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仙塵 - 第15章
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至於該怎麼回禮，這還得思考一下才知道。
而隨着他的話，楊九卻也捂着嘴站起了身子，滿臉恐慌的看了郭正陽一眼，眼中也還是一片崩潰和迷茫，這，這位下手怎麼會這麼黑心？
他真是縣委書記家的？會不會老大查錯了？從和郭正陽短短的接觸來看，不管怎麼看，對方都不像啊！
「還愣着幹什麼？把地上擦擦。」不過就在楊九崩潰的看來時，郭正陽才又一惱，伸手就給了楊九一巴掌，直接扇的楊九踉蹌向前載去，又差點一頭磕在教室外面的牆壁上。
等好不容於穩住身子，楊九真是快哭了。
他不管怎麼說也是個狠人，可是遇上一個這麼暴力份子，還真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不過他還是急忙脫下外套就去擦地上的血跡。可不是麼，就剛才那麼一會，自己手臂上被割了一刀，嘴裡的牙磕掉一顆，走廊上也染了不少血跡了。
「還有一個問題，你們查到了我的身份，怎麼還敢這麼對我？就算你們是準備靠拿捏我的把柄讓我不敢對外聲張，但一般涉黑的也沒這麼大膽子吧？」在楊九蹲在地上擦血時，郭正陽才又問出了心中的另一個疑問。
第二十九章
文藝腔和野獸派
夜已深，戶外還依舊在下着濛濛細雨，這場雨從昨天下午一直下到現在還沒有停歇，所以雖然只是很小的細雨，走在雨中完全不用撐傘，但縣城裡大部分地區也已經帶出了濕意和輕微的泥濘。
而在細雨連綿的深夜中，縣城裡大部分地帶都已經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中，但某片奢華的別墅區里，一棟主別墅卻還燈火輝煌。一輛奔馳緩緩從別墅外駛來，電子化的大門自動打開，等奔馳駛進後又自動閉合，把寬敞而幽深的院落和院外隔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哈，郭少駕臨，楊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當奔馳又緩緩駛到主別墅前，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才從大廳內走出，站在走廊下對着剛下車的身影哈哈大笑，不過就是這笑，真看不出多少誠心歡迎的姿態，反而流露着深深的戲謔。
說的也是，發生在一高的事某位楊老闆絲毫不知，楊老闆還以為是楊九順利完成任務，把郭少強行帶了回來準備享受他精心安排的節目。
而只要這節目一過，那麼郭少怕不是就要對他言聽計從，這一對比下午時自己受的窩囊氣，自然讓楊老闆心下大為暢快。
就是楊老闆在大笑中，絲毫沒有留意到從駕駛座上走下的楊九，低着頭一聲不吭。
「楊明紳？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楊總？」副駕駛座上走下的郭正陽先是掃了楊九一眼，才抬頭看向台階上。
「哈哈，不用見外，過了今天咱們就是兄弟，叫我楊哥就行。」半明半暗中楊明紳也看不清郭正陽的臉色，只是再次大笑，「郭少，我可是一切準備妥當，就等你來了，楊九，快請郭少進來。」
笑過之後楊明紳轉身就走進了客廳，但屋外的楊九卻當場苦笑起來，一苦笑，掉了顆門牙的牙關更有些漏風，這又讓他笑的更難看了。
「走吧，讓我好好招待下你這大伯。」郭正陽卻也一笑，對楊九低語一聲就踏步走向房內。
楊家，還真不只是混跡小縣城的涉黑勢力啊，原來在省城還有一位混的更黑的老二，衝着那位楊老二，就是市里不少大佬也要忌憚楊明紳一些，怪不得對方在知道自己的身份背景後，還敢耍這種招數。
這招數是很下三濫，但也的確很有效，換了正常的富家公子，哪個被人抓住這樣的把柄怕不是都會投鼠忌器。
姓楊的好手段啊，就是這手段讓郭正陽很不爽很不爽。
所以今天晚上，怕不是要下大力氣招待一下了。
心下有火，郭正陽走進別墅大廳時表情也很陰沉，但這份陰沉落入已經坐在大廳沙發上的楊明紳眼中，卻讓他看的很滿意。
畢竟他還以為郭正陽是被強行帶過來的，滿意中楊明紳才再次哈哈一笑，「郭少，怕不是楊九也沒詳細告訴你我為你準備的精彩節目，事情就是這樣的。」
說笑中楊明紳一拍手，自大廳一間客房裡直接就走出來一道倩影，倩影看上去柔柔弱弱，穿的也頗為普通，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很正常的小家碧玉型美女，尤其是那張白嫩的鵝蛋臉上偶爾還會留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羞澀，但凡被人看一眼，第一印象這就是一個很完美的鄰家女孩，漂亮，清純，柔弱，等着人呵護。
倩影走出來後先是看了郭正陽一眼，眼中更閃過一絲驚喜，而後才馬上又恢復了之前的清純柔弱。
「等下子，郭少會強行和她發生點關係，她會反抗，我們會旁觀，儘量造成一種讓任何外人看了都會對你恨得咬牙切齒的禽獸風格，怎麼樣？郭少明白了麼？」
指着倩影說了一聲，楊明紳才突然又哈哈大笑，「郭少，你是自己來還是讓我幫你？你自己來也可以，像你這種年輕人有的是資本，玩砸了大不了多來幾次，我已經給足了錢，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幫你找的這個技術很好，用過的都是說這個，包你以後流連忘返。而今晚這別墅，也只有我們四個人，你可以放心盡興的去玩。」
大笑聲再次充滿了戲謔，楊明紳上下不斷打量着郭正陽，眼中也全是難以形容的爽快，讓這小子傲？過了今天看他還拿什麼在他面前傲，到時候只要把柄抓在手裡，他想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
只要視頻拍好了，就算這位把真相說出去，怕不是也沒幾個人會相信。
「任何外人看了都會恨得咬牙切齒的禽獸風格？」在楊明紳笑聲里，郭正陽卻也突然笑了，哭笑不得的重複了楊明紳一句話，牙根有些疼，這位楊總說話還帶着文藝腔來着？
也是這一聲笑，本是一副大局在握姿態的楊明紳才一愣，他怎麼覺得郭正陽這笑有些不對勁？似乎，似乎少了憤怒，或者恐懼？
正常人聽了這個，應該少不了這些表情吧？
愣了一下，楊明紳又看了眼站在郭正陽身側的楊九，才突然一皺眉，「楊九，你怎麼不說話？」
是啊，他現在才想起從回來到現在，只顧着和郭正陽說話了，卻忘了楊九到現在都沒開過口，還一直低着頭？但這忽略也不算什麼，畢竟郭正陽到這才多久？一兩分鐘？這麼短時間會忽略一些事太正常了。
而一句問話，一直悶着頭不吭聲的楊九才也愣了，抬頭看了楊明紳一眼，眼中全是崩潰和惶恐，楊明紳這才大驚，大驚中呼的伏身，伸手就摸向桌子下。
楊九的反應不對勁！！
不過他也是剛從桌子下摸出一把槍，還沒來得及抬起來，一陣痛楚就突然從手腕上泛起，疼的楊明紳身子一顫手一松，抓起來的槍支也啪的一聲隨之掉落。
等楊明紳一低頭，才駭然看到手腕處一道刀痕割破血管，讓那裡的鮮血咕咕咕向外翻湧。
「啊～」
剛想開口大叫，一道身影就直撲而下，一巴掌括在楊明紳後腦，扇的這位身子一撲，噗通一聲就磕在了身前的桌面上。不過還好，這裡家具都是比較高檔文雅的木質家具，這一磕倒不像楊九那麼悲劇直接磕掉一顆門牙，就是磕的他疼的厲害。
但更疼的還在後面，一隻大手突然從身後卡着他的脖子一提，提着他臉頰離開木桌，而後又重重按了下去。
「嘭！嘭！嘭！」
一次次起伏，劇烈的讓人心驚肉跳的撞擊聲直接在大廳里泛濫，聽得不遠處還在裝小家碧玉的倩影馬上就尖叫起來，但尖叫中被一道視線冷冷掃過，倩影才猛地伸手掩住櫻唇，眼中全是恐懼到極點的神色。
而這一次次撞擊，同樣磕的楊九一陣心驚肉跳，都不知不覺閉上眼瑟瑟發抖。
「好了，這是前戲，算是答謝你替我找了一個美女，不算太醜。接下來咱們再入正題。」一個捂嘴一個閉眼，撞擊聲繼續泛揚幾次，郭正陽才抓着楊明紳的脖子把人提了起來，提起來也只是一張血肉模糊，慘絕人寰的血餅。
不過郭正陽說的卻是事實，這的確只是前戲。
因為他真不是一般的火大，這幫人設計他竟然用這麼爛的招數，招數爛不說，打的還是他處男身的主意，七十年守身如玉，要被這樣的人渣設計？而且人渣們還要旁觀，還要他表演出讓任何一個外人看了都會對他恨得咬牙切齒的禽獸風格？
這讓活了七八十歲的郭正陽都怒火不是一般的暴漲啊，你還文藝腔，他現在就是要楊總變成野獸派！而現在楊總這張臉，的確是有了野獸派的基礎了！
第三十章
佛都有火
郭正陽一句話落地，楊明紳卻沒有回答，只是張口開始慘呼，就是這慘呼剛一揚起，郭正陽就抓着一顆東西放在了楊明紳嘴裡。
楊明紳也猛地跳了起來，張口一吐，雖然把那東西吐了出來，但卻也吐出了不少熱血，等他疼的再次想慘呼時，又猛地想起了什麼，馬上就伸手捂着嘴，一臉崩潰的看向郭正陽，當然，這臉色此刻在他的臉上根本無法顯現，就是那雙眼睛裡帶着無盡的崩潰。
「不叫了？」郭正陽卻平靜坐在了沙發上，淡然看去。
楊明紳連連點頭，郭正陽則輕笑道，「其實你可以繼續叫的，反正時間長了，失血過多而死的是你。」
一句話楊明紳才再次大驚，大驚中更突然想起來手腕，等他往手腕上一看，那裡依舊在向外不斷涌着熱血，只是剛才臉上的痛處太厲害，他才一時間沒留意到而已。
「坐下來回答我幾個問題，然後我給你時間去處理傷口。」郭正陽再次開口，楊明紳也立刻連連點頭，他真是快嚇尿了。
現在不管臉上再疼，也明顯沒有手腕上的傷更重要了。
割腕自殺什麼的，聽的多了，真的到了他身上，看着那裡一直向外淌血，想不惶恐都難，「你問，問什麼我說什麼。」
「今天晚上的事，有多少人知道。」郭正陽平靜的開口，一句話後楊明紳才馬上利索的回答，「包括你在內，五個，這種事我也本就沒打算聲張，這裡的四個之外，還有小陸。」
「小陸現在在哪？」郭正陽再次開口，楊明紳也馬上回答，「在他家，他家的地址是……」
回答的很利索，乾脆的講出了小陸的地址後，楊明紳才又猛地一驚，驚粟的看向郭正陽，「你想做什麼？殺人滅口？」
是啊，這位出手把他收拾成這樣，好不容易停了手後，一開口就是問這種問題，這……這不就是打算殺人滅口的徵兆麼？要不然他問下都誰知情也就算了，幹嘛還問小陸在哪？
擦。
剛才只想着要儘快抓緊時間避免自己失血過多而死，他也是真心誠意配合郭正陽，但配合着配合着他才發現問題大了。
所以這句話後，就仿佛突然有一股西伯利亞寒流猛地涌盡了客廳，別說是楊明紳身子巨顫，就是不遠處的楊九和那小家碧玉也馬上臉色發白髮青，全都一臉崩潰和惶恐，但攝於郭正陽的威勢，卻也根本沒人敢開口出聲。
郭正陽卻哈哈一笑，笑着看了楊明紳一眼，雖然他在笑，但表情卻很冷，冷的楊明紳馬上就噗通一聲跪在了郭正陽面前，「郭少，我錯了，求你大人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郭正陽沒回話，只是靜靜笑着看去，這笑又讓楊明紳身子顫抖的更劇烈。
而郭正陽依舊在笑，只不過輕笑中他卻在心下一嘆，其實，殺人滅口他真的考慮過，而且考慮過不止一次。
但滅口的話他同樣有顧慮，比如楊家在省城還有一個混的更大更猛的，這邊一剷平，省城那邊恐怕肯定不會當做沒事發生。
「你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地上的人瑟瑟發抖，郭正陽才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有錢。」楊明紳馬上抬頭，但剛說出一句話就見郭正陽眉頭大皺，楊明紳這才立刻改口，「我以後唯郭少馬首是瞻。」
郭正陽再次皺眉，楊明紳這才垮了臉，「郭少，你到底想怎麼怎麼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想怎麼樣，你看，時間拖得越久，你流的血就越多，現在難道你不覺得頭暈暈的？」郭正陽再次輕笑，也指了指楊明紳的手腕。
這一說楊明紳還真是身子一晃，似乎真有些暈了一樣。
不過他還是馬上穩住身子，「我……，以後郭少說什麼我就聽什麼，要是郭少不放心，我可以放些東西在郭少那裡，有這些，郭少就絕對不用擔心我有二心。」
郭正陽依舊不說話，只是靜靜坐着。
楊明紳這才看了楊九和那小家碧玉一眼，馬上支起身子貼在郭正陽耳邊嘀咕起來。
「這個沒用。」聽了之後，郭正陽才哈哈一笑，「你背景不小，就算這些東西在我手裡，交出去也不能馬上起作用，你還可以靠關係擺平，同時我還要擔心你再暗殺我什麼的。」
剛才楊明紳說的，就是他的一些犯罪證據，比如他殺過人，用非法手段奪過別人家也什麼的。
這些事還真是就算郭正陽捅出去，效果也不大。
楊明紳頓時欲哭無淚。
但郭正陽卻依舊平靜，反正他拖得起，不怕拖，真要拖下去，拖到楊明紳失血過多而死，大不了就順手把其他幾個知情的也滅口，只要做的乾淨些，就算楊家在省城的那位知道了，也未必能查出什麼來。
楊家省城也有大勢力，這很麻煩，但郭正陽也並不是真的特別怕。
「噗踏踏～」
靜靜的等待中，楊明紳手腕上溢出來的熱血也越來越多，都是細細向着地毯上流逝。越流越多，楊明紳神色也越來越慌張，直到停頓了幾十秒，才猛地一咬牙，再次趴在郭正陽耳邊低語。
這一次低語後郭正陽才猛地愕然，愕然轉頭看向楊明紳，「這你都做得出來？」
「我，我……」楊明紳崩潰而狼狽的低着頭，郭正陽卻哈哈大笑，「這個還可以，但一個不夠，你既然這都做得出來，那應該還有其他的吧？」
「有，有。」血越流越多，楊明紳雖然真不想吐這麼多秘密，但這時候也根本別無選擇了，畢竟不管怎麼看，郭正陽都是一副大不了就把屋子裡所有人都殺了，一了百了的架勢，那他為了活下去，還真是什麼都要說了。
而這時候，郭正陽卻的確笑得很滿意。
對付楊明很這種混黑的，而且背景很深，一個縣城裡混黑的在省城都有大靠山，那想拿捏着他讓他以後不敢耍什麼花樣。
抓着他的普通犯罪證據，還真是作用不大。
但如果是抓着一些足以讓他的後台對他出手的東西，那才能讓他投鼠忌器，可不是，你就算拿着他殺人放火的證據，捅出去之後一樣有很多流程要走，他一樣可以靠背景擺平或者壓制，過整里還能抱着大不了一拍兩散的心態，對郭正陽下手，滅郭正陽的口。
這些對方一般情況下不會做，畢竟他肯定也不想放着呼風喚雨的生活不過而去流亡逃竄，但真到了那份上，他肯定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