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仙師 - 第3章
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回縣城任教超出了他的預期，但父親已經辦下了這件事，他只能接受了。
羅權一高不算好，也是一條路。
臨走前被李輝和何文軍一唱一和的羞辱嘲諷？這也不算什麼了。這次他是失敗者，是能被人輕易踩死玩死的螻蟻，臨死前還要被人肆無忌憚的嘲弄以及欣賞他落敗的姿態，但這些主要是教學水平的問題。
在於你有沒有打造出各種升學率，或者班裡有多少全年級前列的尖子生，班級平均分是強是弱。
因為他是新人，比起何培軍的成績相差太大才被整的那麼慘。各級領導或主動幫何培軍製造不公平或視而不見，對他的離去毫不在意。
但他以後會一直那樣麼？絕對不會的。
縣城高中也沒事，他會好好去努力的。
又是半個多小時，當麵包車駛入羅權縣黃莊村，剛在一棟農家小院門口停下院落里就走出了一男一女，兩者都是五十歲左右，男的是黃景耀的父親黃衛兵，女的是黃景耀的母親李秀蘭。
「回來就好。」
踏步走到大門處，個頭已矮了黃景耀小半頭的黃衛兵才笑着拍了下兒子，轉身就去從車上搬行李。
黃景耀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有些臉紅的看了父親一眼就動手搬行李。
接下去的時間，休息，晚飯。
一頓平和家宴之後黃衛兵才笑着端着一杯茶水，邊抽煙邊笑道，「幸虧我那個老同學還賣我這個面子，不然事情辦不了這麼快，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跟我去一高。」
「我自己去吧。」黃景耀笑了笑，村子離縣城有近二十公里，他們家除了電動車自行車什麼都沒有，明天也不是周末，有些事他自己就行了。
「那你明天去一高辦公室報道吧，到時候看安排，不過應該是從高一教起，新老師都這樣，去了記得申請宿舍，我聽老同學說你不主動申請沒人會提醒你，他們還指望宿舍出租給有錢學生呢，一間宿舍3000一年，不少錢。咱們村離縣城那麼遠，只有讓你住縣城了。」黃衛兵詫異的看了黃景耀一眼，但還是點了點頭。
……
「差點迷路。」
第二天上午一大早，黃景耀把自己收拾得體後就趕往了縣城，他長的不帥但也不醜，清秀的臉龐搭配溫文爾雅的書卷氣，收拾完也能讓人眼前一亮，第一眼感官不錯的青年。
可他沒想到到縣城後差點迷路，印象中的羅權一高搬遷了，五年多前黃景耀還在讀書時就知道一高在修建新校址，把原位於舊城區南部的校址，準備向城北新開發區搬遷，五年多過去他對這些早已忽略。
到了後才發現新校址已經啟用，老校區成了「名義上獨立」的復讀學校。
抵達新區新校址，或許是新的緣故黃景耀也看的頗有興致，對校園感官不錯，占地300多畝的新校址外觀是長方形，正門寬敞的大道兩側是繁茂大樹，百米外的辦公樓看上去漂亮乾淨，左右教學區住宿區劃分的錯落有致，他還看到一條清澈的人工河環繞着在校園內流淌，點綴的校園景色極佳。
進了辦公樓，找人問了一次找到學校辦公室，黃景耀又整了整情緒才站在門外禮貌的敲門。
「進。」房內響起一道平和話音，黃景耀推門入內後就看到一名近五十歲的中年正在辦工作後看着文件。
黃景耀關門靜靜等待。
「不好意思，剛才正忙着……」
幾分鐘後中年放下文件，從鼻樑上取下了眼鏡笑着看向黃景耀。
「沒事。」黃景耀笑着擺了擺手，「我是黃景耀，之前打過電話……」
說着話時黃景耀遞上了自己的簡歷。
「原來是小黃啊，想起來了，你的事，恩，等等辦理下入職手續，妥當後就可以去找高三的李主任報道了，李主任會給你做出具體安排。」中年接過簡歷翻看之後才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打量黃景耀幾眼又笑着點頭。
黃景耀也愣了，高三？
這還真出乎預料！
新入職教師基本從高一教起，別說應屆畢業生不可能任教高三，黃景耀這種有過一年經驗的也基本不會任職高三。
這裡面差別大了去了。
「不樂意還是沒信心？」中年沒打算給他解釋什麼，笑着看來一眼，黃景耀立刻擺手，「不是，只是沒想到。」
「辦手續吧，入職後你也要先聽聽課做些準備，就算你是從安城一高那樣的名校轉來的，畢竟沒教高三的經驗。」中年再次開口，黃景耀也平靜點頭。
高三雖然意外卻也是更好的機會。
接下去入職辦手續，申請宿舍等等，成為羅權一高一員後他不可能立刻上任，聽課學習，外加準備教材備課等等，差不多兩周時間黃景耀一直都在拼命的汲取知識。
兩周後他剛一到校園，就愕然發現學校到處流傳着一個新信息，老校長已經到隔壁縣教育局走馬上任，新校長不是大熱人選楊校長，是原縣二高校長，楊校長原地不動！
按慣例一高校長是正科級，兼着縣教育局副局長，副校長副科級。
也只有正副校長才有正式級別，其他各種處主任級主任，都是在系統外的。這些事猛一看去似乎都和黃景耀沒關係，但是不是真的沒關係？就算他在人情世故方面不太熟練，也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感覺。
比如他是靠着楊校長的關係入校的，楊校長卻角逐校長失敗，新來的傢伙卻是擋了楊校長官路的角色。
不過又思索一番黃景耀還是放開了，不管上層是否會產生衝突，這和他關係都不大，也不應該牽扯到他身上的，畢竟他現在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師而已。
「外面怎麼變都無所謂，只要我自己好好表現，拿出一定的實力，就能站得穩根腳了。」
第005章
你看一下，有個心理準備
「黃老師，這就是你的宿舍。」
「謝謝。」
……
新校長走馬上任後，黃景耀終於申請下了宿舍，教師宿舍也在宿舍樓區域，一排排宿舍樓里一層幾十間房子，基本是單身教師宿舍或級主任副校長值班室，二層開始是學生公寓。
當黃景耀帶着行李抵達一間宿舍前用鑰匙打開門後，裡面左側床鋪上一個正躺着玩手機的青年猛地一驚，黃景耀則笑道，「我是新來的老師，黃景耀，申請宿舍時被分到了這裡。」
「譚偉明，去年入校的，現在教高二16班的英語，你呢？」床上的青年愣了一下就起床招呼，滿臉熱情的笑，還在介紹里伸手去拿黃景耀的行禮，「我幫你。」
「高三文科班，三五班語文。」黃景耀推脫說不用，被譚偉明熱情的搶過去後也笑着回道。
譚偉明再次愣了，「高三？不錯，不錯，還是你好啊，我看你也沒多大，還是九月下旬進來，事業指標？有人就是好啊。」
譚偉明的熱情明顯降低了，言語也多了一絲酸味。
黃景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他沒辦法解釋太多，接下去就是搬行李，兩個室友就因為一個高二一個剛入校就是高三，突然沒了言語。
高一高二和高三有區別麼？
在許多學生眼中這沒區別，現在不少高中老師還是跟着一屆學生走，一批新生入校被老師們接手後，這屆學生升高二老師也升高二，這屆學生高三老師也高三。
對學生而言真分不出差異。
但對教師而言，最直白的一點，工資！
黃景耀職稱是中教二級，職稱工資一個月860，績效1000，補課可能三四百不等，當然，補課是學校私下發放的，正式稱呼為課時補貼。
所有算下來一個月2000出頭，但這還拿不全，前半年每個月要扣除30％績效，到手一千六七不錯了。
這是他進入羅權一高時商定的薪水。
至於市一高，那時候他中教二級都不是，即便補課工資等更多，薪水也就比這裡差不多。
教高一和高三整體名義上收入是差不多的，可學校往往還有其他內部獎勵，比如考指獎勵，高三某班高考出了一個清華或北大生，學校私下獎勵班主任一兩萬，語數外大課目老師獎勵三四千，出了兩個就翻倍。
這些根據不同學校情況，獎金多寡有差別，獎勵對象也不一樣，有的只獎勵清華北大，有的出了復旦人大等名校一樣有獎。
每次期中期末考試也都有效果獎，高三都絕對是最多的。
運氣好你即便不是班主任也比同樣的高一高二老師多出四五成收入，班主任就是翻幾倍了。
21世紀10年代，羅權縣城房價3000多塊一平方，黃景耀一個月薪水不吃不喝只能買半平方，一年不吃不喝估計也就買一個廁所。
各種考指、效果獎等刺激下，多少老師不想教高三？有機會那都是搶，怕沒機會。輪屆上升時除了個別情況外一些中教高級也得輪屆慢慢等，因為一個學校不可能只有一兩個中教高級。
這是黃景耀初聽到教高三時錯愕的原因，也是譚偉明冷淡的原因，譚偉明都覺得自己是這室友的前輩，自己還在高二熬對方一來就高三？
默默整理了行禮黃景耀依舊不知道說什麼，無奈開始備課，他必須全力投入才有底氣去面對這挑戰。
即便有了仙寶能提升學生的天賦，可天賦這東西你聽名字就知道是一種條件，某個學生天賦提高了，萬一他自己不學，課本都不看，或者老師教的不知所云，天賦也會成為擺設而浪費掉。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當黃景耀外出吃飯而回，剛抵達宿舍門口還沒開門，就身子一頓停在了那裡。
「臥槽，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傢伙，看着比我還年輕呢，估計師範剛畢業吧，一來就教高三？簡直胡鬧，太烏煙瘴氣了，怪不得咱們縣一高這麼垃圾，別說和市一高比和其他縣的高中比起來也就那樣。」
這是譚偉明的聲音，低罵聲後另一道聲音也響了起來，「嘿，你不服氣又咋樣，誰讓你沒後台來着？」
「沒後台怎麼了？老子是正經招教考進來的，標準的財政指標！哪像他這樣走後門入校。」
……
聽了幾句黃景耀都不知道該不該開門，幾十秒後他還是轉身離開了。
又是幾天過去，當黃景耀坐在高三文科班大辦公室里時，一名國字臉中年才在熙熙攘攘中走了進來，這位一進來，整個辦公室二三十號人立刻一靜，隨後就是各種問好招呼聲。
「誰是黃景耀？」國字臉中年客氣幾聲才掃向左右，黃景耀起身，中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還是笑道，「老李那傢伙總算人道一點，給我找人分攤壓力了，從今天起五班的語文交給你了，做好準備沒？」
「準備好了。」黃景耀客氣的笑，羅權一高高三24個班，每班60至70名學生不等，18個理科班6個文科班。
這全是應屆班，複習班在名義上獨立的老校區。
6個文科班6班是小小班，尖子生匯聚地。
六個班裡也只有3位語文教師，1班2班一個語文教師，345班一個，就是眼前國字臉中年，6班是特例，尖子班是單獨一個語文老師教導。
黃景耀也在這些時間裡打聽過一些事，除了6班這尖子生班級外，1班是小班，比6班差，比2345班好。
2345全是普通班，5班最差！
或許正是5班太差，眼前國字臉中年懶得理會兼顧才會對外推脫，又不知道怎麼回事，是楊副校長的小舅子太出力？陰錯陽差的黃景耀就破例成了高三教師。
「好好干，我年紀大了，實在兼顧不了那麼重的任務，畢竟我還擔着4班班主任，分身乏力，只能把5班交給你了。」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國字臉中年面子活做的十足，很和善的拍着黃景耀勉勵。
「宋老師放心，我會努力的。」黃景耀再次客氣的回應。
國字臉中年宋沖也聽樂了，眼中閃過一絲譏笑，「去吧，先找文老師了解下情況，他是5班班主任。」
5班班主任文景升是接近六十歲的老者，等黃景耀說了自己是新來的語文老師後，文景升隨意點點頭，態度不好不壞，丟來一張成績表就笑道，「小黃，這是月考咱們5班的成績，你看一下，有個心理準備。」
黃景耀很快就無語了。
5班64人，語文滿分150，120分以上4人，90～120之間13人，其他47個全是90分以下不及格，最誇張的是黃景耀發現了十多個60分以下的，最刺眼的一個是叫王昊的，語文上大大的17分差點亮瞎眼。語文啊，60分的作文隨便寫寫也不能總分17吧？？！
第006章
還是要努力！
黃景耀是在新學期第一次月考後，原代課老師宋沖也講過卷子後才正式接手三五班語文課的。
這個接手波瀾不驚，辦公室里二三十個同事有男有女有老有青，半數對他都是不熱情也不刻薄，點頭之交，也偶爾會有老資格指派他掃掃地換桶水之外，剩餘的就是輕蔑中帶着一絲看笑話的心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