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牧場的小生活 - 第4章

醛石

  簡恆一聽這話有點兒懵逼了,心裡拿不準兒。因為簡恆太知道這幫子老外的尿性了,沒有好處的事兒有時就算是你親爹也不一定肯出錢的。更何況自己現在知道了那青玉是個什麼東西,這哪裡能還啊,打死了也不能還!

  再說了,現的簡恆也沒有東西還啊,總不能把自己胸口的皮割下來給他吧。

  「算了,這事情和你們沒有多大關係!」

  簡恆現在猜想吉姆這邊十有八九是背着他老子出的這筆子錢,目的是什麼他暫時想不到,不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得不防啊。

  人活着不能沒有一點兒警惕性啊。

  想到了這兒,簡恆直接把支票推了回去。

  「我是真的抱歉!」

  吉姆望着簡恆一臉的真誠。

  簡恆對視着吉姆的雙眼,兩人就這麼注視了差不多一分鐘。

  大家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簡恆從吉姆的目光中看到了真誠,雖說剛被張一平這條蛇咬過,但是簡恆依然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多謝!但是我不需要,這點兒損失我還承受的起!」

  吉姆也不是什麼拖泥帶水的人,望了簡恆一眼,看到了他目光中的堅定直接把支票收回了口袋裡。

  兩人聊了幾句之後,吉姆看着簡恆穿的還比較正式,不像是居家的打扮,於是隨口問道:「你是要出去?」

  簡恆點頭說道:「我準備去買只寵物,像是兔子或者小白鼠什麼的!?」

  簡恆就只是隨意一說,沒有想到吉姆卻是來勁了,一聽立刻問道:「你要什麼樣的?」

  被吉姆問的一愣,簡恆又道:「這還能有什麼樣的?一般的就可以了!」

  「那就簡單了,跟我走,我以前在社區做過義工……」吉姆開始說了起來。

  對於美國年輕人來說很多都是從小就開始做義工的,咱們國內可能叫志願者,美國孩子小時一般是給社區做,通常是參加各種的慈善義賣什麼的,總之美國這種義工活動還是挺重要的,都能影響到孩子上大學。

  簡恆這邊聽着吉姆說,最吸引簡恆的是兩個字,免費!雖說簡恆一年的收入不少,靠着國內的發展紅利去年一年差不多收入了十五萬刀,但是簡恆以前就明白,這錢並不能長久,說不準哪一天隨着國人自信起來,自己就賺不到這錢了。更別說現在連這生意都黃了,雖說有了變態的神仙宮,但是能省的話何必花冤枉錢呢!

  就這麼着兩人一起出了門,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往了吉姆工作的寵物收容站。

  地方不算是偏,不過這地方也不可能在市中心,幻約的市中上也是寸土寸金的,福利性質的寵物收容站哪裡有這錢!兩人開了差不多三十分鐘的車,一前一後兩輛車到了目的地。

  「嗨,吉姆!」

  吉姆帶着簡恆一推開了收容站的門,立馬站在前台的兩個小姑娘眼睛亮了起來,爭先和吉姆打起了招呼。對吉姆很熱情,但是對簡恆只是輕帶着看了看,可能是因為很少見到長的像簡恆這麼高的亞裔,兩人的這一眼都有點兒稍長了這麼一兩秒。

  對於這樣的目光簡恆也已經習慣了,在普通的美國人心中,亞裔的形像差不多是不高的個兒,像條縫一樣的眯眯眼,一臉的猥瑣,最多加上一個數學狂好之類的。

  「這是我的朋友簡,這是瑪麗,這是芬妮!我的朋友想要一隻寵物兔子,咱們這裡有沒有?」吉姆先介紹了一下然後直接我說明了來意。

  叫瑪麗的姑娘在和簡恆簡單打完了招呼之後,笑道:「有的,前天才接收到了三隻,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麻煩了!」簡恆客套了一下,跟在了瑪麗的身後向着屋內走去。

  過了一道玻璃門,立馬聽到了一陣亂糟糟的犬吠聲,別看美國人說是愛狗如家人,每年被拋棄的寵物其實也不少,很多這樣的收容站都是狗滿為患。

  瑪麗帶着簡恆來到了內里的一個籠子前面,伸手指着籠子說道:「就是這幾隻,你看你喜歡哪一隻?」

  簡恆聞言雙手支在膝蓋上,略微一彎腰開始觀察起了籠子裡的兔子,籠子裡的三隻小兔子都不大,也就是剛滿月不久,看起來非常的可愛,這一下子讓簡恆心中有點兒不忍,原本就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再說了也沒有吃兔肉的心,拿這么小的一個兔子當實驗品,讓簡恆覺得有點兒那個怪怪的。

  「有沒有別的?」簡恆一轉眼,話還沒有說完看到旁邊籠子裡還有一隻兔子。

  這兔子身上的毛掉了左一塊右一塊的,看起來上人覺得有點兒噁心,不光是毛掉的奇醜,兔子的精神還不是太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咽氣似的。

  「這兔子怎麼回事?」簡恆伸手指了一下兔子問道。

  瑪麗一看立刻回道:「這是本尼,不過我不建議你把它帶回去,它有遺傳病,最多也活不了多少時間了,為了減輕它的痛苦,獸醫建議我們給它安樂死,後天就要實施了。」。

  簡恆一聽立馬在心裡想道:你早說啊,這兔子正好給我拿去當實驗品,活蹦亂跳的兔子弄的肥肥胖胖的有什麼奇怪的,這樣的兔子不更能檢驗仙境水嗎?再說了這樣的兔子明天死了自己也有個藉口不是?

  「一定不能帶走麼?」簡恆追問道。

  瑪麗一聽愣了差不多好幾秒鐘,看簡恆的目光頓時就有點兒變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簡恆:「當然可以帶走,你確定你要本尼?」

  「我確定!」簡恆點頭說道。

  瑪麗聽了眼中居然閃起了小星星,估計是以為簡恆是個極有愛心的人,望着簡恆說道:「謝謝你,讓本尼在最後的日子有了一個家!」

  看着這妞的神態,簡恆心中暗道:我了個去,沒這麼誇張吧,我拿了一隻快死的兔子,你這邊搞的跟春晚主持人似的,煽情的有點兒含淚欲滴了,這戲碼有點過了吧。

  似乎是生怕簡恆反悔似的,這個叫瑪麗的姑娘直接拿了一個小提籠子,麻利的把看着下一秒就快要死的兔子裝了進去。

  「本尼,到了新家一定要乖乖的……」

  耳朵里聽着這洋妞的話,簡恆的心中直抽抽:就它這模樣還怎麼樣不乖?就差半口氣,多動兩下說不準就咯屁了!

第5章

妖孽

  從瑪麗的手中接過了兔子籠,簡恆拎在了手上跟在了瑪麗的身後走回到了門廳。

  看到簡恆出來了,吉姆立馬把目光從芬妮的身上轉了過來:「簡,挑好了?」

  當他的目光落到了簡恆手中的兔子籠上的時候立刻皺了一下眉頭:「你怎麼選了本尼,它馬上就要安樂死了吧?瑪麗,給簡挑個好養活的兔子……」。

  沒有等吉姆話說完,簡恆立刻解釋說道:「這是我自己挑的,瑪麗小姐推薦的兔子都很不錯,不過我更喜歡這一隻。」。

  「你初次養挑個好養一點兒,本尼全身是病,活不了太久了,現在可能安樂死對於它才是最適合的。」吉姆正色地說道。

  吉姆這麼建議真的是為簡恆好,他對於簡恆是存心結交的,沒有他父親這麼多的彎彎繞,想和簡恆作朋友,是因為他欣賞簡恆身上獨特氣質。奸滑如鰍、狡詐如狐、老實巴交、兢兢業業的人吉姆都見過,但是第一次見到如簡恆這樣的人,可以為了救朋友幾乎願意拿出自己所有存款的人,這在哪國人中都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吉姆不知道,這在中國人叫做義氣!他也不明白,簡恆不是對所有人都會談義氣的,構的上這待遇的,一個巴掌都數不滿。

  簡恆知道這兔子肯定不好養,看到吉姆一臉正色的建議自己換隻兔子養,心中對于吉姆的好感也隨之上升了這麼一丟丟,笑着說到:「我和這隻兔子有緣吧!」

  聽到簡恆這麼一說吉姆也沒有辦法了,聳了一下肩不再勸了。

  「寵物有了,我回去了!多謝你,有時間咱們一起喝兩杯!」簡恆辦好了手續,拎着籠子和吉姆一起走到了門口,這才和吉姆客套的道別。

  吉姆一聽喝兩杯,立馬追問道:「什麼時候?」

  聽到吉姆這麼一問,簡恆恨不得拍手給自己一個耳光,自己這邊按着中國套路客套一下,吉姆這傻老外當真了。只是這話出去了也不能改口啊,於是簡恆只得說道:「下周二晚上吧,那天我沒有班,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簡恆這邊準備施展拖字決,不是休息日你一個富二代接班人總不會有時間吧。

  「ok!什麼地點?」吉姆頭點的那叫一個快吖!

  「……」

  簡恆的心中一群草泥馬飛過,無奈地說道:「空艙酒吧!」

  「幾點?」

  一邊問,吉姆一邊掏出了手機開始在手機日程表上開始標註了起來。

  「七點吧!」

  簡恆很無語。

  就這麼着,兩人一來二去確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然後才分開。

  拎着兔子籠回到了家,簡恆這邊急忙給兔子餵了一杯「水晶球」全盈時候的水,等了一分多鐘沒有看到效果。再看一下手錶,現在已經快是傍晚五點多快六點了,該到了自己上班的時間,於是簡恆這邊只得急忙忙的換上了衣服,騎上了自行車往自己上班的餐廳趕。

  到了餐廳,換好了衣服之後和前面的服務生交了班,簡恆幾乎是卡着點兒走進了餐廳里,看着大堂四十歲女主管瞅着自己的眼神都像是刀子一樣。

  簡恆剛站定,一個同樣穿着服務生制服的黑人小伙湊了過來,低聲的對簡恆說道:「十二號桌,你的老客戶又來了!」

  聽到老客戶,簡恆心中不由一緊,這老客戶可不是什麼好鳥。簡恆的同事說的是一對白人夫婦,每一次來這兒吃飯都要坐在自己服務的區位里,幾乎是表明了要讓自己服務。

  在美國餐廳端過盤子的都知道,美國服務生拿的不是死工資,主要的收入來源是小費,像是簡恆工作的這種高檔次的餐廳,每天下來的小費是相當不錯的,當然了同樣的餐廳,不同的區能拿到的小費也不一樣,做久了每一個服務生都會明白,餐廳中的哪一片才是油水區,哪一片屬於溫飽區。

  幾年前的時候,像簡恆這樣的亞裔是不可能占到現在這一片的,只會負責邊邊角角的區域。

  但是享受到了中國經濟的紅利,來紐約玩的國人多了,更主要口袋鼓了也花的起錢了,高檔餐廳吃的多了,於是會說中文的簡恆就吃香了。不信的話,看看同樣的亞裔人,像是餐廳里的越南人,馬來人服務生到現在還在邊邊角角里混着呢,他們可沒有簡恆這樣的待遇。

  就在簡恆一愣神的功夫,人家已經看到簡恆來了,坐在位置上的白種男人伸出了手,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示意簡恆過去。

  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裝,把笑容掛在臉上,簡恆帶着一臉溫和的笑容走向了這一對讓自己內心覺得很不爽的白人夫婦桌旁。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

  雖說心中已經開始非禮他們祖宗了,但是簡恆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麼平和自然,似乎是什麼怨氣都沒有似的。

  男人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戳着菜單:「牛排,三分熟……」。

  簡恆一邊拿筆記一邊保持着臉上的笑容,其實這一對狗男女的口味,簡恆張口都能說的出來,一字不帶差的,可是就像是為了存心噁心簡恆似的,這一對每次來都要說上一遍,好像就是想看簡恆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臉謙卑的樣子。

  足足說了快三分鐘,男人這才放下了菜單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女人。

  「醬汁一定要用心做,上次的醬汁……」女人拿眼掃了一眼簡恆,繼續說道。

  聽女人說完,簡恆這邊又重複了一遍,然後這才又問道:「這樣可以了麼?」

  女人說道:「去吧,有需要再叫你。」。

  簡恆拿着兩人下的單傳到了廚房,同時對着廚師助手說道:「十二桌,老客!」

  傳單的白人小伙一看單子上列的東西,再一聽簡恆的話立馬低聲罵了一句,然後對着簡恆問道:「麻煩夫婦來了?」。

  看到簡恆點了一下頭,這位又罵了一句法克。

  沒有一會菜品好了,簡恆這邊立馬開始上菜,每上一道這夫婦兩人就開始作妖,不是頭盤的味道不對,就是湯溫度不合適,先是男人換了一道頭盤,後來女人又換了一份湯,最離譜的是主菜牛排,直接換了兩次,第三次這才罷休,前前後後折騰了快半個小時。

  好在整個過程中簡恆一直保持着微笑,不住的用阿Q式的心裡暗示自己:反正真正累的是大廚,自己只是端兩趟盤子罷了。

  這一桌折騰出了別人十桌都沒有的事情,好在這一對給小費的時候還算慷慨,簡恆也就沒有心思計較,服務生吃的就是這碗飯,多計較這工作就沒法幹下去了。

  就這麼一直從六半點忙到了九點多,簡恆這才下了班。

  整整在廳里走了三個小時,簡恆這邊一回到了家裡,直接就累的半躺半坐在了沙發上。

  如果是平常的話簡恆習慣上洗一下就睡了,不過今天簡恆可沒有興趣這麼早睡,得了一空間的興奮勁頭可還沒有過去呢。

  想起來空間,簡恆這邊立刻想起了剛弄回來的兔子,站起來向着兔籠走了過去。

  「我了個去?」

  走的時候兔子在籠子裡,現在兔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只剩下空空的籠子!還不是從籠子門出去的,明顯籠子一角焊起來的細鐵絲網子被兔子給咬斷了。

  這一下簡恆只得開始找兔子啊,也沒有讓簡恆費多大的勁,很快就在廚房窗台上找到了兔子,只是現在這隻兔子哪有一點兒要死的樣子?不光是原本要死的樣子沒了,而且看起來似乎都要上天了!

  就在簡恆發現它的時候,這貨正爬在窗台上嘎嘣嘎嘣的啃着簡恆種的仙人球,超大的那種,原本莖高快三十公分!

  這是一種滿身鋼刺的仙人球,這個品種簡恆圖養着省事的,幾乎什麼也不做都養的活,聽說光靠空氣中的水份就能活上好幾年,而且吃這東西的動物紐約根本就沒有,這種仙人球就是這麼尿性。

  唯一不可愛的是刺太硬,跟鋼刺一樣,別說人了,連鄰居家的二貨貓都不會伸爪子摸這仙人球,扎人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