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梟 - 第4章
夢蛇
白布四匹價白銀8錢合人民幣元132.2元/匹
綿花一斤價白銀6分合人民幣39.6元/斤
高級紅棗100斤價白銀2兩5錢合人民幣16.5元/斤
會試用黃絹傘二把價白銀六分合人民幣3元/把
刑部用鐵鍬五把價二錢五分合人民幣33元/把
官用桂圓重二斤八兩價一錢二分五厘合人民幣29.5元/斤
以上物價跟據明代萬曆年《宛署雜記》。
明代小說《水滸傳》中楊志東京賣刀的時候,牛二曾說「甚麼鳥刀,要賣許多錢!我三十文買一把,也切得肉,切得豆腐」。一兩值1000文,一把菜刀30文約20元,考慮到當時沒有工業化煉鐵,這個菜刀價格也跟我們現在差不多。第四十四回戴宗楊林請石秀吃飯的時候楊林扔出一兩銀子讓店家隨便上酒菜。這600多元錢在我們現在大酒店裡還不夠,可是在小酒家裡也確實可以隨便上菜了。
房產價格:「可成道:『在墳邊左近,有一所空房要賣,只要五十兩銀子。若買得他的,到也方便。』春兒就湊五十兩銀子,把與可成買房。」——《三言·趙春兒重旺曹家莊》低檔房產50兩一宅,約人民幣33040元。高等大宅院:1000萬以上。「施小舍人急於求售,落其圈套,房產值數千金,郭刁兒於中議估,只值四百金。」——《三言·桂員外途窮懺悔》。看來明朝有錢人的房子還是真夠貴的。
物價的穩定。明朝初幾年和末期時物價曾有過一兩白銀買一石大米,正統年間也有一兩可以買四石的年景,崇禎帝國亂時還有過二兩一石的物價。但比起民國末年物價天漲,總算銀子還是硬通貨。明朝的物價基本是平穩的,尤其是官俸硬比例,一兩比二石大米。對穩定貨幣價格有相當作用。
稅收。
《明史·食貨五》「凡商稅,三十而取一,過者以違令論。」
《宛署雜談》「至萬曆十年內,又蒙題,將鋪行下三則免徵稅契,買價不及四十兩及典價,一概免稅,其買價至四十兩以上者,每兩止稅銀壹分伍厘。」
《明史·食貨二》建文二年詔曰:「江、浙賦獨重,而蘇、松准私租起科,特以懲一時頑民,豈可為定則以重困一方。宜悉與減免,畝不得過一斗。」
《明史·食貨二》宣德五年二月詔:「舊額官田租,畝一斗至四斗者各減十之二,四斗一升至一石以上者減十之三。著為令。」
明朝的商稅原先是30取一,也就是3.3%。後來明朝皇帝與內閣考慮減輕國用以減少百姓負擔,萬曆時降到了1.5%。小生意、小商小販、年營業額在40兩白銀也就是在營業額少於26432元以下的免稅。——這算是照顧弱勢群體嗎?農民稅在洪武初原先有三至四斗,後來民田稅收減為每畝一斗米,約18.9斤。官田為一至三斗多一點。人民稅收少,也跟明朝的政府機構精減有關,但發生戰爭時費用大量不夠,崇禎國亂時期,為求一點兵費,皇帝幾乎四處求告。萬曆年間最好收成時全國財政一年有200萬兩白銀,還是張居正改革搞下來的。明朝萬曆時總人口約6000萬,人均每年負擔國家稅支0.033兩白銀,約人民幣22元。
福利。
《明史·食貨一》初,太祖設養濟院收無告者,月給糧。設漏澤園葬貧民。天下府州縣立義冢。又行養老之政,民年八十以上賜爵。復下詔優恤遭難兵民。然懲元末豪強侮貧弱,立法多右貧抑富。
明朝沒有叫化子和流浪漢,每個縣都有養濟院免費收留。《宛署雜記》載「每名口月給太倉米三斗,歲給甲字庫布一匹。」入養濟院的條件是:「查都城內外之老疾孤貧者,籍其年以請。」由於有待遇以至於某些人發達了也不走,「間有家饒衣食、富於士民者。」也在裡面混個名字撈個實惠。遇水災旱災流亡的人,凡有力可耕者,國家給田每人15畝耕種,給牛和農具。貧民沒錢買地葬的,國家給地。老人八十歲以上的,國家賜爵。爵是有收入的。也就是國家養老。不過要等到八十歲。
過節。
春節、元宵、清明、瑞午、中秋、重陽。對於現代瑞午節來說來說明代比較這個節日。
「朝廷每端午節,賜朝官吃糕粽於午門外,酒數行而出。文職大臣仍從駕幸後苑觀武臣射柳,事畢皆出。上迎母后幸內沼,看划龍船,炮聲不絕。」——明代《菽園雜記》。
附錄:崇禎的性格分析
明思宗朱由檢
思宗可能是明代皇帝中性格最為複雜的一個。正如一位學者所言,在思宗身上,機智和愚蠢,膽略與剛愎,高招與昏招,兼而有之。當然,複雜性格的背後,是複雜的政治形勢。農民思宗御押起義、後金軍隊的入侵、災荒、大臣之間的黨同伐異,都是讓思宗頭痛的難題。處理這樣的難題,成功或者失誤都屬於正常。
在史學界,有一種所謂「17世紀危機」的理論,即認為17世紀中葉全球氣候變冷,導致處於溫帶的中國北方莊稼生長和收穫期明顯縮短,並進而引發饑荒和瘟疫,以及長江中下游稻米高產區因過度追求貨幣的增值而導致糧食匱乏,動搖了明王朝的社會與經濟基礎結構。清兵的入關與清朝的建立,才引導着中國從危機中走了出來。
這樣的理論,似乎也可以為思宗這個亡國之君開脫了。孟森說:「思宗而在萬曆以前,非亡國之君;在天啟之後,則必亡而已矣!」思宗死的時候,也是這樣自解的。此後,歷史學家對于思宗普遍抱有同情,以為崇禎帝的一生實是「不是亡國之君的亡國悲劇」。然而,人才何代無之?要在知人善任罷了。然而崇禎一朝「有君而無臣」。思宗既想有心為治,卻不識用人之道,以致釀成亡國悲劇,未必無過。而且,孟森也說思宗「苛察自用,無知人之明」、「不知恤民」。因此,一方面,一個勤政、自律、立志有為的皇帝無奈成為亡國之君,固然使人同情;然而,另一方面,思宗用人之拙、疑心之重、馭下之嚴,卻正是加速了明王朝覆亡的催化劑。
自信:除魏忠賢「神明自運」四字,是明末清初松江(今上海市)名士夏允彝對思宗除去太監魏忠賢一事的評價。稍後的歷史學家如談遷等人,對于思宗在除魏忠賢一事上所表現出來的穩重、魄力,都嘆賞不已。的確,在天啟末年和崇禎初年,思宗的政治才能曾曇花一現般絢麗奪目。他在接替自己的長兄朱由校的皇位之後,很快進入角色,並順利排除一切影響他皇位和執政的因素。在明代歷史中,思宗幹得最漂亮的一件事,無疑是在不動聲色中除去了權傾朝野的魏忠賢。
天啟七年(1627)八月二十四日,天啟皇帝死後的第三天,朱由檢正式即皇帝位,定次思宗手書「九思」年改元崇禎。當時,魏忠賢以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廠。魏忠賢的親信田爾耕為錦衣衛提督;崔呈秀為兵部尚書。朝廷內外自內閣、六部乃至四方總督、巡撫,遍布魏忠賢的死黨。魏忠賢不敢公然加害思宗,只是因為明代皇權的權威而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暗中的毒害還是有可能的。所以,思宗在八月二十三日入宮當天,一夜未眠,取來巡視宦官身上的佩劍以防身,又牢記皇嫂張皇后的告誡,不吃宮中的食物,只吃袖中私藏的麥餅。整個宮中,都處在一種非常恐怖和壓抑的氣氛當中。登基之後的思宗,深知要除去魏忠賢,必須要首先穩固自己的地位並保證自己的安全。他一面像他的哥哥朱由校一樣,優待魏忠賢和客氏,一面將信王府中的侍奉宦官和宮女逐漸帶到了宮中,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魏忠賢對于思宗,則始終無法揣透其心意。他不知道新上任的皇帝,到底將如何對待他。他的策略,就是送一些美女給思宗。思宗在明代皇帝中有一個特點,就是不怎麼好色。在當時戰戰兢兢的心態下,思宗自然對美色更無興趣了。
據說,思宗怕引起魏忠賢的擔心,將魏忠賢送來的4名絕色女子全部留了下來,但卻仔細地將4名女子都搜了身。結果,4名女子的裙帶頂端都繫着一顆細小的藥丸,宮中稱為「迷魂香」,實際上是一種能自然揮發的春藥。思宗命4人將藥丸毀去。魏忠賢千方百計地想導引思宗做一個荒淫的皇帝,一計不成,另生一計,就派一個小太監坐在宮中的複壁內,手中持「迷魂香」,使室中自然氤氳着一種奇異的幽香,以達到催情的效果。這一招,同樣被思宗識破,並大發感嘆說:「皇考、皇兄皆為此誤矣!」
既然美色無法打動思宗,魏忠賢於是乾脆採用更赤裸的試探方式。這時,一思宗手跡些無恥的臣工們仍然不停地上疏為魏忠賢大唱頌歌,思宗讀這些奏疏的時候,總是「且閱且笑」。魏忠賢於是在九月二十五日向皇帝上了一道《久抱建祠之愧疏》,向皇帝請求停止為他建造生祠的活動。思宗的批覆是不溫不火:「以後各處生祠,其欲舉未行者,概行停止。」這樣一次順水推舟之舉,便抑止了朝野上下對於魏忠賢的進一步崇拜,而又不致引起魏忠賢的惱怒。相反,思宗還不斷地嘉獎魏忠賢、王體乾、崔呈秀等人。自然,思宗心中明白,這一切早晚都會收回來的。他在靜靜地等候時機,卻又暗暗地削弱魏忠賢的影響力。
政治鬥爭是非常微妙的。也許,當時朝廷中的大臣們,都在尋思保全自己的良策,有投機的,有不動聲色的,有戇(zhuànɡ)直冒死直諫的。因此,最後倒魏的時機竟然首先是由魏忠賢的黨羽發動的。天啟七年(1627)十月十三日,御史楊維垣上疏彈劾崔呈秀,卻美化「廠臣」魏忠賢——「呈秀毫無益於廠臣,而且若為廠臣累。蓋廠臣公而呈秀私,廠臣不愛錢而呈秀貪,廠臣尚知為國為民,而呈秀惟知恃權納賄」。這擺明了是丟車保帥之策。思宗自然知道時任兵部尚書的崔呈秀在閹黨中的分量。崔呈秀在魏忠賢門下號稱「五虎」之一,是魏忠賢的得力幹將。而且,由於是魏忠賢的親信,崔呈秀的兒子崔鐸雖然目不識丁卻還能中進士。逐去崔呈秀等於斷了魏忠賢一臂。在靜候了7天後,思宗決定免除崔呈秀的兵部尚書一職,令他回鄉守制。此一舉動,等於是掀開了倒魏的大幕。
敏銳的官員們覺察到政治局勢的動向,於是揭發和彈劾魏忠賢的奏疏開始接二連三地出現。十月二十二日,工部主事陸澄源彈劾魏忠賢;十月二十四日,兵部主事錢元愨(què)彈劾魏忠賢;十月二十五日,刑部員外郎史躬盛彈劾魏忠賢。直到二十六日,思宗一直不動聲色,任由着臣工們攻擊魏忠賢的高潮一波勝過一波,中間還得面對魏忠賢的哭訴,依然無動於衷。十月二十六日,海鹽縣貢生錢嘉征上疏攻擊魏忠賢十大罪狀:一,並帝;二,蔑後;三,弄兵;四,無二祖列宗;五,克削藩封;六,無聖;七,濫爵;八,掩邊攻;九,傷民財;十,褻名器。應當說,錢嘉征此疏並不是空洞的議論,十條罪名大都可以坐實。
於是,思宗立即開始行動,召魏忠賢,命令太監當着魏忠賢的面宣讀了錢嘉征的奏疏。魏忠賢「震恐傷魄」,立即去找了他的賭友——原信王府太監徐應元,討教對策。徐應元勸魏忠賢辭去爵位,也許可以保富貴。次日,魏忠賢請求引疾辭爵,得到思宗的允許。十一月初一日,思宗斥責徐應元,並再次將魏忠賢貶往中都鳳陽祖陵司香。然而,魏忠賢是過慣了有權有勢生活的人,出京的時候竟然還帶着衛兵1000人、40餘輛大車浩浩蕩蕩地向南去了。一個戴罪的宦官竟然還敢如此跋扈,無疑進一步刺激了思宗敏感的神經。於是,思宗接着下了一道諭旨,命錦衣衛旗校將魏忠賢緝拿回京。十一月初六日,在阜城縣(今河北阜城)南關的旅舍中,親兵散盡的魏忠賢孤零零地呆在旅館裡,聽着旁邊房間裡一位書生的《桂枝兒》小曲。只聽得「勢去時衰,零落如飄草……似這般荒涼也,真箇不如死」,魏忠賢在旅館中繞房疾走,自縊而亡。從此,樹倒猢猻散,清算魏忠賢餘黨的行動也很快就着手進行了。在思宗的一再嚴厲督責下,崇禎二年(1629)三月十九日,所謂閹黨逆案終於定讞(yàn)。
思宗能除去魏忠賢,固然說明了明代皇權的至高無上地位,再有權勢的宦官,其實只是能藉助皇權為惡罷了,很難動皇權分毫。然而,思宗在除去魏忠賢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膽略,還是令人欽佩。緊接着欽定逆案,無疑更進一步肅清了魏忠賢的政治影響。這些,都體現了思宗的遠見卓識。然而,思宗以一己之力除魏忠賢一事,顯然讓他對於自己的政治才能產生了過高的估計。他在此後十餘年的統治中,事事獨斷,事事親為,過度迷信自己的能力。這樣,思宗的自信,慢慢地變成了自負,變成了剛愎自用。所以,一方面他成為明代最勤袁崇煥像政的皇帝之一,但另一方面,他的事事親為卻沒有收到很好的效果。正如他自己所說,他雖然不是亡國之君,但事事乃亡國之象。然而,崇禎帝之亡國,未必與己無關,如殺袁崇煥一節,即是愚蠢的自毀長城之舉。
多疑:殺袁崇煥思宗的多疑,在明代歷史中也是有名的。在他即位不久,就曾經有一個名叫陝嗣宗的御史上疏指出思宗的性格中有「五不自知」,其中有一條即「日涉於猜疑而不自知」。在處理袁崇煥問題上,思宗從極度信任逐漸轉為極度生疑。
第一卷
風起於青萍之末
第一章
夢回大明
莊生迷蝶
「咳,咳咳……」
整個胸腔沒來由的一陣憋悶,迷迷糊糊正熟睡的餘風忍不住咳嗽了出來,嘴裡氣喘不已,整個胸腔似乎都要被咳了出去,看起來就像是在抽風。
「咳咳,要死了,怎麼咳……這樣咳……」他疑惑不已,掙扎着就爬了起來,費力的睜開雙眼,朝着自己四周打量。
然而,眼前的一切,卻讓他震驚不已!
「我靠!」
余鋒當即爆了一句粗口。咳嗽在這一刻,也頓時不見了蹤影——他被嚇着了。
呈現在他面前的,不再是熟悉鐵架木板床,這屋子也不是他熟悉的宿舍。在他的眼中,儘是一片破舊。破舊的木質屋樑,破舊的土糊屋牆,破舊的木桌……
他看了看身下,自己正坐在了一北方的土炕上面,而自己卻是一身破舊的灰色棉襖,裹得緊緊的,成了一個粽子,身上似乎還蓋着一床被子,一床似乎不怎麼管用的被子!
說是被子,但卻厚重無比,不知裡面塞了什麼東西。面上全是補丁,整個呈一種脫水的白。
「怎麼會,我怎麼會在這裡?」餘風徹底傻眼了,不由得喃喃自語道:「昨天還在公司宿舍睡覺,怎麼今天早上就跑到這來了?還是哪個王八蛋在和我開玩笑?」
不由自主的又咳嗽了幾聲,他只覺得喉嚨有點發甜,看着身邊腳下有個缽盂,他一口濃痰吐了出去,昏暗的燈光下,只見得痰中帶着一塊塊小血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名其妙的環境,詭異的身體狀況,一切的一切,無不令餘風開始了毛骨悚然,心下發寒!
喀嚓、喀嚓……
就在這時,幾聲清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並且聲音漸漸的響亮了起來。
「有人來了!」餘風一個激靈,立即重新躺了下去,只面部朝着破舊木屋的門口,一雙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
踏!
他剛剛躺下,門外便踏進了一隻頗為秀氣的小腳。不待他多想,一個纖秀的身影就從屋外黑暗處走了進來,手上端着一個瓷碗,瓷碗裡冒着裊裊的熱氣,看來似乎是一碗熱湯。
「這……」
眯着眼睛朝外看的餘風,心裡開始泛起了嘀咕,心下更增疑惑。
進來的這女子,身高大約一米五六的樣子,素麵朝天,眉目清秀,雖然皮膚黑了一點,但是在餘風現代人的眼光看來,卻是一種健康之極的膚色。這些都不算什麼,令餘風更增疑惑的是,這女子頭上插着一隻木釵,身上卻是裹着一套短裳,自腰以下,一條樣式古怪的長裙,直至腳踝。
這種打扮,余鋒只在電影電視裡看過,這是古代平民百姓才有的打扮。
屋子是破舊的木屋,人是穿着古裝的人,在和眼前的所有景象聯合起來一看,一道靈光閃電瞬間在余鋒的腦海里轟然爆響。
「難道我穿越回了古代?」
余鋒勉強算得上是小白領一個,錢途和前途算是悲催了。唯一的愛好便是當純純正正的宅男,躲在宿舍里看網文。神馬仙俠、都市、玄幻、競技……通通都看。對於穿越這個詞,那是再熟悉不過了,對於網文中開篇就是穿越的情形再是熟悉不過,不過,再怎麼樣他也不會把這種事情和自己聯繫起來。
一覺醒來,莫名其妙的換了個環境,而且還是貌似是從南方工作的地方直接轉到了北方來了。除了穿越,餘風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解釋。
「我勒個娘了!不會這麼搞我吧?」餘風暗暗叫苦,只感覺心慌意亂,心情煩躁的很,仿佛有一隻貓爪子在心臟上面直撓痒痒。要麼被人整蠱,要麼就是真的中了穿越大獎了,除此之外,不會有第三種解釋。
看穿越文覺得很爽,但輪到自己了,餘風沒感到什麼高興的地方,只感到心一陣陣的作痛,人生一片灰暗。
「咳咳,我這是怎麼了?」心煩意亂之下,餘風按捺不住了,立即掙扎着再次坐了起來,噼里啪啦一通詢問脫口而出!
女子正好面對着他,見他突然從床上躺了起來,而且還沒頭沒腦的說話,先是一愣,接着一陣驚喜:「相公,你終於醒了?可真真是嚇死我了!」
說完,女子跟着走前了幾步,伸手將手中的冒着熱氣的碗遞給他,說道:「趁熱喝了吧,這是貴之堂劉神醫的方子,一副藥要十五個個大錢呢!」
他有點發怔的接過碗,將碗中的湯藥一口灌下,然後看着這個女子心滿意足的拿着空碗小心翼翼的出門,心下一片茫然。
到了這時,他已經完全明了,他穿越了!自己宿舍的那幫混蛋,就算是整自己,也不會下這麼大的本錢,這女子容貌姣好,就算是群眾演員,身價低不了那麼去,那幫孫子決計不會這大方的。雖然不知道穿越到了哪裡,但明明白白的是,他穿越了,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一個陌生的地點。而且,似乎還穿越在一個病怏怏的傢伙身上,更要命的是,這傢伙似乎家徒四壁。
「好吧,穿越了,幻想當中的狗血劇情終於落到了我的身上!」餘風慢慢的躺了身來,仰望着頭頂破舊的木樑,一臉的苦澀,我該怎麼辦?
前世的種種,有如一副潑墨畫卷,放電影一樣慢慢的在腦海中閃過。而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咸、萬般滋味,不禁齊齊湧上心頭。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心力交瘁之下,余鋒隨即便迷迷糊糊的再次熟睡過去,只揪心的惆悵在擰緊的兩眉之間表露無疑。
……
不知過了多久,餘風終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場景沒有變化,不是現代化公司的宿舍,還是那副破舊的老木屋,還是那土炕棉被,這些所見,再一次提醒他,這不是一個玩笑,他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穿了!
不過,也許是休息好了的緣故,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腦子裡,有着兩個不同的記憶,除了自己的記憶以外,另外一個記憶卻是一個毫不熟悉的,雖然,這個記憶中,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叫餘風。這個記憶,在剛才的睡夢中,似乎,已經被自己慢慢的吸收、同化,而這個時候,他也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自己就是這個叫餘風,而在二十一實際的餘風的生活,更仿佛就是一場夢境一般。
「莊生曉夢迷蝴蝶!」到底誰是誰的夢境,他卻是再分不清了。
「你醒了?那就快把這藥吃了吧!」女人有點低沉的聲音這時響了起來。
餘風暗嘆口氣,旋即抖擻了精神,轉過頭來。
入眼的,是女人微微帶着點擔憂的娟秀面容,右手上還正端着一灰色的瓷碗,盛載的是漆黑如墨的藥汁,藥汁上面依稀還冒着熱氣!
從記憶中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叫做趙雪娘,居然是自己的妻子,而且,這個一身婦人打扮的小妻子,今年不過十八歲,正是花樣年華。
餘風回應了一個感激的笑容,但卻沒有言語,只默默的伸手接過了瓷碗,慢慢的放到了嘴邊。
咕嚕咕嚕……
大口喝着藥汁,餘風感到了極其的苦澀,實在難以下咽。飲到一半,他就不想再喝下去了,端着碗的手輕輕往外退,但是,趙雪娘的手卻是很堅定的扶着他的手,眼中看着他,那樣子,是非得要他喝完不可。
「相公,要喝完,這藥很貴的!」雪娘輕輕的說了一聲。餘風注意到,趙雪娘的手,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晶瑩如玉,手上很多老繭,手背上還有凍得微微裂開的細小裂口。再想想這家裡的擺設,他就明白,為什麼趙雪娘堅持自己要把藥喝完了,想必,這十五個大錢,對於這樣的家庭,也不是一筆小錢吧!
他忍不住遲疑了一下,接着便輕聲試探着問道:「雪娘?」
「嗯,相公!」小雪倒是不覺得什麼,仔細的叮囑道:「劉神醫說了,這幾幅藥吃完,相公應該可以起的床了,以後,那些粗活相公不要去做,專心讀書才是,要是再有一次從山上跌下來,可叫雪娘如何是好!」
「對,讀書!」餘風一陣苦笑,腦子中已經快逐漸混為一體的記憶告訴他,他還是一個讀書人,而且,還是個秀才。窮秀才,富舉人,這話倒是沒錯,而他,更是一個差不多靠着自己這個小妻子一雙手養活的窮秀才,要是中不了舉人,他這日子恐怕還得這樣繼續下去。
雖然他的前身也不是純粹的迂腐之人,還能想着上山去采點藥材回來貼補家用,讓自己的妻子少辛勞一點,但是,一個四體不勤的讀書人,靠着幾本雜書上學來的知識,去上山採藥,談何容易,要不是有臨近的獵戶路過,他從山上跌下來,非得成為野物們的腹中之食不可,不過,倒是便宜了餘風。
「銀錢的事情,相公不必擔憂,安心備考就行!村頭王老爺家的小姐,新開了一家繡莊,雪娘的手藝,王小姐也是看得上的。」
看到這個面容還有點稚嫩的女孩,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的說着這樣的話語,餘風一陣心酸,十八歲,這要是放在前世,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學生吧,可在這裡,十八歲的雪娘,卻是擔起一家的重擔了。
這種事情不能再持續下去了,餘風心裡暗暗發誓,一個大老爺們,要靠妻子養活,這算什麼事情!
他抓住趙雪娘凍得有點通紅的手,「雪娘,真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