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融合 - 第53章
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女子登時就又從座位上站起,一臉驚疑不定的轉身就走,這個見鬼的傢伙,怎麼如此可怕?
直到走出好遠,她才又似有些不甘的對着許瑜的方向低罵一聲,而後拍拍胸脯,就徹底消失在了來往行人中。
這種小插曲,許瑜自然毫不在意,在那女子走後,就又靜靜喝起了悶酒。
但這個插曲,卻使得附近,早就不停瞄向他的幾個女子,暫時平息了原本蠢蠢欲動的心思。
只因為許瑜的賣相,實在不錯,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極為帥氣的面孔,冷峻的氣質,外加得體的服裝,猛一看去,着實頗能撩的這些前來玩樂的女子,春心大動。
可他的冷淡,卻一樣讓人心悸。
甚至,有幾個女子,心下也低聲暗罵起來,不會這個帥氣的傢伙,不喜歡女人吧?
也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另一聲頗含詫異的聲音,卻突然從吧檯後方傳來。
「瑜哥?你也在這?」
一句話,許瑜整個身子都僵了一下,眼中更直接射出一道森寒殺機,但下一刻,這絲殺機,卻又快速消散。
李鐸?
那聲音,竟然是李鐸的!
那個用卑鄙的手段,害得他被趕出家門的弟弟?
許瑜也沒想到,自己在事隔多時,第一次聽到對方的聲音後,率先泛起的念頭,竟然就是赤裸裸的殺機!!
這殺機,連他都嚇了一跳,雖然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和以前相比,有了極大的變化,更早已沾染十幾條人命,可他也是見人就想殺的屠夫。
雖然心下恨極了李鐸,可那種仇恨,還沒有到奪命的地步。
「或許是現在心情太煩。」壓下殺機之後,許瑜快速恢復平靜,這才轉身看去,跟着就見到久違的李鐸,正滿含詫異的向他走來,在他身側,更跟着另一個身材普通,卻臉帶傲氣的青年。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太好了。」此時的李鐸,卻是滿臉含笑,雖然在那笑容深處,似乎隱藏着一絲別樣的意味,等抵達許瑜身前後,也不理許瑜冷淡的反應,他才又再次笑道,「這是我北大的學長,齊楠,齊楠,這是我哥哥許瑜。」
隨着介紹,那一臉傲氣的青年,先是打量了一下許瑜,才倨傲的笑道,「許先生,你好,早就聽李鐸提過你,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對方的話,看似客氣,但話語裡,卻帶着一絲嘻弄之意。
許瑜直接一皺眉,卻也沒有開口,看了一眼齊楠,就又收回了目光,這倒是讓對方臉上的嘻弄,瞬間就有些微沉。
「齊楠雖然是在國內讀書,但事實上,他是海外華僑,墨爾本齊家,在整個澳洲,都極為鼎盛,這次他正是代表齊家,來內地投資,呵呵,就順便來幫我這個學弟一把。」看到許瑜的反應,李鐸臉上依舊笑容滿面,可心下,卻是連連冷笑。
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許瑜。
不過看對方的模樣,似乎並不如意,不過許瑜越不如意,他自然也就越開心。
說起來,他會來臨州,也是因為許崇的調任,而一側的齊楠,更是他費盡心機爭取過來,準備展現能力的方式。
這些日子,李鐸也過得有些緊張,自從許瑜被許崇趕出家門後,他也能明顯察覺出,許崇對他的態度,冷淡了不少,雖然並沒有也趕他走,卻再不如以前那般讚賞有加,有時看向他的目光,還有些陰沉。
不過這些冷淡,卻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畢竟發生那樣的事,哪怕明面上是許瑜的錯,可終歸也是讓他那個市委書記,在寧城丟了臉,要遷怒他這個當事人之一,再正常不過。
甚至在做那件事之前,他都已經考慮到了這種後果。
而在李鐸心下,只要能儘量展現出自己的能力,就一定可以漸漸消除許崇的遷怒。
齊楠,就是他的手段之一,澳洲齊家,的確是大名鼎鼎,控制的財團力量,也極為強大,就算是對澳大利亞政局,亦有一定的影響力,能拉來這樣一個龐大的財團投資,不論是誰,怕不是也要贊一聲好字。
甚至於,以齊家在澳大利亞的權勢,也根本不用在意內地的什麼副省長之子,畢竟這些高官不管再怎麼強勢,手也伸不到澳大利亞去。
他也是靠着上學期間,和齊楠頗為深厚的私交,外加齊家也真有回國內投資的意向,才把對方爭取了過來,畢竟,哪怕是投資,若內地有人照應,齊家也樂見其成。
他更知道,齊家老爺子,本就極為念舊,對故土極為眷戀,不然齊楠這個精英子弟,也不會為了投其所好,跑來國內讀書了。
快速思索之後,李鐸見到許瑜面上依舊冷淡,這才再次一笑,道,「瑜哥,你知不知道許叔要調來臨州了?」
許瑜面色依舊冷漠,但心底下,卻又閃過了一絲厲然,對方隱藏在眼神深處的表情,又怎麼可能瞞得過此時的他?
先前被他強硬壓下的殺機,卻隨着對方的深處的嘲弄,再次悄然浮現,甚至,看着李鐸表里截然不同的態度,他更有種深深的厭惡,他一直不說話,只是因為在克制心下再升的凶意。
不過,聽到對方再次提起那人,眼神中更有玩味之色時,許瑜的兇殺之氣,終於有了爆發的趨勢,下一刻,他卻是直接拿出幾張鈔票,拍在吧檯,低頭就走。
這李鐸,還是等他心情平復時,在出手的好,現在出手,他真怕一不小心就宰了對方。
至於那什麼澳洲齊楠,他更是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也是隨着他突然起身,李鐸和齊楠,均自都也微愣了起來,眼睜睜看着許瑜,低着腦袋向外行去。
兩人臉上,才又快速浮現出不同的笑意。
「嘿嘿,李鐸,你這個哥哥,倒真是沒用,見到你這個把他害的這麼慘的傢伙,竟然連一點火氣都沒有?」嘴角閃過一絲嘲弄,齊楠玩味的看向李鐸。
兩人的私交,的確很深,深到了不止齊楠知曉李鐸對許瑜所作的事,而李鐸更知道,對方在其家為了往上爬,所做過的一些齷齪事,或者說,某些事,本就是兩人湊在一起,商討而出的。
若非如此,兩人也不會志趣相投了。
「嘿,他也就那樣了,不過,事情隔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老頭子對他是什麼態度,他們畢竟是親生骨肉,如果他一如既往也就罷了,否則……到時候可能就要你出手幫忙了。」伸出右手,輕輕摸了一下下顎,李鐸看着許瑜離去的背影,眼中又閃過了一絲狠色。
上次的計策,雖然成功,對方不止被趕出許家,更是離開了寧城,只是他也沒想到,許崇竟然這麼快就掉來了臨州,這麼快就榮升副部級高官,讓他們再次共處一城,萬一許瑜再次崛起,他也真是不會憐惜再出一次手。
而隨着許崇榮升副省長,李鐸對對方的權勢和關係網,也越發熱切起來,要知道,那老傢伙,還差兩歲才五十。
「這都是小事。」齊楠再次笑了,兄弟相殘?這在他眼裡,卻沒什麼奇怪的,就算真的由他出手,教訓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副省長之子,也實在是小的不值一提。
甚至在這一刻,齊楠看向前方的目光,都有些憐憫,一個窩囊廢哥哥,攤上一個如狼似虎的弟弟?嘿嘿,有得玩了。
第100章
這許崇倒也運氣,竟然有這麼牛逼的兒子
下南省,馮家大宅。
端坐主位的馮穆哲,再一次有些訕訕的放下電話,隨後才對着左右道,「還是不通。」
隨着他的話,廳內坐在兩側的其他三人,包括馮穆遠、馮穆協,以及下南省委書記馮穆河,臉上也全都快速湧起了一片無奈。
果然還是不通,自從動用整個家族的力量,為許崇在京城全力周旋,把他提上了淮江副省長的位子後,諸人已經給許瑜打了數十通電話。
但是奈何,對方卻從未有一次接過,先前關機也就罷了,最近卻是對方開着機,根本就不接這電話。
「大哥,難道我們這次,猜錯了?」一臉的無奈和鬱悶,坐在馮穆哲左手側的馮穆遠,疑惑的開口道。
隨着他的話,其他幾人,表情也凝重起來。
通過提拔許崇,來向許瑜示好,可以說,完全是馮家猜出來的棋,究竟對不對,還沒人敢下肯定的結論。
幾人也不是想走許瑜的親人路線,而是除了這條路,他們根本沒有其他路可走,送出去一本天玄武技,誰都知道無法徹底打消和對方的仇怨,所以他們必須繼續發力。
可除了天玄武技之外,諸人也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改善和對方的關係,既然他本人走不通,那就只能從側面推敲了。
而與許瑜最親近的人,無非就是他的父母了。
不過,在確定走許瑜父母路線之前,馮家也曾為此有過爭執,爭執的內容,就是究竟是打壓許崇,給那位地級市市委書記,找點難受,還是提拔他。
以他們在世俗的力量,要想調查許崇和許瑜的關係,根本是一目了然,自然就清楚知道,一兩個月前,發生在寧城市委家屬院內的事。
而許瑜兩父子僵硬的關係,也着實讓人無語。
但在無語之中,幾人也不是沒有發現一點蹊蹺,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尤其是在馮穆河這樣的老人眼中,很容易就能發現隱藏在事情本質下的一些事。
那對父子,看似關係僵硬,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許崇的態度,那個父親,是不是真的一點不關心許瑜?甚至排斥?如果不是的話,日後一旦曝光,他們的關係,就算不能回復和睦,卻也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僵硬,那到時候,就算許瑜依舊不親近許崇,卻也不會看着他受害。
而這裡面的疑點,卻太多了。
首先,許瑜是今年夏,進入的寧城經貿局,到發生那件事之前,不過短短兩個多月,可以說完全是一個機關新人,這樣的新人,卻能在經貿局內作出一番成績,哪怕這些成績,也多是寧城經貿局領導,為了向那位示好的緣故,而順水推舟,大開方便之門等等。
可這些,能瞞過許崇這個寧城第一人麼?
恐怕任誰都不會覺得,許崇對下面機關對許瑜的示好、拉攏一無所知,他知道,卻沒有阻止,就是默許。
默許這個兒子,在他的餘蔭下,展示才幹,默許,就是一種支持!
可以說,如果他真的排斥許瑜,就根本不會容忍這種事發生。
還有就是,那件事發生後,許崇更是不顧市委書記的身份地位,在家屬院內氣的跳腳罵娘,若沒有關心,又哪有憤怒?
換了誰也不會對一個自己毫不在意的人,氣的失態之極吧?更別說那人還是位高權重的市委書記了!
就算這第二點,可能許崇是因為覺得自己丟了顏面才那麼失態。
但後來,等許瑜真的離開寧城,而許母卻利用關係,把他的檔案轉向臨州經貿局時,許崇可不可能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他,應該是極度暴怒的,但他在這件事上,卻沒有阻止。
若不然,只要一句話,許瑜的檔案,就調不到臨州。
從這些蛛絲馬跡來看,那個表面上極為嚴苛的父親,似乎並不是真的像他表現的那麼無情。
更別提,自許瑜事發後,對方對造成那一切的罪魁禍首,李鐸,態度也冷淡了許多。
正是這些事件下面隱藏的種種痕跡,才讓馮家一直在猶豫,究竟是該打壓,還是提拔。
而在思索之後,還是馮穆河一錘定音,決定拉許崇一把,說起來,馮家老一輩四兄弟,在官場上的智慧,也無人能出馮穆河左右。
隨着大廳內,再次陷入沉默,馮穆河才又突然笑了,「事情既然做了,就無須再後悔,依我看,他們父子的關係,最大的障礙,就在於那個許崇做事從不解釋,不過,換了我是許崇,發生那樣的事,也會把那許瑜趕出去的。這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怒其不爭,連李鐸那麼下作的詭計,都無法防備,這樣的情商,還混什麼官場?遲早被人吃了都不知道,還不如把他趕出去,自己成長,這也正好契合了後面,哪怕許崇再憤怒,也沒有阻止許瑜的關係調離寧城一事。」
「而且,我查過許崇的履歷,那人雖然有才幹,可一生卻太過嚴厲,為此還得罪了不少人,而許家那時,除了他也沒人了,萬一他哪天倒了,若子女無用,只會受到更大的牽連,或許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對許瑜那麼嚴苛的緣故,怕他沾染上什麼不良風氣吧。至於那李鐸,倒是一段老黃曆了,李鐸之父和那許崇是世交,年輕時還救過他一命,那許瑜在對方過世後,照看其子女,並不意外。」笑過之後,馮穆河再次解釋起來。
他的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許家可不比馮家這般,傳承數百年,家大業大,出幾個紈絝正常的很,許家就只有許崇一人在挑大樑,許瑜又是其獨子。
古來就有嚴父慈母一說,如果許崇也像許母一樣,對那個兒子百般溺愛,怕不是那許瑜,也早就成了寧城一大禍害了。
甚至,以許瑜的實力,要真禍害起來,那絕對是極為恐怖的。
「是啊,就算我們猜錯了,可許崇的高升,對其母也有益,想來他應該會多少接受我們的好意。畢竟對於現在的那人而言,一個副省長,根本不算什麼,就算我們做錯了,也是可以隨時補救的。」馮穆河話語之後,馮穆哲也連連點着頭開口。
雖然提拔許崇,最後是馮穆河定的音,但他這句話的內容,或許才是最至關重要的因素。
他們想走許瑜的親人路線,那對於許崇,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打壓,一個是提拔。
打壓,如果錯了,後果是會很嚴重很嚴重的,而且很難挽回,因為打壓對方,肯定會在一定程度牽上連到許母,但提拔錯了,以後還是可以補救,只要馮家發動全力,那就是讓許崇這個年富力強的副省長,提前退居二線,也不是太困難的事,而提拔中,許母也多少會受益,許瑜就算不搭理他那個做事不解釋的老子,可也絕不會不在意他母親的感受。
「再說,他現在只是不接電話,但也沒有直接殺來江州,已經是極好的徵兆了,而且那件事裡,林家不也出力了麼,相信他們也是看到了這些蛛絲馬跡,才行動的,不然林岩那個老傢伙,也不會輕易出手。」
再次細語一聲,隨着言談,廳內四人的氣氛,才多少緩和起來,事情,一旦有了好兆頭,就有可能繼續解決下去。
許瑜暫時的冷淡,反而是該幾人慶幸的事了,不過不得不說,幾人心下,也多少有些異樣,那許崇,竟然有這麼牛逼的兒子,逼得他們到如此地步,實在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而幾人,在千方百計想着向許瑜示好時,也不是沒想過,把那個李鐸給拔掉,不過直到最後,他們還是沒有選擇那麼做,畢竟李鐸不同於許崇兩人的父子關係,那種仇怨,還是留給許瑜自己解決的好,若不然,區區一個李鐸,別說馮家了,就是林家也能輕易玩死玩殘了。
但林家也沒那麼做,應該就是在等着許瑜自己去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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