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寶 - 第52章
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但也正是因為想到了，周明落心中才啞然失笑，轉頭看向林總的視線也有些怪怪的。恐怕這位絕對想不到他看中的料子肯定是要賭垮的，反而隨便給自己指出來的一塊卻有綠。
「周先生，我雖然懂得也不多，不過這塊料子出綠的可能性真的不小，看看這顢，好大一片，雖然也有一片惡癬在，但未必能影響到裡面的綠意。」隨着周明落的視線，沒安好心的林總卻顯得很是熱情，再次為周明落介紹其剛才自己隨便指出來的那塊毛料來。
「呵，那我看看。」周明落心下暗笑，卻也移動了下身子徹底來到了那三四十斤重的毛料前，不過也是到了這時，等真的把裡面的東西看清，周明落心下才大吃一驚。
綠！
剛才擦着邊角他只能看到一點綠的邊緣，可現在卻直接看到了一片綠，足有近二十公分長，四五厘米厚的綠意，分外讓人心動。
綠色純正，鮮艷，而且透明度極高，甚至周明落對這種色澤都很熟悉，這竟然又是一塊冰種，滿綠冰種，甚至這種綠比上次他切出來的兩塊都更好些，當然，個頭也比上次的兩塊加起來都大。
因為現在的他體內擁有不少【覓文符】，就算一張接一張的用他也能擁有十來個小時的透視能力，所以這一次來到聚會場所後周明落並沒有像上次那樣一開始就把所有毛料看個透徹，再記下所有的好料子。
那樣費事不說，而且整個聚會裡足有八九百塊毛料，他也根本記不下，很容易混淆。
所以在之前他還真不知道這料子裡竟然有這種好貨。
面容表情雖然無動於衷，依舊是平淡之極的模樣，不過周明落心下卻是驚喜無比，這塊綠要是切出來的話，至少得價值三千萬以上啊，這林總還真是歪心辦好事啊。
是，這塊毛料的確很大，比上次那塊以三千萬賣給王鋒芒的要大，但上一次那塊滿綠冰種，原料價值其實只是兩千萬出頭，當時是老王同志幾個大老闆全都稀罕那一塊高檔翡翠，不惜虧本在抬價而已。
那時候的三千萬，其實已經算是整塊料子的成品價值了，老王同志就算買回去找人打磨好做成首飾估計也就能賣個三千萬，中間完全不賺錢的，他賺的只是名氣，讓別人知道他泰和行有好貨而已。
而眼下這塊滿綠冰種，其原料價值都在三千萬以上！
原本他還想着繼續賭垮一次，再去認真選毛料賭漲，那樣子賭漲後也不會太容易惹人懷疑，可現在就不用那麼麻煩了，畢竟這是林總指給他啊，到時候直觀把別人的懷疑和妒忌推到林先生頭上就行了不是？
不過周明落也有些感慨，怎麼又在王鋒芒家的毛料里發現一塊滿綠冰種？這已經是第三塊了啊，要知道普通的冰種雖然算是比較常見，可滿綠卻是很稀有了，平日誰能切出一塊就足以燒高香了，他竟然在王家毛料里發現了三塊。
這老王家的料子還真是給力啊，說不定這三塊滿綠冰種原本就是在同一個礦坑同批次拉出來的。
「這塊毛料看起來的確比上一塊順眼，那我就聽林總一回，要這塊了！」快速下定主意，周明落頓時笑着直起腰，沖林總點點頭道。
「呵～」一句話，林總頓時樂了，這位真是愣頭青啊，自己隨便這麼一說，原本也沒指望能成功，現在竟然真的實現了？他竟然真的放棄了那塊七成可能賭漲的毛料，選了這塊七成以上可能賭垮的料子？
第111章
繼續吧，滿綠！（一）
不過在暗樂中林總還是順水推舟道，「周先生果然好魄力，我在這裡預祝你馬到功成，來次大漲。」
周明落也笑着轉身尋找王鋒芒的身影，等再次發出一聲喊把王鋒芒叫過來以後，他才指着那蘊含滿綠冰種的毛料道，「王哥，我要這塊毛料。」
「恩？你又看上這塊了？」王鋒芒倒是驚了一下，細細打量了毛料的表象後，很是猶豫的道，他當然希望所有來人都大賭特賭，賭的多了他賺的才多，可是眼前這塊毛料表象還是很差啊，賭垮的可能性超過七成，要是再垮下去，連續兩次開門黑，恐怕多少會影響其他人選毛料的心情。
說的也是，在你地盤上賭幾次垮幾次，那誰都會小心謹慎的多，畢竟這裡不止你老王家一個賣毛料不是？
「是，反正我也不懂，就是撞運氣罷了。」周明落不以為意，再次開口，也是隨着這話林總才嬉笑着插口道，「這塊料子可比上次那塊表象好多了。」
此刻的林總心態已經有些變了。
開始他是怕周明落直接拿走自己看上的毛料，一時沒想到好辦法才試着隨手指了一下，也沒指望能成功，其實當時已經做好了失去那塊料子的準備。
他之前會猶豫就證明對那塊料子也拿捏的不太準，就算自己插進去加價競爭也怕抵不住這個敗家的二愣子。可沒想到周明落真的那麼聽話，直接順着他的話去辦事，現在他的心態反倒是看笑話居多了，多出了一絲玩弄人的快感。
「是啊，這塊料子是林總推薦給我的，可以試一試。」周明落也順着話點了點頭。
不過王鋒芒的眼神一下子就古怪了些，他不管怎麼看都覺得那位姓林的把毛料推薦給周明落沒安好心，純粹是在看笑話而已。
因為他也和對方有一定的交情，知道這一位雖然在看石上實力並不是特別出眾，可要是真心給人指點的話也絕不會指出這麼一個來，下一刻，王鋒芒才壓低聲音對着周明落道，「周老弟，我看那個老林可沒那個好心，這塊料子要真是能大漲，他自己就買了。」
一是不想讓周明落連續賭垮影響別人對他毛料的信心，二是他和林總交情不深，所以思索之後王鋒芒還是決定提醒下周明落。
不想周明落聽了這話才古怪一笑，同樣低聲道，「我看得出，不過你也知道我賭石完全是碰運氣，既然碰運氣，毛料表象的好壞都是一樣的，姓林的準備看我笑話我就和他賭一把，看我到底有沒有運氣。」
「呵～」王鋒芒頓時不說話了，感情周明落來賭石不止已經在賭石頭了，而且和人玩起鬥氣了。
他自然理解這話的意思，姓林的不是等着看笑話麼，若是他真能在這裡切出綠來，恐怕該是姓林的被氣死了，這可真是完全在發牛脾氣了，哪怕王鋒芒實在不看好這塊料子，但周明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怎麼辦？
「行，我這就找人稱量。」無語的看了周明落一眼，他才馬上叫人過來幫忙，這塊毛料經過稱量共計18.1公斤，按照兩萬一公斤的價格，就是36萬出頭。
依舊是七折優惠，周明落最後也只從卡里劃出了25.2萬。
「呵，周先生又要切石了？這一次你選的料子似乎還是不怎麼樣啊！」
在付款之後，和翔珠寶的吳老也再次走了過來，對着周明落買下的毛料就是一番觀看，認真看了片刻，吳老才再一次無語的搖頭，這是晚上第二塊交易的毛料，一樣還是周明落買下的，自然還是很引人注意，此刻的吳老依舊很無語，這姓周的啥眼神啊，就算他夠敗家可也不是這麼敗得啊。
「是啊，這錢已經不是錢了，全都是白扔。」
「真是個二愣子。」
……
不止是吳老，另有幾人一樣頗為嘲弄的開口，雖然他們也敗家過，但畢竟周明落上次的經歷特別容易招人妒忌不是？眼下有機會自然不介意踩一踩。
倒是那位林總剛才並沒有過來，而是趁着吳老觀看周明落身前毛料的機會把之前周明落第一次看中的目標，也就是他猶豫很久覺得七成可能賭漲的也買了下來，買下來之後他心頭才鬆了一口氣，更是徹底放開了，一樣踏步走到了近前。
很「正義」的開口道，「那可不一定，這塊毛料是我推薦給周先生的，其實它的表象也不錯的，有不小賭漲的可能，說不定就真的大漲了呢。」
這位的「正義」真是帶着特殊的意義，雖然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可話里話外卻透漏着一股別樣的意味。
他真不怕周明落知道自己在耍人，雖然他清楚對方應該有些能量，不然就沒資格進這個會場，但他畢竟是在羊城混的，而且能量不淺，完全沒必要害怕一個新川的二愣子不是？
這樣的傢伙自己戲弄也就戲弄了，明天拍拍屁股回羊城了，愛誰蛋疼誰蛋疼去，反正那塊料子自己已經搞定，就算周明落想在自己買下一塊毛料時使絆子，比如故意抬價什麼的，只要對方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目標，他完全還可以把對方玩弄於掌心之間。
這可是和剛才那塊不一樣的，那塊毛料就是他的目標，周明落抬價的話他要麼必須放棄，要麼就得花大價錢買下，肯定都是虧得他林總，但若是換成其他的，自己完全可以找一個不是目標的毛料故意去買，對方要是想報仇故意抬價，被坑的依舊還會是姓周的。
而他的話更讓附近不少人一片譁然，更有熟悉林總的人徹底恍悟，感情這是林老闆在忽悠愣頭青啊。
可不是，林老闆在這一行也算小有名氣，若是真心要幫人的話絕不會找這麼一個表象如此差的毛料，加上林老闆此刻這麼「正義」的感情宣洩，事情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那是老林在靜等着看年輕人的笑話呢。
「哦，原來是林總推薦的啊，這麼說這塊料子還是可以賭一賭的！」
「是啊，說不定就大漲了呢，哈！」
……
有人在故意耍人玩，自然也會有人推波助瀾，這次開口的聲音都是充滿了陰陽怪氣，甚至有人低聲輕笑起來，沒想到在今天還能見到這麼有趣的事情，真有人這麼傻被玩的團團轉，他們也算是開了眼界。
吳老也是一臉的搖頭不語，他對周明落也有些不滿，本就也是等着看笑話的，現在笑話更大了，那自然要做個不出聲不攪局的好觀眾才是本分啊。
至於周明落那邊黃晶晶倒也圍了過去，一樣在看出是姓林的沒安好心後，很氣惱的提醒了下周明落，但對方的答案卻讓他瞠目結舌。
而此時的周明落也顯得很淡然，絲毫不理會別人怎麼看，開始很安靜的為手裡的毛料畫線，說起來也是巧了，一般畫線都是按照綹裂來，這是最粗淺的，而眼下這塊毛料裡面的綠，若是按照最大的一條裂去畫線，一刀下去剛好切出一點點綠意來，那條大裂完全是擦着滿綠冰種的邊緣過去的，若是冰種再大出一點，恐怕多出來的地方也要被破壞了。
大自然之妙，有時候也的確巧奪天工。
按照這地方畫線，只要一刀他就能擦出一點綠來。
很快，把切痕畫好之後周明落才揮揮手，邊上就有一個健壯的青年抱起毛料走向切割機。
「哎，明落，那個林什麼真是找死，這麼戲弄你，你要真是賭垮了丟人可就丟大了，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一下他？」見到周明落這麼淡然的樣子，黃晶晶倒是暗暗氣苦，周明落是和他老子稱兄道弟的，這麼被人奚落他面子上也不好過，就算那位是羊城的，不歸新川市領導，而且對方敢這麼囂張肯定也有來頭，但他畢竟也是黃家人，底氣也很足。
不過能這麼說也足以看出黃晶晶對周明落這次和人鬥氣分外的不看好了。
「看看再說吧。」周明落有些無語，這廝還真認真了啊，他不過是借着老林的戲弄名正言順把一塊大好的毛料拿下手而已。
至於結果還用考慮麼？別看那位林總現在蹦躂的歡實，等下估計他撞牆的心都會有的，要知道這毛料裡面可是極為難見的滿綠冰種啊，不止擁有三千萬以上的原料價值，更是貴在稀有。
這麼一塊大好的毛料卻被他拱手推進了周明落手裡，等下估計那位才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而他自己也得痛苦個半死，一想起這些，他可還真是不怎麼在意現在的情形。
「靠，你小子倒是站得住，現在還這麼老神在在，得，這一點你比我強。」一樣被周明落的淡定弄得很無語，黃晶晶也不再言語。
等待，其實也不是特別難熬。
很快，前方的切割機就再次停止了運轉，跟着周明落也上前把裡面的毛料抱了出來，從別人手中接過一把鐵錘，沿着邊角敲打了一下，啪的一聲，一半毛料也頓時向下滑落。
在同一時間，原本那些看熱鬧的也都嘩的全圍了上來。
切完了，賭石向來有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殘酷聲明，周明落的這一刀，到底是通向天堂還是地獄？這一刻雖然沒有人開口，可絕大多數人臉上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天堂和地獄之間其實還用考慮麼？這本就是林大老闆戲弄眼前這個二愣子的，怎麼可能會是天堂？恐怕除了那二愣子會傻傻的以為裡面可能賭漲外，再沒人那麼白痴了。
第112章
繼續吧，滿綠！（二）
「啪！」
等兩半毛料真的分離，內里情形也瞬間落入眾人眼底，可就在這一刻本還是在幸災樂禍的眾人全都一怔，繼而有人就不可思議的低叫起來。
「綠！出綠了！」
「擦，不是吧，出綠了？」
「這塊毛料竟然賭漲了？開什麼玩笑！」
……
出綠了！剩下大半的一塊毛料靠近上方的地帶，隨着這一刀剛好擦出一點綠意，雖然只是一點綠霧而且還很模糊，外面都還有零星的石皮包裹，只能看到散碎的綠意，一點都看不出綠的質量，而且規模也不大似乎比掌心還小，但毋庸置疑的是這塊毛料竟然真的出綠了！
要知道這一刀下去，可是把原本一塊36斤多的毛料一分為二，露出一點點模糊綠霧的那一塊還是大頭，至少有二十多斤，這二十多斤的毛料邊緣就擦出綠了，說不定這塊綠真的不小。
一時間眾人都是紛紛瞠目結舌不已。
這不是林老闆特地指了一塊垃圾毛料坑周明落的麼？怎麼竟然真被對方賭漲了？
本是準備看笑話的林總更是一個搖晃，差點沒被那一點綠意晃花了眼睛，一張嘴更是張張合合，想說什麼卻根本說不出來，直直憋了好大一口惡氣，尼瑪，這簡直開國際玩笑，之前他還在等着看周明落笑話，更是搖旗吶喊似地讓別人都知道了這事，因為這塊毛料賭漲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太小了，小的可以忽略不計，沒想到竟然真被周明落這廝撞到了這一點運氣。
這不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扇他耳光麼！
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憂，一側的王鋒芒和黃晶晶卻是臉上一喜，直接就哈哈大笑起來，黃晶晶更是上前拍了拍周明落的肩頭，「好小子，真有你的，竟然還真賭對了，現在這塊毛料就算直接賣掉也能賺了。」
是啊，之前這塊是全賭毛料，切了一刀後露出綠霧，就算周明落不繼續解石，也可以當成半賭毛料出售了。
而也的確有人上前一步，直接嬉笑着道，「周老弟，這塊料子你繼續解不？要是不解的話，我出80萬拿下。」
開口的是付松，他的話才剛剛落地，李全中也哈哈一笑，「我出100萬，你覺得怎麼樣？」
……
兩人這一開口，附近那些大老闆倒沒什麼，原本沒怎麼見過賭石現場的一眾模特卻全都有些震動，這就是賭石？之前周明落花36萬買下一塊石頭，切了一刀之後才擦出一點綠意，轉手就可以賣100多萬？
這錢，來的也未免太快了吧！原本一直陪着周明落的張子涵更也是雙目閃動，一眨不眨的盯着周明落，恨不得馬上替他答應下來，這才一轉眼就多賺五六十萬啊，怎麼能不答應？
不過也就在這時林總卻終於緩過了氣，隨後就陰陽怪氣的道，「就算這塊毛料賭漲了，裡面的綠也未必有多好，看剩下那塊毛料的表象，根本不像出好綠的樣子。」
「是啊，看勢頭，這綠是隱藏在一片惡癬下面，不管它有多大，卻有一半可能已經被破壞了綠意，100萬下來說不定又一刀切垮了！」
「綠意不敢保證，上面綹裂橫行，哪怕沒有大裂了，可小綹一樣容易延伸到綠裡面，嘖嘖，這就算是半賭毛料，也值不了十萬塊一公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