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天尊 - 第30章
零下5度01
而此時，卻也沒有更多的時間，給林雲考慮，只見法會身後，其弟子，也就是普仁走了出來。
「林雲師兄？呵呵，雖說你是在天龍寺內修行，但論及真正的修行時間，怕是還沒有我長。而且，很負責任的說，我同樣是親傳弟子。想必這一點，從法號上的差別，你應該已經猜到。這一聲師兄，也不為其它，只是因為你是天龍寺內的弟子，僅此而已。」普仁趾高氣揚說道。好像對稱呼林云為師兄，心中極為不滿。
「稱呼只是一個外相，無關緊要。普仁師弟，請吧。」林雲淡淡回應道。
其實，對方稱呼自己師兄與否，於他而言，都不會太過在意，真正讓他意外的是，想不到普仁也是親傳弟子。
要知道，每個長老或許有很多徒弟，但唯獨在六戒之上，才有資格，收下一個親傳弟子。
也就是說，普仁的資質……絕對到了一種駭人的地步，才會讓法會下定決心收其為親傳弟子。
「既然林師兄這麼着急，那麼也好。就讓你我，為今日戰場亂戰，拉開帷幕吧。」
普仁說着，而後一瞬間出手，速度之快，轉瞬之間跨過三丈距離，直接來到林雲面前。
林雲面不改色，沉着應對，在普仁出手的瞬間便已經做好了防備，正是伏虎拳。
這一套拳法，林雲早就打過了成千上萬遍，方才和慧心一戰，更是讓他參悟到了一些此拳的奧妙所在。
碰！
林雲出拳，和普仁的一拳交匯在一起，猛烈的爆發力，似乎連虛空的節點都跟着二人的拳風震動。
兩人之間的交手，一觸即發，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時間，一拳畢，緊隨着第二圈卻是已經出手。
隨着二人之間戰鬥開始，餘下的弟子，也紛紛尋找自己的目標。
但讓人感覺到驚奇的是，隨着戰鬥的開始，他們之間，好像自成空間一般，眼前除了自己的對手，再也看不到別人。
不止是對戰中的人，就算是法會和法清、法靜，以及普相等原本的禪宗弟子，此刻也是錯愕，因為此時，整個戰台如同被屏蔽了一般。
「首座，這是怎麼回事？」
法會開口問道，明明剛才林雲和普仁之間戰鬥開啟，還一切正常，但眼下，卻是一切都消失不見。
「既然是對決，那就是屬於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雖然修行界之中，弱肉強食。可林雲所說也有幾分道理。畢竟，不管是密宗，還是禪宗，都是我天龍寺的根本。此刻交戰，自然要保證足夠的公平，不能被外人所影響。」玄苦開口，但似乎是話裡有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此時幾人還是聽出了玄苦此時心中的不滿。
幾人都是沉默，但唯獨普相的臉色，卻是在此刻變幻了幾分。
「恩？怎麼可能，難道首座能夠看穿？」
普相心中琢磨不定，眼神變幻之間，索性直接閉上了雙眼，假裝未曾聽到。
但心中卻是震動。
而此時，玄苦的目光卻是也看向了普相，看到雙目緊閉的普相，玄苦嘴角微微抽動，不過最終還是未曾說什麼。
轟！
戰台之上，一聲巨響傳來，一道金色的身影飛快的倒飛出去，結實的撞在了遠處的山石上，那丈許高的山石，竟然被砸出了一道道裂紋。
倒飛出去的是林雲的身影，因為傷勢的原因，一直被壓制的林雲終於被普仁找到破綻，一拳結實的轟在了他的身上，將他轟飛了出去。
普仁站在原處，看着李言飛出去的地方，獰笑着說道：「林師兄，還算盡興，雖然還不過癮，但是勉強算是熱身了。」
林雲從廢墟之中爬了出來，上身的僧袍早已破碎不堪，一身健碩的肌肉裸露在外面，嘴角掛着一絲血跡，而且右臂已經嚴重扭曲，但是此時他的雙眼之中，卻有着炙熱的戰意涌動。
咯咯咯咯咯咯！
林雲右肩一抖，整個右臂之上傳來一陣響聲，然後那扭曲的手臂便緩緩的恢復了過來。
易經移骨，對於現在的林雲來說，並不算難。
「再來！」林雲身形一晃，直接沖向了普仁！
轟轟轟！
戰台之上，林雲和普仁之間，此消彼長，你攻我防之間，交手已經數百招。
林雲是越戰越勇，仿佛剛才所受的傷，對其根本沒有絲毫的影響。
伏虎拳在此刻已經如火純情，開闔之間便有虎嘯聲傳出。
「吼！」
林雲正面之前，普仁的金剛佛怒，怒目之間，如同生出一尊金剛之身，伴隨普仁的攻擊，而一吼出聲。
禪宗不重肉身，但不代表不修肉身，修為到了，肉身一樣強悍之極，如怒目金剛。而回應他的，則是一條白虎。
白虎凝練如真，猶如三丈猛獸，一瞬之間，隨着林雲的拳影出擊，這普仁所打出的怒目金剛碰撞道一起。
吼！
白虎兇猛，瞬間將普仁所打出的金剛撲倒，虎爪猙獰之間，直接擒住了金剛怒佛的咽喉。
而相對，林雲這一拳之下，直接將普仁打倒在地。
「普仁師弟，你輸了。」林雲咳血，艱難開口。
此一戰，雖然他勝了，但卻勝的十分艱難。此時他的身上已經遍體鱗傷，行走之間，已經不能自如。
誠如法會所說，普仁的確極為強悍。而且不止是體現在修為之上，更同時，是因為普仁本身的肉身之力，竟然也到了銅皮的階段，只差一線，便能銅皮大成。
「我輸了……」普仁難以置信的開口，呢喃之間，感覺心中悲憤，一口鮮血再次噴出。
「為什麼我會輸？不入靈台，肉身之力，便不可能是鐵骨。如今我的肉身之力並不遜色於你，修為更是比你要高上一線。為什麼我會輸？」普仁情緒爆發，歇斯底里，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敗。
面目猙獰之間，如同遭受重大的挫折，早就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狂傲，臉上所表露出來的情緒，除了失落，便是頹喪。
「你敗的原因，不在你的肉身，也不在你的修為。而在於……你心中無佛。」林雲淡淡說道。
修煉佛門神通，但心中無佛，又怎麼可能夠將金剛怒目的威力發揮到最強。
而林雲不同，當日請佛開眼，佛國降臨，十八羅漢舞長空，一筆一划，勾勒之間，幾乎所有運行舞動的線條，都在林雲銘刻在心頭之上，故而使得林雲施展伏虎羅漢拳，一拳之中，便是仿照當日伏虎羅漢所舞動的痕跡去施展，威力倍增。
「我心中……無佛？」普仁質疑道。
他追隨法會修行五年，除了修行之外，便是打坐參禪，種種佛法更是銘記在心，但如今卻被林雲，說是心中無佛？更是讓他一瞬間跌落谷底。
「是，你心中無佛。佛雖怒，但卻是應該為眾生而怒，金剛怒目，卻是要降妖伏魔。但……你之怒，卻是因為爭強好勝，與我佛有悖，故而使得你的金剛怒目，佛怒之拳，只有其形，而無真髓。」林雲說着。
這個道理他也是剛剛明悟，和慧心一戰，使得他的拳法融會貫通，能夠運用道實戰之中是一回事，但更為重要的，是讓他體會道了伏虎羅漢，伏虎時的那一種意境。
那……是一種大仁義，大慈悲。是心懷白虎，方能伏虎。
第56章
普仁明悟！
之前的兩場戰鬥，在對戰的過程之中，林雲將慧心當做是白虎，將普仁當做是白虎，將自己當做是白虎，先伏心中之虎，再伏所對之虎。
於是，林雲的戰力直接是發揮道最強狀態。
與慧心一戰，林雲伏下心中白虎，故而縱然是施展了禁忌手段的慧心，林雲心中依舊保有慈悲之心，想要讓其幡然醒悟。
但無奈，慧心根本就是冥頑不靈，縱然是林雲有心讓其改過，也不過是被對方誤會，反而倒打一耙。
但有時候，慈悲也是當頭棒喝，正如現在，林雲不曾留手，直接將普仁心中的驕傲打碎，而後告知他弊端所在。
雖然他同樣知道，若是普仁能夠有所領悟，將來可能是親手為自己製造了一個對手，但林雲心中無悔，畢竟，普仁同樣是天龍寺的弟子。
「心中無佛，我怒非佛怒，怒目非佛目……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普仁忽然瘋狂大笑，好似念頭通達一般，直接起身，而後竟對林雲行了佛禮。
「多謝林師兄指教，今日普仁開悟，假以時日，定入靈台。今日之恩，普仁銘記於心。日後，無論禪宗密宗如何，定不與師兄為難。」普仁認真說道。
此刻，普仁所說之話，都是發自肺腑，沒有絲毫的做作，可以說，這股真誠，已經然林雲感覺到。
仿佛是醍醐灌頂，佛祖拂面。
剎那之間，林雲的目光直接映照在普仁臉上，正見到普相的眉心之上，佛力外泄，好似靈台之光，直接表露在體外。
「恭喜師弟，得悟我佛。今日不久，定然可以得悟靈台之道，成為親傳弟子。」林雲笑着說道。
此一戰倒是有些出乎林雲的預料，方才交戰之初，普仁的言辭輕蔑，根本就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少年，但如今一敗，反而讓他大徹大悟。如同再世為人，與之前比較，根本就是雲泥差別。
在林雲說完之後，普仁也是點頭一笑。
而後，就在兩人的平靜之中，這四周山谷景色一變，瞬間恢復如初。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林雲和普仁身上，兩人一戰，可以說是牽動了場中所有人的心。
就算是對林雲態度一直不冷不淡的法清，此時也睜開了雙眼，望着二人，似乎對二人一戰的結果，也很好奇。
「普仁，你將要入靈台了？」看到普仁的瞬間，法會驚喜道。
身為靈台強者，此時他自然能夠感覺到此時普仁身上的變化，驚喜之餘，心中更加篤定，此戰，普仁定然是勝券在握。
「是的師尊，不過全賴林雲師兄指導，弟子心中才能頓悟，才有了這契機，可以步入靈台大道。」普仁誠懇說道。
但此話一出，整個戰台之上的氣氛陡然之間變得寂靜無比。
普仁的話，就如同當頭一棒，直接打在法會心頭之上。
法會臉上的笑容還未曾消除，但此刻卻已經凝固。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普仁說什麼？全賴林雲指導？」
法會心中狂想，躁動不安，如同戰鼓在心中敲響，砰然跳動之間，他感覺心跳都在加速，好像自己的人生都在顛覆。
「你說的可是真的？」法會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問道。
他臉上的笑容僵硬，聲音孱弱，生怕聽到一個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普仁鎮定心神，知道自己師傅此時心中所想，臉上有些為難。但儘管如此，他還是說道：「對不起，師傅。徒兒有愧所託，此戰，林雲師兄勝了。而且，我能有如今之感悟，也是林雲師兄的指導。」
一語出，戰台驚。
普仁的話，如同驚雷，直接詐響在眾人心頭。
要知道，他可是半步靈台，而且剛才林雲剛剛經歷了一戰，已經受傷，但縱然是再次情況之下，竟然還是被林雲贏了。這豈不是說，此時的林雲，已經有了可以一戰靈台境界的實力？
所有的禪宗弟子，再次望向林雲，所表現出來的，不止是敵視，莫名之間，還有一種恐懼，甚至他們此時，倒是更加懷疑慧心剛才所說的一切。同樣是一戰，普仁卻能得到指點，大開靈台之道。難道林雲就會如此苛刻，對待慧心？
一時之間，眾人心中的天秤都有了偏移。
但此時，最為震驚的卻是法會。別人不知道，但法會卻是一清二楚，自己的弟子，不僅是修為上的天賦驚人，便是肉身，同樣有一套自己的修煉之法。因為他的本身，就是一個武者世家，因為家族中落，才會選擇投入天龍寺，才會拜自己為師。
而且，這五年之中，法會更是費勁千辛萬苦，為其尋來靈藥，為其打磨肉身之力，如今的肉身，更是已經銅皮大成，即將圓滿，不如煉骨的境界。
但縱然如此，還是輸了，還是輸給了，不過坐忘後期的林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