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反派養歪了腫麼破 - 第22章

湮葉(墨雨煙夜)

  

第34章

(捉蟲)

  像他這種性格比較暴躁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囉嗦了,他不敢保證徐默要是再繼續囉嗦下去,他會不會口出惡言。

  當這徐子榕的面破口大罵什麼的,實在是破壞他好哥哥的形象!必須要杜絕!

  或許是徐梓岩這副自信的態度感染了徐家的其他人,大家都對徐梓岩明天的表現充滿期待。

  能夠被徐家派出來前往其他門派的子弟自然也都是資質不錯的,他們對於主脈的這位少爺的刻苦程度可是早有所聞。

  能夠在他這個年齡擁有這樣的修為,足以讓他自傲,事實上以他的實力,只要不出意外,基本上不可能被淘汰掉。

  流光宗的考核一共有三天,待到考核結束之後,他們一行人才會前往其他門派拜師學藝。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徐梓岩進入流光宗問題不大,但徐子榕的三靈根卻讓人十分為難。

  他表現出來的獨特天賦在悟性方面,可悟性這東西實在是虛無縹緲,雖然他現在的修為很是驚人,但是面對那些天靈根,變異靈根之類的天才,根本沒有可比性。

  對此,徐梓岩反倒是比其他人更有信心。

  徐子榕是誰?那可是上輩子鼎鼎有名的大魔頭,雖然這輩子他沒有修煉血海心經(並不是!),但也絕不會太差。三靈根怎麼了?三靈根的元嬰修士還有不少呢,所謂的雷靈根也好,水靈跟也好,單屬性靈根固然很好,但也不過是比其他人的基礎好一些,以後怎麼發展,還要看各自的機緣。

  悟性雖然虛無縹緲,但所有人都承認,悟性好的人在修煉的時候能夠事半功倍,就好像他上次的頓悟那樣,短短的一段時間內,修為便可以飛一般的提高,徐子榕雖然沒頓悟過,但他的修為也足夠驚人了,相信流光宗那些長老們只要不傻,就不會把這種稀世難得的天才往外推。

  實際上,徐梓岩甚至覺得,在那些老狐狸的眼中,說不定徐子榕會比他更受重視呢。

  一夜無話,儘管徐梓岩覺得徐子榕都十一歲了,還跟着自己睡在一起有些不太好,可每當他提出要給他準備單獨房間的時候,對方就會可憐巴巴的看着他,那種仿佛即將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的眼神讓徐梓岩連話都說不完整。

  或許是因為母親早死,而父親又不怎麼關心他,徐子榕很缺乏安全感。這一點,從他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死死纏着徐梓岩的身體就能感覺出來。

  托徐子榕的福,徐梓岩如今的睡姿已經比以前好上太多了,畢竟任誰被蟒蛇一樣死死纏住動彈不得,他翻滾的次數也會受到一定的限制。

  嗯……現在徐梓岩晚上睡覺已經從翻滾三百六十度減少到了一百八十度,這其中,徐子榕的纏攻絕對功不可沒……

  一大清早,麻花一樣和被子纏在一起的兩兄弟被徐默的大嗓門吵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徐子榕有些懊惱,他的警惕心真是越來越糟糕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兩人洗漱一番後,便在那名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陪伴下,前往琺安城西門外的樹林集合。

  流光宗對城市的保護只限於城門之內,出了城發生什麼樣的打鬥,一概不在他們管理範圍內。那片集合的小樹林,距離琺安城還有那麼一小段的距離,而這段路程,也算是他們對於這些未入門弟子的一個考驗。

  這段路程實際上已經被流光宗的人清理過了,凡是超於築基期水準的妖獸全部別滅殺的一乾二淨。不過被清理的部分,僅限於進入樹林之後,直到集合地點位置,而從城門到樹林那段卻是沒人監視。

  內門弟子考核的前三名都有着極為豐厚的獎勵,而榜首更是可以自行挑選師尊。也就是說,若是挑選了掌門作為自己的師尊,將來甚至有可能繼承掌門之位!當然這也只是有機會而而已。

  每次考核的前三名都被爭搶的極為厲害,此次徐梓岩既然打算爭奪那第一的位置,自然不會掉以輕心。

  原身來參加這次考核的時候,只有鍊氣七層的修為,而修煉的招法也只有雷震而已。空有雷靈根卻沒有與之相符的招式,原身在那一批的弟子當中只屬於中等偏上的水準。

  或許是因為原身的實力不濟,所以當年很平淡的便度過了這次考核,獲得了一個不上不下的水準,但那些實力最為強勁的候選者,卻全都在半路上遇到了截殺。

  這種截殺並不會要你的命,但卻會讓你身上帶傷,影響發揮,徐梓岩這輩子也可以被歸類到超級天才那一類人裡面,自然要防備對方下黑手。

  那名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只需要護送他到小樹林外面,裡面的道路自然只能由他自己走。事實上帶着這名中年人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備那些候選者背後的家族勢力襲擊,對於那些候選者,他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好了,劉叔,你就送到這裡吧。」徐梓岩在小樹林外面停下了腳步,讓那位跟着他的中年人回去。

  那名中年人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但離開之前,卻頗有深意的看了樹林一眼。

  徐梓岩知道,這是對方再給自己提醒,樹林裡面肯定有着其他人在窺視着這裡,只不過現在還不知道那些窺伺的人是流光宗的人,還是其他候選者。

  看了看時間,距離集合的最後期限還有半個時辰,徐梓岩笑了笑,牽着徐子榕的手,大大方方的往樹林裡走去。

  進入樹林後,徐梓岩表面上很平靜的朝着集合地點前進,實際上卻已經打起全部精神,隨時小心着別人的偷襲。

  這種候選者之間的偷襲,是流光宗默認的一種競爭方式,畢竟一名修士想要走得長遠,緊緊有實力還不夠,還得有腦子。那些興沖沖毫無準備走進樹林,結果被別人陷害受傷的少年,可沒機會讓他們喊冤。

  「子榕,跟緊哥哥,別亂跑。」徐梓岩低聲囑咐道。

  徐子榕乖巧的點點頭,他上輩子雖然沒經歷過這次考核,但從徐梓岩的表現來看,也知道肯定不是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他再一次慶幸自己的血海心經能夠把靈力蘊藏在血液當中,此時的他,無論誰來查探,都不會發現他體內靈力的總量已經達到了鍊氣大圓滿的水準。

  兄弟二人在樹林裡表現的很愜意,似乎只把這當成了普通的趕路,兩人邊走邊逛,甚至偶爾徐梓岩還會從樹上采個野果嘗嘗味道。

  看着兩人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來參加考核的,反倒更像是來春遊。

  距離他們倆不遠處的一顆小樹上,一隻手指長短的小鳥正好奇的看着他們。

  那隻小鳥看起來正常,蹲在樹枝上,間或還會啄一下自己的羽毛。它的動作活靈活現,無論是誰看到了,都會覺得這只是一直普通的小鳥。

  唯有它的眼睛十分特殊,那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睛,裡面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生氣。

  遠在流光宗的一間偏殿裡面,數十名弟子正在裡面忙碌的記錄着什麼。

  他們每個人的面前都放置了一個淺底的水盆,水盆裡面裝滿了水,裡面被釋放了一個固話的水鏡術,水盆外面鑲嵌着一顆下品靈石,裡面的靈力被源源不絕的汲取出來。

  水盆里的水面上呈現着許許多多不同的內容,其中大部分都是這批前來參加考核的人選。其中自然有徐梓岩和徐子榕兄弟二人,事實上,這兄弟兩人也是這些人關注的重點之一。

  負責觀看徐梓岩畫面的是一名普通的內門弟子,他見到徐梓岩猶如采青般有限的朝着目的地走去,不由得露出譏諷的笑容。

  從他的角度看自然沒什麼問題,但他隔壁的水鏡裡面,卻顯示着,有一名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正潛伏在距離他們兩百米左右的地方。

  這名內門弟子搖了搖頭,發出一聲嘆息,他認定了徐梓岩根本逃不過那名男子的伏擊,註定會受傷。原本還有一位長老比較看重徐梓岩,這才把他列為重點觀察對象,沒想到他竟然連一點警惕性都沒。雖然他的修為很高,可這麼看來,該不會是用丹藥堆出來的吧?

  若真是這樣,這個徐梓岩也不過如此,沒有實戰經驗的話,就算他能成功抵達集合地點,恐怕在考核制種也不會表現的太出色。

  「真是浪費了。怎麼我就沒被那位長老看中呢。」這名弟子撇撇嘴,頗有些不平,可緊跟着,屏幕上出現的情景卻讓他幾乎驚掉了下巴。

  只見看似很放鬆的徐梓岩卻陡然間躍起,手在乾坤袋上一拍,一張銀色的長弓被他抽了出來。

  他沒有拿取任何的箭矢,只是用兩根手指拉開弓弦,隨着他手指的拉動,在弓身和弓弦之間,一支紫色的閃爍着雷電光芒的箭矢逐漸成型。

  徐梓岩沒有猶豫,食指一松,那支雷電箭矢便遠遠的射了出去。那名負責觀察他的弟子幾乎是反射性的朝着旁邊的水鏡看過,只見一道紫光倏然出現,那名男子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射穿了肩膀。

  男子頓時一驚,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遠就發現了他,甚至還能直接射出箭矢傷到他的身體。

  

第35章

(捉蟲)

  他的肩膀已經被徹底的洞穿,流血不止,狠狠的看了徐梓岩一眼,他咬牙逃竄而去。

  徐梓岩也並沒有追擊,這樹林裡的埋伏本就是為了傷人,而非殺人,他若是非要取對方的性命,反倒不美了。他可不信,這周圍沒有流光宗的人,一旦真的會傷及性命,那些隱藏起來的人必然會出手。

  慢條斯理的把長弓再次放進了乾坤袋,徐梓岩心情很好的繼續朝前走。潛伏在這周圍的並不僅僅那名黑衣男子一個,只是他的實力最強,若要殺雞儆猴的話,無疑是最好的對象。

  「哥哥真厲害。」徐子榕笑眯眯的稱讚。

  徐梓岩哈哈一笑,雖然有個弟弟總是誇獎自己感覺很好,但是他也清楚,若沒有徐子榕的幫助,他不可能那麼容易擊傷對方。在這樹林裡,木系法術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徐子榕在這三年裡,除了雨潤無聲,淬木訣之外,只修習了一本名為《林語》的功法,這本功法沒什麼攻擊作用,但若是在森林裡,卻可以和那些草木進行一定程度的溝通。

  當然,聊天什麼的絕逼不可能,最多是能獲得一些朦朧的警示,提示哪裡潛藏着危險什麼的。就這樣,還時靈時不靈的,至少徐家其他學習了這本功法的子弟幾乎從來就沒靈過,甚至一度認為這本功法就是廢物。

  但奇怪的是,這本功法在徐子榕的身上卻經常能發揮作用。以前在徐家後山的林海裡面歷練的時候,徐子榕就經常能幫助徐梓岩尋找一些適合他水平的妖獸,對此徐梓岩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認為徐子榕是天生吃木系功法這晚飯的。

  事實上——

  那本見鬼的林語當然不可能有這麼明顯的作用,徐子榕之所以能這麼敏銳的察覺周圍的埋伏,那是因為血魔大人對於血液有着天生的敏感度。

  在一定範圍內,他能分辨出最富有能量的血液。在這臨近城池的小樹林裡,高級的妖獸都被清理掉了,那些埋伏在暗處的人,簡直就像是夜裡的燈籠一樣閃亮,就算徐子榕想裝看不到都難。

  解決掉那個埋伏在遠處的男子,周圍潛伏的那些人看到這樣一幕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徐梓岩也是這次試煉的榜首熱門,但是這樣的實力還是讓人震驚悄無聲息地,至少有兩處埋伏的人褪去了,徐梓岩這樣的實力遠超他們的預計,再出手也討不了好,還有可能得罪這個榜首的熱門,得不償失!

  這些埋伏着的退卻都在徐梓岩的預計當中,誰也不傻,這些人當中或許有人是被其他人蠱惑着來找他麻煩,但是見到了他的實力,還會出手的人就不多了。

  「還有一個。」徐子榕壓低聲音說道。

  徐梓岩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還沒正式進入比賽,他不想得罪太多的人,剛才殺那隻雞就是為了產生震懾的效果,可若是對方還想打他的主意,他也不介意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

  出乎意料的,那個埋伏起來的人並沒有對徐梓岩出手,反倒是從埋伏的地方走了出來。

  徐梓岩的目光在觸及對面那名高大的少年的時候猛地一縮,他認識這個人!或者說——原身認識這個人。

  這人名叫勒虎,是一名西北蠻族。他們常年居住在極西之地的荒漠之上,那裡生活着種類繁多的妖獸,其中也不乏堪比元嬰修士的存在。

  在這玄雨域,人類修士和妖獸之間的戰鬥從未停止過,而這西北邊塞便是抵禦荒漠之上各種妖獸大軍的第一條防線。

  這些蠻族擁有者極為強悍的肉體,即使體內沒有靈根,他們的肉體強度也堪比鍊氣期的體修。而且因為常年和妖獸廝殺,他們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帶着一身濃厚的殺氣,哪怕是最普通的士兵,若是和玄雨域的普通修士相比,至少也能抵得上鍊氣五六層的修士。

  西北邊塞的展現不止有滿足守衛,其餘的個大宗門以及一些大型修真世家也必須定期派遣修士加入。可以說,西北邊塞是最磨練人的場所,凡是從哪裡回來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當然——前提是你要能活着回來。

  和妖獸之間的戰鬥充滿了危險,一個不小心,哪怕是金丹期的修士同樣可能殞命,以徐梓岩現在的修為,若是去了完全就是個炮灰的命,不過為了將來能夠提高,他的心中卻早就有了前往那裡的打算。

  這名叫做勒虎的少年,就是西北邊塞推薦來參加流光宗內門弟子考核的參選者,那些蠻族的成員,幾乎都是很小開始就加入了和妖獸的戰鬥,別人徐梓岩不知道,但眼前這個勒虎卻讓他感到莫名的心悸——哪怕對方的修為只有鍊氣七層。

  但他給徐梓岩的感覺卻是,若是兩人動手,結果難料。

  「你有什麼事?」徐梓岩不想莫名其妙的與人交惡,畢竟這勒虎主動從藏身處站了起來,本身就是一種和平的訊號了。

  勒虎長得高高大大,身上只批了一件虎皮,一身油光鋥亮的腱子肉極為結實,若不是徐梓岩在原身的記憶力看到過關於這個勒虎的情報,他絕對不會相信眼前這人,只有區區十六歲。

  「那是……什麼?」勒虎站出來的時候,表情很嚴肅,濃密的眉毛緊緊皺成一團,看起來似乎很糾結的樣子,可他開口說出的話卻讓徐梓岩大跌眼鏡,這傢伙在說什麼?難道是在問他剛才使出的招式?

  徐梓岩的無語被勒虎當成了不願回答,他眉毛皺得更緊,似乎感到十分為難,猶豫了好半天,他才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圓圓的小珠子,地給徐梓岩:「你們中原人什麼都要交換,我把這個給你,你把剛才的招式交給我。」

  徐梓岩看着那枚築基期妖獸的妖丹,眼皮直抽,他的內心很想咆哮,這特麼不對吧!!!根據原身的印象,你的狂暴呢?你的霸氣側漏呢?你的蠻不講理粗魯無禮呢!!!都被你吃掉了嗎???

  臥槽啊!這原身的記憶竟然也有不靠譜的時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好嗎!!!

  「怎麼?不夠?」勒虎歪了歪腦袋:「你們中原人好像都會這些奇怪的東西,如果你不肯交給我,我也可以向別人學。不過……我還是覺得你的招數最厲害!」

  徐梓岩此刻只想呵呵,他應該誇獎勒虎的眼光很好嗎?竟然還能看出他的紫霄九變是好東西?

  他用力的抹了一把臉,對勒虎笑了笑:「我的招式是不傳秘籍,抱歉,不能教給你。」

  勒虎似乎有些失望,他來流光宗就是為了學習更加厲害的招式,他們蠻族雖然天生身體強壯,但是擁有靈根的人卻不多,像他這樣雙靈根已經是了不得的天才了,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被族長專門派遣來流光宗學習各種法術。

  徐子榕站在徐梓岩的身旁,冷漠的小臉上寫滿了對勒虎的不滿,這個粗俗無理連衣服都穿不好的傢伙竟然讓哥哥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惡了!

  徐子榕冷冷的凝視着勒虎,心裡琢磨着要怎麼悄無聲息的給他點教訓。這麼多年下來,雖然心中依然嗜血,但徐子榕總算不會輕易就出手取人性命了,因為他知道徐梓岩對這種事的容忍度很低,這也是他在經歷了一次『深刻』的教訓後才學乖的。

  那一次,他差點弄死了一個徐家的子弟,雖然表面上他不是故意的,但的的確確是他動手把對方引入了林海中的陷阱。

  當時那個可憐的女孩子傷得很重差點就死了,知道這件事後,徐梓岩頭一次沖他發了火,然後狠狠的揍了他一頓。

  以前徐梓岩的打屁股都是象徵意義更多一些,但這一次,徐梓岩是真的下了死力,連他的屁股都打腫了。

  打過之後,徐梓岩又頗有些後悔的弄來藥膏替他塗抹,一邊抹一邊教育他不能因為心中的怒氣就傷害無辜的人。

  感受着為自己塗抹膏藥的大手,徐子榕卻並沒有把徐梓岩的那番理論聽進去。打從上輩子起他就知道,只有實力才能代表公理,當他擁有足夠的實力,管他無辜不無辜,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如同他上輩子那樣,明明吸血蟲的入侵和他沒有半點關係,可那些人還不是仗着實力強橫,硬是把這件事栽贓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