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仙塵 - 第7章
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他看去時那倩影也正好看來。
一眼後，郭正陽更驀地呆了。
真的是她？
坐在過道對面的倩影，一頭爽利的馬尾辮，呈現出來的面容是純淨的素顏，精緻到近乎完美的五官，搭配白皙細膩的膚色，靜靜坐在那裡看過來，就給人一種極強的視覺衝擊。
這種衝擊是安靜，仿佛一看到那張俏臉，你的心莫名其妙就突然凝滯了，周邊一切也仿佛齊齊失去了色彩，滿眼只有那一張美輪美奐的精緻容顏。
郭正陽愣着時，倩影美眸里也閃過一絲驚訝，似乎不只是因為看到郭正陽後感覺小驚訝，等掃過郭正陽的餐桌，看着桌面上一瓶見了底的二鍋頭，外加郭正陽夾在手指間已經燃燒大半的香煙，那雙純淨眸子裡的驚訝也更濃烈了幾分。
驚訝之後，倩影還是很快恢復平靜，對郭正陽輕輕點點頭，就移開了視線。
郭正陽也收回視線，失笑着搖搖頭，抓起二鍋頭就又喝了起來。
雖然在這裡遇到有些巧，不過他也沒多想，畢竟這只是上一世曾經讓他魂牽夢繞無數個日夜的倩影，五十年歲月流轉，曾經的衝動和美好也早已煙消雲散，而這裡畢竟就是在一高外的街頭，校內學生出門，可不就是在這一條街附近遊走麼。
靜靜喝酒，抽煙。
一個人的午後難得的悠閒和愜意，對他來說本就是享受，他也並不想輕易被外界干擾。
「老闆，再來一瓶。」
隔壁的麻辣燙還沒有上來，郭正陽的二鍋頭就喝完了，很快就又對着里側招呼，一聲招呼，郭正陽明顯感覺到隔壁的倩影猛地注視而來，其實別說是她，就是正在裡面忙活的飯館老闆也當場一呆，雖然呆了一下就又拿着一瓶二鍋頭走了過來，但到了近前後，老闆還是笑着道，「小兄弟，海量啊，你一個人能喝二斤？這可是二鍋頭啊，不會是失戀了吧，年輕人，就算海量也要少喝點。」
放下酒瓶的時候，老闆更是笑眯眯看着郭正陽，話語多少有些古怪。
郭正陽倒是無語，沖老闆點點頭也沒回話，只是擰開瓶蓋就繼續喝了起來。
他在這裡吃飯叫了兩三個小菜，不過到現在小菜基本沒動過，就是單純的喝酒抽煙了，不止酒瓶空了一個，桌子上煙灰缸里的煙頭也快塞滿了。
繼續一個人靜靜享受，抓着酒瓶喝一口，抽一口香煙，煙霧繚繞中只是過了十分鐘左右，郭正陽就酒足煙飽，站起身子道，「結賬。」
「大兄弟，海量啊，兩斤下肚站的還這麼穩？牛！」裡面的老闆很快走出來，沒有直接報賬單，而是率先沖郭正陽挑起了大拇指，等郭正陽笑着摸向口袋時，老闆才笑道，「總共五十二塊，零頭給你抹了，五十就行。」
兩瓶酒不貴，畢竟只是二鍋頭，不過郭正陽叫的菜，有一盤涼拌牛肉，還有一個涼拌豬耳朵，可都是肉菜。
等這句話落地，正在摸口袋的郭正陽卻一愣，愣愣看着老闆，眼神多少變的怪異起來。
「怎麼？」老闆也一愣，狐疑的看來。
「咳，我忘帶錢包了。」饒是郭正陽幾十年心境，這時候也微微有些臉紅，擦，他忘帶錢出門了，他錢包一直隨身帶的，只是今天是周末，加上天氣回暖，之前的羽絨服什麼的就在中午換成了休閒式西服，牛仔褲也換了款式。
這一身裝扮倒是休閒帥氣的厲害，走在大街上絕對能吸引大把回頭率，但一句話後，飯館老闆卻無語的瞪圓了眼。
「噗～」
老闆瞪眼中，兩人身側也驀地響起一聲輕笑，笑聲很細很甜，等郭正陽扭頭看了一眼，正看到曾經的女神在輕捂着櫻唇偷笑。
「這樣吧，我手機押你這裡，等我取了錢再來還你。」無奈的搖搖頭，郭正陽才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哭笑不得的開口，還好帶了手機的，這也多虧換衣服的時候，母親來了電話問他這個周末回不回家，他是在換了衣服之後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出校門的。
否則恐怕手機也會拉在學校。
「啊？手機……呵，這是……」老闆這才隨着話語看去，一眼後猛地一驚，這款手機的確是眼下國內最流行的智能機，四五千一部呢，「這可不好，這麼貴的手機萬一出了事，我可賠不起，既然你帶着手機，不如打個電話讓你朋友來送錢？」
驚了之後，老闆才連忙擺手。
郭正陽的穿着帥氣得體，衣服款式很潮很帥氣，手機也這麼貴，看上去的確不像故意賴賬，不過這麼貴的手機他還真不好隨便拿。
「那我打個電話問問。」郭正陽無奈點頭，而後就當着老闆的面給張航撥起了電話，重生到現在一直對外界漠不關心，偌大一個校園，他也就張航那一個朋友而已。
只不過電話打出去，卻久久無人接聽。
在郭正陽又苦笑着掛了電話，老闆也有些瞪眼時，身側才突然響起一聲甜甜的輕笑，「老闆，我替他結賬。」
第十二章
意念再現
「謝謝。」
「不客氣。」
……
片刻後，兩道身影隔着一兩步的間距，並肩走向一高方向，男的帥氣飛揚，穿着更是瀟灑時尚，女的則純美乾淨，這樣的一對組合走在街頭，的確讓不少行人都紛紛側目，回頭率高的嚇人。
只不過行走中郭正陽臉色卻有那麼一點不自然，他的確沒想到好不容易出來享受一回，竟然還遭遇如此糗事，還好對身側的女生已經沒了什麼感覺，否則若換了上一世的自己，在她面前如此出糗恐怕早就找個地縫鑽下去了。
「我回學校就把錢還你。」無奈的揉了下額頭，郭正陽才再次開口。
「嗯。」這句話也只是換來一個簡短的回答，只不過在輕嗯中女生卻瞪着美眸看來，眼中全是疑惑，驚訝，好奇……
「怎麼了？」郭正陽這才轉身看去。
「沒什麼。」女生急忙笑着轉頭，好像真的沒什麼。
郭正陽看了幾眼過去，看到對方又安靜的走路，他也沒有再多說，同樣靜靜的走。
行走中，他明顯感覺到身側的女生不斷把視線偷偷落在他身上，似乎一直在好奇着什麼，還是那句話，換了上一世，和她如此近的距離，還讓她如此偷偷關注，怕不是郭正陽早就美的心下冒泡了，只可惜幾十年滄海桑田，他現在有的只是平靜。
沒有開口主動找話去說，郭正陽只是陪着她一起走向學校。
但走着走着，在距離一高大門已經只剩下幾十米距離時，郭正陽才突然身子一顫，停下腳步默默站立，默默站立中，他眼中更快速閃過一絲喜色。
因為此刻，他的腦海中突然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意念。
這意念很熟悉，就是似乎要指引他去什麼地方，你到了那個地方，就會有大好處，意念的指引，一開始很淡，但眨眼間就又變得強烈起來。
意念？
那古怪的意念，竟然在這一刻突然出現了。
上一次意念出現，指引着他去某超市跟蹤一個女收銀，等他跟蹤了一陣子後，從對方手下撿到一顆風華丹後，意念就徹底消失，一消失就是十多天。
郭正陽雖然最初對意念有牴觸，可風華丹的好處，的確讓他很心動，所以在修為大進之後，他也真的不止一次想過，如果這玩意能再多來幾次，多給他指引着尋來更多的好處就好了。
可這麼多天，這東西就是再沒出現，讓他在辛苦學習之餘，偶爾想起來都會覺得遺憾。
但現在這莫名其妙的時刻，它竟然真的又出現了？而且又有好處？
這樣的感覺呈現後，郭正陽還真是想不驚喜都難。
「怎麼了？」郭正陽驚喜的頓足，和他一起同行的女生卻在又走出去幾步後才察覺到異常，也驀地頓足轉身看來，眼中依舊有着詫異。
「我突然想起還有點要緊事沒做，現在要離開一下，那個，等我回學校再還你錢。」郭正陽也抬起了頭，不過看去時眼中的喜色也已收斂，臉上更帶着一絲歉意。
意念出現這種事，他當然不可能告訴對方，只能先扯個理由推搡一下。
「呵呵，那行，你去忙吧。」女生則睜了睜明亮的額眸子，好奇的視線再次從郭正陽身上掃過，但隨後還只是簡短的輕笑。
「抱歉了。」郭正陽也笑着點頭，又歉意的看了對方一眼，才轉身就走。
轉身之後，他眼中的喜色也再次流露而出。
好不容易，這玩意又出現了，而且還是和上次一樣告訴他有好處，難道這也和上次一樣，去讓他去什麼地方找什麼人，找到人做目標後，能從對方身上得到丹藥？
如果是那樣，就太美妙了。
他現在隨便再來一顆風華丹，可就能晉升聚靈中期啊。
「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難道次次出現，次次都有好處？算了，不管那麼多，還是趕快趕過去看看再說。」
已經是第二次出現，郭正陽的表現的確和第一次有很大的不同，上一次他還和這意念抗爭了一次，強制壓下意念後，等它又突然出現讓郭正陽判斷出如果不去看看都沒法正常生活，他才不得不順着意念過去。
但這一次，他的確是都有些迫不及待。
這，就是嘗到了甜頭之後的變化吧。
雖然腦海中也在思索着意念的來歷，但因為這根本毫無頭緒，所以他在思索中還是快步走着，按着意念的指引，走的遠比上一次快得多。
就這樣大約走出二十分鐘後，他走出的距離已經距離一高有四五千米，都到了縣城一處比較偏僻的地帶，意念的指引才逐漸到了盡頭。
而等他沿着一條狹窄的巷道，抵達了一棟破舊的宅院前，意念的指引更是提示着，前方的破宅子就是他的目的地。
「咦？上一次意念出現，所指引的目的地距離我只有一千多米，就在學校外面大街上的超市里，這一次，卻走了四五千米，快十里地了，可比上一次遙遠了很多。」
看着眼前的宅子，郭正陽腦中又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兩次意念指引之間的確有了一些變化。
而眼前的宅院也真的很破舊，大門都還是古老的木門，門框左右也是破舊的磚牆堆砌出的建築，門框上春聯門畫之類都已經模糊的看不清楚，一道大鎖落在門上更是鏽跡斑駁。這一棟宅院和左右建築都已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因為在巷道右側，是一棟聳立的二層小樓樓後牆，左側也是高高的水泥牆。
小樓後牆和水泥牆壁夾起來的巷道足有十多米長，巷道出口對應的是另一條小路，因為地方有些偏僻，所以此刻這裡倒是顯得很僻靜。僻靜的環境加上破舊的門戶，木質的大門，更給人一種很深沉古老的感覺。
不管怎麼看，這都像是一個長期無人光顧的舊宅子。
皺着眉打量左右幾眼，郭正陽才上前兩步，貼在木門上向內聆聽。
意念上一次指引的最終目標是一個人，這次竟然是指向這麼破舊的宅院？這宅院看上去的確像是荒廢的建築，裡面有人？還是這次的最終目標不是人？
等貼上去聽了一陣子，郭正陽才猛地恍然，這一次的意念指引最終目標看來還是人，因為他已經聽到了細微的人聲，就在宅院深處。
這也多虧他體能增強了許多倍的結果，否則隔得那麼遠，裡面深處的人聲也不大，換了普通人還真不可能聽得到。
確定了破宅子裡有人，郭正陽才很快又向後退，退了幾步後又猛地一側身，唰的衝上了巷道左方兩米多高的水泥牆壁上。
第十三章
古怪目標
破宅子裡有人，為了不打草驚蛇，郭正陽沒有直接翻進木門環繞的舊院落，而是趴在側方水泥牆上觀看起來。
這水泥牆壁內是另一個家庭，趴在牆上看了幾眼發現院子裡沒人後，郭正陽才翻了進去。而後又沿着這個院子角落快速欺近另一道院牆，院牆隔開的才是那個木門內的院落。
再次上牆趴在邊緣向內看，入目看到的則是雜草叢生的髒亂世界。而在破舊的院落深處是三間瓦房，那瓦房屋頂都已經有瓦片脫落，偶爾還顯露出木質的屋樑，破的不能再破了。又細細聽了片刻他才大致確定，之前聽到的人聲就是從瓦房裡傳出的，而腦海中的意念指引，同樣是指向瓦房內。
「奇怪了，雖然裡面有人，但這個院子這麼破敗，門鎖都生鏽的破宅子，瓦房屋頂也已經露天了，又會是什麼人在這裡面？」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郭正陽又細細觀察了片刻後才翻下院牆，貼着牆壁滑了下去。
已經服用過一顆風華丹，他現在在聚靈初期也行進了一大段距離，體能遠比普通人強大七八倍不止，所以做起這些事也是輕而易舉。悄無聲息滑進破院落，郭正陽很快就踮着腳尖悄無聲息的靠近了瓦房，隨着靠近，屋內的聲音也越發清晰的落入了郭正陽耳中。
「拿到了？多少？」
「五百萬？好！好！你快點回來。」
……
「余哥，真拿到了？」
「嗯，五百萬啊。」
「真的？哈哈，五百萬啊，我們發了，不過這小子怎麼辦？」
「怎麼辦？嘿嘿，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