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天尊 - 第13章
零下5度01
「該死，怎麼會沉睡這麼長時間？這不是要錯過，今日的晨練和早課？」
林雲心中慌亂，畢竟他昨日才入門，今日便做出這種事情，他真的怕自己的師尊會生氣。
可他剛要起身，卻聽到一聲響。
吱呀！
房門被打開，只見澄光從門外面走進來，手中還端着一碗湯藥。
至於說為何林雲一眼就能夠知曉，自然是因為，這東西，澄光已經給他喝了六年，幾乎是每日一碗，從不間斷。
「師尊……我……」
林雲有些羞愧，這入門第一天，便貪睡過去，讓他覺得實在是沒有臉面面對澄光。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澄光似乎並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反而是一臉笑吟吟的看着他。
「雲兒，你我之間，可謂因果頗深，如今你終於能夠拜入我之門下，也算是一種了斷因果的方式。」澄光將碗中的湯藥遞給林雲，示意林雲吃下，而後淡淡說道。
「師傅這是說的哪裡話，雖說林雲是李叔將我撫養長大，但師尊於我卻是救命之恩，如今拜在師尊門下，更是仰仗師尊為林雲謀了一條生存之路，林雲感激不盡，怎麼能說因果了斷呢，你我之間，因果應當是越來越深才對。」林雲爭辯道。
他感覺到澄光老和尚今日的狀態有些不對勁，至於到底是哪裡不對，他說不上來，但總是感覺，好像要遠離一般。
「誒，痴兒啊。」澄光一嘆，而後也不再這個問題之上糾結：「快些喝下藥，今日為師便傳你我密宗的無上絕學。」
澄光上人的臉色瞬間恢復昔日的神采，好像剛才那柔和的樣子，根本與他無關。
林雲一愣，想不明白為何澄光的轉變會如此之快，不過心中卻是長吁了一口氣，在他的認知中，這個狀態之下的澄光，才是最為正常的澄光。
……
半個時辰之後，林雲出現在密宗在天龍寺所劃分出來的澄光峰上。
此山峰名為澄光，自然是以澄光上人命名。
不過此地，卻不是密宗的修行之地，而是……屬于澄光上人的居住之地。
「跪下！」
澄光上人立於山頭之上，負手而立，九個戒巴在太陽的映照之下，顯得十分的耀眼，聲音不大，卻如洪鐘大呂班在林雲耳中炸響。
至於林雲，則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跪下，直面眼前的澄光上人。
「密宗前輩在上，今日弟子澄光，收徒林雲，欲傳下其無上絕學，故告請密宗前輩。」澄光一本正經地說道。
第22章
羅漢金身訣！
山上有風，但卻未曾讓人感覺到冷。
而對於林雲而言，只有一心的激情，和無盡熱枕。
今時今日，他終於算是真正的拜入澄光上人門下，成為天龍寺密宗一脈傳人，踏入修行界，而他的手中，此時卻是出現一本捲軸。
其上有五個碩金大字——羅漢金身訣！
「羅漢金身訣！」林雲心頭激動，抬頭微微看了一眼澄光。
剛才澄光一本正經的模樣，使得林雲以為又要如同昨日一般，經過一道道的考驗，只是沒想到，澄光上人好像只是隨口一說，竟然以一陣清風為準，便認定了密宗前輩已經應允。
「雲兒，從今日開始，你便在為師的山上好生修煉吧。」澄光上人淡淡說道。
「在這裡？師傅，難道說我不和師兄們一起修煉嗎？」林雲問道。
「自然不用，他們有他們的修行之路，你有你要走的路，況且，以他們的現在狀態，已經不適合閉門造車，故而本師已經決定，將和守座師兄，以及掌門師兄，開啟我天龍寺戰台。」澄光上人再說道。
「開啟戰台？就是昨日三位師兄和禪宗的師兄相對的時候，所說的戰台嗎？」林雲疑惑問道。
「不錯，我密宗一脈，主修肉身，以肉身之力影響修為，肉身強橫，才是最為關鍵的一道。」澄光上人說道，眼中閃現出一種自豪。
林雲不甚了解，不過對于澄光上人沒有懷疑。既然師尊說密宗好，那麼密宗，自然是天地之間，絕頂的存在。
「不過，在修行界之中，只修行肉身，畢竟還是太過單薄，若是沒有元力在身，也定然會弱人一籌，故而我佛門密宗，才傳承下來，如此一門絕學，以修行肉身為主，兼修元力，從而使得我們密宗一脈的戰力，要遠超一般修者，同階之中，不說無敵，也不會相差太遠。」澄光說道。
「不過，肉身寶藏雖得天之厚，但也難以開啟，這也導致了我密宗一脈，修行困難，不僅所耗費資源極其奢侈，修煉起來更是事倍功半，以至於，如今修行好幾年的小果和小花，依舊未能突破靈台境。」澄光惋惜一聲，說道。
「不過一切，明明之中自然是有註定的，有好就有壞，若是修煉這羅漢金身訣，你是否會後悔？」澄光上人問道。
林雲猛然之間抬頭，直直的看着澄光上人，一字一頓說道：「弟子絕不後悔。」
林雲的這一聲回答，已經近乎嘶吼，仿佛是想要用儘自己全身的力氣，告訴澄光上人，自己的身心，已經全部都放在了密宗之上。
「好！好！好！」
澄光上人同樣激動，一連說出三個好字。而後更是直接出手，將林雲扶了起來。
「你的心性為師自然了解。否則也斷然不會傳授你全部的羅漢金身訣。」澄光上人道。
而林雲卻是一愣，萬萬不曾想過，自己手中的功法，竟然是全部。
要知道，羅漢金身訣乃是密宗一脈的無上功法，共分上、中、下三部，如今他的三位師兄，除了修為已經達到了靈台境的無生手中有中部的羅漢金身訣之外，其餘二人，根本就是初步的上部功法。
「師尊……這……」
林雲有些為難，他覺得自己實在是被澄光看的太重，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交給大師兄的嗎？怎麼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呵呵，不用妄自菲薄，至於無生三人，本師自由安排，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切記，這功法，乃是孤本，是我密宗一脈，代代相傳，不過，為師要你在三日之內將其全部都記在心頭之上。」澄光上人說道。
「好，既然是師尊吩咐，林雲定然會竭盡全力。」林雲堅定道。
「恩，既然如此，你且在為師的程光鋒上修行吧，待三日之後，為師會回來校檢。」澄光說了一聲，便直接顧自離去，須臾之間，整個山頭之上，便只剩下林雲一人。
林雲望着澄光上人離去的方向，眼中充滿了堅定，而後便沒有絲毫的耽擱，直接打開手中的功法之卷，開始背誦。
可就在林雲觀摩了這功法之卷片刻後，他的雙眼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羅漢金身訣……竟然與他昨日，在請佛開眼之中，所看到的十八羅漢的舞動軌跡，一般無二。
「這怎麼可能……」
林雲低語，難以置信，不過還是按捺下心中的悸動，開始緩慢的誦讀。
轉眼之間，便是三日之後。
這一日，在天龍寺的密宗所在的練功區域之內，無生三人做完早課，便匆匆回房，準備進行下一項。
「不知道小師弟如今怎麼樣，看得出來，師傅對小師弟極為看重，竟然會讓其在程光鋒上修行。」王青果有些吃味地說道。
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但是任誰都聽出了他語氣之中的不忿。
無生和張小花，兩人停下腳步，目光看向王青果，有些詫異。
「怎麼，都看着我幹嘛？我說的不對嗎？我們自小就跟隨在師傅身邊，都不曾有過這種待遇，小師弟一來，卻能有這種優待，難道你們心中就服氣？」
這一句，王青果已經沒有絲毫的掩飾，字節表達了自己心中的不滿。
只是他話音剛落，便直接迎來了無生的當頭棒喝：「糊塗，小果，我等四人幾日前是怎麼說的，要一同為我密宗的發展，齊心協力，可如今不過才過去區區四天，你怎麼能生出這樣的情緒？難道你不知道，嫉為罪惡之本，妒為沉淪之源，你是想永墮地獄嗎？」
無生的聲音沖忙冰冷，幾乎是一瞬之間，情緒便發生了變化。甚至是那屬於靈台境界的壓力，也在此刻施展出來。
王青果臉色巨變，如同受到萬鈞的壓力一般，身形一步步倒退，每退後一步，臉色都會變得更難堪幾分。
「師兄……」
王青果艱難說道，但在無生的壓力之下，卻只能喊出這兩個字，便無力為繼。
而無生好像根本沒有要收手的念頭，王青果一步步後退，而他，反倒是一步步緊逼過去。
第23章
三年！
「小果，我們之間，本不該有如今這一天，但如今，你的心中已經生魔。」無生冷冽開口，有些恨鐵不成鋼。
「小果，快道歉！」張小花在此刻猛然開口，插在了無生和王青果之間，竟然用自己的肉身卻承載了一部分壓力。
但這麼一緩衝，終於還是讓王青果有了一刻舒緩，當即說道：「師兄，我錯了，你說的不錯，如今，我確實產生了心魔，你要知道，我已經沉浸在坐忘巔峰將近半年了，卻始終得不到這一抹契機，而禪宗弟子，最近又有數批晉升靈台，我也是一時心急，才會脫口而出，其實我並沒有惡意，對於師尊能夠看重小師弟，也只是替他高興而已。」
聞言，無生重重一嘆，終於還是收起了靈台境界的氣勢。
「師弟，你錯了，但錯的，卻不僅僅是今日這番話，而是你的心中，已經無法平靜，你以為晉升靈台，是功法的原因？難道你忘了，我在晉升靈台之前，所修行的羅漢金身訣階段，與你一般無二，所以能否晉升，跟功法沒有絲毫關係，而在於你心中……的感悟。」無生語重心長地說道，說完，而後繼續前行。
有時候，話不必多說，簡單贅述，便已經能夠撼動人心，若是說的太多，反倒是不好。
「小果，你好好反省吧！」無花也是微微搖頭，而後追隨無生的腳步而去。
只剩下王青果在原地之上，大口穿着粗氣，看着無生兩人離去的方向，略有所思。
而此時，在澄光峰上，澄光上人如約而至，前來考驗林雲的進展。
林雲自然是不負所望，張嘴之間，便是背了出來，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因為這書中內容繁多，三天時間，就算是不眠不休，尋常人等，想要記住其中不分或許有可能，但想要如同林雲這般，將一切都銘記在心，卻是不可能。
更有甚者，背誦之間，一字不差，且朗誦之間雙目有神，明顯不只是記住了書卷上的文字，更領悟了其中的真意。
澄光上人看着林雲的表現，一個勁的猛點頭，更是毫不吝嗇的誇獎，等到林雲背誦玩之後，才說道：「很好，你果然沒有讓為師失望，三天時間，不僅記住了整部羅漢金身訣，而且還領悟了其中真意，不過既然你記住了，便將功法給我吧。」
「是！」林雲自然不敢不從，直接將手中的功法遞給澄光上人手中，可是下一刻，他的眼中卻是爆發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
只見這功法剛落在澄光上人掌心之上，竟然被一團團手中火焰包裹，轉瞬之間，便焚燒了起來。
「師尊，你這是要幹什麼？」林雲驚呼道。
「既然你都已經記住了，那這功法，還留他何用？」
澄光上人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自然也不會因為林雲的勸阻而改變手中的動作，只見其手心的火焰，越來越高，直到這功法捲軸……徹底化為飛灰，飄飛在天地之間，澄光才停下手上的動作。
「可是……這不是孤本嗎？不是我密宗一脈代代相傳的嗎？」
林雲不解的問道，心中充滿惋惜，不理解為什麼澄光會做出如此極端的行為。
而聽到林雲這麼說，澄光上人的臉色幾度變幻，苦澀、無奈、倔強、悔恨、怒火……
無數種情緒在其臉上閃過，最後回歸最初，道：「所以，為了我密宗的傳承，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活下去？」林雲一臉不解，正要發問，但澄光上人卻已經轉身，踏步之間，便消失在林雲眼中。
……
寒霜酷暑，春去秋來。
轉眼時間，便是林雲來到天龍寺的第三個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