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仙塵 - 第4章
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等他心下閃過這個念頭時，郭正陽才突然又一愣。
之前和意念抗爭反抗，那東西的壓迫感的確越來越強，後來都要左右他的意識，要強行操控他的身子去那個地方。
可現在等他心下願意過去後意念反而變弱了，雖然一直還在他腦海里，但力度卻快速衰減，從強硬的壓迫很快變得淡淡的，幾乎對他再沒了什麼影響。
「奇怪。」
眼中又閃過一絲異色，呆了幾個呼吸他才穿衣起身，緩緩走向宿舍外，步伐緩慢的驚人。
這行走也是休息。
他現在只是普通少年的身體，認真學習了一下午已經很累，又修煉片刻，算是又累又餓，之前更和意念抗衡那麼久，痛楚驚人，他現在真累的想蒙頭大睡，走路都吃力。
不過在行走中自然運轉着功法吸納靈氣，哪怕左右靈氣稀薄的讓人髮指，郭正陽還是在緩慢移動中靜靜恢復。
一個小時，他走出了一千米距離，才恢復到了正常水準。
而這時候意念感應下的指引，也到了終點。
順着指引看去，郭正陽眼中全是愕然，超市！
這東西竟然讓他來到了距離縣一高一千多米外主街道上的一個大型超市面前。
站在超市外愣愣呆了幾個呼吸，郭正陽還是走了進去，他只能前進，一旦後退那意念就會變得猛烈，他可以和它抗衡甚至壓制，但那種痛楚，並不合適在人多的地方出現。
順着指引進了超市，順着指引一路穿過超市到了出口處的收銀處，意念才突然一變。
「殺了她，殺了她，會對你有大好處！」
原本只是指路性質的意念突然變成了另一種形式，郭正陽順着感應抬頭，一眼就看到幾步外正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在站着工作，就是幫客人結賬。
而意念傳達的信息就是讓郭正陽殺了這個少女，殺了她，就有大好處！
這不是有人在他腦海中說話，而只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念波動，波動被郭正陽理解出來的就是這意思。
「它不是讓我來超市，而是讓我過來找到這個女人，然後殺掉她？」
郭正陽真的很愕然，殺人對他並不算什麼，上一世這種事真的做得太多了，整日廝殺爭鬥，殺人不過是家常便飯，因為很多時候不殺人，就是他死。
所以殺人，沒什麼。
但……
這東西出現的那麼強烈而詭異，最終目的卻是讓他殺掉一個看似文弱的收銀少女？
「操。」
領悟了這意思，郭正陽卻暗自低罵起來。
他之前走路都吃力，被這古怪意念影響的不得不過來看一看，結果實在讓他無語。
殺人很簡單，但他有幸重活一次，眼前最大的心愿是想讓父母滿意，在幾個月後交給父母一份滿意的答卷，而不是讓父母看着他成為殺人犯。
第六章
那個人還跟着
「不能殺。」
郭正陽堅定的否決，不說眼前的少女和他無冤無仇，他眼下也不是非要和對方分出你死我活才能走出去，關鍵是他絕不能在這裡殺了人之後，轉身就被追捕通緝。
這要是被父母看到，他們又該是什麼反應？
想一想，這些他就無法接受。
否決後，郭正陽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等着意念反撲，等着和對方抗爭，可意外的是這一次否決，意念並沒有再變得強烈。
只是一直在重複，一直在干擾他的思緒。
一遍遍湧現在他腦中，就好像一直有人在他耳邊說，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你就有大好處。
這樣的情況雖然有些呱燥，可郭正陽還是大喜，只要不是對方強行左右他的意識，不是像之前那樣猛烈的讓他只能用意志來抗爭壓制，那小小呱燥，真不算什麼。
「不是強行左右，小小呱燥完全可以不在乎，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驚喜中郭正陽轉身就走，他怕的只是在和意念抗爭時他的外觀看上去就像是有什麼大病突發，萬一被人發現可能會送他去醫院，然後怕被父母發現讓他們擔心而已。
如果沒有這顧慮，他真懶得在這裡多呆。
一路輕鬆走出去，十多米內沒有絲毫異狀，郭正陽越來越欣喜，但又走出十來米，意念就突然一變，從簡單的呱燥變成了之前強行左右。
郭正陽身子一顫，臉色也陰沉下來。
沉着臉和腦海中的意念抗衡了下，就又頹然走了回來。
他可以壓制，但大庭廣眾讓那麼多人看到他怪異的摸樣，肯定會有人看熱鬧，他還是對此有顧慮。
而在他順着意念走回來時，意念的強行左右趨勢又驟然消散，再次化為之前呱燥，郭正陽卻鬱悶的吐血。
難道他要一直跟在這收銀少女身邊？
……
「老郭，你又去哪玩了，擦，你不是要好好學習麼？」
「有點事忙，先不和你說了。」
……
半個小時後，行走在堆滿積雪的馬路上，郭正陽無奈的和張航通着電話，在他身前十多米外，則是之前超市裡的收銀少女。
很遺憾，半個小時裡多次試探，郭正陽才確信只要他有遠離這少女的趨勢，那古怪意念就會強行左右他的意志讓他走回去，大庭廣眾下不好去抗爭，他只能一直在這少女附近轉悠，而只要在她附近，意念就會變成那種呱燥的波動。
甚至半個小時裡，被那東西一次次在腦海里傳播，郭正陽的心也漸漸變得興奮起來，這是不知不覺的改變，他好像身體不受控制的被逐漸感染，偶爾都突然興奮的想撲上去終結那條生命。
這種情況卻讓他猛地驚醒後凜然不已。
現在意念的確不是強行左右他了，而是在不知不覺間緩慢蠱惑，影響？
這種蠱惑並不會給他帶去痛楚，但郭正陽卻清楚那比強行左右更可怕，因為你會不知不覺中招，被感染的只要多看對方一眼，都忍不住湧現獵殺的興奮快感。
溫水煮青蛙，的確比把青蛙直接丟進沸水裡更可怕。
這東西，太邪門了！
如果不是他意志堅定，恐怕真的早就被控制了。
一次次興奮中，郭正陽都不得不偶爾給自己身上來一下，期望借着疼痛讓自己清醒。
他確信現在他的大腿肯定已經青腫滿布，說不定一些地方已經血肉模糊了。
而又是半個多小時後，同桌張航卻給他來了電話，畢竟現在距離下午放學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晚自習都過去了一節課了。
又缺席那麼久，和他中午認真的誓言相比，的確容易讓人疑惑。
郭正陽也只能隨便應付了下，而後才收起了電話。
收起電話時郭正陽突然又伸手掐上了大腿，該死，又興奮了。
他興奮的真快要忍不住撲上去，了結那個鮮活的生命了，但他知道這絕對不可行，大庭廣眾的怎麼行……那意念就算想讓他殺人，就不能多給他一點時間？比如走到什麼僻靜場所，那至少也能下手啊，像現在這樣卻實在太變態了。
如果自己的重生真和那意念有關，他對那意念也會充滿感激和感恩，但現在，卻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下幫對方去獵殺這麼一個無辜生命。
「璐璐，你發現沒，那個人還跟着。」
「誰啊？」
「裝迷糊？後面那個帥哥啊，嘖，那傢伙好帥啊，從超市一直跟到現在，肯定是看上你了，想追你呢。不過這傢伙好搞笑啊，似乎沒有膽子追上來呢。」
「去你的，哪有。」
……
郭正陽正壓抑着不由自主的興奮，而前方十多米外，兩道身影里卻有人回頭看了一眼後，馬上就偷笑着轉身對身側的同伴低笑，她的話也讓另一道倩影臉色微紅。
後面一直跟着的郭正陽的確挺醒目的，長得高大帥氣，放在人堆里很搶眼，想不注意都難，若只是擦肩而過估計就是眼前一亮，隨後很快又會印象模糊。
但郭正陽在超市里已經徘徊了一陣子，大多在收銀台附近轉悠，等她們下班了還一直這麼跟着，很難讓人忽視。
臉色微紅中，身材更加欣長的璐璐又瞪了同伴一眼，才低聲道，「你這死丫頭這麼興奮，不會自己春心動了吧。」
「切，我有自知之明，肯定不是跟着我的，他都沒正眼看過我，而且我和你這大美女站在一起，誰還會追我啊？」但那身影卻撇撇嘴，眼中露出一絲哀怨，她長相比較普通，身材雖然不錯，但綜合水準也就是很一般的少女，和身側的楊璐璐一比，差距還是很大的。
楊璐璐的確是美女，她並不是那種特別漂亮的類型，膚色也不算白皙，是很普通的小麥色肌膚，俏臉上還有幾顆並不明顯的小痘痘，但那種膚色並沒把她的人襯得難看，而是呈現出一種很健康的青春美，加上一張鵝蛋臉秀美甜麗，尤其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更一直都純真水靈的讓人心悸，略一裝扮，真足以讓大把男士為之心動，更別提這位身材還極為火辣，雖然冬季里無法呈現太多，但以往在超市做收銀，來往被她迷住而追求過她的男子，也真有很多很多。
後面那個也肯定是衝着楊璐璐來的，畢竟她觀察過對方從出現後到現在，看都沒看過她一眼，雖然對方看楊璐璐的次數也不多，但的確是看過不止一次兩次，哪怕每次看一眼楊璐璐就又飛快移開視線，但若是一些膽小的男人，有這反應不是很正常麼？
這時候兩女也只有打趣般的話語，說說笑笑，偶爾還有人臉紅有人歡笑，但她們如果能真的明白後方跟蹤者的來意，恐怕……只會毛骨悚然。
第七章
錯的離譜
「被她們發現了，但我有什麼辦法，不能離得太遠，否則那意念就要強行左右我的意識，二三十米距離內，我又沒能力隱藏身影，不被發現才是活見鬼！」
前面的人彼此歡笑打鬧，偶爾也會回頭看來一眼，郭正陽同樣發現了，可他心下卻只有苦笑。
狼狽啊，以他多年爭戰廝殺的經驗，曾經暗中追蹤一隻妖獸長達三天，都沒被那妖獸察覺絲毫破綻，而後在對方最鬆懈的時候突然閃現，一擊必殺。
他的跟蹤技巧，也算很不錯了。
可現在卻淪落到跟蹤兩個普通弱女子都被發現？
但這能怪他麼，他一有遠離的趨勢，意念就會變成強迫性的壓制，搞得郭正陽除了苦笑，根本毫無辦法。
「也不能一直這樣跟下去啊，她若是回家了，我難道一直站在她家門口外？殺？這怎麼能殺。」苦笑之後，郭正陽又煩惱起來。
現在他暫時沒事，但的確不能一直跟下去的。
思來想去，他發現自己只能等跟着那女子到了人煙較少的時候，強橫抗衡壓制那意念再離去，人多的地方，那種抗衡爆發起來有些刺眼，肯定會被發現，他就怕萬一被好心人幫一把，送他去醫院，和意念強行抗爭中他根本無心他顧，到時候肯定會驚動父母。
而此刻他的大腿更已經被自己掐的血肉模糊，都和保暖內衣黏在了一起，如果不是保暖內衣外的牛仔褲色澤厚重，恐怕也早已經展露出血跡了。
所以人少的地方，他才能放心抗爭。
「殺！殺！殺！」
同一時間，在郭正陽腦海中，那無時無刻都在持續的意念蠱惑依舊在泛濫，隨着這些蠱惑，他身體都再一次展露出了興奮的趨勢。
興奮難耐的衝動讓郭正陽身子都微微顫抖，但這摸樣落入身前兩道身影眼中，卻又帶起一陣低笑。
「看看，他好緊張啊，肯定在想着什麼時候上來向你搭訕呢。你這死丫頭，非得迷死人才罷休，不過就不能少迷幾個？長得帥的都被你勾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