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仙塵 - 第20章
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割不破了,又煉化了一些新的罪孽,現在這左手就是神兵利器都割不破了,這堅硬程度,就是用手擋子彈說不定也可以試試了。」
他第一次獲得罪孽,把所有罪孽煉化進左手之後,左手已經變得刀槍不入,但那只是指的普通冷兵器中的刀槍來刺,如果有人力氣再大點,比如郭正陽這種蠻力抓着普通的利器去刺,一樣可以刺破,又或者經過歪葫蘆吞食過的普通刀子去割,一樣可以輕鬆刺破他的手掌。
但這一次又煉化了新的罪孽,把左手繼續煉化一邊。
就是那種被歪葫蘆改造的神兵,都刺不破他的左手錶皮了,而郭正陽在實驗時,所用的力氣也已經超過了普通人的全力。
這樣的結果也讓他大為滿意。
說的也是,罪孽這玩意好是好,但殺一次目標所得的罪孽卻太少了,只把左手煉化一下還能看到效果,但若是放在全身效果恐怕都可以忽略不計,既然如此還不如專精一處。
如果不斷用灰氣淬鍊左手,說不定他這左手到最後可能都比一般的靈器更恐怖。
坐在座位上對左手一次次研究,最後的結果郭正陽也很滿意,這左手現在並不是無物可破,他若是抓着歪葫蘆吞食的刀子用盡全力去刺,一樣可以刺穿左手,但想來如果再吞食幾次罪孽,那就真的可以堪比靈器了。
搞定了這些後,郭正陽才又思索起來,這一次獵殺那個人渣,他又會搶來什麼樣的機緣,只不過直到現在他腦海中的意念也沒有一點提示,說明那個機緣應該還未到,就像是上次獵殺那個綁匪後又過了十多個小時,意念才指引着他去收穫天機。
看來郭正陽收穫天機的時間,應該也就是那些目標人物遇到天機的時間,他斬殺了目標,就是等於在同一個時間點代替目標前去而已,既然現在意念一直沒有動靜,那他也只能慢慢等了。
「還是抓緊時間學習吧,今天又浪費了那麼多時間,這些時間,少睡一晚也要爭取回來。」思索之後郭正陽才很快又抓起書本看了起來,今天去獵殺,大部分過程還算順利,但最大的意外就是竟然在翹課時偶遇父親,這重生後的第一次和父親相見,卻讓那邊失望透頂,郭正陽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心疼。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對這句話郭正陽印象真的太深了,但反過來,父親現在對他充滿了失望,但如果他能再拿出超出他預料的驚喜,恐怕失望越大,驚喜也越大了。
這個驚喜,他還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爭取的!
第四十章
不管是誰,我都要他全家陪葬!
「彭~」
清源市,一棟高檔奢華的獨立別墅內,一名頭髮已經隱現花白的男子猛地揮手一拍,身側一張精緻的木桌竟然瞬間被拍的碎裂坍塌。
而如果有精通古董家具的行家在此,怕不是更會放聲疾呼,這一張被人一掌拍碎坍塌的桌子,竟然是黃花梨地桌,如果再抓起碎裂的木質細細觀摩一番,恐怕更會驚呼起這一張桌子的價格,都比一棟普通房子更珍貴。
但一掌拍碎一張價值驚人的地桌,男子卻絲毫不見心疼,只是陰沉着臉看向身前,「查出來沒?是誰殺了明光?」
「爸,你息怒,彆氣壞了身子。」隨着問話,站在男子身前的另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急忙上前一步勸慰。
「息怒?那是你親弟弟,是我賀亦仲的親兒子,我怎麼能息怒?!警察局那幫廢物是不是還沒線索?」男子卻再次大怒着開口,原本略顯老態的面容此刻更是猙獰畢露,一股殺氣噴薄而出,駭的中年都猛地後退一步,才馬上苦笑着解釋,「事發地附近沒有監控設施,也沒有目擊者,那個兇手更沒有留下絲毫證據,所以雖然市局刑偵大隊已經熬了一夜,但還是沒有絲毫頭緒。」
說着說着,見老者怒容更盛,中年才急忙道,「不過那邊也給出了一定的方向,下手的是老手,不然不可能這麼幹淨利索,還有明光身上的現金名表絲毫未動,不是劫殺,那應該是仇殺或者情殺之類,而且明光是被人一擊洞穿咽喉,沒有絲毫反抗掙扎的痕跡,所以可以斷定是個高手,要知道明光雖然身手不怎麼樣,但也……,雖然現在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對付普通青壯,一個人至少還能對付兩三個。」
解釋着解釋着,中年才條理清晰的指出方向,「按照這個方向,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不是劫殺,那九成是和明光有仇,還是個高手,只要我們查一下明光都得罪過什麼人,應該就會有結果。」
而賀亦仲在聽着敘說時也逐漸壓抑下了怒火,似乎也很贊同大兒子的說法,「那就給我查,不管是誰,我都要他全家陪葬!!」
說完一句話,他才猛地起身走向樓上,大廳里還站着的中年才忍不住擦了把冷汗,而擦過冷汗後,中年眼中更閃過一絲苦笑。
雖然賀明光被殺一事已經有了大致的追蹤方向,但,但想要從茫茫人海中把這個狡詐的兇手揪出來,恐怕也不容易。
誰讓,誰讓自己那個死鬼弟弟,這些年得罪過太多人?
往遠了說,他在清源市讀中學時,就糟蹋過七八個在校女生,還毆打過不少那些女生的護花使者,那些被毆打的重則傷殘,輕了也是要住院一陣子,雖然都能靠着老賀家的能量擺平,但這是不是仇?雖然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說不定就還真有人隱忍了多年才爆發,誰讓賀家是清源市首富,而且賀家不只是清源市首富,更是黑白通吃。
賀家不是靠混黑起家,但整個清源市地下世界也沒人敢捋賀家的虎鬚,因為賀家內高手真不止一個兩個,別說賀亦仲實力強橫,就是他這個新首富賀雲廣,年輕時一樣是高手,只不過最近這些年被酒色財氣掏空了身子,身手才落了下來,哪怕是死去的賀明光其實也曾經練過,要不然他也不會自高中就是混世小霸王級別的,只可惜那位現在比起賀明光也更加不堪,被酒色財氣掏的比他更空。
要不然,恐怕他也不會被這麼輕易襲殺。而這一點,其實也可以從郭正陽下手時看得出來,當時郭正陽從黑暗中突襲而出,風一樣的速度,換了普通人哪裡可能察覺的出,但當時賀明光卻能及時轉身,還發出一聲驚呼,這已經是彰顯了他的反應速度要超出常人的。
賀家不涉黑,那只是看不上本地那些黑勢力而已,在賀家眼裡,市內那些黑勢力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丑罷了。
如果他們想的話,輕易就能掃平清源所有黑勢力。
而賀家雖然沒在本地涉黑,但賀亦仲卻絕對沾過血,這隻從他一震怒,所發氣息都能讓賀雲廣感覺出顫慄的死亡陰影就可以判斷出來。
不過對於這親老子當年怎麼從一個普通工人家庭把家族發展到這一步,怎麼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一方豪強,賀雲廣就不清楚了,他只知道因為老賀家財雄勢大,明面上和不少高層交好,私底下也足以威懾清源市整個地下世界,所以就算以前那個死鬼弟弟做出再過分的事,都能輕易擺平,也正因為此,真要追查誰和他有仇,怕不是查上幾天幾夜都無法把所有嫌疑人網羅進來。
他中學時已經是混世小魔王,隨後出去上大學到底捅了多少窟窿,一樣不好細說,就是畢業後,回了清源市賀明光才開始漸漸收斂,雖然依舊做了不少齷齪事,但總是不再像以前年少時那麼張揚。
但不張揚也只是不像以前那麼囂張而已,那一樣是做了不少足以讓人心生殺機的事了。
這怎麼查?
雖然,雖然以前被那個死鬼弟弟欺壓過的大部分都只是普通家庭,面對賀家也根本無力反抗,可問題是,問題是萬一有誰家請了殺手了?
要是有誰家真想報仇,自己沒有殺人的實力,難道還不會花錢請個高手來動手麼?
而且就是以前高中結過的仇怨,人家當時沒能力報復,但未必不會記在心裡,一旦這幾年要是賺了點錢,或者認識了些心狠手辣,身手不凡的兇徒,難道不可能花錢請人幫忙麼?雖說老賀家在清源市的能量根深蒂固,絕對是土皇帝級別的,但萬一人家是請的外地的,外省的呢?
這各種可能性實在太多太多,所以就算知道這應該是仇殺或者情殺,可以按照這個方案去排查嫌疑人,但難度一樣太大太大。
如果真要把弟弟得罪過的愁人都羅列出來,這都得從他中學開始算起,光是籌集資料怕不是都要好幾天。
查,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記得,警察萬一查出了結果,不要讓那邊抓人,我只要那個兇手的下落,還有,讓那些地下老大也動起來,嚴查一下這陣子清源市都有哪些高手過境,一個嫌疑人都不能放過,另外替我對外開出一千萬懸賞,刺激下那幫廢物,只要找到對方的消息,馬上通知我!不管是誰,我都要親手宰了他!」
就在賀雲廣苦笑中,正在上樓梯的賀亦仲才又驀地開口,頭也不回說出一句話,賀雲廣馬上身子一凜,「知道了,爸,你放心,不管是誰,不管他躲在哪裡,我都會幫你找出來!」
凜然中賀雲廣心中也閃過一絲凶光,是啊,不管對那個色鬼投胎的弟弟有什麼看法,但那畢竟是他親弟弟,就這麼被人在街頭暗殺,他其實一樣很震怒。
畢竟那個弟弟也只是對女色最感興趣,平時在家族事業上也對他根本沒一點威脅,說起來兩兄弟也是有不少感情的。
所以不管那個弟弟得罪過多少人,有人敢在老賀家的地盤對他下手,這都是在騎着賀家脖子上拉屎拉尿啊,對方敢對他弟弟下手,未必不敢對他下手!
但可惜的是,就在下定決心的這一刻,他卻根本不知道這個決定一開始就錯誤的,任他挖空腦袋也不可能想到襲殺賀明光的老手根本和賀明光沒有一點仇怨。
按這個方向,不管賀家發動多少人力物力,都不可能有一絲收穫。
但這實在怪不得他們,賀明光死的乾淨利索,身上財物沒一點損失,正常人不管怎麼去想,怕不是也最多想到仇殺情殺之類而已。
第四十一章
神清氣爽
賀家一聲令下,整個清源市黑白兩道都徹底沸騰起來。
就算不說賀家在清源的威望,只是那一千萬的賞金就足以讓無數人為之動容了,在如今這個年代,錢雖然越來越不值錢,哪怕如今清源這地級市,隨便一套房產都能賣到四五十萬,可也有太多人奮鬥一輩子,都未必能掙的下一套普通房產。
而不管是警察還是涉黑的混混之類,對這一千萬都基本沒什麼抵抗力。
所以在隨後的時間,整個清源市大街小巷,幾乎都隨處可見四處游弋或者打探各種動靜的身影,在諸多賓館,出租屋密集地等進出遊弋。
同樣有不少人走街串巷,打聽着以前和賀明光結過仇怨的相關人士的一切信息。
整個清源都動了起來,但可惜的是日子一天天過去,不管是警察還是混混們,幾乎把整個清源翻了一遍,卻幾乎都沒有任何收穫。
哪怕一點頭緒都沒有。
三天後,賀家別墅。
坐在沙發上靜靜聽着賀雲廣的匯報,賀亦仲臉色卻越來越沉,聽着聽着,猛地就伸手拍在一側沙發,重重一聲悶響,「夠了,這幫廢物,清源屁大一點地方,追查了三天,一點頭緒都沒有?!」
「爸,你消消氣,這件事實在是那個兇手太狡猾,下手之後雖然沒對明光的屍體做過絲毫處理,但正因為沒有絲毫處理,又是大街上,所以才從明光屍體上發現不了絲毫線索。」
「我們只能從以前和明光有仇怨這條線去查,但哪怕從他中學闖的禍就開始查,查了幾十家,基本都沒有嫌疑,那些家庭大部分都是普通家庭,沒有人是高手,基本也都是窮酸,連好一點的殺手都請不起那種,一個個排查,現在是鎖定了三四個目標,有一個是移民國外的,咱們的能量查不到,兩個是在外省做生意發了家,都移居到南方沿海城市了,在當地也算風生水起,關係盤根糾錯,這些人倒是有可疑,不過咱們的力量波及不到。但你放心,我已經託了關係去調查,一旦查出任何可疑之處,不管他們現在在當地混的如何,我都會替明光報這個仇!」
等賀亦仲再次小心翼翼解釋中,賀亦仲臉色才逐漸平緩了些,雙目中寒光閃爍,「那就快查,就算是移民,只要是他們做的,我也要他全家陪葬!」
說了一句話後賀亦仲才突然道,「對了,明光死之前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查過了,他被殺之前去了延河縣,接了一個不想上學的女學生回來。」賀雲廣也馬上開口,就是說話的時候多少有點訕訕的,「這個女學生倒是被明光搞上床了,據宋局家那位輝少說,明光當時也想把那個女學生的母親搞了。」
這話些,饒是賀雲廣見多識廣,也真有點不好意思向父親提起,主要是這事太操蛋了,他這個死鬼弟弟就沒幹過正經事。
不過賀亦仲卻沒有絲毫色變,只是抬眼看去,「那家有可疑麼?」
「沒,那一家男人在南方做生意,包了幾個女大學生,不經常回來,女的就是在延河縣開了個美容店,對明光的事根本不清楚,也沒有資產異動,小女孩反倒是明光靠魅力哄上床的。」賀雲廣再次解釋,「那一天他去了延河縣後,中午和這對母女吃了一頓飯,飯後明光就是去延河楊家開的洗浴中心玩了一次,但也沒和任何人起衝突,出了洗浴中心就回去接了那個小女孩,再到了一家賓館開房,中間一樣沒和任何人起衝突,然後就回來了,回來之後,他把那個小女孩送到學校,在回家的路上被殺。」
賀家的力量也的確很龐大,就算是延河縣的楊家對上他們一樣上不得台面,所以賀明光被殺那天的一切行程,輕易就被查了個清清楚楚。
但那一天,同樣沒有絲毫可疑之處。
賀明光死之前除了爽爽快快玩女人之外,一點衝突都和人升起過。
現在的調查還真是陷入了僵局,看上去大方向明確,就是找不到一個真正可疑的對象。
「那看來應該不是那天的事。」賀亦仲也緩緩點頭,不過點頭後還是馬上沉着臉道,「不管這個下手的有多狡詐,總會留下線索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把他挖不出來,給我放話出去,賞金加到2000萬,一切再重新查一遍,還有,誰要是能查出真兇,我賀亦仲就欠他一個人情,混白的我會讓他平步青雲,混黑的我會捧他上位,不管如何,我都要把那人挖出來!」
「是。」
一番話賀雲廣才猛地一震,而後立刻點頭,點頭中更十分清楚父親的這句話,又會讓整個清源沸騰成什麼樣子。
兩千萬,足以讓任何一個普通人瘋狂了吧,不管是警察還是混混,誰又能擋得住這衝擊力?而且更別提還有賀亦仲的一個人情,這人情,怕不是比那兩千萬都更有吸引力了。
說的也是,就算是普通警察,賀亦仲如果要力捧,至少能讓對方的仕途明朗幾十倍,再普通的一個警察,賀家力捧也能輕鬆捧到一定位置,警察嘛,多給對方破幾件案子,再加上上面關照,輕鬆能讓對方少奮鬥幾十年,至於混混?更簡單,再普通一個混混,賀家要捧,也能輕鬆捧得對方成為清源市內數一數二的大佬。
這,似乎真的要比兩千萬賞金都更讓人瘋狂的。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賀雲廣剛一放話出去,本就沸騰着的清源直接就變得越發熱絡,本是追查了幾天沒有絲毫收穫的人群,現在不止沒有絲毫疲憊,反而更全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查過的重新排查,沒查過的,也被更多人更加細膩認真的去搜查。
但不得不說,不管再認真細緻的排查,這無數動起來的身影,還真是一開始就徹底查錯了方向,根本沒人知道,他們恐怕就算再忙碌十倍,也只會一無所獲。
而就在清源越發沸騰之時,一條乾淨暢闊的馬路街頭,隨着一輛出租車緩緩在街頭停下,真正的兇手,就踏步站在了清源街頭。
當真正的兇手下車那一刻,左右或遠或近,都猛地有好幾道身影掃來,但一眼之後就又很快移開視線不再關注。
而兇手也只是大眼一掃左右,就神清氣爽,大搖大擺的背着一個肩包走向身後。
「三天了,周一晚上殺了那個傢伙,真沒想到隔了三天,現在都周四了,意念才出現讓我收穫機緣,這一次竟然隔了這麼久,而且收穫意念的地點竟然還是清源。」
平靜走在街頭,郭正陽心情很不錯,這第三次掠奪來的天機又會是什麼?是像第一次那樣,只是普通的機緣,還是第二次那種驚天的大機緣?
沒有真的拾獲機緣時,這種對未來的憧憬和期盼,的確足以讓人激動。
第四十二章
一幅畫
「市中心,這一帶還挺熱鬧的,機緣竟然是在這裡,奇怪。」
踏步走在街頭,邊走邊喃喃自語,郭正陽對於這一次即將遇到的機緣,的確不只是有期待和憧憬,同樣有疑惑,幹掉目標三天後才出現機緣,時間長了些沒什麼,但出現的地點竟也是在清源市中心,大白天的鬧市街頭。
這樣的地方能出現的機緣?一個小時前正在上課時,突然感應到意念的波動,他就翹課跑了出來,然後越走感覺越像要遠離縣城,郭正陽直接打了輛車,也沒說目的地只是不斷給司機指着路一路而來,就在剛才路過某個十字路口時,意念才指示目標已達。
這地點……
有些意思。
按着意念指引,郭正陽繼續走出了數十米才突然頓足身子,而後眼中也露出一絲極為古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