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 第8章

赤虎

  在十字軍陸續喪失天主教聖地的情形下,聖約翰騎士團移至羅得島,之後,其再遷馬耳他,直至遭拿破崙逐出馬耳他島。至今,聖約翰騎士團存續下來的團員依舊以「馬耳他騎士團」的名義繼續活動,聯合國承認他們是一個國際法承認的主權實體。

  現在的馬耳他騎士團在聯合國享有永久觀察員的地位,它設在羅馬的總部「馬耳他騎士團大廈」是它唯一的領土——並由此成為世界上最小的國家了。

  「守衛信仰,幫助苦難」,舒暢嘟囔着聖約翰騎士團當初的口號,說:「孟買有什麼?對了,塔塔財團!我們所缺少的,塔塔財團一定會有。」

  塔塔財團是與洛克菲勒、摩根等財團並列的世界十大跨國財團之一,它擁有亞洲最大的鋼鐵廠,最大的核能研究所。這是一頭橫跨94個行業的資產巨鱷,最近,它旗下的汽車公司還準備收購捷豹與陸虎。

  「這樣一個大鱷,肯定收藏有某些稀世奇珍,據我所知,塔塔財團收藏有阿育王的戰刀……嗯,這也許有點難度,但更有挑戰性!」

  據記載,馬其頓的亞歷山大大帝東征時,有一位印度人帶着他的幾名家奴來替軍隊帶路。馬其頓大軍人心思歸,亞歷山大決定撤軍後,這位印度嚮導乘此權力真空,繼續向印度南部挺進,進而征服了整個印度。這位征服者就是印度「阿育王」的祖父、孔雀王朝的創立者旃陀羅笈多。

  旃陀羅笈多使印度文明打上了深深的希臘痕跡。這一文化背景為此後佛教的造型藝術帶來革命性的影響,佛祖雕塑形象的確立也與之深深有關。至今,印度的國徽圖案還是阿育王當年所建的獅子柱頭——一個馬其頓風格的獅子柱頭。

  阿育王所使用的兵器,當然也是一柄希臘風格的戰刀。這柄刀在佛教史上也赫赫有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的就是這柄戰刀。

  據說,阿育王曾一次下令屠殺10萬俘虜,巨大的殺戮所產生的陣陣快感彌散之後,阿育王感到了更為巨大的空虛,生與死的可怕命題開始折磨着年輕國王的內心。他開始懺悔,於是——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這柄刀柄刀便被勸說他的佛教高僧優波曇立於廟中,勸導世人向善。

  傳承千餘年的孔雀(笈多)王朝覆滅後,印度連續被葡萄牙人、英國人征服,這柄戰刀在戰亂中失蹤。至印度獨立,有人宣稱他秘密收藏了「阿育王屠刀」……

  目前,古董界對這柄刀的爭論紛紛,但自從塔塔財團在拍賣會上,用巨額資金買下了這柄「世界第一屠刀」後,這筆令人咂舌的巨款讓人們失去了談論它真假的興致,因為無論真假,它都是「史上最貴刀」。

  塔塔大廈大廳里,一付印度人打扮的舒暢手捧鮮花,假模假式地隨着人流,一臉崇敬地瞻仰着塔塔財團創始人的銅像,滿臉鬍子的格倫則裝扮成一名瑜伽修行者,跟在舒暢背後做跟班狀,亦步亦趨。

  這是一幅印度上等種姓出遊的平常畫面,印度上等種姓喜歡雇用瑜伽修行者做保鏢。所以舒暢的行為在人潮中毫不起眼,就連他目光焦距不在銅像,而在銅像背後陳列牆的舉動,也顯得毫不起眼。

  在他目光停留處,那面壁牆布滿了玻璃櫃,塔塔財團在向印度人展示他們的收藏品的同時,展示着他們的富有,「阿育王屠刀」也在其中一個收藏櫃中。

  「周圍沒什麼警戒設施」,舒暢用福建方言低聲自語。

  在這個幾十種語言同時流行的城市,一位印度裝束的人說着大家聽不懂的語言毫不為怪。所以儘管舒暢低聲自語,周圍人還是只顧走路,推着舒暢向銅像獻了花,又推着順人流走出大廳。

  「這才可怕」,等出了大廳,格倫才有機會發表自己的意見:「人力,有無窮無盡的人力資源,讓這裡24小時都有人流,你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打碎玻璃取走這把刀。」

  舒暢贊同地補充說:「更可怕的是,這把刀的影響太大,一旦你這樣做了,你會成為印度公敵——15億人的敵人,對於一個一心想隱藏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恐怖的?」

  說到這兒,舒暢壞壞地一笑:「你說,那人呆在孟買,是不是也在盯着這柄刀,數十年來,他一直在尋找偷竊的機會,可這機會從沒出現過?」

  格倫一晃腦袋說:「這我不懂,要我說,打碎玻璃取走那柄刀,再乘亂躲入人流——很容易。」

  舒暢嘆了口氣:「我就知道,和一個徹底的行動派談論計謀,那是對牛彈琴。」

  「計謀,我不懂,不過,你說那個人一直在盯着這柄刀,有這可能」,格倫邊躲行人,邊說:「我在大廳時,一直感覺有人在盯着我們,可我總確定不了盯梢者位置。」

  「你確定?」

  「確定,這種感覺,直到出了大廳後才小時!」

  舒暢的心忽地揪起,腦海里閃電般掠過無數人像,全是曾在大廳里出現的人。旋即,他放下心來:「我怎麼沒這種感覺……我們在人群里並不起眼……我剛才過了一下記憶,我確信,沒人能躲過我的眼睛,觀察我卻不被我察覺。

  不過,大廳里有30餘台監視器,你確信,那個監視的目光,不是從監視器里射出的?」

  格倫聳了聳肩:「誰知道呢?這玩意我分不清。」

  舒暢警惕地觀察着周圍的街道,想了片刻,眼睛一亮:「我有主意了,如果我們在周圍製造一起爆炸,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別處……」

  格倫悶悶地回答:「孟買每年都有街頭爆炸!你所想到的那個人一定想過,你確信,這個方法他沒用過?

  那扇玻璃幕是真空的,不管怎麼說,打碎玻璃都要發出巨大聲響,監視人員絕對會發現……你瞧,這街頭擁擠的,你打碎玻璃後怎麼逃走——不引人注意的逃走?」

  「你傻了」,舒暢奸笑着:「我們何必要偷走那個『世界第一屠刀』,你忘了,我本人還是一個偽造大師,而那柄刀還是個真假未辨的東西……我們只要讓人知道,有人盯上了這柄戰刀,那就行了。」

  格倫晃了晃腦袋,回答:「不懂,你的話太深奧,我聽着很亂。」

  舒暢微笑着:「你不必懂,你只要做就行了。你只需要把他引出來,剩下的交給我們。」

第8章

誰來做替死鬼

  「那個人」既然喜歡收藏古兵器,那麼,這柄擺在眼前的世界第一屠刀一定讓他心癢難耐。舒暢完全不必偷走它,只需要做出有人偷盜它的痕跡,然後憑藉他偽造的本領,造一柄假刀——只要七八成相似即可。

  緊接着,哈根會造出輿論,說真品屠刀已到了他手裡。以「那個人」的心境,不管這消息真假,他都會來看看。如此,哈根等人的目的就可以達到了。

  等印度政府查到真相,發現這是場鬧劇。「那個人」卻因此暴露了行蹤,剩下的就是逐步剝蠶露繭,尋根探源了。

  「我們走吧」,舒暢將周圍環境觀察完畢,起身招呼格倫穿過擁擠的街道。

  一路晃回寶萊塢附近的藏身點,再度到了夜色朦朧時刻,舒暢哼着小曲踏入小院,才走幾步,猛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回頭一看,格倫已經四肢落地像一支激怒的惡狼匍匐着,頸上的毛髮根根聳立,喉嚨還發出陣陣低嘯。

  「閣下來自何方?」人在危急關頭只會說自己的母語。舒暢躍起跳到窗邊,一邊盯着緊閉的大門,一邊神使鬼差地用中文詢問屋內不速之客的來歷。

  門內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陣陣『嗚嗚』聲即淒涼,又悲哀,既幽冥,又恐怖。讓人聽了汗毛直豎,仿佛置身於九幽的閻羅大殿之上!

  如果用小說語言來形容,可以這麼說:這笑聲鬼氣森森,透着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笑聲過處,草叢搖曳,仿佛鬼影在此起彼浮。笑聲停頓後,周圍除了風聲以外,連昆蟲的鳴叫以及夜鳥的歌聲也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整個大地在笑聲停後,突然變的異常的安靜起來,好象舒暢無意間闖入到一個無人的不毛之地一樣。

  這不是小說。

  如果非要用一個科學的語言來形容,那就是:屋裡傳來的笑聲是一種低頻震盪,笑聲經過試探與調整,它的頻率迅速與兩人體內臟器的自振頻率相近,引發兩人體內臟器的共振。

  此刻,舒暢與格倫全陷入痙攣狀態,隨着一股劇烈的麻痹感傳遍了全身。他們體內臟器不受控制地震盪,這種震盪讓他們聽不到風聲、心臟跳動聲、呼吸聲,感覺不到平衡,那種感覺,就像全身的細胞炸裂開一樣,仿佛突然之間,天地已不存在,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痛苦與折磨。

  昏迷中,舒暢還勉強保持者神志,他快速將手按在身上,手指彈動,仿佛將自己的身體作為琴弦,彈奏着死亡之歌。

  這種彈動迅速改變了舒暢體內臟器的振動頻率,片刻過後,舒暢體內的臟器穩定下來,他長身而起,一拳擊開屋門,腳尖點地,準備撲擊。

  正在此時,那股笑聲也嘎然而止。伴隨笑聲的結束,格倫軟軟得倒在地上。他感覺自己很累,就像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又好像明明有力氣,卻怎麼也使不出來。於是,他只好雙手撐在窗沿喘着粗氣,斜眼看看舒暢,用目光鼓勵他戰鬥。

  「很有意思」,屋裡傳來一個冷酷的嗓音:「倆人都很有意思,進來吧,讓我看看狼族的新鮮血液。」

  格倫進門時,臉上帶着不甘的掙扎,剛進門時,他臉色變幻不定,一會是暴怒,一會是畏懼,兇狠、惶惶、驚懼、惱怒……但最後,他只能靠在牆上,呼哧呼哧喘氣,眼中只剩下了恐懼。

  屋內,哈根身體僵直地坐在椅子上,似乎連眼珠都無法轉動,見到他們兩人進來,他眼睛毫無生氣,目光呆滯,死氣沉沉。傳說中。那些半死不活的殭屍的眼睛就是這種樣子的。

  是的,只有死人才有那種眼神。

  人們通常說眼睛能夠說話,那是因為眼睛能夠表達喜怒哀樂等各種情緒,而現在,哈根的眼神全然沒有情緒,如同沒有生命的木乃伊。

  造成哈根這種狀態的那人正站在他身邊,帶着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神色嚴峻的臉龐繃得緊緊。他顴骨高聳,面色蒼白、皮膚上沒有一點年齡的痕跡,看上去年輕的令人髮指,但他的神態卻像個歷經滄桑的老人,帶着濃厚的、看穿世情的深邃。

  他的眼神與哈根此時的眼神一樣,淡藍色的眼珠不帶一點情緒,像一具殭屍。

  「有意思,一個全金屬狼人」,那人目光掃過格倫,令格倫渾身一陣顫抖,而後,「它」不帶一點感情的目光轉向了舒暢,那目光像看一個死人一樣冷酷、令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對,你怎麼不恐懼?難道你體內沒有恐懼基因,你的服從性呢?見到一位活生生的領主,你為什麼不表示恭順?」那人的眉毛漸漸豎起,這絲憤怒與詫異,讓他的臉多了點生氣。

  舒暢也在喘息,他說不出話來,所以無法回答對方的問題。

  「哈,不是狼人……原來是個改造人!啊哈,這是馮·依貢·盧克納爾·……·瑟伯特的手筆」那人說出了一個冗長的名字,聽得舒暢頭暈眼花,等他終於結束了對稱謂的複述,才繼續說「他的研究已經進行到這兒,很好,很強大,很有意思!」

  舒暢喘息已定,他不屈服地看着對方,腦海里緊急考慮着應付策略:「你是誰?怎麼隨意進入我們的房間……」

  「我是你們尋找的對象!」對方打斷了舒暢的拖延時間。

  「伯爵?!」

  舒暢心神一松,感覺說不出的快慰:「任務……結束了!」

  任務結束,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剩下的是狼人的活,他們要能對付了伯爵,舒暢可以在一旁乘火打劫,否則他就鞋底抹油。逃命的本事,他自認這裡誰也勝不過他。所以他靜下心來,輕鬆地望向伯爵。

  這位布隆克霍斯特伯爵猛然動了,他的身體像在水面上滑動一般,無聲無息地滑到了舒暢身邊,鼻尖對這鼻尖,近近地觀察着他。

  現在逃嗎?舒暢心中猶疑不定。誰來做替死鬼呢?他快速地打量周圍的環境。此時,哈根已經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但他卻連眼珠都不轉一下,繼續坐在椅子上發呆,雙手還恭順地貼在膝前。

第9章

不願回憶的噩夢

  舒暢哆嗦了許久,方才繼續回答:「那是一段我不想回憶的噩夢……簡單地說吧,飛機失事後,只剩下我與鄰座乘客倖存——這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名叫芙蘿婭……」

  舒暢好像沉浸在回憶里,他的語調緩慢,邊想邊說。伯爵卻毫不留情戳穿了事物的假相:「一個同伴——好主意!你在那段相依為命的苦難中,一定對同伴產生了一種責任感……

  我相信,依貢一定用這位同伴威脅過你,逼迫你就範。與此同時,你那位同伴也一定為了你,做出許多犧牲,這讓你愈發充滿內疚感……哈哈哈哈,這把戲玩了上千年,依然那麼有效。」

  舒暢愣了,他望着伯爵大笑的身影,眼睛從迷惑逐漸到清醒,但不久他的眼睛又暗淡下來,他輕輕地說:「不錯,也許吧,我沒想到……不過,再當哪時,我依然那麼做。」

  伯爵大笑:「你當然會照顧好同伴的,在那個荒島上,你必須照顧好同伴,否則,你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接着說,接着說,你把依貢怎麼了?」

  「讓我來說!」眾人身後響起了哈根的嗓音,他正領着格倫慢慢走出那間地下室,來到大餐桌前,他們兩人不等伯爵相讓,一屁股坐了下來。

  「那位小女孩身上帶着全球定位追蹤器——這是英國為了對付綁架案頻發而實行的『學童計劃』之一」,哈根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色液體,嗅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把酒杯又放了回去。

  「飛機失事後,那女孩身上的全球定位追蹤器受到了強力干擾,但有關部門已經知道了信號消失的位置。隨後他們組織人員搜索。但奇怪的是,他們看到的小島荒涼無比,幾次搜尋只尋找到部分遇難者屍骸。

  搜尋隊最終把小女孩列入失蹤人口,但那位小女孩的祖父堅持認為,他孫女還活着,於是他出錢組織了一支私人搜尋隊,結果發現了蹊蹺……好吧,讓我們來解釋一下吧,那位小女孩的全名叫做『芙蘿婭·范·布倫』。這個名字讓你想起了什麼?」

  伯爵愣了一下,反問:「是丹麥的『范·布倫』?」

  「不錯!」

  「難道說,依貢事先並不知道,他劫持的竟是布倫家族的小女孩,他難道沒有拿到乘客名單?」

  哈根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反正結果是:布倫家族唯一的女繼承人被劫持了。」

  「好好好,有趣,布倫家族對上了瘋狂的瑟伯特,結果一定很有趣……接着說,接着說!」引發好奇心的伯爵興致勃勃,冰冷的語調帶上點感情色彩。

  「連續數隻搜尋隊出事後,拉瑟福德·范·布倫先生向我們求救,我們攻擊了那個小島,那是場激烈的戰鬥,我們在戰後卻並沒有發現布倫小姐。但實驗室保存的錄像帶顯示,布倫小姐確實在這裡待過。

  正當我們還在搜尋的時候,突然傳來舒先生帶着布倫小姐的消息,事後我們才知道:當我們發動攻擊的時候,舒先生乘亂放了一把火,帶着布倫小姐逃出生化試驗室。

  你相信麼?他竟然帶着布倫小姐游過了大海,在海地登陸,然後與布倫先生聯繫!」

  伯爵桀桀笑着,問舒暢:「你為什麼要逃?你難道不知道他們是來救你的?」

  舒暢只是冷冷地笑着,沒有回答。

  「哈哈,我明白了,是不是戰鬥的場面過於詭異、過於血腥,過於殘酷?一群異化的狼,卻有着人類的相貌體態,可憐的小朋友,你被嚇着了?」

  舒暢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他從牙縫裡齜出幾句話:「你不知道島上是個什麼場景,那是地獄在人間——依貢是個瘋子,他在搞異體移植、搞基因嫁接、改造、複製。

  他做出了一堆怪物……你無法想象那裡的醜惡……那些怪物有人的語言、豹子的尾巴、魚的皮膚……

  我仍然記得當時的混亂,當混戰開始時,衝進來的也是一群怪物,無論依貢的『改造人』有多麼強大,在他們手裡都不堪一擊。

  我認為,那是一場內訌,是怪物與怪物之間的內訌。無論勝利者是誰,都不值得期待……」

  伯爵望了一眼哈根,哈根立刻補充:「我們當時動用了六名百夫長!帶隊的還是名軍團長——我們目前唯一的軍團長!」

  「難怪依貢不堪一擊,他不過是名子爵而已」,帕特里克·范·布隆克霍斯特伯爵理解地點點頭,似乎這原因足夠了。他轉頭詢問舒暢:「那麼,你又是怎麼跟狼人走在一起的?」

  舒暢沒有回答,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上面突然長出花來。

  哈根接過話題回答:「我們的任務失敗了,當接到舒先生的電話後,我們以為布倫小姐仍處在被劫持狀態,於是,我們派出了解救小組,……,而後,我們彼此了解了。

  後來,舒先生送還了布倫小姐,在布倫家族調養了一段時間,但舒先生以為,我們也在從事與依貢相類似的研究,於是,他在一位流浪藝人的幫助下,離開了我們,並躲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