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仙塵 - 第11章
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這一周多里的成績進步，的確讓他覺得比修為的進展更激動。
第二十章
做到最好
「安茜。」
夜，冷風呼嘯，晚上九點多，高中校園裡隨着一陣放學鈴聲，教學樓方向原本安寧的景象立刻演化為一片菜市場的風光，到處都是鼎沸的人聲和散亂的身影，說說笑笑着從教學樓內走向宿舍區。
尤其是對於高三生來說，這個時刻怕不是一天最放鬆的時刻。
而在這樣歡笑沸騰的環境裡，郭正陽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舒暢，連帶着從重生以來一直都是拿着冷漠神態觀看四周的心態也變得輕柔了一些，今天晚上的試卷給了他不小的振奮，說明一周多來的苦學沒有白費，雖然晚上也只是發了兩科試卷，語文和文綜還沒批改下來，不過想來應該也有進步。
這進步，讓平時冷的像塊冰的郭正陽臉上也多出了一絲笑容。
放學了，下樓散散心他還是準備繼續回來奮戰的，不過在這之前郭正陽還是在遠去的人潮中快速找到一道倩影，跟着就踏步上前招呼。
又到了放學時間，他欠對方的五十塊錢不能一直拖下去。輕呼中踏步走來，原本陪在郭正陽身側行走的張航也一愣，愣愣看着郭正陽，愣愣跟了過來。
而前方正行走中的兩道身影也驀地頓足，回頭後，令人安靜的倩影靜靜笑着看來，在倩影身側另一個女生卻滿臉詫異的看看郭正陽，又看看同伴，不過看着看着她眼中的疑惑又猛的一變，變的興奮而期待起來，甚至隱隱跳躍着一絲八卦之火。
「今天下午的事謝了，還你錢。」
郭正陽也在這時走到了近前，拿出一張五十元鈔票就遞了過去。
「切，沒搞錯吧。」郭正陽遞還來鈔票，安靜的倩影很自然的接過，更笑着說了聲不客氣，倒是她身側女生突然白眼一翻，興奮和期待直接化為無語，「同班幾年從沒見過你們兩個說過話，我還以為你這是要表白，追我們安大美女呢，怎麼扯到還錢了，太讓人失望了吧。」
「是啊，老郭，你那麼有錢，怎麼還欠安茜錢？這不合理啊，我也以為你要表白來着。」隨着那女生的話，張航也愣了一下後才哈哈笑着開口，「該不會你是想用這個藉口搭訕吧，不過你也太老套了，都是一個班的同學，誰不知道你家裡有錢，穿的用的都是我們平時用不起的，你借塊橡皮也比這個靠譜啊。」
簡單幾句話，郭正陽頓時翻了個白眼，跟着又瞪了張航一眼才轉身笑道，「還是謝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再見。」安茜才也掩着嘴偷笑一聲，點點頭，似乎也是被左右的話逗樂了。
就是在點頭中，安茜身側的女生突然又開口道，「哎，郭正陽，你雖然是咱們班的班草，不過我們安茜也是年紀里的級花呢，你真不打算追啊，要是追的話，下周可有個好機會，我們幾個女生打算替安茜慶生呢，要不要算你一份。」
「呸，你亂說什麼呢。」女生對着郭正陽開口嬌笑，眉宇間更有着看好戲的神態，不過她的話卻讓安茜一驚，馬上瞪着眼拽了下女生的衣袖。
「嘿，這小子可是咱們全校知名最難拿下的男神啊，這些年多少女生被他拒絕啊，要是主動來追你，那多有面子。」女生卻嘿嘿低笑着在安茜耳畔興奮的低語，「還有啊，別以為我看不出，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有你在的時候表現也不一樣，我敢打賭，他肯定對你有意思。」
女生的竊竊私語落入安茜耳中，再次讓她臉色一紅，又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說的也是，郭正陽以前總是刻意在有她的場合玩帥熬造型，雖然他自以為做的隱蔽，不過時間長了也難免不會被心思細膩的人發覺端倪。
而這些話雖然只是女生間的竊竊私語，還是清晰落入了郭正陽耳中，頓時讓他啞然一笑，笑着看向安茜，「原來下周是你生日，提前祝你生日快樂，不過我最近比較忙，可能沒時間，抱歉。」
年少時的很多事，如今細細想來的確值的會心一笑，不過他現在對於身前的倩影，也就是止步於這五十塊錢而已。
對方幫了他一次，如果日後她有什麼事，郭正陽絕對會不吝出手，但其他意思就真沒了，幾十年滄海桑田，該有的也早就磨礪的點滴不剩了。
「啊～」
乾脆利索的回答卻讓對面的女生一驚，驚訝的瞪眼看來時，安茜卻展顏一笑，「謝謝。」
道了聲謝她才轉身又看向身側，多少有些無奈。
「老郭，你還真只是來還錢啊。」
也是這時，站在郭正陽身側的張航才驚訝的開口，他是屬於比較大條的男生，對於郭正陽曾經刻意在女生面前熬造型的事根本沒關注過，所以看郭正陽有這麼好的機會都乾脆利索的拒絕，才知道自己最初想歪了，說了一句後張航才又驀地看向對面，哈哈笑道，「嘿，美女，老郭沒時間我有時間啊，算我一份唄，他現在可忙了，天天用功學習呢。」
「你？你有女朋友了好不？」張航的話卻讓正愣着的女生又臉色一變，好氣又好笑的瞪了一眼過來，不過瞪着眼時她才猛地一驚，像是聽到了什麼最不可思議的事一樣，「你說什麼？他在用功學習？」
都是老同學了，班裡什麼樣的人大致什麼樣的成績，誰會不知道。
「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我哥們受刺激了，最近天天用功的讓那些學霸都汗顏的，每天都是直接睡在教室里，你們難道沒發現過他幾乎任何時候都在教室麼？白天上課就不說了，態度認真的讓我看了都牙疼，晚上更誇張啊，有天晚上我不信邪特地溜出來看看，大半夜一點多，我在窗戶外面站了十多分鐘，他都一直在認真看書，愣是沒發現我，嘖，這態度，雖然時間有點晚了，不過我敢說全校沒一個人比得上我們家老郭，要是多給他點時間，考個清華北大絕不是問題。要是不信，你們半夜來教學樓試試，他一準在教室里學習呢。」張航一聽卻來勁了，對着對面滔滔不絕，也聽得對面兩個女生一愣一愣，全都愣愣看看張航，再看看郭正陽，眼中全是茫然和疑惑。
就是這些話聽得郭正陽有些無奈，張航這小子分明就是借着說事的機會在和兩個女生套近乎，沒見這人都已經走到了那女生身側，差點就想要貼身了，虧這傢伙下午時才剛走自己女朋友的初吻。
「張航，你女朋友來了。」無奈中笑着開口說了一聲，正在和安茜兩女說的興高采烈的張航馬上一驚，唰的轉頭四處張望，「在哪？在哪？我靠，老郭你嚇我，……」
郭正陽則笑了聲，又沖安茜兩女點點頭，才轉身就走。
因為成績的進步，讓他看到了努力的結果，讓他看到了距離實現夙願又更近了一步，郭正陽的心態的確已經有了一絲波動漣漪，不再像以前那麼冷冰冰，否則這種打趣的玩笑話他都不可能去說的。
不過玩笑歸玩笑，還了債，郭正陽又躲在廁所里偷偷抽了幾根煙後，就又精神抖擻的走進了教室。那一絲辛苦換來的進步，並沒有讓他有絲毫鬆懈，反而更加激發了他的鬥志。
上一世在靈域中各種兇殺危機他都可以一次次渡過，現在在安穩的環境中學習而已，就算還沒有激發靈海，不能靠着靈識一蹴而就，但哪怕只靠自己的正常腦力去學習，他也的確越來越有信心可以做到最好。
第二十一章
奇怪葫蘆
全心投入到學習到，時間再次一晃而過，等郭正陽因為長時間用腦而有些大腦昏漲時，他才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就是伸懶腰時，才被他發現教室里又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一個人，郭正陽覺得這是好事，因為沒人的時候可以更放鬆，所以他很快就起身走到教室外，站在窗外吸了口清涼的晨氣，才拿出一支煙點上。
長期用腦而導致大腦昏昏漲漲，他其實早就熟悉了，只要稍微休息下就能恢復。
但意外的是，當他一根煙靜靜抽完，準備回教室繼續奮鬥時，一股意念卻突然在他腦海中出現。
郭正陽頓時停下腳步，眼中也閃過一絲愕然。
意念竟然又出現了？
第一次意念出現已經是十多天前，中間隔了十多天，今天下午才第二次出現，怎麼現在才只是過了十來個小時，就又出現了？
愕然中郭正陽細細體會了一下，他才猛地發現了這次意念的出現和前兩次有所不同，這一次它傳達的訊息竟然是讓他去某地收穫機緣，表達的很清晰明了。
而不再是像前兩次一樣，只是讓他去某地，說到了就有好處。
「收穫機緣？是他，昨天下午的長髮男……原來這意念真是幫我掠奪他人的機緣。」
體會出結果郭正陽反而更驚愕了，原來殺了意念所指引的目標人物後不止可以得到罪孽，還有對方的機緣？
昨天收穫罪孽後，就再沒有出現其他狀況，郭正陽也以為昨天的獵殺已經徹底結束了。誰想到這都距離事發時過了十多個小時，竟又出現了這轉機？
「真的是掠奪機緣，如果我不按照意念指引，等發現目標後看着對方得到自己的機緣，就算我再想辦法從目標手中搞來那機緣，事情也徹底終結，不會再出現罪孽，但如果按照意念指引行事，我就不止可以得到對方的機緣，還能收穫那些灰氣淬鍊身體，這不是誘惑我不斷殺人麼……而且這傢伙還帶有強迫性或者慢慢蠱惑我。」
明白了一切，郭正陽才低罵一聲，不過他還是很快就轉身回去鎖上了教室們，然後按照意念的指引出了校園。
既然這次意念是讓他去收穫已經搶到手的機緣，那他就算不去也是白白浪費，還真不如走一趟了，萬一再搞來幾顆丹藥那就真的太美妙了。
只不過等一路按着指引走下去，越走越遠，甚至逐漸都離開了縣城，郭正陽眼中才又閃過一絲愕然。
這麼遠？
剛才半個小時他運步如飛，疾走的速度足以比擬普通人百米衝刺，一分鐘能走出去一里地，但足足走了半個小時，都出了縣城到了一片荒蕪的荒天野地間，竟然還沒到？
「對了，長發男昨天下午是準備撕票，如果他沒死，撕了票之後肯定要逃離銘川市，這麼說他即將遇到的機緣是在逃亡途中遇到的？」
愕然中又思索了片刻，郭正陽直接苦笑起來，如果這次他即將去收穫的機緣是在長發男逃亡途中遇到的，那最終目的地到底在哪？萬一在另外一個城市，或者幾百里之外，他要走到什麼時候？
但現在時間是凌晨兩點，地點是縣城之外的偏僻公路上，他難道再回縣城找輛車？
無奈之下郭正陽只能繼續前行，等又走出去半個多小時，他也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但大約估計這裡距離一高已經有了三四十公里路程，意念的指引才終於一變。
郭正陽也按着指引在公路邊一拐，走下了路邊深溝。
十幾秒後，他就又抓着一個沾滿泥土的破葫蘆站起身子，眼中全是詭異。
這，就是意念指引的最終目標。
這是長發男的機緣？怎麼會是鄉村公路路溝里的一個破葫蘆？對方如果沒死應該是去逃亡，而對方按着這樣的路線走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但那位逃到這荒天野地里，怎麼會去路溝里尋獲這麼一個破葫蘆？
難道也是像上次楊璐璐那樣，走着走着天上掉下來一個葫蘆才被逃亡中的長髮男發現？
這不可能，因為這個破葫蘆剛才在溝里時只有小半個身子露在泥土外，周邊泥土把大部分葫蘆身子都遮掩的很好，絕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砸出個坑的情況。
這葫蘆應該早就在那裡，颳風下雨，一點點泥土沉澱，不知道多長時間才形成了剛才那種泥土自然掩埋的狀況。
「如果這真是長發男的機緣，他該不會逃亡中走到這裡，停車小便時一不小心掉進溝里，剛好摔在這破葫蘆附近，才發現這東西吧？」
想來想去，郭正陽越想越覺得奇怪，而且這個破葫蘆他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感應一下吧，這玩意沒有絲毫靈氣波動，等他抹掉葫蘆上的泥土，拿出火機照了下明後，也大致看清了葫蘆的樣式。
這就是一個看上去剛從藤上摘下來的葫蘆一樣，單手可掌握，遠沒有被人拿到市場上出售的葫蘆漂亮，反而葫蘆嘴長得有些歪歪的，上半身也不是很圓滑，只看造型就是一個長殘了的歪葫蘆。
而且這個葫蘆通體都是黑灰色澤，看上去也有些難看。
抓在手裡，它要比正常的葫蘆重一些，但也重不到哪去，大約也就是幾百克的重量。
郭正陽腦海中的意念這時候也已經消散，因為意念已經指引着幫他得到了機緣，但拿着這次的機緣放在手裡，郭正陽卻真的瞪直了眼。
上一次機緣是一顆風華丹，對他幫助極大極大，那的確是好機緣，可這一次怎麼是這麼一個奇怪的葫蘆。正抓着葫蘆摸索，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出任何奇妙之處的郭正陽卻又身子一顫，猛地摸向了肚子。
「飽？怎麼突然覺得這麼飽……太詭異了，我走了三四十公里，算是很消耗體能的運動了，剛才路上都已經覺得有些餓了，但怎麼突然間覺得好飽好飽，飽的都想要吐。」這破葫蘆他看不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但自己的身體卻突然有了異變，一種很飽很飽，飽的真想隨便找個地方就要大吐特吐的感覺直接從腸胃裡傳出，也讓郭正陽臉色大變。
這身體反應太不正常了，而且出現的也這麼詭異突兀，到底怎麼回事？
忍下那種感覺郭正陽又摸着肚子細細思索，思索片刻後，他才又大驚着看向另一隻手裡的葫蘆。因為他突然發現那種很飽的感覺，竟然是這葫蘆傳遞到他身上的。
「這葫蘆很飽……而且竟然可以把這種很飽的感覺傳遞到我體內，讓我都想吐，這是什麼東西？」愕然中，想着想着郭正陽才突然一彎腰，抓着葫蘆的手撐在膝蓋上就吐了起來。
這是葫蘆帶給他的感覺，所以這嘔吐也根本沒吐出任何事物，要知道他來的路上已經覺得餓了，哪裡還有東西可吐。
吐着吐着，郭正陽才猛地又揮手丟開了葫蘆，葫蘆一離手，飽的想吐的感覺也驟然消失，郭正陽才又直起身子，滿臉都是詭異。
到現在，他已經肯定這葫蘆絕不是普通事物了，那他肯定是要帶回去的，但這玩意一拿在手裡他自己就被影響的想吐？
詭異的看了地上的葫蘆一眼，郭正陽才伸手脫下了外衣，如果用衣服包着拿起這葫蘆行不行？等他試探着抓着衣服向葫蘆上覆蓋去時，異變卻又驟然發生，郭正陽的外衣剛抱住葫蘆，突然就嗖的一下不見了。哪怕郭正陽又拿出火機照明，還是根本看不到他幾秒鐘前還抓在手裡的外套去哪了。
「擦，我的衣服被這葫蘆吞了？」怎麼找都找不到，郭正陽視線最終還是落在了那黑灰駁雜的歪葫蘆身上，不管怎麼看怎麼感應，這就是一個灰不喇唧的外葫蘆，看着都有些難看，可問題是，真的接觸到這個葫蘆後，這玩意的詭異，卻屢屢讓他震驚。
連外套都被這葫蘆給吞了？
那他接下去怎麼辦？
用手拿？不行啊，一拿起來就想吐，根本走不成路，用其他東西包裹？這荒天野地根本沒有可用的事物，全是泥土坷垃之類，那再脫一件衣服包着試試？
萬一再被吞了怎麼辦？
現在天氣逐漸轉暖，郭正陽穿的本來就不厚。
上身就是一件保暖內衣，一件襯衣，外加一個休閒式的西裝外套。
第二十二章
削鐵如泥
站着當地猶豫了片刻，郭正陽還是又伸出了手，雖然地上的歪葫蘆剛才一抓在手裡，他就被感染的想嘔吐，但他同樣不敢再隨便拿自己的衣服去實驗，所以他也想試試看，這葫蘆在吞了他一件衣服後，會不會有什麼變化和不同。
畢竟這歪葫蘆吞了一件衣服，重量什麼的會不會有變？或者其他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