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甲彪漢 - 第4章

說實話，整整一箱維生劑並沒有能夠緩解韓彪的飢餓感，他的胃囊像一個可怕的黑洞一樣蠕動着。

他把3o罐能夠滿足這時代成年男性一餐身體營養需求，和輕微飽足感的維生劑倒進胃裡之後，幾乎可以感覺到那些帶着膠質的粘稠液體，在滑過食道的時候就開始蒸，進入胃袋後，更是像被扔進開水之中的冰塊一樣迅的溶解，就好像他的胃分泌的不是胃酸，而是王水！

可是，在豌豆的尖叫聲中，韓彪看清了周圍的人群，那是一群小孩子，女孩子居多，一個個穿着破舊但是還算乾淨的衣物，很像是橡皮的材質緊緊的包裹着她們骨瘦如柴的幼小身軀，與身體相比顯得格外大的小腦袋上，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看上去不是那麼的整潔。

也許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小孩們的下巴尖的嚇人，面黃肌瘦的小臉上顯得分外大的眼睛正好奇的看着看着韓彪，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大塊頭剛剛吃掉了她們所有的食物。

而那個塊頭很大，可是膽子卻很小的巨狗，這會兒躲在孩子們的身後，好像她們矮小的身軀能夠遮掩的住他巨大的身軀，韓彪清楚的看到，他正偷偷摸摸的撿起那些滾了一地的金屬罐子，小心翼翼的往其中一個裡面倒着其它罐子中殘餘的液體，甚至在再也倒不出來後，還依依不捨的伸出舌頭在裡面舔一舔。

不用解釋現在什麼情況，韓彪就知道自己剛剛乾了什麼，頓時羞愧的面紅耳赤。

無顏面對那一雙雙懵懂的水汪汪大眼睛，韓彪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般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一張老臉臊的如同豬血般漲紅：「對…對不起！俺…俺不知道那是你們…」

注視了韓彪羞愧的眼睛一會，卡姍琳娜笑了笑。

蹲下身體，將那名抱着金屬罐子哭泣的小女孩攬到懷中，卡珊琳娜用她手腕以上還算乾淨的雪白皮膚，替小女孩擦掉了眼淚，溫柔的哄着：「米雪，不要哭，卡珊會弄到更多食物的，一定讓你們都吃的飽飽的好不好？沒有東西吃，可憐的大個子會死掉的，米雪是一個好孩子，你一定不希望這個大個子死掉對不對？」

小女孩米雪抽抽噎噎的抬起淚眼，怯怯的看了看老臉通紅的韓彪，乖巧的依偎在卡姍琳娜的懷裡，萌死人的點着頭：「卡珊媽媽，米雪不是因為自己要吃才哭的，米雪是因為大個子把食物都吃掉了，狗狗會挨餓的。」

女孩眯起眼睛笑着，用黑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米雪的小腦瓜，誇獎道：「米雪真乖，狗狗也不會餓的，因為卡珊弄到了可以賣到很多錢的東西…」她下意識的抬頭看了韓彪一眼。

巨狗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隻金屬罐子擠進來，將裡面只有淺淺一層維生劑的罐子塞給小女孩，裂開大嘴傻呵呵的樂道：「小米，我剛剛已經吃過很多了，不會餓的，這個給你！卡珊媽媽說，等一會要帶我一起去買很多維生劑回來！」

「好了，現在大家去整理好我們的小家，然後乖乖的等着卡珊帶很多很多的食物回來…」也許是感覺到韓彪的自責和尷尬，善良的女孩卡珊琳娜站起身來拍着雙手，指揮着孩子們開始整理起這片小小的「家」。

這裡是位於γ－44.d.87.g新城區，最邊緣地帶的一片生活艙小區，在十幾座像集裝箱一樣堆積在一起的生活艙周圍，用鏽跡斑斑的金屬板圍起了一圈不算高的金屬柵欄，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院子，和遠處動則高達地面幾百層，地下幾十層，密密麻麻的擁擠堆積在一起的高樓大廈相比，這裡就像是一片破爛的貧民窟。

從這裡眺望，透過透明天幕下渾濁的昏黃氣層，可以看見遠方霧狀的灰暗雲靄之後，是一片通紅的雲幕，籠罩着這個破敗的世界，一顆鹹蛋黃似的太陽仿佛即將熄滅的炭火般，半死不活的懸掛在地平線上。

而將視線拉進，一座座高聳入雲高矮不等的垃圾山，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這一區域的絕大多數地方，堆積如山的金屬垃圾，將人們的生活空間不斷蠶食。

在那一片垃圾山之中，就是韓彪之前生活的地方，那裡因為垃圾山隨時有可能坍塌，所以即便是劣等公民也不願意居住，只能隨着垃圾山的長高，而不斷的遷移着，只有亡命的罪犯、躲避仇殺的倒霉鬼，還有兇殘的變異人暴徒，才會無可奈何的踏進那片廢墟苟延殘喘的生活。

那裡，也就是g區的劣等公民們俗稱的「舊區」，意思是已經被垃圾淹沒而放棄的居住區，而舊區的面積不斷擴張，實際上可以分為1期、2期、3期、4期之類的，但是恐怕沒有誰會有那個閒情逸緻去區分它們之間的不同，最早的舊區，歷史恐怕要往前追溯很多年了。

韓彪之所以躲在舊區，就是因為沒辦法融入這時代人們的生活，怕被人抓去切片，只有在社會福利機構的自動運輸艙向民眾放維生劑的時候，才會偷偷摸摸的出來，趁亂去領上一箱維生劑渡命。

安頓好了小孩子，卡珊琳娜抬腕看了看手腕上的個人終端，扭頭看了尷尬的站在角落無所適從的韓彪一眼，微笑起來：「好了，大個子…呃，對了，你叫什麼來着？漢比奧？如果你想暫時留在我們這裡，那麼就得幫忙幹活哦！」

韓彪聽到女孩願意收留自己，不禁大喜，趕緊憨笑着湊過去。

而那個矮小的侏儒豌豆則崩潰的氣惱尖叫道：「該死的！卡珊『媽媽』！你這個無可救藥的老好人！你不能留下這頭有八個胃的變異牛！你再像現在這樣不斷的撿這種**垃圾回來，這個破地方都變成救濟院了，會被撐爆的！」

004

小正太

更新時間:2011-2-12

17:40:18

本章字數:8997

「豌豆，不要忘記了，你可也是我撿回來的『垃圾』之一哦！」

卡珊琳娜甩了甩腦袋上俏皮的歪馬尾，一下戳中了豌豆的死穴，她拍拍小女孩米雪的小腦袋，親昵的道：「小米，卡珊現在去g市購買維生劑回來，你在家乖乖看着弟弟妹妹哦！」

米雪捧着手裡的罐子，乖巧的點頭：「卡珊媽媽放心吧，小米會照顧好弟弟妹妹們的！」

被卡珊琳娜戳中死穴的豌豆，很受傷的捂着胸口踉蹌了兩步，滿臉痛苦的向卡珊琳娜伸出短短的手掌：「噢！卡珊！你怎麼能把我跟這個傢伙相比？我可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你看！我又能幹，吃的又少，而且還不占地方……」

無視侏儒豌豆的碎碎念，卡珊琳娜推開「救濟院」的院門，很是無奈的道：「快點吧，去晚了，g市的交易市場可就沒有多餘的維生劑交易份額了，不想挨餓的話，動作就都給我快點。」

一旁的巨狗聞言，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上去，而在經過韓彪的時候，有些畏懼的繞開一點，一溜煙的追上卡珊琳娜，被無視了豌豆嘟囔着，也趕緊邁動着小短腿攆上去，只是在經過韓彪的時候很不高興的哼了一聲，隱隱聽見他嘴裡叨咕着「八個胃的變異牛、能消化金屬的垃圾蟲、能分解岩石的阿米巴、死乞白賴的級米蟲…」。

韓彪知道自己現在吃光了人家存糧還死賴着不走的行為有點厚臉皮，可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的他卻沒有別的辦法，好不容易這位善良的女孩願意收留自己，能和這些這個時代的原住民有所交集，是他融入這個時代的契機，在生存面前，面子神馬的，都是浮雲。

看了看三個人的身影，又回頭看了看身後一群如同小雞雛一樣擠在一起的小孩，年紀稍大的米雪沖韓彪搖了搖小手：「大個子漢比奧，你也要跟卡珊媽媽一起去嗎？要給我們帶食物回來哦！」

老臉燒的韓彪撓了撓後脖子，對這些可愛乖巧的小孩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向善良的女孩、嘴巴惡毒的侏儒，還有塊頭大膽子卻小的巨狗追去。

在生活艙小院子的前方臨街的地方，是一座用從垃圾山中撿來的材料搭建而成的簡易小廠棚，堆滿了亂七八糟韓彪不認識的金屬零件和陳舊設備。

一台前面看上去像是摩托車，後面卻連接着一個不算大的拖斗，有點像拖拉機，可是卻沒有輪子的奇怪機器停放在這裡，滿是油污和廢棄零件的髒亂地面，讓這裡感覺很像是一個破舊的汽車修理廠。

「豌豆，你來開車！狗狗，把東西搬上去！」

走進「汽車修理廠」，很有點大姐頭風範的卡珊琳娜就指揮開了，巨狗也聽話的屁顛屁顛跑過去，將一堆千奇百怪的零件上覆蓋着的油氈掀開，然後像拎起一隻只乒乓球一樣，輕鬆的把一件件沉重的金屬零件搬上那輛奇怪的拖拉機。

為了證明自己有留下來的價值，韓彪厚着臉皮湊上去幫忙搬起那些顯得有些巨大的零件。

下手抱起一隻，韓彪頓時吃了一驚，他看見巨狗一手一隻的輕輕往車上放，還以為這些大號的零件沒有看上去那麼重，可等他自己親手一試，卻現每個零件最少重達一百公斤以上，他雖然也能並不吃力的拎起來，但是絕對做不到巨狗那樣舉重若輕。

「很重吧？你生病了，還是讓巨狗來好了！」

大塊頭的巨狗很好心的拎過韓彪手中的一隻零件放上車，有些親近和討好的沖韓彪憨笑了一下。

可能是因為對方塊頭與自己接近，韓彪對這個憨厚善良的大塊頭也很有親切感，不好意思的道：「沒關係，俺已經好多了…很抱歉，剛剛喝掉你們那麼多維生劑，俺只是太餓了…」

巨狗同情的看了韓彪一眼，遇上知己般心有戚戚焉的感嘆道：「是啊！肚子餓太可怕了…不過，一會卡珊媽媽就會給我們買食物了。」很顯然，韓彪這個比他個頭還高的大個子讓巨狗也很有親切感，很快忘記了剛才自己鼻子被揍了一拳的事情。

「呃…那個…剛剛對不起！俺不是故意的…」韓彪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鼻子。

「沒事！已經不痛了！」

巨狗和韓彪一起合力將最後一塊巨大的金屬零件抬上「拖拉機」車斗，樂呵呵的用手指搓了搓鼻子。

「好了！出了…誒？漢比奧，你身體沒問題了麼？就和巨狗一起留在家裡多休息一下好了。」卡珊琳娜打量了一下韓彪，對他在吃下食物後這麼快的就能夠恢復體力而感到驚奇。

「呃…俺好像已經好了，讓俺也跟你一起去幫幫忙吧，要不俺會不好意思的…」韓彪有些尷尬的看着卡珊琳娜。

「卡珊媽媽，這次你不帶巨狗去嗎？巨狗可以幫忙搬東西的！」塊頭比韓彪還要魁梧一倍的巨狗有些孩子氣的比了一下自己那嚇人的二頭肌。

「這樣啊…好吧，那就一起上車吧，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孩子們都很餓了。」卡珊琳娜看了韓彪一眼，稍微猶豫了一下，甩了甩腦袋上俏皮的歪馬尾，利落的跳上了飛行摩托。

韓彪有些奇怪巨狗這個面噁心善的大塊頭，為什麼會管卡珊琳娜那個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大齡蘿莉叫「媽媽」，可是坐在飛行摩托上的卡珊琳娜卻招呼着大家出，韓彪只能摁下了好奇心，趕緊爬上車，順便把顯得有些笨拙的巨狗也拉上去。

在一陣輕微的嗡嗡聲中，沒有輪子的掛斗式飛行摩托顫抖了一下，馱載着少說好幾噸的金屬零件和體重加起來過半噸的韓彪、巨狗漂浮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開出了「修車廠」，向d.87號生態圈基地靠近g區內環的方向飛去。

第一次光明正大的離開垃圾山區域向城區進，讓韓彪稍稍有些緊張，雖說那些代替了警察職責的巡督遠沒有「神獸」城管來的厲害，可是在他剛到這時代的那幾天，可是沒少把他像狗一樣攆來攆去。

隨着進入基地內環區，周遭的建築逐漸開始高聳了起來，從兩三層的低矮建築向摩天大廈進化，在離地面十米高的航道上行駛的「拖拉機」就像是進入了一道道的一線天峽谷，被高聳建築遮去了光線，周圍陰暗了下來。

因為g區屬於基地最低等的區域，所以即便是進入城區，環境衛生也沒有好到那裡去，在這個交通工具不用接觸地面的時代，根本沒有行人行走的地面街道上滿是厚厚的灰塵和垃圾棄物。

甚至在某些陰暗的角落，還能看的到不知名生物的蒼白骸骨四處散亂着，一些生命力頑強的生物，例如說嚙齒類動物和蜚蠊類蟲子，像是在開着瘋狂的派對，在屬於它們的王國之中歡慶，肆無忌憚的出沒着。

在拖拉機從低空駛過的時候，在這個樂園之中因為沒有天敵，生長的格外肥壯巨大的它們，甚至仰起頭直起身去，囂張的尖叫上幾聲。

也許是還不太熟悉，飛行摩托在飛行過程中，坐在拖斗里的三人有些沉默，大塊頭的巨狗用粗壯的如同攻城錘一樣的手臂抱着雙腿蜷縮着，專心致志的玩弄着一顆遺落在車斗之中的舊螺帽，幼稚的不斷用手指擰動着讓它陀螺般旋轉。

「覺得巨狗很幼稚嗎？」

也許是看到韓彪一直注視着巨狗擰動螺帽的幼稚行為，也有可能是為了緩和有些尷尬的氣氛，卡珊琳娜活潑的眼神中冒出一絲狡黠：「你猜他幾歲了？」

「呃？3o？」韓彪一愣，不由自主的撓了撓後脖頸子。

他還真沒覺得這有什麼幼稚的，因為比這更幼稚的事，他也沒少干…比如說半夜三更偷偷跑到別人窗戶底下，用筆記本電腦開最大音量放a.片，而且還要挑叫.床叫的最悽厲的女.優。

「他還只有12歲哦！」

「啊？」

這次就算韓彪的神經再粗，也着實被嚇到了，下意識的打量起外型比魔鬼終結者還終結者的巨狗來，一個身高185cm，體重過15okg，膽小而善良的小正太？

「…吃什麼玩意才能長成這樣啊？」

韓彪有些驚恐的看着巨狗，身材巨大外表兇悍的巨狗略顯幼稚的口吻和行為，或許會讓陌生人感覺詫異，但是卻沒有人能指責他什麼，畢竟人家還只是一個12歲的「小」男孩。

也許是很享受這種用巨狗的真實年齡驚嚇他人的樂趣，卡珊琳娜親昵的拍了拍巨狗比她整個人還要粗壯的手臂：「不用奇怪，巨狗是很罕見的力量和體質雙項變異的變異人，你呢？你也是力量和體質雙項變異麼？」

「變異人？俺不…呃，其實俺不是『這裡』的人，很多東西都不懂，能給俺說說麼？」

一想到自己的個頭和這時代絕大多數普通人的身高體型差距，韓彪立刻就反應過來，為什麼卡姍琳娜會誤認為自己也是變異人了，有巨狗這個巨大的小男孩活例子在身邊，韓彪連反駁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乾脆很老實的交代了自己的「底細」。

「你不是γ－44.d.87號生態圈基地的人？」

像個大咧咧的男孩子般，完全無視屁股下金屬零件上的油污，隨性的靠在車斗壁上的卡珊琳娜點了點頭，似乎對韓彪的來歷並不覺得驚奇，她甚至悠閒的眯起眼睛，用小手指勾了一下被飛行摩托快飛行時激起的氣流吹亂的絲，不經意的露出一絲她隱藏在男孩子氣外表下的嫵媚。

現韓彪看着自己，卡珊琳娜笑了笑：「沒關係，我和豌豆，甚至g區中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是這顆γ－44號行星的原住民。」

「而且我會救你，也是看在咱們都是亞美裔變異人的份上…」

卡珊琳娜不經意的瞄了一眼韓彪手腕上，比她自己的那個個人終端足足厚重上五六倍的「機甲控制器」：「你手上的那個不是個人終端吧？沒有個人終端在d.87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哦！」

「呃…這是俺從垃圾山里撿來的…」

被卡姍琳娜提醒，韓彪想把手腕上的「機甲控制器」解下來遞給卡珊琳娜看看。

這玩意「召喚」出來的那個貌似「機甲」的鋼鐵巨人太詭異了，渾身有狀似血管經絡、肌肉組織的東西也就算了，胸腔裡面居然還藏着一個古怪的金屬心臟，差點沒把他摔死，也許她會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可是韓彪摳了半天，卻愕然的現，可能因為鏽蝕的原因，被他扣在自己粗壯手腕上的大號手錶式金屬腕帶，居然已經扣死了。

「不用緊張！」

看到韓彪似乎有些緊張的想把手腕上的「機甲控制器」解下來，以為韓彪急於解釋自己身份的卡珊琳娜，混不在意的搖了搖手：「我和豌豆一樣，都是在十幾舊曆年前的星聯議會《星域開計劃》泛星域『大赦』中，被強制遷移過來的良性變異人後裔。

而g區里那些居民，有的是自願前來開星域的下等公民、劣等公民，有的是被判了數萬年監禁而逃役的重犯，還有的是渴望自由的小偷、無惡不作的惡棍、燒殺搶掠的星盜…

所以，你不用緊張你的身份問題，我們不會去詢問你的來歷這些私密的問題，就好像豌豆的名字叫豌豆一樣，那怕你『漢比奧』這個名字是假的也沒有關係。

無論你是因為犯罪、逃役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是偷渡，還是乾脆被遣送到γ－44號行星上來的囚犯，都不用去擔心你的身份問題了……」

「…因為，γ－44這顆行星所在的星域，可是傳說中的『混亂星域』…」

卡姍琳娜看了韓彪一眼：「…不論是下等公民、劣等公民還是良性變異人，咱們的身份實際上都一樣…流放者！」

她開玩笑似的向天空中籠罩着整個基地的天幕，張開了纖細的雙臂：「歡迎來到『自由天堂&罪惡星域』，一個沒有法律的世界！」

韓彪有些張口結舌，原本他擔心了好久的身份問題，在這個地方竟然是最不用去考慮的問題？

卡姍琳娜似乎沒有打算解釋「亞美裔、星聯議會、《星域開計劃》、大赦、變異人、星盜、混亂星域、流放者、自由天堂、罪惡星域、無法律」等等韓彪不太明白的特有名詞的意思，真要解釋起來，這些特有的名詞所衍伸出來的故事，或許說上幾天幾夜也說不完。

韓彪以後會自己慢慢的去了解到這些特有名詞的含義，所以卡姍琳娜只是簡單的安撫了一下韓彪：「在這裡，只要有錢，沒有買不到的東西，到時候想辦法存錢弄一個新的身份就好了。」

「謝謝你救了俺一命！卡姍琳娜…」

從女孩隻字片語的描述中，韓彪就算是再粗神經，也已經隱隱感覺到，這個奇怪的時代，恐怕遠沒有他所想象的那麼文明和安定。

而且，他也意識到了，在這樣一個複雜的環境中，女孩把他這個陌生大塊頭救回去，是一件多麼冒風險和危險的事情了，可以說，如果他是女孩口中小偷、惡棍、重犯、星盜之中的任何一種職業，善良的女孩冒失的行為，都將給自己，甚至那座小小的「卡珊媽媽救濟院」里的孩子們帶來巨大的危險。

但是，如果不是因為女孩的善良，那他估計已經被餓死在了那個古怪的「棺材」裡面了，而如果不是因為善良，這麼一位年輕的女孩，又怎麼會被那些明顯不是她親生子女的小孩子們親切的稱之為「卡珊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