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 第1章
赤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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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一切皆有可能!
太陽西沉,從屋檐投下憂鬱的影子的那片刻,萬物的輪廓變得朦朧恍惚。此刻此刻,人無法分辨從遠處朝自己走來的那個身影,到底是自己撫養的忠實愛犬,還是一頭來捕殺獵物的狼。
在這個時間裡,善與惡的界線變得模糊,融化成了一片夕陽的血紅……
當太陽西沉的時候,我們的故事上演了。
酒吧老闆舒暢是個文物收藏家,在鑑定界小有名聲。表面上性格懶散,過着揮金如土、混吃等死的日子。
在一般人眼裡,舒暢得過且過,愛吃女孩的豆腐,是個典型的二世祖。然而,一次意外的事故令他不得不變成了一位吸血鬼。從此,為狼為狗,全在一念之間。
他是註定要孤獨的,徘徊在空曠的虛無之海,他在看,他在等,他餓了……
第一卷
妖魔酒吧
第1章
城市的黃昏
杯中的酒青翠誘人。那綠色濃得像翡翠,使人仿佛來到綠茵的草地、繁茂的森林。
透過淡淡的燈光,杯中的冰凌山峰折射出夢幻般的色彩,像一塊上好的冰地翡翠,帶着可愛的朦朧翠色,讓人不忍吞咽,只想把它當作飾物,把玩、愛賞。
一隻憑空出現的手緩緩地將一盅烈性龍舌蘭酒淋在碎冰堆砌成的冰峰上。
「呲」地一聲,一朵火苗出現在半空,火光中出現了一位侍者的身影,他舉着劃燃的長杆火柴。
冰峰上頓時騰起一簇淡藍色火焰。烈火熊熊燃燒,冰峰慢慢融化,融入綠色的薄荷酒中,頓時,薄荷地清爽、龍荷蘭的芬芳撲面而來,其中,還夾雜着絲絲奶油的曖昧。
一身素雅的劉韻輕輕地舉起杯,淺淺地啄了一口酒。
這酒入喉時有一種媚眼如絲般的滑溜,非常柔曼。那種媚態橫生的風情,讓人在回味時如坐春風,心魂皆醉。
在這炎炎夏日裡,那股清涼之感沁人心脾,令劉韻的心情為之一松。
「請慢用」,侍者單手一引,身子像變魔術般隱入黑暗中。
端着這杯酒,無所事事地發了一陣呆。劉韻才想起抬頭打量着這個名為「妖魔」的酒吧。
當初,見到「妖魔」這個名字時,劉韻以為以此命名的酒吧,其裝修風格會很另類、很前衛,會讓她那顆渴望瘋狂的心得到歇斯底里的發泄。但他沒想到。這間酒吧的裝修風格極其簡單。簡單的令劉韻很不自在。
感覺,是個很玄妙的事物。
她放下了杯子,靜靜地打量着四周,尋找感覺的來源。
酒吧很寬大,酒桌與酒桌間距很大,這讓大廳顯得極其寬敞,當然,也顯得極為空蕩。稀稀落落的客人星星點點地閒閒散坐,更顯得大廳空蕩。但不知怎的,劉韻卻不覺得酒吧里冷清。
整個酒吧除了白與黑兩色,沒有其他——白色的地面、白色的牆,黑橡木的桌椅、吧檯。除了黑色與白色外,整間酒吧的其它顏色唯有擺滿美酒的酒櫃和桌子上的酒杯。連這裡的侍者也一身黑裝,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們靜靜地貼牆而立。一不留神就容易忽略他們的存在,直到他們鬼魅般出現。
黯淡曖昧的燈光下,坐在黑桌椅上的客人仿佛懸在半空,劉韻只看的提心弔膽,老擔心他們坐不穩掉下來,可客人們卻像坐在月球上看星空,怡然自得。
更可怕的是,這裡的客人都是一身素淨。許多人還傳着黑衣黑裙,這樣的人坐在黑凳上,只見臉龐不見身體,活像半空中漂浮的精靈。不過,這種着裝環境卻讓沒什麼高檔服裝的劉韻,埋身於其中顯得毫不寒酸。
一名歌女身穿黑長褸抱着白色的吉他,走上舞台。黑色長褸沒遮擋住她的新鮮,等她脫去了長褸,露出灰綠的緊身恤衫時,就如一株初春的樹,讓酒吧里充滿春天的氣息。
人們開始期待。但等了好一會,她卻不開口,只顧翻動樂譜架上的樂譜,晃着她那美麗的小腿,一雙紅色絲襪將小鹿般美麗的腿裹得曲線玲瓏,綠色假髮襯得她精緻的臉如同一盞瓷器,明亮地照見了整間酒吧。
她終於開始唱,一首英文歌。
既便英文不夠好的人也聽出來,她的歌聲並不如她的美貌。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那麼美的女孩,還要求她什麼呢?
酒吧內男人不是很多,只有寥寥三兩個,沒有誰全神貫注地聽歌,他們抽煙,聊天,漫不經心地注視對面女伴,還有望向台上。
觀賞比聆聽顯然更適用這個女孩。男人們的樣子都有些微醺了,不知道因為杯中的酒,還是因為台上這個漂亮女孩的酒窩?
一曲唱罷,幾個男人熟客模樣地和歌女打招呼,他們對她的樣子有些熱愛,有些謙恭。而她只是其中一個熟客淡淡舉杯,杯中是泛着光的紅酒。那位幸運兒,在別的客人望他們時,臉上呈現出幸福而得意的神情。
這個女孩,仿佛暗夜的鬱金香吐露芬芳。令劉韻微有自慚行愧。
在這座城,散布着多少這樣的花朵?她們漂浮在夜晚酒吧的河流中,暗香浮動,懷抱着各自的秘密,等待一座安放的花園。
賭氣似的一口氣喝完杯中酒,劉韻也招了招手,但她的招手顯然不是與那個歌女打招呼。
一名男侍者無聲無息地浮現在她身旁,躬身問:「美女,需要點酒嗎?」
「你們老闆在嗎?」劉韻借着酒勁,大大咧咧地問。
侍者一愣,輕聲反問:「您……,需要,投訴?」
劉韻展示了一個自認為可愛的微笑:「不!有一個朋友讓我帶給他一個紙條……,嗯,那小子叫舒暢,對吧?」
侍者輕輕舒了口氣,語氣輕鬆起來:「是!不過,你嘴裡說的『那小子』——這可是你的叫法,我只是重複你的話哦——他這時總在露台,你上電梯,告訴迎賓說找老闆,她會把你送到露台。」
露台?劉韻在腦海里回憶起她事先打聽到的情報。
這間「妖魔」酒吧位於一條的商業街上。這條街有着悠久的歷史,不久前,它才經歷一次翻新改造,於是,所有的建築都變成了「現代古董」。
這次翻新的目的是為了「發展旅遊事業」,改造後,整條街的建築風格仍保留原樣——一棟棟民國風格的小樓沿街而立,每棟小樓既相互連通又彼此獨立,相鄰小樓風格相似卻又不完全雷同。
一般來說,這些小樓底層是商鋪,二樓三樓多是餐館、小吃店、酒吧、夜總會等娛樂場所。至於樓頂平台,基本上都分給了商業街原住民。這些露台都封閉起來,改建成陽光房,被原住民出租開設酒吧、茶社等。
妖魔酒吧在二樓,露台在三樓樓頂。跟着侍者的引導,劉韻來到酒吧特有的電梯旁。
外地遊客到了這條商業街上,喜歡一階階爬那些假古董樓梯,藉機體驗歷史的「沉澱」。本地尋歡客也不憚走上幾層樓梯,享受那份悠閒。因而整條商業街。沒有哪座小樓肯占據商業空間,安裝一部電梯——只「妖魔」酒吧所在的這座小樓除外,它不僅裝有電梯,而且,惟有電梯可通到樓上。
因為它沒有樓梯。整條街上,惟有這座小樓沒有安裝樓梯。它的二三層全屬「妖魔」酒吧所有,進入酒吧的唯一通道只有兩部電梯。
電梯專人操作,樓層面板上沒有四樓的按鍵。劉韻告訴迎賓小姐目的地後,她掀開面板蓋,按下了深藏其中的一個按鈕。電梯升過三樓,在一個沒有現實的樓層停住了。
「到了,你想去的樓層」,迎賓小姐手一伸,劉韻不由自主地邁出了電梯。
第1章
城市的黃昏(2)
弱弱的熒光地燈照亮了一個T字型樓道,劉韻正身處T字那一橫處,正對的是一條短短通道。通道左手三間房緊鎖大門,右手一間房,門虛掩着,隱隱透出燈光。
樓外的霓虹燈閃爍,讓這條通道並不缺乏亮光。樓道盡頭是一間玻璃房,沒有人聲,似乎空蕩蕩的,一切都隱藏在似明似暗間。
劉韻咬了咬嘴唇,輕聲走到那扇唯一亮燈的房間,敲了敲虛掩的門。
門裡隨之響起了一陣輕微的響動,一個清亮的女聲接着響起——「請進?」
突然從暗暗的過道內走入命令的辦公室,劉韻一時還不適應光線的轉變,連連眨了幾下眼睛,等屋裡的光線不覺刺眼了,迎面出現了一張警覺的圓臉。
這是一個說不上美麗的職業婦女,皮膚稍黑,五官看起來普普通通,毫無特色。
不過,她身上穿的套裝一看就是高檔貨,頭髮梳得一絲不亂,衣服剪裁得體,衣料一看就不是便宜貨。連她頭上戴的髮夾都透露出精挑細選的味道。
這些東西搭配到一起,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嚴謹。
這是一個嚴謹到了挑剔的女人。現在,她那雙蔻紅指甲中正夾着一隻淡淡冒煙的細長香煙,她身前的辦公桌上沒有一本文件,纖毫不染的桌面擺着一杯紅酒,淺淺地發出誘人的嫣紅,令整個房間透滿了懶洋洋的氣氛。
忽然間,劉韻明白了酒吧給自己留下的感覺為何那麼怪異——精緻,這是一種極其精緻的裝潢風格,這種精緻從骨子裡透露出一種追求完美的嗜好。亦如這間辦公室的布置,屋裡的每個裝飾,甚至家具上的每顆螺絲都透露出咄咄逼人的精緻。
簡約到了極致,就是精緻。
這種裝修風格令它自動甄別客人。無聲無息中,為酒吧確立了銷售對象和市場定位。在這種咄咄逼人的精緻下,能悠閒自得地坐下品嘗美酒而不感到彆扭的人,一定是那些善於品味人生的人。
這些人往往也擅長融入周圍環境,所以他們人數雖少,但和酒吧的環境融為一體,共同構成酒吧風情,令酒吧不顯冷清,反因他們的存在,讓空氣中飄蕩休閒與輕鬆的氣氛。
對面那個女人說話了:「小姑娘,這可不是你來得地方」。
她一開口,果然不是好話。雖然她竭力做出親和的口氣,但話里透出的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令劉韻很不自在。
「我找舒老闆……」,在這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下,劉韻趕緊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她的語氣怯怯。對方隨之挺起了腰,眼中出現了淡淡的敵意,上下打量着劉韻。
「一個朋友讓我帶給舒老闆一個紙條」,劉韻補充說。
「誰?」
「賴文漪,我師姐。」
「哦」,對方的身體放鬆了,她靠在高背椅上,上下打量着劉韻,沉默片刻,說:「這時候,老闆正在露台發呆,沒人敢在這時打攪……哦,還是我領你去吧。」
女人站起身,掐滅了煙,掏出化妝鏡,攏了攏一絲不亂的頭髮,給自己補了點口紅,而後用鏡子上下掃描了一下,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收起化妝鏡,說:「跟我來?」
天哪,等整潔成這樣了,她還要檢視自己,那個舒暢是否待人特挑剔?
看到眼前這女人如此謹慎,劉韻不由得也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熱褲,馬尾辮,露肩清涼裝,腳下涼鞋,全是便宜貨,可說是簡樸到了極點,似乎沒有再打扮的必要。
稍一猶豫,劉韻立刻跟上了那女人的腳步。
露台上更加幽暗,只有街上的霓虹燈投來微弱的閃爍,通過玻璃窗折射進入這間樓頂玻璃房。那女人輕車熟路,腳步不停走向窗邊,等劉韻走近窗邊,這才發現,在一片幽暗中,端坐着一個發呆的人。
那人一身黑衣,連喘氣的聲音都沒有,靜靜地坐在窗邊。他身上帶着濃厚的憂鬱,又似乎帶着一個黑洞,吞噬着光明,讓他的身形完全隱匿在夜色里。
燈紅酒綠,繁華似錦,俊男美女,奢華淫靡……這一切的一切,就在玻璃窗外循環上演着。然而,窗外的一切,卻與窗內這個人完全無關,他好像立於這個世界之外,冷漠地旁觀大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