥自身的品味。
裴旻知道這小部分兵書才是真正的寶,餘下那些為了擺設而收集來的書籍,市場上隨隨便便都尋找的來,目光在小書架里來回掃動,突然發現了一本《周易新注本義》的書。這本書放在《孫子兵法》、《吳子殘篇》等兵法書籍里以是奇怪,最讓他莫名的是着寫這本書的主人……薛仁貴。
比起薛訥,薛仁貴的大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作為唐朝最頂尖的大將之一,薛仁貴三箭定天山、脫帽退萬敵等事跡,在後世可是耳熟能詳。
在唐朝一票威震天下的名將中,薛仁貴在裴旻心中的地位名列前茅。
這偶像寫的書,不管好與壞,都得支持!
裴旻沒有坐在薛訥的主位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這翻開第一頁,裴旻立時恍然:這《周易新注本義》看起來是導任向上的聖賢書,其實是用陰陽八卦學說着述用兵之道,裡面的內容說的是行軍打仗的智術將略。
這個世界的裴旻閱書萬冊,後世的裴靜遠也是如此,但他們一個看的是先賢古籍一個看的是各種雜書,兵書什麼的還真極少涉獵,也就是看過《孫子兵法》之類後世幾乎爛大街的兵書。只是《孫子兵法》固然受世人推崇,但其內容晦澀難懂不說,還都是乾枯的大道理,沒有一定的文化造詣,根本看不明白。正常人哪裡會去用心研究,充其量不過就是過眼幾遍而已。
裴旻開始還擔心自己看不懂,看了幾頁卻發現薛仁貴寫的很直白,大多都是他從軍多年的用兵心得,樸實易懂。
原來薛仁貴的文化程度本就不高,留下兵書也是為了留給後世子孫一點自己的從軍心得,自是越直白簡單越好。
裴旻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薛仁貴還在其中夾着一些親身經歷的戰例,就如看故事一般,感受薛仁貴這位蓋世名將的經歷,特別讓人深入其中。
不知時間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劍刺來!
第十章
試探
這突如其來的劍快捷迅猛,似乎要取他性命!
對方一身黑衣,還蒙着面,除了身形魁梧,什麼也看不出來,更不知是誰竟然出現在都督府里行刺。
裴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只嚇得冷汗直流。但他反應不可謂不快!這生死關頭,也不管雅觀不雅觀,直接一個賴驢打滾,在地上滾了一圈。
還未起身,裴旻以抽出腰間的佩劍。
劍一在手,裴旻心中再無半點漣漪,各種不安的情緒,煙消雲散,他整個人似乎都變了一樣。
反手撐地,借力起身,在他還未站穩身子的時候,長劍已經向對方刺了過去。這一劍劍勢絕無絲毫詭奇之變化,但劍尖寒芒顫動,漂浮不定將黑衣人前胸、雙脅、下腹、喉頭上下三十處大穴俱都籠罩在這一劍攻勢之下,攻勢凌厲之極。
黑衣人手腕反轉,面對這一劍,竟不知如何抵擋,連退三步,卻仍不敢在裴旻這一劍下運劍反擊。
裴旻一劍得手,卻又立刻變招,銀光閃動,他的劍急如飛蛇閃電,一步一進,快捷無比,頃刻間以攻出十招二十一劍,只打的黑衣人手忙腳亂,雙手劍與鞘胡亂的在身前舞動,全無還手之力,只能不停的後退,砰的一聲,背心撞在了牆上。
「不打了,不打了!我是薛訥,我是薛訥!」黑衣人駭然大叫,聲音蒼老雄渾,他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巾,露出了一張威嚴肅穆的老臉,確定裴旻不再進攻後,方才將長劍收入劍鞘,以示友好。
薛訥今年以六十有二,雖然鬚髮灰白交織,但紅光滿面好似壯年一般,全無老態。
裴旻對黑衣人的話並沒有懷疑,這都督府戒備森嚴,莫名出現個黑衣刺客本就不可思議,何況刺客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更說不過去,也將劍回了劍鞘,帶着幾分茫然的看着薛訥。
薛訥抹了一把額角滲出的汗跡,帶着幾分驚魂未定的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我薛訥雖是騎將,不擅步戰,也不長劍術,卻也自小習武,至今六十載,觸類旁通下自問劍術尚可,卻不想在你劍下,連還手的餘地也是沒有。你的劍看似雜亂無章,東拼西湊,卻又妙在其中,讓人防不勝防,委實了不起。」他說着走到書房正中央的主人位坐下,一邊也招呼裴旻一旁入座。
裴旻剛入座,正想問薛訥為什麼上演這一出,若不是他心存疑慮,束手束腳的薛訥身上只怕會多上幾個傷口。
這沒等他開口,薛訥已經道:「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會假扮刺客刺你一劍?」
裴旻點頭道:「都督應該身上想試探我,至於什麼原因,真想不出來。想必這也是都督,特地邀請我來都督府的原因吧。」
薛訥笑道:「不錯,我就喜歡跟聰明的人說話,直接了當,不繞彎子。我想拜託你為我辦件事情,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只是有着一定的危險,我必需親自確認你是否能夠當得起這個重任。」說到這裡,他一攤手道:「很明顯,你比我想象中的厲害的多,有足夠的實力幫我。」
裴旻聞言更是茫然,他搜遍腦中記憶,確定這是他第一次跟薛訥見面,實在想不到兩個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人,會有什麼交集,能夠幫得上薛訥,還只有他能夠幫上的忙。
薛訥目光落在一旁的《周易新注本義》上,頓時來了興趣,道:「你懂兵法?」
裴旻搖頭道:「不懂,只是隨便看看。大將軍是我崇拜的對象,他寫的書,就算看不懂也必須支持。」
薛訥大笑:「那我就考考你!」他開打了書案上帶鎖的抽屜,從中抽出了一份文稿,遠遠的丟給裴旻,道:「你看看,能看出什麼東西沒?」
裴旻接過文稿,認真看了起來:文稿竟然是一份行軍記錄:上面記載着前任幽州都督孫佺的詳細動向,從出征前的準備,到出征直至遇敵慘敗,十萬大軍全軍覆沒,記錄的清清楚楚。這血淋淋的戰事,十萬健兒就因為一個無能的統帥一去不復返。戰爭的殘酷,在這薄薄的幾張紙上記載的體現的淋漓盡致。
「可惡!」裴旻想起懷柔縣的情形,忍不住低喝了聲。
薛訥也一臉肅容道:「事情已經發生,在憤怒也改變不了事實。靜下心來,認真的看。」
裴旻對薛訥點了點頭,平復心情,重新又看了一遍,依舊沒有發現是什麼東西,見薛訥不急,又認真的看着行軍記錄,逐字逐字的推敲,反覆看了幾遍,腦中突然有股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突然想起剛剛看的兵法里關於情報的內容。
薛仁貴在兵書中強調,行軍作戰,情報第一,預判估算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目光落在了文稿的中間部分:
延和元年六月十三日,率左驍衛將軍李楷洛、左威衛將軍周以悌分為三路進攻奚與契丹。
十六日,孫佺令李楷洛率騎兵四千為前鋒,自率主力繼後,向北開進。
二十二日,李大酺率八千騎兵與唐軍前鋒部隊在冷陘地區相遇,一舉將唐軍擊敗。
二十四日,孫佺聽聞李楷洛兵敗,不敢進兵,引兵欲退。夜晚,李大酺夜襲唐營,大破唐軍。
二十五日,孫佺依山結為方陣,以求自固,並且將軍中萬餘段帛和紫袍、金帶贈予李大酺求和,李大酺答應撤軍。
二十七日,在唐軍撤退時,李大酺突然發動襲擊,擊破唐軍騎兵隊,將唐軍騎兵盡數殲滅。
二十八日,李楷洛部受襲,傷亡慘重。
二十九日,烏可利部受襲,傷亡慘重。
三十日,周以悌部受襲,傷亡慘重。
七月一日,孫佺部受襲,傷亡慘重。
「這不可能!」裴旻霍然起身,道:「大都督可有地圖?」
薛訥又從抽屜里取出一塊羊皮地圖攤在桌上,地圖上詳細的標着遼東一塊的地形地勢,就算裴旻是個菜鳥,也能夠看得懂哪裡是山川溪流,哪裡是平原闊地。
第十一章
不是好的說客
裴旻的目光落在地圖唐軍與奚族軍交戰的地方,看着唐軍兵敗的路線以及奚族軍進兵的路線。
唐軍與奚族交戰之處,正是白狼山以西營州、柳州附近。
看着地圖,裴旻突然想到了三國時期曹操遠征烏桓的事跡。當年曹魏大破袁紹,席捲北方,坐擁半壁天下。曹操為了肅清袁氏殘餘勢力,也為了徹底解決三郡烏桓入塞為害問題,聽從謀士郭嘉的建議決定遠征烏桓,當時烏桓的主力聚集在柳城。而唐軍此番出征,目的也是為了奪回被契丹、奚族占據的營州柳城,行軍路線與而今唐軍進兵路線,完全一致。
這條兩百里行軍路線,極其惡劣。當年曹軍險些全軍覆沒,若非田豫在,曹操恐怕還未見到烏桓軍,便困死於行軍途中了。
孫佺的能耐較之曹操差距不可以道理來計。曹魏有準備的進兵,以曹操之能,尚且都這種情況,更何況孫佺這種冒進,幾乎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也正是因為行軍路線太過惡劣,也顯得唐軍大敗的蹊蹺。就算李大酺智比諸葛,也不可能猜中唐軍所有部隊的潰敗路線。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他出兵的決絕果斷,追擊唐軍,一追一個準,太不符合用兵邏輯,猶豫片刻道:「這是有人泄露軍情?」
薛訥臉露讚許之色,頷首道:「此番大敗,原因有二:其一、孫佺不知兵事,卻又好大喜功,胡亂進兵。其二、李大酺用兵極為精準,每一次出擊都能找到唐軍敗潰所部,先滅騎兵,再逐一分割擊破步卒,短短十餘日,便利用騎兵的優勢,大破我軍主力。我昔年駐紮幽州與李大酺多有往來。此人確實是位值得稱道的將才,在騎兵的運用上有着很強的造詣,可決不至於擁有這般神機妙算,必定是有人泄露軍情,才使得我軍步步失去先手,給打的潰不成軍。」
裴旻尚在熱血中二的年歲,念及十萬將士因為庸帥內奸之故,命喪疆場,便有一種將他們碎屍萬段的感覺,頓了頓,他遲疑道:「大都督這是想讓我揪出內奸?」
薛訥不會平白無故跟他這個陌生人說這種事情,所求之事,必跟此事有關。
孫佺給李大酺生擒了,獻給了突厥可汗,據說突厥可汗直接將孫佺殺了,也算是罪有應得。唯有泄露軍情一事,沒有後文,固有這一猜。至於為什麼找到他,還非他不可,就不得而知了。
薛訥點頭承認,起身道:「早年還是則天皇帝時期,我便跟奚族、契丹打着交道。只要我稍微掉以輕心他們便會趁機而入,每每與他們對陣疆場,都有一種給看破先機的感覺,打的很是被動。對內奸一事,我早有察覺,多次入手調查。我身份特殊,一但入手調查,便會弄得整個幽州人心惶惶,只能不了了知。後來我就在想內奸未必就是軍中將校,也有可能是巨富商賈也可能是豪門貴胄或者是草莽之輩,只要在這幽州有一定勢力,皆有可能。尤其是孫佺此人喜好結交各路人物,處處向古時孟嘗君看齊,身旁各類雞鳴狗盜的人物都有,混到他身旁不要太過容易,也因故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危害。」
裴旻呆了半響,這幽州地大物博,當中的各種有一定勢力的人物,不知凡幾,想要從中找出一個內奸,不易於大海撈針,談何容易。但他也知道揪出內奸,勢在必行,可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大都督就沒有一點頭緒?」
薛訥搖了搖頭道:「我不能明目張胆的去查,若因為這個內奸,弄得幽州上下人心惶惶,得不償失。我這裡不能盡力去查,他們藏的深,又極少行動,至今也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不過狐狸終究會有露出尾巴的一天,你的出現應該能夠揪住他們的尾巴。」他也不再賣官司了,直接道:「你可知你在懷柔縣殺的那人是誰?」
裴旻恍然道:「好像是李大酺的兒子吧。」
「不錯!」薛訥道:「確切的說是李大酺唯一一個有能力能夠繼承奚族王位的兒子,奚族重視能力實務。他們的首領必需有能力可以服眾,沒有能力便沒有資格繼任王位。李大酺兒子有好幾個,真正拿得出手的卻只有李沫可一人。近幾年來,李大酺一直在培養李沫可,以便將來繼承他的位子。此番他派遣李沫可劫掠懷柔縣,明擺着是送威望戰功的,卻不想遇到了你。他唯一的繼承人給人殺了,你認為他會善罷甘休?根據我手中的情報,李大酺如今恨你入骨,甚至下達了懸賞令,能夠取你首級者,獎賞一百匹駿馬,五百頭肥羊。他恨你至此,而你又只是一個給裴家放任不聞不問的尋常書生,半點權勢也沒有,怎麼可能不對你展開報復?他在奚族,鞭長莫及,必定會動用幽州這方面的勢力。只要對方動手,就不愁不能順藤摸瓜。」
裴旻霍然起身,驚駭道:「那我母親,豈不是很危險?他來找我,我是不懼,我母親那裡抵擋得住?」
「你放心!」薛訥伸手示意裴旻莫要急躁:「他們裡應外合,干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哪能不消停一段時間,就算有心報仇,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你母親暫時很安全,為了你母親,也為了犧牲在白狼山附近的十萬唐軍將士,希望你能助我將內奸找出來。」
薛訥說完一臉期盼的瞧着裴旻,對於幽州藏在深處的內奸,他痛恨已久,只是對方藏得深,有心無力。裴旻意外殺了李沫可,讓他看到了一線機會。只是有着一定的危險,這才動了試探之意,看看裴旻是否如傳言中的那麼厲害。若裴旻先前禁不住他考驗,讓他偷襲得手,他會勸裴旻帶着他母親離開幽州,免得死的不明不白。但眼下裴旻出色劍法讓他有着一定的信心,迫切希望能得他相助。
裴旻看着薛訥的表情,心中已有計較,笑道:「大都督是一個好的將軍,卻不是一個好的說客……」
第十二章
三個條件
「一個好的說客,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先一步透露自己的底牌。讓對手知道自己的底線,等同談判的失敗!」裴旻對於薛訥的了解,來至於傳言,這親自接觸下來,發現傳言非假,薛訥確實是為方直剛正的好人物,值得敬重。但敬重歸敬重,要他如薛訥這般,卻做不到。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道:「大都督要我以自身為誘餌,將潛伏在暗處的奚族內奸引誘出來,好順藤摸瓜,將整個勢力一鍋端了,沒問題。不過我有幾個條件,希望大都督同意。」
薛訥想不到裴旻竟然在他面前談起了條件,雙手環胸道:「你倒是說說,有什麼條件?」
「第一!」裴旻伸出了自己的食指,道:「也是最重要最關鍵的,大都督必需保證我母親的安危,不管什麼情況,我都不能讓我母親陷入危險。這點做不到,一切免談。我會直接領着我母親,離開幽州,去個安全的地方。」
薛訥慎重的道:「孝心可嘉,這個我可以保證。據我所知,你娘經常幫人縫補衣裳,賺取生活所需。這縫紉上的活定是不差。我軍中將士平時訓練艱苦,衣裳破損極快。我可以以此為由,將令堂請入軍中由軍中將士保護,你大可放心。」
裴旻強調道:「最好別讓她知道緣由,免得她過於擔心。」
薛訥毫不猶豫的道:「沒問題。」
「第二!」裴旻將中指伸出道:「你這書房裡的書,任我自取……」要考取科舉,少不了閱覽群書,增加自己的文化水平,薛訥的這些藏書正好用的上。
薛訥道:「這有什麼,你要是喜歡,我全都送你。」
「不要,沒地方放!我需要看什麼,你借我就成。」裴旻一口拒絕,隨即說出了第三個條件:「大都督或許不知,裴家人瞧不起我娘,我也不屑與他們往來,正式脫離裴家。並且決定報考明年科舉,也就是說今年年底我必需參加解試拿到貢士的資格,方能參加明年的春闈。據我所知參加解試有三種方法:一種是地方官員推薦,一種是學院或者鄉紳推薦,最後一種是自己報名。只是自己報名,流程繁雜,過於麻煩,我希望得到大都督的推薦,推薦我參加解試。」
薛訥疑乎的目光在裴旻身上飄過,正容道:「推薦可以,但我不會給你任何幫助。科舉是為我大唐取才,選的是國之棟樑,不能有半點馬虎。」
裴旻會心一笑,自信滿滿的道:「我既然有勇氣參加,自是有一定的把握,這個不勞大都督關心。」他眯着眼睛,其實讓薛訥推薦,還有一層更深的意思:借勢!
這武有高下之分,厲害之別。但是文學一道,卻從未第一第二之分。
就如盛唐最富盛名的詩人李白、杜甫,他們的詩句,流傳千年,經久不衰,有人喜歡李白的天馬行空,有人喜歡杜甫的寫實風采,可真要讓人從中分出個高下,沒人分的出來。
一篇文章,不同的人看,有的人說好,有的人說壞,這就是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