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天尊 - 第29章

第53章

亂戰將起！

　　望着眼前，曾為自己請佛開眼，又與自己師尊交好的禪宗首座，林雲心中複雜。這是一個他最不能接受的結果。

　　因為他的心中，對玄苦，有着敬仰。

　　此時在琢磨玄苦態度的不止他一人。

　　法靜、法清，法會，三人同樣在等待玄苦的動作。

　　「請首座施展佛法，將這戰台延伸！」法清沉聲說道，似乎已經是下定決心，務必要將自己的想法施行。

　　而法會此時也是肅穆等待，想法在這裡和法清不謀而合，似乎都想要真正印證，禪宗和密宗之間，究竟孰強孰弱。

　　「請首座施展佛力，延伸戰台！」法會補充說道。

　　而玄苦，在此刻終於睜開了雙眼，但臉上，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似乎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能衝擊道他的心神。

　　「你們……都渴望一戰？」玄苦問道。

　　他聲音很沉，很重。似乎是心中有一種怒火在醞釀，只是引而不發。

　　「是！」法會和法清異口同聲，在此時沒有絲毫的猶豫。

　　林雲面露複雜，目光在法清和法會身上游離，最後看向玄苦。心中一定，朗聲說道：「長老，此事不妥。我師尊才剛剛坐化不過幾日，禪宗和密宗之間，就爆發如此大戰，怕是會讓天下修者恥笑。」

　　在其話音落下之際，他分明能夠感觸到，幾道目光瞬間定格在自己身上。

　　法清，法靜，法會……乃至是普相和玄苦，都在看着他。

　　「哼，你一個俗家弟子，有什麼資格干預我等行事？」法會冷哼一聲，緊接着說道：「況且，此事的起因本就是因為你，你現在想讓我密宗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頭嗎？」驟然間，林雲身上感覺到一陣壓力，靈台境的威壓直接降臨在身上，再加上方才一戰，他已經受傷，此刻更是感覺到體內血液狂涌，似乎在這威壓的刺激之下，更是憋悶。

　　林雲悶哼一聲，強忍這道壓力，輕輕擦拭嘴角的鮮血，抬頭說道：「法會長老，林雲並不想干預。但是如今，二百名弟子的亂戰，卻是毫無意義。且不說此戰誰贏誰輸？拳腳無眼，在戰鬥過程之中，有弟子受傷，不同樣是我天龍寺需要善後？」

　　他不能將自己心中顧慮說出，此時一戰，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禪宗和密宗之間的關係，若是在此刻他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無疑是將這個禍根再度提升。

　　「笑話，若是怕受傷，還入什麼修行界。古往今來，哪個修者想要攀登最高峰，不是一場又一場生死交戰換來的？再者說，我天龍寺向來是慈悲度世，但是懲奸除惡，降妖伏魔，也是絕對不落人後，死在這上面的弟子更是數不勝數，如今你以一個怕受傷為由，豈不是太過可笑？」法會反駁道。

　　林雲錯愕，不能否認，法會說的倒也是實情，這個理由太過牽強。

　　「法會長老，林雲不是這個意思。如你所說，懲奸除惡，降妖伏魔，縱然是戰死，也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我天下大義，為了我天龍寺的聲譽，自然是雖死無憾。但如今，這場戰鬥，卻並非是因為這個原因，傳揚出去，只會讓旁人以為我天龍寺之內發生內亂，豈不是要讓我天龍寺的聲譽，毀於一旦？」林雲憤慨說道。

　　當然，這話說的只是林雲想要表達的一部分，此刻他所說，是站在天龍寺的大義之上。但心中，真正關注的，卻是密宗和禪宗之間。

　　「哼，林雲，你還是太稚嫩了。降妖除魔？你知道什麼是妖，什麼是魔？他們泯滅人性，嗜殺成狂。若是不經歷戰鬥的洗禮，在面對那股狂魔的氣勢，便已經嚇破膽。別說除魔，到時候只能成為待宰的羔羊。你說……現在是讓他們流血受傷，還是日後讓他們命喪當場？」法會反問道，表情越發不屑。

　　此刻，林雲陷入沉默之中。說到底，自己根本未曾見過，只是將這種教化當做是一種本能，除惡務盡，斬妖伏魔。

　　但如法會所說，卻是讓林雲心中震撼。

　　流血……喪命……

　　這是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此等殘酷，林雲哪裡經歷過，縱然是直面死亡，也不過只是面對了澄光的坐化。因此，此時的林雲可以說的是不諳世事，思想之上，並未有這方面的覺悟。

　　因此，只是法會的一句反駁，便使得林雲啞口無言。

　　林雲沉默下來，而法靜這時候卻是再度開口說道：「不錯，法會師兄所說，就是這個道理。不經歷戰鬥，將來行走天下，面對妖魔，唯有引頸受戮的份，想要降妖除魔，根本無異於痴人說夢。而恰逢此次戰台開啟，我之本意，就是磨礪弟子之間的戰鬥。不僅要戰，更要決出勝負。勝者可得我天龍寺藏經閣參悟之機會。而敗者，則要分擔寺內雜物。如此才能讓他們心中有緊迫感，才不至於在日後，面對敵人之時，未戰而亡。」

　　法靜慷慨的言辭之中，儘是大義凌然。

　　一時之間眾人都沉默下來，對於法靜的話，沒有人懷疑。就算是這一批跟隨他們而來的新弟子，此刻也沉默下來。

　　他們本就在世俗之中，對於世俗之中的險惡，他們心知肚明，故而此刻的感觸也是越深。

　　他們不想死，他們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故而在流血一戰，與命喪黃泉之間，他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戰！」

　　有人第一個出聲，繼而便是第二聲，第三聲……

　　倏忽之間，整個戰台之上，便是將近千人的呼聲。

　　他們渴望……戰鬥。

　　林雲心中也是沉默下來，從這個角度來看，或許一戰，並非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此時，第五層之上，玄苦面露笑意，千人的呼聲之高，不容置疑。

　　「好，既然你們要戰，那我給你們機會。」

　　玄苦鎮定說道，而後手中那開啟戰台的法器再次出現手掌，在佛力的灌輸之下，瞬間再次幻化出來，一個巨大的佛掌。

　　佛掌從上而下，佛光瀰漫之間，直接映照在第一層戰台之上。使得這戰台，瞬間延伸數倍，本就只是被四山環繞的一個小盆地，此刻瞬間變成一個山谷。

第54章

林雲請戰！

　　玄苦將戰台擴大，此舉已經說明，他已經默認了法會和法清所說的亂戰。

　　林雲心中苦澀，知道這結果已經無法逆轉。但法會的話卻是在此刻縈繞在耳中。

　　「降妖伏魔……」

　　林雲嘴中輕輕呢喃，不管此刻心中如何想，卻是已經有了一絲的遲疑。

　　或許，此戰會讓禪宗和密宗之間，關係更加惡劣，但卻也正如法會所說，能然這些弟子真正的成長，在日後，多一分存活的希望。

　　「謝首座成全！」

　　近千人高聲拜謝，這聲音之中，竟然隱隱有一些激動，乃至是感激。

　　林雲默然，或許……於他們而言，活下去，才是最為重要的。

　　但於他來說，密宗的發揚光大，才是心中，最為堅定的夢想。

　　不過眼下，他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他對法清和法靜點頭，示意自己將要離去。可微微轉身，卻聽到普相在第二層之上叫住了林雲。

　　「林師弟，何必這麼着急離去呢？剛才我看你和慧心一戰，拳法上似乎有些精進，但卻是還不夠完善。此刻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法子，只是不知道，林師弟敢不敢接下？」普相開口說道。

　　「多謝普相師兄好意。如今這戰台之戰，已經與林雲無關。至於拳法，日後總有機會。」林雲回應道。

　　「此話不錯，不過，林師弟，你可要知道，剛才法會師叔門下的弟子，可是半步靈台，怕是慧心比起來，都要相差甚遠，難道你就沒有想法？或者說……難道你就不想，為密宗，拿下這一城？」普相幽幽說道。

　　聞言，林雲已經邁開的腳步，卻是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驟然間抬頭，林雲的目光，看向普相。

　　此刻，普相的面容之上，依舊掛着淡淡的微笑。

　　但這聲音，卻如同魔性一般，直接勾起林雲心中的想法，並且將之放大。

　　「師弟，雖然我心中同樣對這一戰不太贊同。但法會師兄所說，也不無道理。既然此戰無法避免，那我等只能順氣自然。」

　　林雲停下腳步，目光和普相在虛空教誨。腦海之中，聽到普相的傳音。

　　「不過歸根到底，這到底還是密宗和禪宗之間的一戰，是因你而起，我知道師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對密宗的威嚴不容侵犯，但又不想禪宗和密宗之間，關係惡劣。但師兄這邊，又何嘗不是如此。」

　　「以法會師叔弟子的實力，莫說是戰一個人了，便是戰數十人，怕是都不成問題。如此一來，說不定會引起暴亂。而且也會讓法清和法靜師叔心中不快，到時候禪宗和密宗之間，隔閡將越來越深。」

　　「我想，師弟也定然不想看到這一幕吧。只是無奈，貧僧的修為已經是靈台境，無法參與此戰，縱然是想要阻止，卻也是有心無力。師弟，我想，以你的實力，在坐忘境之中，定然已經無所匹敵。若是你出手，定然可以讓禪宗弟子敬畏，讓密宗弟子遲疑。所以說，師兄希望你能出手，立威於戰台之上。」

　　普相的聲音一句接着一句，傳入林雲的腦海之中。

　　初時，林雲並未感覺到如何，只是當聽完普相說完之後，心中卻是生出一股衝動，那就是戰。

　　以絕強的姿態，將法會的弟子打敗，而後讓禪宗弟子，因為忌憚自己，而不會出手太重。

　　這個想法，在林雲心中一滋生，便如同生在骨血之中一般，越發濃烈。到最後，使得林雲，真就下定決心要出手。

　　下一刻，林雲看向普相，說道：「多謝師兄相告。」

　　林雲說道，心中對普相的感官再次好轉，甚至剛才因為對普相的一點猜忌，而新生愧疚，好像就是玷污了佛祖一般。

　　「誒，都是為了我天龍寺。師弟，去吧。」

　　普相沉重說道，語氣中還帶着遺憾，好像因為不能親自出手，而心中有撼。

　　林雲點頭，當即轉身說道：「法靜長老，林雲願意再戰！」

　　林雲一臉認真，不過只是對法靜說。

　　他也能感覺到，法清似乎對他不怎麼感冒，無論是自己言語上是秉承天龍寺的尊卑，對其尊敬，還是因為密宗的存亡，而挺身而出，都未曾得到對方半分的側目。

　　「恩？你要再出手？剛才你不是要走了嗎？」法靜疑惑問道。

　　他能夠看出，林雲此時已經受了一些傷，雖然不是嚴重，但實力定然受損。

　　況且，以林雲坐忘後期的實力，縱然比他們這些弟子，要強上一線，但受傷之下，一切卻又是未可知。

　　「長老放心，林雲心中有數。」林雲說道。

　　並未將普相傳音告訴自己的那一段話說出來，畢竟，這個計劃雖然可行，但卻是有些不妥。

　　這完全是吸引仇恨，雖然能夠避免禪宗和密宗之間關係變得惡化，但卻會讓他在禪宗弟子之中，受到影響。甚至說，被禪宗的弟子仇視……

　　這一點，林雲不是沒考慮過，但為了密宗，他心無旁騖，縱然是承受更多，他也心甘情願。

　　林雲想着，便將目光看向法會，說道：「法會長老，我觀你這弟子已經半步靈台，而且還修煉了煉體之術，想要討教一番。」

　　林雲開口，目標直指法會那名半步靈台境修為的弟子。

　　聞言，法會先是一愣，而後卻是狂喜。

　　「你要戰普仁？好，好，好。再好不過，雖說你受了一點傷，但畢竟是擊敗了半步靈台的慧心。這等戰力，的確要比密宗其餘人強一些，由你出戰，倒是可以讓密宗輸的好看一些。」

　　法會沒有絲毫隱晦，甚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刻意看了法清一眼。

　　而法清依舊淡漠相對。

　　似乎林雲出戰與否，他都不會在意。哪怕是此刻法會直言密宗會輸，他也沒有絲毫的反駁。

　　林雲氣結，他感覺似乎天龍寺，與自己想象之中不太一樣。

　　身為長老，為何會如此在意輸贏？哪裡有一點佛門高僧的模樣。

　　甚至包括法清在內，他同樣不明白，莫非此人真的已經六根清淨，不問世事？寵辱不驚？可是眼下，卻是已經危機到了密宗的存亡，他如何能夠表現得這麼平靜？

第55章

再敗普仁！

　　這還不算，更為重要的是，便是玄苦，對此竟然也沒有絲毫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