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仙塵 - 第10章
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一片片一點點，融合了灰氣的靈氣逐漸流轉到郭正陽左臂，更依次向左臂盡頭堆積，最終全部匯聚在郭正陽左手之上，等他繼續運功逼迫時，卻再也無法逼動，因為他左手掌之外已經是身體之外，這些東西怎麼都逼不出去，更開始一次次沉澱溶解，在他左手內消散。
隨着這些東西的消散，郭正陽的左手都突然蒙上了一層肉眼幾不可見的淡淡灰氣，更有一股股微弱的電流滋滋滋作響，電的郭正陽左手逐漸微疼，乃至麻痹，最終徹底失去知覺。
而肉眼可見下，他的左手更一直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抖顫一直持續了差不多幾分鐘，手掌上的麻痹感才逐漸退散，而後一股鑽心的疼痛就從手掌上傳了出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拿着成千上萬的細小刀片在一點點切割着他的左手，疼的郭正陽猛地彎下腰，左手一握，靠着牆就狼狽喘息。
也幸虧體能強大了許多倍，包括身體內的神經系統也經過了靈氣的千錘百鍊，否則這樣的疼痛，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忍得下去。
這樣的情況又足足持續了好幾分鐘，期間郭正陽都疼的眉頭緊皺，把右手塞進嘴裡狠狠咬着，才勉強讓自己沒發出聲音。
直到右手背上都被他咬出了血痕，感覺到嘴裡腥腥的，左手上的痛楚才逐漸減輕，隨後竟又驀地傳來一陣舒爽，舒爽的讓他感覺全身毛孔都猛地綻放，像是全身都沐浴在濃郁的靈氣中接受洗滌蛻變。
舒爽他的又差點輕吟出聲。
舒爽，又持續了一分鐘左右，一切異狀才又消散。
等郭正陽逐漸適應過來，再次站起身子時，身體也早已再次被汗水侵染的濕漉漉的，站在原地喘息了幾下，他才猛地舉起左手放在了眼前，而此刻的左手卻和之前一模一樣，似乎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怎麼回事？沒一點變化？」愕然中猛地一握拳，郭正陽才突然一瞪眼，力量！
這一握拳，明顯讓他感覺到一股超乎想象的力量感正從左手上傳遞出來。
那澎湃的力量感，甚至要超出他剛晉升真人境時身軀給他的力量感。
「彭～」
愕然了幾個呼吸，郭正陽握着左拳就捶向身側的牆壁，一擊之下，原本是青磚鋪築的院牆，直接就被他左拳砸得粉碎了一片，牆上的磚頭直接被碾成了碎屑，但他的左手，卻是連表皮都沒有蹭破一點。
第十八章
刀槍不入
修士，其實也可以根據修煉專注的方向不同，分為體修和靈修。
靈修就是不斷淬鍊識海，吞納蘊養靈識，靠靈識操控各種術法、星器作戰，而體修則是不斷淬鍊自身，讓肉身變得強大無比，傳說中強大的體修可以純粹靠肉身拔起一座大山，靠肉身硬抗靈修的靈器法寶攻殺，強大的體修到了後期，自己的身軀就是一件無堅不摧的人形法寶。
但不得不說，在靈域內體修的數量卻是屈指可數，大部分修士在過了聚靈初期，為自己的身軀打下一個修煉的基礎之後，九成九都是走的靈修路子，這裡面的原因除了是因為體修突破更難，道路更坎坷以外，更關鍵的還是想要走體修的路子，基本都要是出身大富大貴，背靠大樹的人才能資格。
因為體修不止突破起來更難，你修煉過程中更需要吸納各種天材地寶融入身軀，不斷淬鍊着身軀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如果不是出身大富大貴或者自身實力機緣極為逆天，走體修的路子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但現在輕鬆一拳碾碎一塊青磚，隨便一握拳，卻感覺左拳的力量比他突破真人境時的左手還要強勁有力，郭正陽的確有些懵了。
他現在的左手，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強力？
這幾乎都要接近聚靈期的體修肢體威能了。
一個左手，的確要比真人期的靈修的肢體力量更強！
可不是，就算是靈修，過了聚靈初期後吸納靈氣已經不再去洗滌肉身，但隨着一次次突破，突破時修為突增，鯨吞靈氣入體讓身軀蛻變，那一剎那的改變足以讓肉身強度再次增強，以更好的應對修煉。
聚靈初期你修煉到巔峰，打下的肉身強度也不過是能讓你在修煉時可以保持幾天幾夜不覺得疲累，可以更方便後期修煉，不用修煉一會就跑去吃喝拉撒。
但這身體條件若是對應到後期，動輒修煉一年半載不挪窩的修士，還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每一次突破修為提升時，你的肉身強度也在持續變強，簡單來說，你從初靈初期巔峰一路突破至真人境，中間四次突破為你帶來的身體巨變，肉身強度至少還要比聚靈初期巔峰翻上一倍到兩倍。
如果郭正陽現在隨便揮出一拳能有幾百斤力氣，到了真人境時，就算他再沒有刻意錘鍊過肉身，突破時的改變足以讓他的肉身輕鬆揮出一拳就能有上千斤力道，到時候隨便坐下修煉兩三個月，都不會有疲累飢餓等感覺。
真人境時肉身要遠比現在強大，當然，等你真到了真人境，那種強大的肉身也根本對戰鬥沒什麼幫助，真人級的靈修，意念一動靈器飛舞，就是鋼鐵也能瞬間剁成肉泥，到時候你一個靈修要是靠肉身去戰鬥，即便一拳可以輕鬆打出上千斤的力量，也是眼都來不及眨一下就被對手虐成渣了，那種體魄也只是更好應對修煉而已，適應各種兇惡環境而已。
真人期的靈修肉身強度，只靠突破韻養出來的肉身，其實也就是和聚靈中期的體修差不多，甚至還更弱。
但郭正陽現在卻的確感覺到自己左手的力量已經比上一世進入真人境時還要強大，說不定都能媲美一些聚靈期的體修肢體力量了。
這變化，的確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怎麼他在逼迫着那些融合了灰氣的靈氣徹底融入左手後，左手的變化如此誇張？
單純的左手，他都覺得要比右手強力三四倍還多。
「那些灰氣，難道還是淬鍊肉身的至寶？體修的強大，就是因為修煉時要把大量天材地寶融入身軀，那是走的把肉身淬鍊成法寶的路子，但那些灰氣在意念口中卻是罪孽……」
再次把左手舉起，郭正陽盯着手掌細看，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絲毫變化，但手掌里蘊含的力量，卻的確變得截然不同了。
這如果只看結果，這些灰氣還真是好東西啊，超級好東西啊，簡單融入身軀後，竟然能給他的身體帶來如此駭人的變化。
但問題是，郭正陽到現在也沒有忘記斬殺那個長發男後，意念是說獲得罪孽，然後長發男的屍體裡才冒出來這些灰氣湧進了他的身體裡。
如果這真是罪孽，罪孽都能有如此效果？
還是他當時真的理解錯了，這不是罪孽？是他自己理解的有問題。
盯着左手又思索了片刻，郭正陽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件事物，卻是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這把匕首也正是他之前斬殺三個綁匪時留下的，這是殺人時的兇器，他自然不會交給張九勻，也不會隨便丟棄，而是準備帶着這玩意遠離現場後再處理的，現在這匕首倒似乎可以幫他做一些試驗。
右手拿着匕首，左手舉到眼前，郭正陽手一楊，匕首就從左掌上割過。
這一下他用的力氣並不大，但這把匕首卻是很鋒利的，如果是正常的手掌，絕對可以割破，但他的左手，卻沒有留下絲毫傷痕。
表皮都沒有破。
愣了一下郭正陽再次抬手，力氣更大了一分，但左掌依舊毫髮無傷。
持續的試驗中，直到過了十來個呼吸，郭正陽才抓着匕首對着左掌刺下。
「滋～」
這一刺，他使出來的力道應該和正常青年全力一刺的力量差不多了，還是用的最鋒利的匕首尖部刺下，但左掌心裡，卻只有一個淡淡的白痕，仿佛依舊沒有刺破表皮，就是這一刺，郭正陽也感覺到一些疼痛。
他這才又不知道是驚還是喜的抽了口冷氣，這左手現在，差不多都快可以用刀槍不入來形容了，當然，這是普通人拿着刀槍來刺，而且槍並不是指的手槍之類現代火器，而是說那種古代的冷兵器長槍。
「如果這是罪孽，那這罪孽的好處也未免太大了吧。」驚喜的嘀咕一聲，郭正陽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這一隻手掌單純的肉體強度已經遠超出了他上一世真人時的強度，靈修級真人雖然肉身也遠比普通人強，但也不是刀槍不入，但造成這情況的原因卻是他逼迫着體內的罪孽融進了手掌。
如果他吸收來的罪孽足夠多，難道以後還真能把手掌淬鍊的更強大，甚至全身都淬鍊的更強大？
但這罪孽，上一次面對楊璐璐時並沒有出現，因為他沒有斬殺楊璐璐，這一次是因為真的殺了目標，才出現了這罪孽。
第十九章
意氣風發
「這次沒有遲到，還早到了，不錯。」
半個多小時後，等郭正陽到了一高教室，看着教室內稀疏的身影，他才跨步走向室內，這個周末外出發生這麼多事，還沒耽誤晚自習，他的確極為滿意，尤其是現在只有下午五點多，放着小半天假期的學生大部分都還沒有返回，也只有以前學生群體中的一些學霸級別的此刻還窩在教室里。
走到座位上休息了下，郭正陽就又很快投入到了學習中。
下午的事的確超乎預料太多，這也的確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意念那玩意可是能隨時出現的，第一次是在宿舍剛修煉過，剛踏入聚靈期，這次卻是正走在路上，下次……如果還有下次，又會是什麼時候？
而如果還有下次，那他又該怎麼辦？
殺了長發男，郭正陽的心緒的確有了不少改變，尤其是在發現殺了意念所指引的目標後，竟然還有那種灰氣可以吸納煉化，那灰氣的好處，讓郭正陽直到現在都有些激動。
而且左手異變直到現在，除了好處之外他也沒察覺出絲毫不妥，即便運轉功力觀察了左手好久，他都沒發現一點不對勁。
難道融合了那罪孽，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麼？
如果是這樣，下次意念再給他指引他一個目標，他該怎麼辦？是像斬殺長發男那樣殺，去獲得新的灰氣淬鍊身軀，還是像對待楊璐璐那樣放？只等着在對方等到機緣時，自己再想辦法去獲取？
思來想去郭正陽都沒有頭緒，因為他發現自己被這好處搞得有些動搖，只能儘量去平復心情讓自己不再多想。
而投入到學習中之後，時間也過得很快，期間郭正陽偶爾抬頭看向教室第四排，那裡也一直沒人出現，看了幾次他就不再理會，只是用心去攻讀課本。
雖然還欠着那位五十塊錢，郭正陽是想早點還給對方，不過她人不在也沒辦法。
時間再次晃過，等郭正陽身側坐下一道身影，更伸手給了他一下，郭正陽才猛地驚醒，跟着就發現教室里幾乎坐滿了人……就連班主任王東平也已經坐在了講台上。
好吧，其實教室里人來人往，嘈雜的說笑聲起起伏伏，如果他要關注自然不會忽略，只不過他全心都在投入到學習中，對周邊的響動也根本是充耳不聞，所以直到同桌張航回來，他才恍然已經這麼晚了。
就是教室第四排那個位置也已經坐上了人，不過這時候已經不合適過去還錢了。
「老郭，知道我下午幹嘛了麼？」郭正陽掃視一周，身邊張航則支起課本埋在課桌上，滿臉怪笑的看來。
郭正陽搖搖頭，很不感興趣。
「我和小敏出去約會了，還親她了，嘿嘿，連親帶摸，爽死我了，哎呀，要不是晚上要回來上課，說不定都能……哥們能這麼成功，多虧了你借給我那麼多錢，讓我帶她去唱歌，兩個人在包房，爽啊。」張航則繼續眉飛色舞的低語。
郭正陽頓時無語，怪不得下午自己有事時找不到這貨，說起來中午放學前，他還借給張航三百塊呢，可惜一轉身出去就忘了帶錢包，反而尷尬的要別人幫助。
不過就在張航興奮的低語時，自教室外卻又走進來一道身影，手裡還抱着一沓試卷，看到那位郭正陽才眼前一亮，對那沓子試卷的興趣明顯遠超張航的八卦。
如果所料不錯，那應該是昨天和今天測驗的結果。
到了高三，尤其還是下半學期，高三學生的考試的確多不勝數，除了大型的摸底考試之類，平時周末也會有一些小測驗，這些測驗很簡單，不用分桌分考場，課桌上的書籍都不用收起來，老師就坐在上面大多是不管事，學生下面自己考試。
考試完也不用進行什麼班級排名，就是老師改一個分數，然後在上課時評講試卷。
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之前，語數外加文綜四科考試，其他人做的怎麼樣郭正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做的很用心，絲毫沒有作弊，而這陣子日以繼夜的苦讀，似乎也能從這次測驗看出一點成果。
這時候拿着卷子進來好像就是數學課代表。
對方進來後，找了幾個就近的同學就開始在教室里髮捲子。
幾個同學在教室內遊走，很快就有人抓着試捲走了過來，卷子一發下來，正在興奮說笑的張航頓時垮了臉，他先拿到手的數學卷子，滿分150，這位只拿了35分，何止一個慘字了得。
等郭正陽的試卷到手時，張航更是當場瞪直了眼，「我靠，64……你怎麼考這麼多。」
郭正陽卻抓着卷子笑了起來，64，這分數他很滿意了，真的特別滿意，甚至有點意氣風發的味道。
就是張航這句話以及郭正陽意氣風發的笑，當場讓髮捲子的那位同學腳下一滑，差點摔倒，猛地伸手扶住一側的課桌，那位同學明顯是拿着怪異的眼神打量了幾下兩人，才滿臉無語的轉身離開。
「你才用心學了這幾天，成績這麼顯著？」張航卻依舊是目瞪口呆看着郭正陽，郭正陽則很爽快的給了他一個得意的眼神。
64分啊。
滿分150的科目，用盡全力也就是考了64分，但郭正陽的確很滿意了，要知道十天前，他對這科目的所有一切幾乎忘得一番二淨，而這科目有不少東西還是和初中關聯的，他一切從頭學起，這一次考試也是全靠自己，竟然能拿到64分，的確很滿足了。
要知道上一次他數學只是考了49分，其中還有一部分蒙對的選擇題。
這一次，是硬實力！
而且所有科目中對郭正陽難度最大的就是這一科，數學都有這種進步，其他科目進步恐怕更大，由不得他不欣喜。
也正是因為測驗時郭正陽只靠自己，絲毫不藉助外力，加上這十天來一直不分晝夜的苦學，這種態度影響到了張航，所以測驗時張航才也豁出去了，同樣沒有抄襲，說的就是要看看郭正陽這些天那麼用功值不值。
測驗前張航的原話就是，你這麼晚才開始用功是不是有點晚了，再辛苦也沒用啊，哥這次也不抄，讓你看看你學的再用功，也未必有我什麼都不學考得好。
而張航這樣的驚訝持續了一陣子，又有另一名課代表拿着一沓試捲走進來後，就變得越發劇烈了，新走進來的英語課代表兩張試捲髮下，張航試卷是46分，郭正陽，很光榮的拿到了77分。
看着那已經快要接近及格線的分數，張航真是驚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而郭正陽卻像是喝了蜜糖一樣，滿臉都是笑。
上一次摸底考試英語他拿了88分，但是抄來的，這一次才是全部靠自己，竟然拿到77分，這分數真是讓他開心的想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