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反派養歪了腫麼破 - 第25章
湮葉(墨雨煙夜)
幾乎所有人的黑衣人都在第一時間追蹤起那些考生留下的痕跡,唯有一個人還站在原地。
紅臉大漢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對這些弟子們熟悉之極,僅憑氣息就能分辨出所有人。「鴻雲,你幹嘛呢?不去找那小子報仇?」
祁連鴻雲無奈苦笑:「野鬼師叔,我的腿還麻着呢……」
這一下,紅臉大漢是真的驚訝了,他走了過來推了祁連鴻雲一把,對方立刻就順勢坐了下去,剛才為了裝樣子他遭了不少得罪,如今總算是能休息了。
野鬼的靈力沿着祁連鴻雲的大腿遊走了一圈,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小子不一般啊,他的雷電之力竟然融入了你的血液之中,隨着你血液的流動遊走全身。」
祁連鴻雲恍然大悟:「我說的呢,最開始只是腳腕那裡發麻,現在整條腿都麻了。」
野鬼十分疑惑,雷系的攻擊力是很強,也會造成麻痹的效果,可他從來沒聽說這雷電之力能融入到血液里的,過轉念一想,這世間的功法千奇百怪,能產生各種奇怪的效果,自己沒見過或許只是因為閱歷不夠,這麼大驚小怪的幹嘛。
他握住祁連鴻雲的腳腕,渾厚的火系靈力沿着大腿一路向上沖,狂暴的力量把血液中蘊含的雷電之力一點點逼開,祁連鴻雲疼的嗷嗷直叫,但野鬼卻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直到把最後一點雷電之力也驅逐出去才鬆開手。
「師叔……我沒得罪你吧。」祁連鴻雲簡直要淚流滿面了,雖然野鬼的方法很有效,但真的痛死了好麼。
野鬼冷哼一聲:「還好意思說,被個沒入門的小子坑到,我看你以後別叫祁連鴻雲了,叫祁連丟臉好了。」
祁連鴻雲一臉委屈:「我哪知道那小子那麼厲害啊,說真的師叔,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我的。」說到正題,他的表情變得十分認真。「我看的出來,他出手的動作並不快,肯定不是我靠近了才發現,否則他絕對反應不過來。」
「你的意思是,你的隱匿功夫不到家,所以提前被人發現了是嗎?」野鬼冷笑。
祁連鴻雲頓時烏雲罩頂,找了個角落畫圈圈……反正他被坑了,別管怎麼坑的,自己被坑了是不爭的事實。
「這次考核結束後,你給我去練功堂待半年!」野鬼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不要啊!師叔!!!不要這樣!!!」祁連鴻雲頓時哭爹喊娘的撲了過來,試圖抱住野鬼的大腿。可惜對方早有準備,一個閃身,大腿一伸就把對方踹飛了。
野鬼的黑豹嚎叫了一聲,露出一個十分人性化的幸災樂禍的表情,心裡想着:這小子早就該去練功堂了,上次他剪掉自己尾巴上最漂亮的幾根毛髮的時候,主人就應該讓他去了!
「還不快滾!」野鬼瞪了他一眼:「那小子可是和他弟弟一起走的,你把實力壓制到了鍊氣期可未必打得過他們倆。」
見師叔提起剛才讓自己丟臉的那個小子,祁連鴻雲頓時摩拳擦掌的精神起來:「師叔你放心,我這次肯定把這小子搞定!」說完語調一轉:「師叔,我要是把這小子搞定就別讓我卻練功堂了好不好……」
野鬼冷笑:「先去搞定他再說吧,要是搞不定,你在練功堂的時間就要加倍!」
祁連鴻雲雙眼一亮,立刻神采奕奕的說道:「師叔放心,我肯定好好教教這小子,什麼叫做尊師重道!連師兄也敢坑害,必須要教育!」
說完,嗖的一聲便竄入了樹林,消失不見了。
「吼!」黑豹不滿的叫了一聲,本來還期望看那傢伙在練功堂遭罪呢,竟然這麼容易就放過他?
野鬼微微一笑,拍了拍黑豹的腦袋:「老夥計,放心,那個小子不好惹,祁連這次恐怕要踢到鐵板了。」
黑豹眼珠一轉,明白了野鬼的意思,頓時心情大好,伸出舌頭在野鬼的手上舔了舔,果斷去找山裡的豹妹妹去了……
野鬼也沒有在這裡停留,身影瞬間消失,他這一次也要在這群考生之中挑幾個好苗子,他的師尊也琢磨着要收個關門弟子呢。
森林裡的戰鬥還在繼續,越是實力弱小的考生,越是想要提前弄到三個玉佩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流光宗。這不僅僅是因為那第一名十分的誘惑,更重要的是,他們根本沒信心在那些超級天才或者師兄師姐的手上搶到玉佩。
反過來,若是動作太慢卻很有可能被那些師兄師姐盯上,到時候若是丟了自己的玉佩,那他們想要湊齊六枚紅色玉佩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些鍊氣七層,鍊氣八層的考生互相之間實力相差不大,若是提前設伏的話,戰鬥的結果會是怎麼樣誰也不能保證。
有那下手比較快的,收集了三枚紅色玉佩後就玩命的朝流光宗趕,可他們卻不知道,在他們和同樣級別的對手廝殺的時候,有人已經提前在他們的路上等着他們。
此去流光宗,雖然可以選擇許多不同的線路,但無論哪一條最終都要通過西河谷,這河谷呈狹長的通道狀,想要通過這裡,很難不被發現。
衛擎此刻便靜靜的守候在這裡,他站在河谷一側的山峰上,居高臨下讓他把整條河谷一覽無遺。他面容冷峻,神情帶着一種發自內心的高傲,這種高傲源於他的真龍血脈,更源於他自身的實力。
表面上看,他只是鍊氣大圓滿的修為,但實際上他在一年前就已經擁有了這樣的修為。大梁皇朝是由一個龐大的修真家族發展而成,以衛擎的身份自然不會缺少一枚築基丹。
只是流光宗的麒麟塔名額只會給予鍊氣期的弟子,所以衛擎硬生生壓制了一年自己的修為,直到這次流光宗的考核。
這次內門弟子的考核榜首他是勢在必得!他相信,以自己的實力做到這一點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嗯?來人了?」衛擎看着河谷下方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那個鬼祟的人影他有印象,對方當時好像站在胡宇天的身邊。
胡宇天,夏侯蓮,是早早被他列入對手名單的人,這人既然是胡宇天那一派的,那他就更不能放過了。
輕輕一躍,衛擎猶如蒼鷹一般挾着凌厲的氣勢直撲而下,那名行為鬼祟的男子感覺十分敏銳,他猛地抬起頭,竟然提前發現了衛擎,只見他臉色巨變,伏地身子,嗖的一聲便竄了出去,速度驚人。
衛擎神情漠然,手指一點,一道白色的光芒從他指尖爆射出去,直擊那名男子的後心。
鬼祟男子一個激靈,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危機降臨,登時顧不得難看,就地一滾,躲開了那道白色光芒。光芒撞擊在地上,轟然巨響,煙塵四散,待到煙霧消散,地上只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鬼祟男子呆怔在一旁,嘴角直抽,這樣巨大的威力,若是落在他身上,恐怕他已經死了。
他憤憤的看向衛擎,這個混蛋竟然敢不顧流光宗的規矩,對他下殺手??!!
衛擎冷冷說道:「放下你身上所有的玉佩。」
鬼祟男子怒道:「你敢違抗流光宗的命令!」
衛擎神情不變:「若我要你的命,你剛才就已經死了。」
鬼祟男子頓時愕然,難道這衛擎竟然知道自己能躲開?
「交出玉佩,別浪費我的時間。」衛擎冷厲的雙眼盯在鬼祟男子的身上,帶給他莫大的壓力。
鬼祟男子敢怒不敢言,衛擎的確不敢違抗流光宗的規矩殺了他,但為了得到玉佩而折磨他卻沒什麼問題。
若是受了傷,那他想要再弄到其他的玉佩可就難了,無奈之下,他只能把身上的玉佩交了出去。
從鬼祟男子那裡得到了四枚紅色玉佩,衛擎看了他一眼,嘴角掛着明顯的譏諷。
鬼祟男子知道,衛擎是在嘲笑他沒本事去弄到一枚綠色玉佩,可他修行的功法本就不擅長正面迎敵,更何況那些師兄師姐雖然修為壓制到了鍊氣期,但他們的神識卻敏感無比,想要在他們面前偷東西,簡直就是笑話。
第40章
拿走了玉佩,衛擎不再關注鬼祟男子,對他來說,他只需要拿到玉佩,那名男子是什麼結果,他根本不關心。
鬼祟男子忍氣吞聲的離開了,他打算再去樹林裡碰碰運氣,他不敢越過河谷,想也知道,能在衛擎的阻攔下穿越河谷的,肯定不是他能夠招惹的對象,如今他也只能寄望於再去多偷點玉佩,然後再衛擎趕往流光宗之後再穿越河谷。
畢竟衛擎不是他,只想混過這一關,對方肯定是想要爭取這次榜首的位置,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不會放棄這一關考核的第一名,因此只要收集到了足夠多的玉佩,他肯定會離開這裡。
鬼祟男子離開了,衛擎從身一躍,借着山壁上擠出凸起,輕鬆的躍到了山峰之上。他再次盤膝而坐,靜靜的等待着下一個獵物的到來……
***
徐梓岩帶着徐子榕小心翼翼的趴伏在一叢低矮的灌木林里,借着這層灌木林的掩護,他遠遠的觀察着前方小溪邊的一名黑衣人的行動。
這條小溪是方圓百里之內唯一的水源,徐梓岩相信,大多數的考生也好,師兄師姐也好,肯定會在乾坤袋裡帶上足夠的飲用水,但卻絕對不會帶上洗澡水。
沒錯,徐梓岩十分大膽的打算狩獵黑衣人,他相信,就憑野鬼的那番話,這群黑衣人肯定也會把自己當做目標。
既然你們想要對付我,就別怪我也對你們動手了,獵物和獵人,一個不經意就會互相對調呢。
徐梓岩笑的異常的陰險,隨時隨地都在關注哥哥情緒的徐子榕看見那個邪惡的笑容,頓時一個激靈,莫名產生一種興奮的感覺。總覺得,這個樣子的哥哥,看起來更美味了……
不行,那是疼愛你的哥哥,若是把他的血吸乾,以後就沒有人疼你了!
徐子榕不得不一遍一遍的重複徐梓岩對自己的重要性,但是隨着身體的發育,他卻越發的覺得哥哥身上總是會散發出一股誘人的味道,讓他——越發的饑渴起來……
悄悄的把一顆珍藏起來血珠吞了下去,徐子榕的眼神黯了黯,這些低階妖獸凝練出來的精血對他的效果越來越差,他要想繼續修習血海心經,要麼去獵殺和他同級的修士,要麼,就得挑戰更高階的妖獸了。
徐梓岩全神貫注的觀察着那名黑衣人,剛剛他和徐子榕路過一片紅色漿果地帶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這個主意。
這次考核大體上和原身的記憶力差不多,雖然發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但並沒有偏離的太遠。
他在徐子榕木系功法的幫助下,設置了許多的陷阱,這些陷阱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卻能會把這種漿果的汁液噴灑在中陷阱的人身上。
因為設置陷阱用的都是一些樹藤,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在森林裡行走的話,稍不注意就會中招,一旦被擊中,考生和師兄們或許還差着一些,但徐梓岩相信,那些師姐們絕對不會容忍自己帶着這麼骯髒的汁液到處行走。
守着唯一的水源守株待兔,徐梓岩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有一名黑衣人出現了。
那名黑衣人很瘦,戴着面具和制式的黑衣也看不出是男是女。不過徐梓岩推斷,會這麼喜愛乾淨的,九成會是女性。
這名黑衣人出現的時候,面罩上塗滿了紅色的汁液,估計是她試圖阻擋陷阱的時候,卻沒想到那種紅色漿果觸之即炸,結果就中招了。
徐梓岩很小心,他相信這些師兄師姐們礙於規定,肯定不會使用超出鍊氣期的修為,但實力這東西計算的往往不只是修為,還有戰鬥技巧,武器,甚至連運氣都可以包括其中。
徐梓岩不想賭運氣,所以哪怕他對自己單挑這名黑衣人有自信,他也依然無恥的和徐子榕聯手了。
就在那名黑衣人俯下身洗臉洗手的時候,兩條細細的藤蔓悄無聲息的從一片低矮的樹叢里伸了出去。雖然徐子榕也可以直接在黑衣人的腳下催生出藤蔓,但那麼近的距離必然會驚動黑衣人,於是他選擇在自己這邊催生藤蔓,然後緩慢的爬行過去。
可惜這一次徐子榕是真的有些小看人了,那名黑衣人在藤蔓觸及腳腕的瞬間,陡然躍起,一刀斬出,輕鬆的砍斷了那兩條藤蔓。
「偷襲?」那名黑衣人眼帶笑意,看着那片低矮的樹叢。
徐子榕緩緩的站起身,靦腆一笑:「被姐姐發現了……」
黑衣人似乎沒想到埋伏她的是個可愛的孩子,雖然被面罩遮着臉,那那雙眼睛卻流露出幾分柔和。
徐子榕在心裡撇撇嘴,血魔大人表示,這麼多年裝可愛,他扮起來毫無壓力。╮(╯_╰)╭那名黑衣人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是姐姐?」
徐子榕對了對手指:「是……哥哥說的。他說會來這裡洗臉洗手的,一定是姐姐。」
「哦?」黑衣人似乎饒有興致的追問:「那你哥哥呢?」
徐子榕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黑衣人本能的察覺不對,只感覺到身側一陣疾風襲來,對面的徐子榕的嘴輕輕張開,吐出四個字:「在你旁邊。」
黑衣人臉色巨變,身形一閃便要躲開,奈何那道雷光來的太快,而腳下的那兩條被斬斷的藤蔓,卻又陡然一竄,長出兩條新芽,雖然因為催生時間尚短,並不結實,但阻她一瞬已經夠了。
「師姐,得罪了。」徐梓岩笑嘻嘻的看着那黑衣人被自己的雷光打個正着,全身麻木攤在地上,即使隔着面罩他也能感覺得到對方那熊熊燃燒的怒火。
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徐梓岩自認在現代還是比較有紳士風度的,奈何在這個時候,玩風度那就是找死了。
「師姐,你看……」徐梓岩蹲下身對着黑衣人說道,對她伸出手,示意她把玉佩交出來。為防萬一,徐子榕還操縱藤蔓把她捆成了粽子。
那名黑衣人咬牙切齒的怒視着這兩兄弟,心裡把他們倆罵了個半死。
「在我的靴子裡。」不知是用了什麼道具,黑衣人的聲音深沉沙啞,聽不出男女。
徐梓岩眉開眼笑的對黑衣人拱了拱手:「謝謝師姐了。」說完,他也不伸手去拿,反倒對徐子榕使了個眼色。
徐子榕操控着藤蔓小心翼翼的探進黑衣人的靴子裡,從裡面卷出一塊綠色的玉佩。
見這兄弟倆如此小心,黑衣人也忍不住在心裡暗罵,藏在靴子裡的符咒已經沒有了激發的必要,她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兩個小傢伙把她捆成粽子樣,大模大樣的離開了。
「兩個小混蛋!」待他們走後,黑衣人笑罵道,身上用力一掙,那些藤蔓寸寸碎裂散落在地上。
「哈哈哈,雪雁你也中招啦。」一名身形十分魁梧的黑衣人從樹冠上跳了下來,伸手扶了黑衣人一把。
「看熱鬧看的很開心是吧。」名叫雪雁的黑衣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不說下來幫我一把。」
魁梧的黑衣人哈哈一笑,「那小子鬼着呢,你沒看他拿玉佩的時候都那么小心嗎?我要是下來,說不定也跟你一個下場了。」
雪雁無語的哼了一聲,隨後又忍俊不禁的撲哧一笑:「這兩個臭小子,還真夠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