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天尊 - 第23章

零下5度01

  法智說的越是憤慨,他心中越是不屑。能修行到他這種程度,哪個不是心思透明之輩,他們不是傻子,而且以他們的修為,在這天龍寺內,若是想要知道什麼,自然有自己的耳目所在。

  所以,事情的經過,他們早就心中通明。故而現在看法智的表演,就如同小丑一般,滿目皆非。

  「甚至說,如今的林雲已經去了戰台。」法智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他來見玄苦,就是要讓玄苦下令,重啟戰台。雖然他身為長老,但權利重心,卻是在執法堂。若是他要強行開啟戰台,卻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來見玄苦,已經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哦?已經去了戰台嗎?」

  玄苦神色一凝,溝壑縱橫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些意外。不過這意外,卻是轉瞬之間收復回來,反倒是有些會意的笑容。

  「既然他去了戰台,那麼……就開啟吧。」

  玄苦淡淡說道,似乎是早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結局,故而沒有幾分,情緒上的變化。

  「額……」

  法智有些錯亂,甚至是不明所以。他不知道,為什麼玄苦就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按照他的了解,玄苦不是對密宗之人,是有些關懷的嗎?佛光不是普照嗎?怎麼現在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呢。

  「答應了?」法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啊,答應了。」玄苦淡淡回應,而後起身,說道:「重啟戰台,早在三年之前,便已經有了這心思。縱然不是為天下正道,切磋所開。也可以為我天龍寺弟子所用。當然,不止是針對禪宗和密宗。便是禪宗弟子之間,也可以相互切磋,印證佛理。」

  玄苦說着,身形飄忽,一步跨出,好像咫尺天涯,縮地成寸。

  三步,他僅僅跨出了三步,卻已經出現在數百米之外,聲音卻在法智耳邊迴蕩:「既然你說的林雲這麼囂張,那老衲就去印證一番,這林雲,是不是有囂張的本錢。這戰台重啟第一戰,老衲來做這個公允之人。」

  而法智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他艱難伸出雙手,想要阻攔,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所有的言語都化作憤恨,重重一甩,追了過去。

  而此時在戰台之周,一身泛黃的月白色僧袍的林雲,已經在閉目等待。

  他知道,這戰台,終究會再開。

  因為他知道,禪宗對密宗,始終不曾放在心上,如今無生幾人離去,禪宗弟子,自然認為找到了機會,貶低密宗。那這戰台,便到了開啟的時機。

  況且,如今的禪宗之中,身居高職不在少數。尤其是法智等人,本就和林雲之間,有些齷齪。如今被慧心渲染,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而林雲已經從禪宗弟子對自己的態度之上猜測到,這事情的經過,怕是被對方強行扭曲,否則,又何至於如今,一個個目光之中,看着自己都恨不得吃了一般。

  不過對此,林雲並不在意。

  「公道自在人心。人心險惡,蒙蔽了人的雙眼,卻蒙蔽不了佛的心。終有一日,真相大白,你們才會幡然醒悟,菩提昭雪。」林雲雙手合十,低聲說道。

  而在他身邊的禪宗弟子聽到之後,卻是不屑一顧。認為此時的林雲不過是在蒙蔽視聽,想要為自己解說。

  正當他們要開口反駁之時,虛空之上,只見玄苦卻是踏着金光而來。

  「見過首座!」

  禪坐弟子紛紛行禮。

  玄苦淡淡一笑,而後目光看向林雲。

  「見過首座!」林雲說道。

  玄苦點頭示意,開口問道:「林雲,你真的已經做好準備,要在這戰台之上,挑戰禪宗弟子?要知道,可不是只有你能挑戰他們,他們同樣能夠挑戰你。」

  玄苦輕輕說着,目光隨和,沒有對林雲表現出來任何的異常情緒。

  「是,弟子已經決定,還望師伯成全。」

  林雲誠懇說道,這一刻,他心中無他無想,便是上這戰台,也是一個夙願。是因如今無生幾人出行,而自己獨留在天龍寺內。

  心中有愧,乃至是覺得自己無用。

  在這種情緒之下,林雲已然決定,那就是改觀這天龍寺禪宗上下,對密宗的看法,要用自己的實力告訴他們……禪宗,不是他們所想的那麼不堪。甚至是……戰力上,比之禪宗要高出很多。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那麼今日,老衲就開啟這戰台。」

  說着,玄苦手中佛印凝結,無邊佛力沸騰,起落之間,卻是化作一股柔和而無盡的力量,匯聚成一個佛手印,輕輕拍打了戰台之上。

  而在這戰台之上,卻是恰恰有這麼一個印記,剛好能夠將這佛印容納,彼此相連之間,一陣轟鳴之聲響起,好似是一種塵封許久的印記……在此刻被打開。

第42章

普相之言!

  「戰台開了?」

  「快看,是玄苦長老親自出手,以無邊佛力,打開了戰台。」

  「好激動,莫名之間,有一種激動的心情。好像一條能夠讓我脫穎而出的路子,已經擺在了面前。」

  「切,就你!拉倒吧。今日我們還是看諸位師兄,如何將這密宗的小子,打磨稜角吧。讓他猖狂,合該今日被打擊。」

  ……

  一瞬之間,禪宗弟子之中引起一片沸騰。幾乎所有人,都是認為,今日一戰,林雲不過是自取其辱,根本毫無反抗的希望。

  林雲聽在耳中,也不焦躁,似乎是早就想到了這種結果。不過他的心中,同樣激動,此時此景,太過震撼。

  本以為只是一個平台,如今卻發現,根本就是自己一葉障目。

  這戰台,根本不是林雲所想,是一處高台。

  而是說,根本就是一件……法器。

  玄苦開始解釋道:「此法器名九層戰台。不過因為數十年前一戰,而被打落兩層,成為如今的七層戰台。不過儘管如此,你們之中,若是有一人能夠登頂,也足以自傲。」頓了頓,玄苦接着說道:「每一層都對應一個修為境界,第一層為坐忘,第二層為靈台,第三層為神通,第四層為不朽,至於第五層,則為涅槃。至於五層之上,卻是從未有人得知。」

  玄苦說完,面容之上有些嘆息,好像對於那修行道路之上,前路不明,感覺道迷惘。

  「可是,師伯。你不是說,數十年前,有人一戰曾削弱頂上兩層嗎?若是沒有對應的修行境界,他們又是如何進入其中?難道說,幾十年間,我修行界之中,便發生了重大變故不成,使得曾經的境界,已經丟失?」

  林雲驚訝問道,縱然歷史會出現斷層,也斷然不會在幾十年間,便淪落到這種程度,甚至是連修為之上的境界劃分,都已經未知。

  「佛曰,不可說。以你們如今的境界,想要知道,太過遙遠。」

  玄苦笑着回應了一句,似乎是有意隱瞞。好像是害怕他們會好高騖遠,因為路太長,而心中喪失心念。

  「好了,戰台已經開啟,進入其中,便等於是進入另一個空間,在戰台之上,比斗之間,除了交戰的雙方,外人都從插手。否則,就會被戰台的力量,強行驅逐。」玄苦繼續說道,而後便看向林雲,說道:「林雲,既然你要挑戰禪宗弟子,那麼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玄苦說完,而後一步跨出,率先進入戰台之中,而且所在的位置,赫然是在第五層。

  「恩?這法器果然靈異,竟然會直接根據修為而限定層次嗎?」林雲心中想到。

  本來,玄苦若是主持此次戰台對戰,那麼與他們同處一層,自然最好不過,可以在關鍵時刻出手。但如今,卻是直接進入第五層。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是玄苦想要證明自己修為高深。不過這種可能,在林雲看來,根本不可能。

  故而,便只剩下一個答案,那便是這法器的本身,做具備的這種效果。

  不過,按照玄苦師伯所說,第五層對應的是涅槃境,竟然還在不朽之上,玄苦師伯的修為還真是高深啊!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身上胸口位置,一道光芒匆匆閃過。不過這光芒的出現極為突兀,而且又是一瞬即逝。外人根本看不到,即便是有人看到,也只當是此時戰台上的佛光映照之下產生的結果,不懷疑其它。

  便是林雲自己,也都未曾察覺到絲毫的異樣。

  而此時,在一處特殊空間之內,一個白衣翩然的身影,驟然之間從床榻之上坐起,百無聊賴之間,目光之中幽光一閃。

  「浮屠塔?呵呵,原來只是仿製品,我說這等天地至寶,也不可能淪為這種程度,不過也不錯了,在這世界之中,應當算是一件了不得的存在,若不是被削弱兩層,怕是已經觸摸到法寶的門檻,不過可惜,這法器太過雞肋,根本就是一個囚牢,用來困人還行,戰鬥之中,沒有絲毫用途。」此人說着,眼神之中光芒退去,重新化作平常。

  而現在的林雲,已經開始移動,此時距離這戰台之中,已經只有一步之遙。

  「林師弟且慢!」

  正此時,一道聲音傳出,阻攔了林雲前進的路。不是別人,正是普相。

  「恩?」

  林雲有些意外,斷然沒有想到,普相會在這個時候叫住自己。

  要知道,自己和普相之間,基本上很少有焦急,除了數日之前,在澄光峰上,言語相交。

  而且,是交惡的那一種。

  除此之外,二人之間,再沒有任何的焦急。

  但此時,普相卻是開口叫住了自己,讓林雲有些不明所以。

  「不知,普相師兄有何指教?」林雲開口問道。

  「誒,林雲師弟。其實我們之間,完全沒必要拳腳相向。本都是天龍寺弟子,何必鬧的這麼難堪呢?」普相一副悲天憫人地說道,臉上那招牌式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濃的哀愁。

  林雲表情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此刻普相叫住自己,竟然是在勸告自己,這是要讓自己放棄這場比斗?

  「普相師兄,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林雲額角微皺,蹙眉說道。

  此時,他感覺,普相的心思太難琢磨。若說是沒有所指,那他的佛道造詣,未免太深厚了一些。林雲自問,在天龍寺內外,自己也算是修行了九年。

  但這種程度,卻是遠遠達不到。

  「好,既然林師弟讓我直說,那我就不藏着掖着,我希望師弟能夠以大局為重,不要在做這種無謂的爭鬥。縱然是你勝了又能如何?我禪宗弟子勝了又能如何?不過是一種過眼雲煙。密宗和禪宗本就不和,你這樣的做法更會使得我們兩脈之間的師兄弟關係,多一層隔膜。所以,為兄希望,不要踏上戰台了。」

  普相一臉認真地說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好像看到林雲和禪宗之間發生爭端,讓他心中,十分難以接受。

第43章

初戰慧心!

  聽到普相的話,林雲陷入沉默之中。此刻,他心中甚至在琢磨,這普相此時所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有些不懂。

  要知道,以普相如今在天龍寺禪宗之中的威望,可以說,直追長老。如果沒有他的首肯,法智能去跑到玄苦那邊?

  自然,不是說法智要看他的臉色行事。而是說……如果普相真的不想發生爭端,那慧心,又如何會將事情告知法智,又怎麼會又如今這遭。

  一念及此,林雲心中對普相的感官瞬間下降了幾分。

  又想到如今禪宗之中,對自己的流傳,完全就是狂妄肆意,驕縱跋扈的代名詞,一個個恨不得將在即打在拳下狠狠蹂躪。

  如此這般表情,這般心態,普相會真的是希望自己罷手?

  好吧,就算退一步說,自己真的罷手了,那禪宗的人能夠樂意?

  林雲越想越是覺得可笑,而後看向普相,開口說道:「普相師兄大義,林雲比不得。但密宗,是林雲的家。任何想要詆毀密宗的人,林雲……都唯有一戰。」

  林雲語氣堅定,算是回絕了普相的「好意」。

  而此時,隨着林雲此話一說,普相的臉上悲意越發濃重。良久苦嘆一聲,轉身離去。不過在轉身的瞬間,嘴角卻是浮現出一抹笑容。

  望着普相離去的身影,林雲心中閃過一道一縷,更加摸不准,猜不透。

  不過這樣一來,林雲的態度卻是激怒了禪宗的弟子。

  「不識好歹,普相師兄一心為了天龍寺的團結,放低身段,開口相求。竟然還會拒絕,當真是不識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