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出沒,請注意! - 第10章

一葉菩提

  「你...不是要上班嗎?」狩汀有些奇怪,虞美人不是說今晚讓凌殊替他上班。

  「不上了。」凌殊淡淡的回答,不知為何,狩汀總覺得他的語氣與平時不同,仿佛很陌生的感覺。

  「可是...」狩汀仍有些轉不過彎,「宿舍的門鎖着,你怎麼會在裡面?」

  「我進來,門就鎖了。」一字一句的話語,帶着狩汀陌生的感覺,可是他並未多想。

  「哦,可能是舍管關的吧,那你站在這裡幹嘛,今晚虞美人生日,我被折騰死了,我要先洗澡,你也早點睡吧。」狩汀晃了晃頭,今天真是神神叨叨的,看什麼都覺得不對勁,然而他剛走到凌殊身邊,竟然就被一把抓住了!

  凌殊的手指冰冷,狩汀剛想說話,就被凌殊猛然用力抱了起來!他的力氣很大,狩汀頓時懵了,甚至來不及反應。

  「喂!你幹什麼!凌殊,你放我下來!」狩汀掙扎着,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凌殊沒有反應,他抱着狩汀大步朝着宿舍門口走去。

  「啪。」宿舍的燈被關掉了,黯淡的月光灑入房間,帶着朦朧的光芒。

  凌殊把狩汀放在床上,如同餓狼一般撲了下來,狂野兇殘!這種感覺實在太怪異了!狩汀努力的想要推開他,可是沒有用!他根本推不開!借着微光,他看見凌殊眼眸深處的影像,太陌生,太陌生了!

  「放開我!凌殊,你到底想幹什麼!」狩汀的話戛然而止,凌殊吻住了他的唇,冰冷的粘稠的感覺,肆無忌憚的在他的口腔中肆掠着,他感覺到凌殊的舌頭纏繞着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狩汀身上還帶着蛋糕的殘留物,那香甜的味道似乎讓凌殊無比興奮,狩汀感覺到他在舔着自己的臉,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動物舔着一般!身上的襯衫被掀開,凌殊的手探進了他的衣物中,冰冷的感覺從腹部一直延續到胸.口,然後,他在扒着自己的褲子!

  「凌殊!你瘋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狩汀怒氣沖沖的吼叫着,他現在還想不通究竟怎麼到了這種地步,凌殊他!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唔!放開~~」狩汀大力的想要推開凌殊,他吻得太用力,唇舌交纏,可是狩汀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不喜歡這種方式,一點也不喜歡!

  身上的襯衫被胡亂的脫下扔在地上,赤.裸的肌膚只能接觸到那抹冰寒之氣,狩汀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他感覺到褲子被扯到了腳踝處,凌殊把他粗暴的翻了過來,雙手被壓在了身下,然後那雙手摸上臀部,慢慢的朝着hou而去。

  「凌殊,你大爺的!老子cao你祖宗十八代!」狩汀只能無力的大罵,沒有人聽到聲音,宿舍里這麼大的動靜,外面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一根手指粗暴的試圖cha入,狩汀氣的渾身顫抖,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室友強!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那根手指受到了阻礙,狩汀羞恥的咬着牙,然而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凌殊仿佛什麼也沒聽到一般肆無忌憚的吻着他的身體,手指仍在毫不放棄的探入,狩汀用力的伸手過去,手機被仍在了床中間,他艱難地嘗試了很久,才終於取了過來。

  什麼也來不及看,他直接按下了接聽,開口就焦急的吼道,「到我宿舍來,救我!」

  「你怎麼了?」手機那頭,突然傳來凌殊冷淡的聲音,隱約帶着關切。

  狩汀怔住了,他不敢動,一個可怕而驚悚的想法浮上心頭。

  如果給自己打電話的人是凌殊,那麼現在,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看霸王文不厚道~~~~(>_<)~~~~

☆、第二十章:他的男友是鬼(7)

  狩汀只覺全身冰冷,連血液也凝固了。就在這時,一隻手猛然從虛空中伸了出來,修長的手指,閃電般甩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狩汀瞪着雙眼,看着虛無的空中,突然出現一扇門,門外是一片白色的虛無,凌殊從那扇門走出,目光冰冷的死死盯着『凌殊』。這種感覺很怪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站在面前,讓你分不清誰是真誰是假。『凌殊』直接撞上了牆壁,咚的一聲巨響,然後摔倒在地上,他的動作出奇的快,一瞬就又爬了起來,然後動作詭異卻急速的再次沖了過來,狩汀借着黑暗,慌亂的把衣褲套在身上,憤怒自然還是有的,現在卻已經顧不上了。狩汀從未見過凌殊這樣殺氣騰騰的模樣,他平時雖然冷漠,卻不會有這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狩汀甚至明顯感覺到,空氣的溫度在下降。這個人,才是真的凌殊。「喂,你!」狩汀剛要讓凌殊小心,便看見凌殊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一根長鞭,金色的鞭子,隱約散發着神聖的氣息,然後他握住長鞭,隨手一揮,那長鞭就像有了靈識一般纏上了『鬼』,『鬼』似乎此刻才意識到危機,它拼命的想要逃,卻怎麼也逃不了,那鞭子像是有了生命!「你竟然敢動他!」凌殊突然收了長鞭,目光冰冷而殺氣騰騰的盯着『鬼』,一字一句冷漠的說,「沒這麼容易讓你死。」這種感覺...總覺得有些怪異,此刻的凌殊變得有些陌生,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就算會被...那也是自己!他為什麼......凌殊那長鞭纏樁鬼』的時候,它就已經現出了原形,那是一隻全身黑色毛髮的圓球,只有一顆巨大的白色瞳仁眼珠子,詭異的張開着,那白色的瞳孔後面,似乎隱藏着無數的人影,眼珠下面是一條極小的縫隙,撕裂的很開,它的爪子細長而怪異,就像乾枯的樹枝,此刻正驚恐的盯着凌殊,仿佛在無聲的哀求着什麼。「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狩汀開了燈,他有些後怕的看着地上的詭異圓球,問,剛剛,就是這個東西,壓在自己身上!這,實在太聳人聽聞了,而且,好噁心的感覺。凌殊仍殺氣騰騰的,冰冷的氣息完全沒有好轉,他目光一掃,看到了桌上的墨黑色匣子,一把抓了過來,他捏着那人形的血紅色黃楊木,憤怒驟然加劇。狩汀隱約意識到了什麼,「這個是蘇丹...就是那天我們送她回家的女孩給我的,她死了。」「這是陰牌,陰年陰月陰時,到淹死小孩的水邊,用黃楊木放於水中聚魂,然後再用符鎖住陰魂,那時黃楊木會變成血紅色,然後將它雕刻成人形,再取死去的人的頭骨,放在黃楊木的中間,宿主以血餵養108天,就是陰牌,而這個東西,則是陰牌鬼。」即使是解釋,凌殊的語氣也仍冰冷一片,夾雜着些許不耐,狩汀不由咬了咬唇。養鬼,他也並非沒有聽說過,只是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這麼做,取已亡人的靈魂,這種做法實在太殘忍了,即使是死了,也不得安寧嗎!「我聽蘇爸爸說,蘇丹看不見陰牌鬼,可是為什麼我能看見?」狩汀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來。「只有宿主才看不見,當他們能看見時,也就是死亡之時。」凌殊站在原地,看着狩汀,眉頭皺的很深,狩汀下意識的扯了扯衣角,他身上的蛋糕殘屑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凌殊死死盯着狩汀臉上被舔舐的痕跡,他的東西竟然被人碰了!他只覺得憤怒,只要遇到與狩汀相關的事情,情緒總是很難去控制,就像現在,他只能緊攥住拳頭,壓抑住心中的憤怒,他知道自己忍不了,所以只要這一刻就好。「可是,為什麼他會跟你長得一模一樣?」這是狩汀最不解的,如果不是因為跟凌殊一樣,他怎麼會放鬆警惕,又怎麼會發生那種事情。那瞬間,凌殊臉上的表情很怪異,他打量着狩汀,重複問,「你說,你看見它是我?」陰牌鬼,可以幻化成所有人心中最重要的人,不同人看見有不同的模樣,所以狩汀這句話,讓他突然產生了奇怪的感覺。「有什麼問題嗎?難道它不是......」狩汀遲疑着問。「沒什麼。」凌殊沒打算解釋,他繼而淡淡的道,「你待在這裡,我等會就回來。」虛空之中,那扇白色的門再次打開,凌殊用長鞭纏上陰牌鬼,然後猛地扔進了那扇大門,陰牌鬼發出驚恐尖銳的叫聲,卻怎麼也阻止不了,他需要一個地方,去發泄此刻的憤怒,僅僅殺了這個東西,根本不能解恨。狩汀沒來得及說話,凌殊轉身就走,那扇白色的大門隨即關閉,狩汀面前,仍舊是一無所有的空氣,他怔了怔,才有些無力的坐回床上,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竟然也會發生!如果凌殊沒有趕來會怎麼樣!自己會被殺掉嗎?先jian後殺?呵呵,這種死法傳出去肯定會成為大新聞吧!而且凌殊到底是什麼人,如果自己沒有眼花的話,他是直接從半空中出來的吧!即使有些意識到凌殊不同尋常,這種的事實還是讓狩汀忍不住咂舌。諸事不順,狩汀開了冷水,沖洗着身體,那種噁心的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凌殊去哪裡了?他想幹什麼!他很生氣,為什麼這麼生氣!甚至,好像比自己這個受害人還生氣呢!明明那麼生氣,恨不得把陰牌鬼碎屍萬段,卻還是壓抑着憤怒為自己解釋,狩汀忍不住笑了笑,凌殊這個人,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冷漠無情嘛。--------------------------分割線-----------------詭異的黑色眼珠穿過冗長的時空隧道,被扔在了木質的地面,兩名穿着古裝旗袍,長髮披肩的少女一左一右的圍在它身邊,目光中難掩驚訝好奇。「右右,它長得好可愛,竟然只有眼珠子。」左邊,一名金色長髮的女孩指指點點的說,她的瞳孔是藍寶石般的色彩,精緻的旗袍上繡着做工精美的妖治牡丹。「左左,它的眼珠子只有白色也,跟我們都不一樣。」右邊,一名藍色長髮的女孩聞聲開口,藍寶石的瞳孔,面容是乖巧的娃娃模樣。陰牌鬼猛地發出尖銳的吼叫,就要攻擊左左,然而它剛剛躍起,就被右右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右右的手指突然變得細長,直接掐入了陰牌鬼的眼眶中,陰牌鬼發出驚恐的叫聲,奮力的掙紮起來。「右右,它不乖,竟然咬人,我們把它扔了吧。」左左雖然如此說,臉上卻沒有絲毫畏懼。「左左,那我們就把它扔出去。」右右直接捏着陰牌鬼朝外走,剛要走到門邊時,突然聽見身後一道略帶調侃的聲音。「喲,兩位美女,這麼丑的寵物你們也看得上啊!」一名身穿白衣,手搖着扇子的青年站在樓梯口,目光正怪異的看着陰牌鬼。「司亞闌,跟你沒關係,右右,我們別理他。」左左顯然對這人沒好感,臉色一沉,氣呼呼的說。「哎呀,左左美女,別這樣嘛,我好歹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司亞闌毫不氣餒,笑的更加燦爛了。右右也怒瞪了一眼司亞闌,突然把手裡的陰牌鬼直接扔了過去,速度如風,司亞闌急速出手,一把抓住了陰牌鬼,被戲弄玩耍的陰牌鬼,終於意識到自己到了可怕的地方,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的捏死它!「我看看,唔,還是有瞳仁好看一些,白色的太單調了,這裡面...吞噬了靈魂嗎?我對這種東西可沒興趣,右右美女,可以換個定情信物嗎?」司亞闌痞子似的問着,然後剛要把陰牌鬼扔出去,就被抓住了手腕。「等等。」抓住司亞闌手腕的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他目光銳利,卻怪異的穿着一身道服,手上還拿着拂塵,面色嚴肅。「清空道長,難道你對這東西有興趣?」司亞闌揚着手上的眼珠子,有些詫異的問。清空道長卻只是盯着陰牌鬼被扔進來的地方,「你不覺得奇怪嗎?這種東西什麼時候也能隨便出入鬼宿客棧了?」司亞闌怔了怔,表情突然變得很怪異,不可思議的問,「你的意思是,這東西是凌殊扔進來的?!」他的表情仿佛在說,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完全沒理由存在的。清空道長點了點頭。「左左,它是老闆扔進來的嗎?」「右右,我也不知道,老闆從沒多管過閒事。」左左與右右彼此對視,說出以上一番話。司亞闌撇了撇嘴,把陰牌鬼隨手扔在地上,「我回去睡覺了,兩位美女,記得問你們老闆,我們究竟還要在這該死的第一重空間停留多久,別忘了,我可是交過錢的。」右右露出肉疼的表情,「左左,我們不能退錢。」「右右,我們不能退錢。」凌殊出現時,全身的殺氣讓試圖靠近的左左跟右右也自覺退避三舍,陰牌鬼不知逃到什麼地方去了,但只要在這個空間,他就完全能夠掌控。他直接把陰牌鬼抓了出來,扔在地上,然後殺氣騰騰的雙手結印,一條條咒語如同封印一般落在陰牌鬼身上,陰牌鬼開始尖銳驚恐的吼叫起來,那些封印像是烈火,在燃燒着它的靈魂,並不會立刻燃盡,它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消失的過程,無法忍受的疼痛一點一點的吞噬着自己!凌殊冷漠的站立着,沒有一絲表情,客棧的溫度卻瞬間下降。「左左,老闆生氣好可怕。」「右右,我們先躲起來。」這隻陰牌鬼身上竟然被下了魂印,封印燃燒時,直接就將它魂印的另一方牽引在了一起,凌殊目光冰冷的將空間的結界打開了。既然來了,那就乾脆一起解決吧!房間裡,司亞闌躺在床上,手指把玩着紙扇,無聊的打哈欠,語氣卻無比慎重,「還沒見過凌殊生氣的樣子,果然跟傳說一樣,很可怕。」

☆、第二十一章:他的男友是鬼(8)

  「特別新聞報導,昨天下午,B市警局接到報案,報案的是當地農民,上山農作時,在田地里發現了一具屍體,警局立即出動調查,據悉,當時屍體早已腐爛,但仍可見死前慘狀,現在,我們就來採訪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電視裡,手持話筒的幹練女記者說完,鏡頭一轉,一名農民出現在畫面中。

  「你好,請問能描述一下當時發現屍體的過程嗎?」記者提問。

  皮膚黝黑,頭戴草帽的老人仍有些後怕,「這塊地早就荒廢了,俺們今年想開墾出來,我當時跟老伴一起來的,這屍體太慘了!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麼動物咬碎了一樣!骨頭散的滿地都是,俺們嚇得立刻報警了。」

  「嗯,謝謝大爺,現在我們問問辦案民警,陳警官,你好。」

  身穿警服,面色嚴肅的警察點了點頭,「你好。」

  「這具屍體在當地引發了恐慌,請問陳警官,就目前而言,死者可以判斷是被猛獸襲擊撕咬而死嗎?」

  「這種平原地帶出現猛獸的可能性極低,所以大家不必驚慌,我們會加強警戒,保護大家安全,至於死者,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取證。」

  「據說這幾天接連發生死亡事件,死者都是被猛獸撕咬而死,請問陳警官,這次是否為同一兇手作案?」

  「我們在現場找到了身份證,死者名為李嚴均,今年20歲,A市XX人,可以確定,他就是上次飛機上的失蹤者,沒想到,竟然已經被殺害了。」

  「飛機恐怖事件已經造成至少十人死亡,有人猜測是中了詛咒,請問陳警官,你怎麼看?」

  「詛咒純屬無稽之談,我們會儘快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解釋。」陳警官一臉正直的道。

  借着鏡頭,可以看見田地里散落的白骨,散發着森森的寒氣,陳警官手裡捧着碎裂的骷髏頭,然而那刻,狩汀卻猛然看見,那碎成一半的骷髏頭,動了。

  「你要不要吃?」香噴噴仍冒着熱氣的排骨湯遞到狩汀面前。

  狩汀有所感應的回頭,果然看見鍋里已經空無一物,氣的猛地跳了起來,「你妹啊!那是我煲的好不好!我煲了三個時辰好不好!你竟然全部吃光了!我說過你可以吃嗎!混蛋!」

  「所以我留了給你。」凌殊理直氣壯的說。

  「就這麼一點!塞牙縫都不夠,而且你什麼時候吃的?我怎麼不知道!」狩汀搶過那半碗排骨湯,淚流滿面,他本來就打算吃獨食的有木有!

  「你看的太認真了。」凌殊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狩汀動作一滯,面色有些難看,「這個死者,李嚴均,很有可能就是我同學。」他說的艱難,並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

  凌殊偏過頭,剛好看見狩汀把臉埋在碗裡,露出白皙的頸項,「你已經確定了,不是嗎?」凌殊語氣柔和的開口。

  狩汀頭也不抬的說,「你妹,就不懂安慰安慰本大爺,說點好聽的話。」他嘴裡還包着湯,說的瓮聲瓮氣,帶着難過。

  「嗯,他沒死。」凌殊隨口說。

  狩汀斜着眼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心情低落的喝完湯,狩汀把碗塞給凌殊,手指了指一堆狼藉的鍋碗,「這個就交給你了,沒意見吧?」

  凌殊果斷點頭,「有。」

  狩汀頓時惡狠狠的盯着凌殊,那表情像恨不得和他的血吃他的肉,可在凌殊眼裡,就覺得這種表情像是在撒嬌,於是跟摸寵物似的摸了摸狩汀的頭,心滿意足的去收拾鍋碗。

  「凌殊,你這種怪異的動作怪異的表情是怎麼回事!」狩汀咬牙切齒的說話,這種揉寵物的感覺讓他覺得心中有無數草泥馬洶湧而過。

  凌殊面無表情的端着鍋碗出去,關上門,對他的咆哮置若罔聞。

  狩汀平復心情,世界如此美妙,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默念,屏幕上顯示着朱雪詩三個字,班長?她打電話來幹什麼?狩汀覺得肯定沒好事。

  「親愛的班長大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狩汀接了電話,笑道。

  手機那頭難得的沉默,沒聽見班長大人的鄙視,狩汀有些不安,「喂,說話啊。」

  「狩汀,李嚴均死了。」朱雪詩語氣沉重的說,似乎剛剛哭過,話語裡還帶着一絲哭腔。

  李嚴均瘋狂的追過班長,這件事當時引起很大的轟動,又是大半夜在宿舍樓下唱歌,又是放學路上的貼心護送,外加一切節日,諸如兒童節、母親節統統不搭邊的他都會送一束玫瑰花,其高調指數,令人汗顏。

  班長從沒答應過,但也默認了他的做法,所以那時學校里都把他們當一對的。

  現在看來,其實班長還是喜歡李嚴均的。

  狩汀噎了一下,艱難的開口,「我...看見新聞了,那個...是他嗎?」

  朱雪詩哽咽着哭了起來,「太慘了!他消失才十幾天,怎麼就變成白骨了,而且連骨頭也沒有一塊完整的!他跟我說畢業了會去爸媽那裡一趟,很快就會回來,沒想到就失蹤了,狩汀你知道嗎?那架飛機上的人都會死!新聞是假的,根本不止十幾個人,所有找到的屍體都在殯儀館,那裡有二三十具這樣的白骨!」

  「你別激動,發生這種事情...我也很...到底是怎麼回事?飛機上的人好好的怎麼會死呢!」狩汀不解。

  「XX航班,那些白骨都是乘過那架飛機的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心!」朱雪詩情緒很激動,怒氣沖沖的說着。

  XX航班?狩汀覺得大腦一陣暈眩,抓住手機的手一緊,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姜堰那天也是搭坐的XX航班吧?那麼他也是...狩汀突然想到,那個出現在姜堰房間裡,與凌殊長的一模一樣的小離!

  根本就不是長的一模一樣!就像那天出現在宿舍的『鬼』!它只是迷惑了人心,讓所有看見它的人出現幻覺,可是為什麼自己看見的會是凌殊?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說的過去,姜堰與自己在一起,是因為自己跟他的前男友很想象,而那個『鬼』,在自己看來是凌殊的樣子,而在姜堰看來,根本就與他的前男友長的一模一樣!

  這也就證明,現在的姜堰很危險!他與『鬼』在一起!而這個鬼隨時都有可能會把他撕碎!

  「喂!狩汀,你怎麼了?」沒聽見狩汀說話,朱雪詩連忙問道。

  「啊...沒事,我...班長,還有什麼事嗎?」狩汀回過神來,焦急的道。

  「你也別太難過,這件事情,警察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現在已經鬧大了,我打電話就是告訴你,李嚴均的葬禮五天後舉行,就在回安殯儀館。」

  「嗯,我會到的。」又是回安殯儀館,與蘇丹的葬禮在同一個地方。

  朱雪詩後面又說了什麼,狩汀心神恍惚,想着別的事情,兩人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凌殊推門而入,把洗好的鍋碗放回原位,就看見狩汀急沖沖的往外面走,

  「你去哪裡?」凌殊問。

  「沒事,我很快就回來。」狩汀剛走到門邊,聞聲回了一句,就把門關上走遠了。

  凌殊不由皺了皺眉,狩汀這愛管閒事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正!但考慮了一會,他還是不放心,出門追了上去。

  狩汀先去了賓館,結果被告知姜經理因病請假,他也顧不上其他,又轉身朝着姜堰家奔去。

  他剛走出賓館就撞見凌殊,怔了怔,也沒多說什麼,但心裡還是有些微微的暖意,他這是在擔心自己?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心不錯。

  兩人走到公交站台,剛巧碰到黃色的公交車遠道而來,等車的密集人群一哄而上,狩汀被夾在中間,上下不得,覺得自己快變成一塊餡餅了。

  凌殊站在外面,見狀想把他拉出來,結果被誤以為擠車,胖胖的大媽斜瞥了他一眼,屁.股一翹,把他推到了後面,凌殊頓時目光複雜起來。

  好不容易擠上車,就被熏天的汗臭味包圍,狩汀抓着吊手隨車左搖右擺,暗罵司機到底會不會開車!正想着,突然一個急剎車,狩汀沒防備,猛地朝前撲去,大媽毫不猶豫的讓開,狩汀驚恐了一瞬,被一把拽住了,凌殊冷冷的看了一眼自保的大媽,把狩汀拉到自己身邊。

  「這麼多人,趕着去投胎啊。」狩汀偷偷瞄了一眼凌殊,見他沒什麼異樣,小聲的嘀咕着,有些尷尬。

  等到終於下了車,狩汀如獲重生,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可憐凌大人第一次受這種待遇,拉着一張臉,心情不爽的問,「為什麼要擠這種東西?」

  凌殊這一說提醒了狩汀,猛一拍頭,懊惱道,「對啊!你不是可以那什麼空間的,我幹嘛還要拼死擠公交!唔,虧大了!」

  「休想!」回應狩汀的,是兩個堅決的字以及一個鄙視的眼神。

☆、第二十二章:他的男友是鬼(9)

  開門的是小離,狩汀一看見那張跟凌殊一模一樣的臉,就想起那晚的事情,猛地一拳揍了過去,小離也不躲,那一拳揍的很正,他嘴角流下一絲血液,但仍是怪異的笑着。「你...你幹什麼?」仍舊是呆板僵硬的話語,一字一句的說。狩汀很清楚這個東西根本不是人,也沒客氣,「別跟我裝傻,你跟着姜堰到底什麼目的!」小離歪了歪頭,扯出一抹邪笑,「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姜堰呢?他在哪裡?」狩汀懶得廢話,直接奪門而入。小離的邪笑在看見凌殊時變得驚恐,它與那隻鬼並無魂印,但到底是一體,這種叫做恐懼的味道,它清楚的記住了!「凌殊,你把它解決了,沒問題吧?我去找那個東西。」狩汀完全沒有客人的矜持,凌殊點了點頭,一隻手掐住了小離的脖子,然後隨意地甩到了地上。小離蜷縮在地上,輕輕的顫抖着。姜堰躺在床上,臉色煞白,他聽到動靜,剛站起身就看見闖入的狩汀,不由驚訝,「你怎麼來了?」狩汀把門關上,「他是鬼,根本不是你的小離,那東西在哪裡?」姜堰有些懵,站了一會就覺得無力,虛弱的躺回去,「你說什麼?」他震驚的問。「那個東西,你說小離的那個,我看見,他跟凌殊長的一模一樣。」姜堰表情很怪異,瞪大了雙眼,「怎麼可能!你...你眼花了吧!」「那你呢?為什麼會生病?那東西一定纏着你,夜夜跟你上床吧!」狩汀認真的問,他一邊說一邊四處翻找着,不能讓那東西再害人!絕對不能!姜堰看着狩汀,有些不悅,臉色難看的說,「這跟你沒關係,狩汀,你幹什麼!這是我的家,你想找什麼!」「匣子,一個黑色的匣子,那是鬼的根源,你一定見過對不對!只要毀了它,鬼也會消失,你的小離根本就不存在!」「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狩汀,你出去!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姜堰怒指着門口。「這就對不住了,我不能讓那東西再害人,你知不知道,那天,你乘坐XX航班上的人都死了!」姜堰緊攥着拳頭,臉色鐵青,這件事情,他顯然知道。「他已經死了!姜堰,我知道你放不下!但這是事實,他不是小離,不是你的那個小離!你什麼時候這麼沒有理智!你明明知道還把它留在身邊,任由它害人!」狩汀怒氣沖沖的指責着,翻找的速度更快了,姜堰扯了扯嘴角,沒說出反駁的話,他伸手,指了指衣櫃的下面。狩汀蹲下,伸手到衣櫃下面的縫隙,把黑色的匣子摸了出來,一模一樣的繁瑣刻紋,拿在手中,散發着陰冷的感覺。姜堰猛地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道,「他不是小離,小離從來不會這麼乖巧,他喜歡跟我作對,其實說起來,你更像,我總是像照顧孩子一樣照顧着他,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他為了我早就被家裡趕了出來,這麼多年了,我們終於可以過上好日子,他卻死了,我對不起他,他跟着我受苦,最後什麼也得不到。」姜堰語氣低沉,他捂住臉,痛苦的述說着。「你知道的,他根本不在乎。」狩汀拿着黑色的匣子,猶豫了一會,坐在姜堰床邊,溫聲道,「他當時救你,一定是希望你能活着,開開心心的活着,你現在忘不了他,甚至留着這個東西,又怎麼對得起他。」「我在飛機上撿到這個東西的,覺得好奇就帶了回來,然後就發現了它,剛開始,我以為他就是小離,小離沒死,他只是失蹤了,然後現在,他回來了,我真的很高興,可是漸漸的就不對勁了,每一次...做完之後,我總會覺得精疲力盡,就像全身力氣被抽空一樣,而他...他卻總是更加神采奕奕,我沒敢去想其他的,他們太像了,你知道,我是不信鬼神的。」這番話語,姜堰說的無力而艱難,就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定,即將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狩汀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事實上,這種所謂的關係一開始就很可笑。凌殊輕而易舉的制服了『鬼』,姜堰被狩汀扶着出去時,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神色微微複雜。當着姜堰的面,狩汀燒了那個黑色的匣子,普通的火根本奈何不了這東西,狩汀手上的打火機是凌殊給的,質量槓槓的。黑色的匣子燃燒時,一股陰冷的氣息籠罩着房間,陣陣尖銳陰冷的吼叫聲在房間裡迴蕩着,那隻鬼面目扭曲,恢復了原形,不停的掙扎着,叫聲悽慘而絕望,姜堰難以置信的盯着那個東西,又是震驚又是後怕,『鬼』白色的瞳仁瘋狂的燃燒起來,那層瞳孔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擺脫禁錮,最終,火焰把匣子燒成灰燼,而那隻鬼也終於消失不見。房間恢復了正常,溫度也變得溫暖起來,那個東西再無半點存在的痕跡。狩汀提出離開。「不如...再坐一會吧.....」姜堰有些愧疚的挽留,如果狩汀沒來的話,自己一定會死。「不行,我還沒請假,很快就遲到了,唉,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倒扣工資吧。」狩汀唉聲嘆氣,他已經無故翹班很多次了。姜堰不禁笑了起來,臉色仍有些蒼白,「你真的是......」凌殊怪異的看着兩人,總覺得其中有什麼貓膩。「那個...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了。」狩汀朝凌殊做手勢,兩人走出房間。門被掩上,姜堰坐在沙發上,有些怔神,狩汀真的很好,心地善良,從來不記仇,就算生氣也是來得快去得快,他記得第一次看見狩汀時,只覺得這個人很乖巧,面試的態度端端正正,就像是被老師點名提問的好學生,說話的時候也總是微笑着。只要與狩汀在一起,似乎就沒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姜堰苦澀的想。「呼---」狩汀走出房間,立刻就深出了一口氣,手心都是汗,尷尬嗎?緊張嗎?還是怪異?總之,就是突然間變得很陌生的感覺。「他是誰?」凌殊冷着臉問。狩汀怪異的看了凌殊一眼,伸手探了探他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嘀咕着,「沒發燒啊。」凌殊把狩汀的手拿下來,對他慢半拍的想法很是無奈,「他跟你什麼關係?」「我憑什麼告訴你。」狩汀故作高傲的開口,想了想,又說,「你要真好奇,不如你告訴我你是誰,我就告訴你他跟我的關係。」他引誘着。「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凌殊開口,他並不覺得這很重要,而且那些太複雜,說與不說沒什麼關係。狩汀只當他又賣關子,「那就說說,我身上有你的什麼東西吧?」值得你一百年待在我身邊。凌殊猶豫了一下,「我沒辦法去第五次元世界。」「第五次元世界,那是什麼?」「你那晚去的地方,還記得那顆珠子嗎?我...這件事情說起來很複雜,反正,那顆珠子裡面有我的一魂一魄。」「哦。」狩汀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來,大吼道,「你說什麼!那顆珠子!!」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自己是通過那顆珠子回到1917年的!「那顆珠子進入了你的體內,在你活着的時候,我沒辦法取出來,你通過那顆珠子,回到了我的過去,而在1917年的鬼宿客棧,你見到了很多年前,我作為人類死去的畫面。」兩人正說着,電梯停了下來,進了電梯,按下一樓。狩汀才頭疼的揉着頭髮,繼續剛才的話題,「等等,太亂了,我聽的糊塗了,你的意思是...你作為人類死去!那就是,你真的死了!!!那現在,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那什麼珠子,我沒覺得自己多了什麼東西。」解釋這些東西果然是自找麻煩,凌殊開口,「你可以把我當作人類,那顆珠子是聚魂珠,他保護了我的一魂一魄,然後...我從第二重空間獨立出來,再然後,遇到了很多事情,至於在你體內的東西,你沒發現自己最近撞鬼很頻繁?」「你妹!」狩汀別的話自動過濾,就聽見自己撞鬼全是因為凌殊,頓時撲了上去,「原來是你啊!怪不得我最近接二連三,簡直是走到哪裡鬼就跟到哪裡,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拜託,那東西你收回去吧!我可不想跟鬼打交道啊!」他本來還挺感激凌殊不斷救了自己,可是現在就只想爆一句粗口,心中無數草泥馬洶湧咆哮。「我沒有妹。」凌殊淡漠,「你死之前,沒辦法取出來。」「KAO!太坑了。」狩汀無力一頭栽在凌殊肩膀上,兩人面對面站着,狩汀手還搭在凌殊脖子上,這種姿態看起來無比曖昧。「叮--」電梯在一樓停下,門自動打開,門外站着一位抱着紙箱的女孩,此刻正瞪着雙眼看着電梯裡的畫面,那不是震驚,也不是生氣,而是赤果果的驚艷。狩汀條件反射的推開凌殊,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快步走出了電梯,然後就聽見那女孩興沖沖地聲音。「喂,你猜我看到什麼了!兩位大帥哥竟然在電梯裡接吻啊!哈哈,他還對我笑了哦,你別不信啊,我這裡可有照片,切,誰讓你不搬過來住的,見色忘義的傢伙......」你才在接吻,你們全家都在接吻!狩汀吐槽,莫名其妙的臉紅了。

☆、第二十三章:他的男友是鬼(10)

  與虞美人換了班,並答應其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狩汀前往回安殯儀館。

  凌殊在狩汀的強烈拒絕下,打消了陪同的想法,按狩汀當時的原話,我是去參加葬禮,那麼多人,還能出什麼事,運氣總不能倒霉到這種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