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界(秘界尋奇) - 第9章

赤虎



第18章

蹂躪

  「請交出路德長老的項鍊,我們需要把它放入聖堂」,保羅長老並沒有出現,出面接待的薇薇安毫不識趣,板着面孔嚴肅地對羅亦安說。

  「沒問題,在這兒」,羅亦安爽快地遞上項鍊。按照交易慣例,他已經收了錢,當然要交出貨物。

  「這是你的身份戒指,今後你在組織里的名字叫『羅傑』,你回去後,我們會用這個名字與你聯繫」,薇薇安繼續說。

  「不,我不打算改名字」,羅亦安堅決地否決:「我的名字是父親起的,按照我們的風俗,別人無權替我改名。」

  昔年,羅亦安的爺爺被下放到偏遠小城時,曾隨遇而安地說了句:「吾心安處是故鄉」。羅亦安出生後,爺爺便為他起了「亦安」的名字,希望他能過一種恬淡而安詳的生活,可羅亦安偏嚮往一種奮鬥向上的生活。心懷歉疚的他,決不容忍秘族把自己對爺爺最後的紀念抹殺。

  此外,羅亦安不願改換名姓更有深層原因,他是在試探——自己的相貌略有改變,秘族此刻提改名,會不會讓自己從此隱姓埋名。

  薇薇安用白痴樣的目光看着羅亦安:「這是組織的決定,對於這一點,我們沒有與你討論的必要。」

  羅亦安喘着粗氣,盯着薇薇安,從她那肌肉勻稱、骨感分明的大腿上視線一直向上,最後停留在她那飽滿而挺拔的胸脯上,薇薇安穿着一身皮衣皮褲,在這熱帶的小島上,全身包裹的如此嚴實,臉上、額頭上竟沒有半絲汗珠,讓羅亦安頗為差異。

  「你不是蜂人吧?」羅亦安突兀的問。

  「好大膽」,薇薇安一臉嚴霜輕斥道:「你只是一個外圍人員,竟敢探尋組織的秘密。」

  經過對神經元的反覆刺激,羅亦安的思維變得異常快速,僅僅一閃念之間,他的心頭七彎八轉,已經想到了許多。薇薇安代替保羅長老出面,她在酒店中又是從保羅長老套間裡走出來的人,那一定是保羅長老的親信,短期內,自己的利用價值還存在,保羅長老決不會輕易放棄費了很大功夫才完成培訓的自己。

  「薇薇安沒權處理自己」——這個念頭一閃現,羅亦安立刻縱身撲了上去——不管怎樣,與蜂人交手的經驗難得,這樣一個束手束腳的冰山美人正好拿來試驗。

  羅亦安的手揮舞而出,按照他的運行軌跡,那雙狼爪的落點應該是薇薇安胸前顫巍巍的雙峰。薇薇安臉上掠過一絲厲色,後退半步,抬腿用膝蓋撞向羅亦安的襠部,粉拳直擊羅亦安的鼻樑。

  她快,羅亦安更快,稍一錯身,避開了薇薇安的拳腳,闖入薇薇安身邊,將所有的攻擊擋在外圍,手輕輕一撥讓她的拳頭改變方向,羅亦安的手像游蛇一般,自薇薇安腕間輕柔而上,那溫柔的撫摸讓薇薇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惡的手落點仍是她胸前的尖峰。

  薇薇安再退半步,以肘、肩、膝、胯連續的向羅亦安發動攻擊,身如楊柳迎風擺動,意圖逼開羅亦安。隨着她的攻擊,羅亦安的身軀匪夷所思的扭動,不但沒有被那一連串兇猛的攻擊所影響,反而像狗皮膏藥一樣越貼越近。最終,薇薇安的扭動反而成了一個變相的挑逗,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一進一退一迎一送,場面熱辣,令人浮想聯翩。

  「碰」,薇薇安身體靠在了牆上,退無可退,羅亦安的雙手終於找見了目的地,肘部左擋右擊,避開了薇薇安的最後掙扎,雙手用力一陣蹂躪,薇薇安的反抗越來越輕,身子軟了下來。

  手上的感覺像抓了一團海綿,溫柔而彈性十足,像流動的水卻又像凝固的膠,一陣揉搓過後,羅亦安的手戀戀不捨的握住那團柔軟,嘴貼到他耳邊惡狠狠的說:「我討厭你說話的腔調,不過,我喜歡用溫柔來代替懲罰。請記住,你我之間沒有上下級關係,下次和我說話別惡聲惡氣的。」

  羅亦安與薇薇安所處的姿勢看起來格外曖昧,兩人靠在牆上,身軀緊緊地貼在一起,羅亦安的手還不乾不淨,毛手毛腳的上下撫摸,薇薇安冷峻的臉上被緋紅染盡,說不清是怒火,還是害羞。

  薇薇安張開嘴,正準備怒斥羅亦安,羅亦安吐着熱氣的嘴緊緊地啄在她唇上,舌尖游弋在她的唇邊,稍進又退,反反覆覆,終於敲開了她的牙關,來了個熱辣辣的法式濕吻。直到薇薇安因窒息身子順牆軟倒,羅亦安才意猶未盡的放開手。

  「一個普通的女保鏢」,羅亦安下了判斷:「與資料上所說的蜂人完全不相同,肌肉強勁有力,乳房手感不錯,動作靈活,可惜只略強於普通人。秘族的守衛者都這麼弱嗎?他們不知道近水樓台先得月,先把自己基因改造了?」

  薇薇安靠牆根坐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同時發出陣陣強烈的咳嗽。羅亦安占足便宜,釋釋然地拍拍手,說:「對了,我從培養箱裡出來還沒洗個澡,現在身上很不舒服,快點告訴我淋浴設施在哪兒,等我洗完澡,咱們再接着來。」

  「不」,薇薇安喘息稍定,聲嘶力竭的喊叫起來。

  羅亦安懷笑着接嘴:「『不』什麼?我們才開始,我還沒過足癮呢。」

  「不」,薇薇安咬牙切齒的說:「你沒有時間了,我必須儘快送你前去馬來島,路上你會有很多洗澡的時間。」

  最後一句話,薇薇安幾乎是咬着牙根說出來的,羅亦安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說:「太小氣了吧,連身衣服都不給我換嗎?這可是我來的時候穿的衣服……嗯,我還沒見保羅長老呢。」

  「這身衣服正好」,薇薇安堅強地站了起來:「保羅長老不在島上。我們沒時間了,現在就走,你的行李回頭會有人收拾——你有行李嗎?」

第19章

緊迫

  直升飛機帶着羅亦安快速的從海面上掠過,羅亦安本以為這次時間緊迫,飛機會直撲目的地,這樣他就能判斷出小島的大致方向。可是飛了不久,羅亦安又失去了方向感。

  太陽正在頭頂,腳下除了海水還是海水,羅亦安皮膚痒痒的渾身不自在,影響了思路,遂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努力,邊閉目坐在艙里養神,邊回憶着自己看過的資料,以及學到的東西。

  秘族現在向羅亦安微微露出了冰山一角,但隨着羅亦安了解得越多,越發現他所見到內容只是浮在表面的東西——無人知道的小島、簡陋的設備、寥寥的人手,那只是個可以隨時放棄的地盤,但就這樣一個地方,便讓他嘆為觀止。現在看來,秘族對於自己很戒備,而抓緊時間強大自己,讓自己成為天平上的砝碼,反而是最重要的。

  直升飛機開始繞着一個點盤旋,薇薇安打開了艙門,向下眺望,並在螺旋槳的轟鳴聲中大聲問機師:「你確定是這兒嗎?」

  機師的話從耳機中傳來:「沒錯,是這兒,離目標還有七海里,再往近飛,飛機就會被人發現。」

  羅亦安好奇的睜開眼睛,探身向艙門口張望,薇薇安身子一側讓開——下面是一片茫茫大海,偶爾幾隻海鷗飛過,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怎麼了?」羅亦安問。

  薇薇安溫柔的從羅亦安頭上摘下耳機,解開他的安全帶,手扶上了他的臉。

  「在這接吻,很浪漫啊。」羅亦安壞壞得笑着,把臉湊上去。

  腹部猛然受了重重一擊,艙內狹小,羅亦安無處躲避,後退半步,飛機此時忽然一傾,羅亦安順着敞開的艙門掉了下去,入水前,他最後見到的是薇薇安嘲弄的笑容。

  「有戲了」,羅亦安在下落過程中欣喜地想:「剛才用戲弄的態度跟她交手,她要是有所警惕,就會用公事公辦的態度對我,回頭再向保羅匯報。現在她反過來捉弄我,說明她僅僅把那剛才的行為看作調戲,哈哈,或許她還在回味那些蹂躪呢。」

  「看我怎麼收拾你」,墜落過程中,羅亦安帶着一臉的壞笑,沖飛機上的薇薇安吼。

  「轟」的一聲,羅亦安砸落水面,來不及擺好入水姿勢,只好快速調整肌肉,一放一收,消去了入水的衝擊力。

  薇薇安的回答是從飛機上扔下一個黑色物品。

  「炸彈?!」羅亦安快速調整瞳孔,盯着落下的東西觀察,同時,手腳也不敢閒着,兩腳用力滑水,飛快地游離那黑點墜落的區域。

  「壞了,是指南針」,羅亦安看清了,那就是在來荒島途中,被他丟棄在飛機上的指南針,在東西落水的那一瞬間,羅亦安身子飛速的打個迴旋,手腳並用向指南針落點游去。

  培養箱裡幾十天的訓練不是白費的,羅亦安扎入海面下,急速地追趕緩緩墜下的指南針,終於,趕在它落入深海前截獲了指南針。

  輕輕地打個盤旋,羅亦安緩緩地向水面浮去,浮一浮,停一停。

  水面下的壓力很大,氧氣被壓縮融於血液內,如果潛水者急速上升,突然減輕壓力的氧氣爆發開來,將潛水者的血管與肺部炸爛,這是羅亦安剛學不久的知識,為了讓氧氣有個緩慢釋放的過程,羅亦安上浮得很小心。

  接近水面,羅亦安沒敢直接出水,而是透過頭頂薄薄的水層觀察水上動靜。

  直升飛機還在頭上盤旋,羅亦安小心翼翼的浮出水面吸了口氣。直升飛機調整了一下方向,搖晃了一下機身——這是飛行術語,意思是跟着我。羅亦安可不敢指望直升機帶路,趕緊拿出指南針記下了飛機擺出的方向。

  果然,直升機向前飛了不久,便忽一拐彎,飛掠而去。羅亦安能想象得到,直升機里薇薇安那囂張而得意的笑聲。

  這片大海一個人,一艘船也沒有。羅亦安忽然想到了飛機上的片言隻語。「七海里」,地球子午圈上緯度1分弧長為1海里,在中國一海里是1852米,在赤道l海里為1843米。也就是說,自己必須游12公里的路途,這只是英吉利海峽的五分之一。

  調整了一下身體肌肉,羅亦安不慌不忙地開始游起來,變換着各種姿勢,讓各處肌肉都得到運動,羅亦安已把這次游泳當作了一次修煉——「怪不得那洋婆子說『路上你會有很多洗澡的時間』,原來她在上飛機之前就想整我了,哼哼,等着瞧。」羅亦安心想。

第20章

恍然

  不知遊了多久,羅亦安遠遠望見了陸地,望見了海灘,望見了海邊浮沉的遊客,那些遊客莫名其妙地沖羅亦安歡呼,並讓開了通向海灘的路,不過,那些人只遠遠地圍着羅亦安,無人上前攙他一把。

  「搞什麼搞,我可是遊了七海里啊,雖然我很強,但是,見到這麼身體健美的大帥哥,那些比基尼都不知道撲上來,什麼世道」,羅亦安鬱悶地划動着手臂。

  登岸後,腳剛一落在實地,兩名少女雀躍的跑上來。一個揮動着一件浴巾,一個捧着一把鮮花,羅亦安張開手臂,準備擁抱兩位穿得不能再少的靚女,來個法式濕吻。沒想到兩少女將浴巾隨意往他身上一披,鮮花草草的一塞,便咯咯笑着跑開了。

  「好了,我們最後的一名隊員終於游完了全程,來,讓我們回酒店吧。」一個穿花格子短袖襯衫、鮮艷沙灘褲的白人男子拍着手說。

  一群人歡呼着向羅亦安湧來,不由分說拽起他就走。羅亦安滿頭霧水,正準備解釋幾句,忽然瞅見人群里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沖他打手勢。羅亦安立刻恍然,裝出高高興興的樣子,隨着歡呼的人流向沙灘上的旅遊車走去——那兩人正是與羅亦安同機前往秘族小島青年人。

  一回到酒店,在兩名同伴的暗示下,羅亦安不費吹灰之力召見了自己的房間。顧不得細究這些天來那兩人的行蹤。羅亦安直撲浴缸,放滿了水,清洗在培養箱3年積累下的污垢。

  時間僅過了五分鐘,羅亦安躺入浴缸沒多久,門鈴驟然響起。愣了半晌,羅亦安心神不定地爬出浴缸,披上一件浴袍,順便對着鏡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帶着和藹的微笑打開房門。

  「先生,您定的午餐來了。」一名酒店僕役推着餐車,站在門口彬彬有禮的說。

  「我定的?」羅亦安指了指門牌號:「你確信沒有送錯房間嗎?」

  僕役亮了一下左手,中指上一個戒指在羅亦安面前一閃而過,那戒指的款式與薇薇安送的識別戒指一模一樣。

  「羅傑先生,這是你今晨走時,定下的午餐,還有您要求購買的襯衣與外套。」

  羅亦安讓開了房門,僕役悄無聲息的推着餐車進入,有條不紊的將餐車上的食物擺放在桌上,又順手從車內拎出一個黑色公文箱,與餐盤擺放在一起。隨後,他躬了躬身子,說:「請慢用,羅傑先生。您還有什麼事,打內線找我,我的名字叫諾赫·劉。」

  「這就完了,再沒有其它東西了?像紫青寶劍了,月光寶盒之類?」羅亦安問。

  僕役笑了笑,走近餐桌,用食指不經意地敲了敲公文箱,發出篤篤兩聲,隨即一躬身,告退。

  羅亦安將僕役送至門口,順手鎖好了門,在窗前查看了一下,拉起了窗簾,像貓一樣悄無聲息的走近餐桌,伸手打開了公文箱。

  公文箱上面擺放着幾件襯衣,包裝已經拆去,疊得整整齊齊。取出襯衣,下面是一大堆文件、相片,相側角還放着一個紅色木盒。

  羅亦安順手取出文件翻看,文件全是「羅傑先生」簽署的,時間跨度為三年,從文件上的內容看出,三年時間,羅亦安都在S公司的南美分部渡過,並開始逐步升遷。表格上,初始的羅亦安是個普通職員,隨後逐漸是主管,再升遷為南美分部的幾位執行官之一。

  隨後幾頁是電話單據,主要是自己與國內的譚彩玲的通話記錄,上面還附有通話內容——他們相互間只剩下泛泛的問候,「自己」總是在抱怨電話費用貴,事情忙,想回國等等。電話里自己光顧說話,譚彩玲還沒安慰幾句,通話就結束了。即使這樣,總通話次數也不多,三年裡只有薄薄幾頁,時間總是在農曆春節、公曆新年左右。

  電話單據後面,是大疊的打印機打出的信件——給父母的問候,與譚彩玲、劉秋卉之間的信件往來。從信中可以得知,譚彩玲這三年裡又做出幾次努力,想把自己嫁了,可惜總是差那麼臨門一腳,她的男友總在最後時刻反悔。也因此,她與羅亦安間的通信從最初的彬彬有禮到相互挑逗,再到肉麻的若隱若現的暗示……

  從信件里得知,劉秋卉的感情生活也不理想,她花了三年時間,與一名外籍留學生轟轟烈烈地戀愛了一次,臨到了,那位外籍青年揮一揮手告辭,沒帶走一片雲彩……

  扔下厚厚的表格,羅亦安拿起相片冊翻動着。那相片冊記錄着羅亦安在南美分部的生活,分部里人員並不複雜,或者說,羅亦安在南美分部里交往並不多,照片裡最常見的兩人就是陪伴他上島的那兩名青年。相片上,「他」總是露着半邊臉,這露出的半邊相貌竟與真實地他有八九成相似——20出頭的年輕人正是發育的時候,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久別重逢後就會豁然發現,對方的主要特徵雖然還在,但氣質已大大不同,從最初的青澀朦朧,逐漸過渡到成熟穩重。如果再加上他今天在海里遊了數小時,臉已經發腫變形的因素,兩人的相似程度已近乎完美。

  翻過相片,羅亦安讀着按順序用拉丁文標註的人名,再將人名對應的面孔一一印入腦海。羅亦安深深地吸了口氣——秘族的勢力竟強大到如此地步,三年來,當他呆在培養箱裡的時候,居然有一個人在惟妙惟肖的扮演着他的角色。而秘族最後竟沒有與他交流一下,一定是自信這個人與自己的銜接不會存在破綻。

第21章

搜查

  文件和相片之下是一層薄薄的錢,每疊錢一百張扎捆得整整齊齊,似乎各國的紙幣都有,全是最常用的小面額。錢下面壓着一個信封,信封里裝着半張面額一萬元的土耳其舊里拉,信封內附的紙條上只有兩行字:「里拉是今後的聯絡工具;請注意衣櫃裡的攝像機。」

  羅亦安將箱內的紅色木盒取出,把其餘的東西收拾好,心中暗暗懊悔:自己還是稚嫩,進入房間就直奔浴室,竟然沒有好好搜查一下房間。自己以後一定要記住這個教訓,多加小心。

  打開衣櫃,櫃內的衣服琳琅滿目,西裝、短褲、襯衣、游泳眼鏡等樣樣都有,每一樣都似乎是名牌,有些牌子羅亦安見過,有些牌子羅亦安連聽都沒聽過。在衣櫃的角落裡,一台煙盒大小的攝像機靜靜躺着,旁邊碼着十餘個小光盤。

  羅亦安伸手取出一個光盤裝入攝像機內,放出的圖像讓他立刻明白了紙條上的意思——光盤上記錄的是「自己」在三年裡的經歷。

  羅亦安按動快放鍵,飛快地閱讀着「自己」的經歷,常人也許感到那些圖像眼花繚亂,但羅亦安經過訓練的神經反射卻將圖像一一看明白了。

  圖像顯示,羅亦安接受完培訓,直接被分配至南美分部工作。在這三年,「自己」深居簡出,似乎,除了必不可少的公眾活動,「自己」總是整天呆在房裡。即使參加公眾活動,那兩位同機去秘族小島的新加坡人和印度人總是百般掩護,因此,自己留給別人的印象一點不深刻。

  最後幾盤光碟事無巨細攝錄下最近的情景,「自己」接獲回國調令,隨同調令的是一個培訓計劃,目的是講授這幾年公司在亞洲的發展計劃。十天前自己出現在培訓班上,作為班上的五名領隊之一,略略與學員打了招呼。鏡頭裡出現的是培訓班上的學員,從圖像上看,「自己」在培訓班上並不活躍,其中,班上的很多學員見到鏡頭,張嘴欲打招呼,卻叫不出「自己」的名字。

  光碟看完,羅亦安翻身回到浴室,邊沖澡邊過濾着剛才所見的內容。等到覺得沒什麼疑問了,身上的污垢已洗得七七八八,羅亦安邁步走出浴室,在衣櫃翻動衣物,一件件穿上。

  衣服很合身,簡直就是量身定做。而羅亦安此時已飢餓難忍。自從踏出培養箱,到現在他一口飯沒吃,桌上的飯來得太及時了,顧不得挑挑揀揀,羅亦安坐在桌前狼吞虎咽。

  等到飢餓感稍稍遏制,羅亦安目光轉向了公文箱中取出的紅色木盒,連續向嘴裡塞了幾口食物後,羅亦安空出兩手,邊咀嚼邊打開木盒。

  木盒從中間分開,上下兩半各有三個槽位,四隻手錶躺在木盒中,還有兩個槽位空缺。

  秘族是一群唯工具論者,這點比較符合羅亦安的胃口,羅亦安從不相信滿懷什麼精神就能征服高山、大海,秘族也不相信。所以盒內的手錶全是功能手錶,它們的功用五花八門,是探險者的最愛。

  一隻帶環形滑動航空計算尺的百年靈「航空泰」表,這在國內被稱為「最讓人頭暈的表」,因為它繁複的錶盤,讓不明白的人看不清時間。但這隻表又被稱為「航空計算機」,它是各國飛行員、航天員必備的工具手錶。它不僅僅是一種計時器,而且是一台精密的儀表。羅亦安以古董玩家的眼光,為它估了價:白金航空泰,價值5萬美元,國內售價120萬元以上(含稅)。

  緊挨着航空泰躺着的還是一隻百年靈表,這是一隻「救難神」,表底帶有一個微型防水發射器,在負20℃至負100℃,以121.5毫赫的頻率每分鐘發出2次脈衝信號,發射範圍可達約160公里,連續工作時間可達20至28天。這一設計可使探險者得到緊急救援,使救援人員可及時確定遇險對象的所在位置(當年,中美撞機時,飛行員王偉要是帶上這隻60年前就已發明的表,絕對不會遍尋不着。)羅亦安為它也估了價:不鏽鋼救難神,國內售價41萬元(含稅)。

  下排排列的第一隻表是弗蘭克·;穆勒金表,能顯示包括月、日和星期的所有日期提示,還可用作秒表,主要用於地下探險,價值約3萬美元,這個表的品牌在世界名表中排列第十五(比雷達表高),國內尚無發售。

  另一隻是勞力士潛水錶「潛航者(又叫水鬼)」,它是裝配旋轉表圈的潛水專用表,可讓潛水員在300米深的海內準確記錄潛水時間,18k金,價值人民幣10萬元左右。

  四隻表各有功能,航空泰用於駕機飛越;救難神用於荒山、極地探險;弗蘭克·穆勒表用於地下山洞、隧道探險;勞力士水鬼表則是最可靠的潛水專用表。秘族準備得很精心,羅亦安卻對着這些表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