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反派養歪了腫麼破 - 第26章

湮葉(墨雨煙夜)

  魁梧的黑衣人也忍不住樂了:「是啊,這倆小子還真挺有趣的,看起來,這一批的苗子很不錯呢。估計那些師叔師祖們又要搶破頭了。」

  雪雁聞言微微一笑:「聽說這裡有個叫衛擎的小子,是衛家的?」

  魁梧大漢微微一皺眉:「對,就是那個看起來就很臭屁的小傢伙,不過……他好像走了。」

  「走了?」雪雁一愣:「他拿到誰的玉佩了?」

  「不知道。」魁梧黑衣人兩手一攤。

  雪雁又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你這傢伙多說,我玉佩丟了,先閃了。」

  魁梧的黑衣人沖她揮了揮手,閃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雪雁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真是丟人誒,我不會是第一個被搶走玉佩的人吧。」

  事實上——

  她的確不是。

  「這位不知道是師兄還是師姐,謝謝你的玉佩咯。」那名嬌俏可愛的小姑娘笑嘻嘻的揚了揚手上的玉佩。

  跌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只能無奈的苦笑。

  小姑娘招了招手,從黑衣人的身上爬出了一隻墨綠色的小蛇,赫然就是被她稱之為碧雲的那條小蛇。

  小姑娘對黑衣人笑了笑:「這位不知道師兄還是師姐,不要擔心,碧雲只用了最低等的毒液,只要一小會兒的功夫,你就能把毒液逼出來啦。」

  說完,小姑娘把那隻墨綠色的小蛇藏進了袖子裡,隨後蹦蹦跳跳的走了。

  跌坐在地上的那名黑衣人慢吞吞的坐了起來,身上綠光一閃,一股黑液從他的指尖彈射了出去,落在地上,發出嘶嘶的聲音,腐蝕了一小塊綠地。

  黑衣人輕輕搖了搖頭:「這一批的弟子還真是……呵呵,說不定明年會很熱鬧了。」說完,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悠哉悠哉的朝着樹林外面走去。

  與此同時——

  「哈哈哈,這位師兄,你上當啦!!」夏侯蓮笑盈盈的看着被倒吊在樹上的一名黑衣人,對他招了招手。

  黑衣人一頭的黑線,隨手甩出一道綠光,然後嗖的一聲割斷了自己腳上的樹藤,轉眼就消失了。

  

第41章

  夏侯蓮無語的看着手中的綠色玉佩,這位師兄——還真是乾脆啊。

  (黑衣人憤憤,不乾脆還能怎麼樣!還嫌不夠丟人麼!)

  樹林裡的每一處都有可能發生狩獵與被狩獵,同時,這種狩獵關係也會發生倒轉。

  考生與考生之間,考生與黑衣人之間,隨時都有人失去自己的玉佩,同樣也有人在丟失玉佩之後毫不放棄,反而計劃着去奪取其他人的玉佩。

  例如——

  一名鬼祟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沿着山壁遮掩自己的身形。他就是那個半路被衛擎劫道的倒霉蛋。雖然失去了包括自己的玉佩在內的一共四塊玉佩,但這名男子一點都沒有灰心,反而極有耐心的潛伏在樹林裡,伺機而動。

  或許真的是天道酬勤,竟然在半夜的時候,被他發現了兩個『同歸於盡』的考生。看着那同時昏過去的兩個人,這名鬼祟男子心中大喜,在仔細確認了對方並沒有設置陷阱之後,他毫不客氣的拿走了這兩人的玉佩。

  之後類似的情況時有發生,鬼祟男子仗着身手很快,竟然收集到了足足六枚紅色玉佩。

  看着手裡的玉佩,鬼祟男子——也就是將來會被稱之為『耗子』的於浩一臉鬱悶的看着自己手心的幾枚玉佩。按理說能夠收集到足夠的玉佩,他應該很高興才是,可一想到守在西河谷的那尊大神,他就不由得頭痛無比。

  他的隱匿功夫非常不錯,但他實在沒把握能在衛擎的鼻子底下從西河谷摸過去。若是被衛擎堵住了,拿自己手上的這幾枚玉佩肯定又留不住了,但若是一直待在樹林裡,三天之內不能抵達流光宗的話,結果是一樣的。

  愁眉苦臉的於浩簡直要撓牆了,有衛擎守在西河谷,他真想不出誰能突破過去……唔,夏侯蓮或許可以,胡天宇應該也有機會,啊,對了,那個什麼什麼城的徐……徐什麼也有差不多,但若是衛擎壓根不和他們死磕,反而專門攔截他這種『弱小』,那可就麻煩了。

  嗯?

  就在於浩發愁的功夫,他的耳朵突然動了動,隨即三兩下爬到了一顆大樹上偽裝了起來。不得不說,他在斂息這方面做得很好,若不是有徐子榕這個作弊器在,徐梓岩無論如何也不會發現他的蹤跡。

  「哥哥。」徐子榕突然叫了一聲,徐梓岩扭頭看向他,卻感覺到自己手心被對方輕輕劃了幾下。

  徐梓岩瞭然,手指輕輕劃了幾下徐子榕的掌心,示意自己知道了。嘴上卻問道:「怎麼了,子榕累了嗎?」

  徐子榕目光閃了閃,搖了搖頭,感受着掌心那略帶粗糙的磨礪感,心中卻仿佛被小貓撓了一下。

  徐梓岩笑了笑,拉着徐子榕繼續往前走,心中卻已經警醒起來。指間一縷極細小的紫芒在指縫間來回的游曳嬉戲,仿佛一隻細小的游龍在玩耍。但這看似不起眼的游龍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爆發出十倍的力量,殺傷力驚人。

  兩人並沒有刻意繞開那個人,只是沿着原定計劃朝着流光宗的方向前進。徐梓岩並不擔心這個人會偷襲自己,按照徐梓岩傳過來的暗號,這人的實力不過是鍊氣九層,除非他有把握能在短時間內擊敗徐梓岩,徐子榕兩人,否則沒誰會和他們兄弟倆過不去。

  事實正如與他所料的那樣,那名潛伏在暗處的人的確沒有向他們出手。徐梓岩不以為意,他的目標是這次考核的榜首,自然不會把那『不值錢』的紅色玉佩看在眼裡。他的目標是那些黑衣人,想想到了流光宗,他一出手,交出去的全是綠色玉佩,那才叫帶感!

  在兩兄弟走後,於浩從自己藏身的大樹上跳了下來,他看着那兩人消失的方向猶豫了一下,隨後跟在後面追了上去。

  「哥哥,那個人追上來了。」徐子榕不動聲色的說道。

  「嗯?」徐梓岩略有些驚訝,看到他們兄弟兩人在一起,若是一般的考生,不被他們打劫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莫非後面那個人這麼有把握,竟然準備打劫他們?

  讀懂了哥哥眼中的想法,徐子榕搖了搖頭:「他只是遠遠的跟在後面,似乎沒打算對我做些什麼。」

  徐梓岩皺了皺眉,雖然他有把握對付一個鍊氣九層的修士,但若是任憑對方這麼跟在後面可不是他的性格。

  萬一他們遇到了其他的黑衣人動起手來,讓後面那人撿個現成的便宜可就傻透了。

  「解決他。」徐梓岩壓低聲音,在徐子榕耳邊說道。

  徐子榕不自在的動了動,徐梓岩呼出的熱氣打在他的耳朵上有種痒痒的感覺,讓他十分不習慣。

  不過很快他便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一邊走,一邊開始設置起藤蔓陷阱。

  於浩小心翼翼的跟在徐家兄弟身後,掩藏好自己的身形,生怕露出一點行跡。有了和衛擎交手的經歷,他算是知道了,他原本以為的鍊氣九層和鍊氣大圓滿只差一層修為的認知完全就是狗屁,人家碾壓自己都不用花費太多精力的。

  當然,徐梓岩和衛擎肯定是沒法比,畢竟人家擁有真龍血脈,家事業更雄厚,可徐梓岩的身邊卻還有個鍊氣八層的弟弟,他們兩兄弟加在一起,揉捏自己也是輕而易舉。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形早已經被別人發現了,於浩還在腦子裡完善着自己的計劃。他看得出徐家兄弟在隱藏行跡方面比自己差多了,也就是說,他們倆肯定會被衛擎發現——如果衛擎還在那裡的話。

  如果他們兩邊真的相遇了,那麼徐家兄弟和衛擎交手的時候就是自己穿越西河谷的最好機會,他有這個自信,只要給他一點時間,就算是衛擎肯定也追不上他的速度。

  於浩還在美滋滋的想着自己說不定可以以第一名的身份趕到流光宗,就在他幻想着自己得到諸位長老甚至掌門的青眼,非要收他為徒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腳下一緊,緊跟着,他所踩着的地面倏地豎起一張巨大的藤網,把他整個人包了起來,掛在了樹上。

  於浩瞬間清醒了,抽出一把匕首就試圖割斷那些細細的藤蔓,可惜還沒等他動手動手,他忽然感覺到前方的徐家兄弟以幾塊的速度返了回來,不等他逃出生天,徐梓岩已經笑眯眯的在網袋下面看着他了。

  「繼續割啊,怎麼不割了?」徐梓岩指尖的紫芒來回的游曳,他臉上掛着和藹的微笑,看在於浩眼裡卻寫滿了威脅。

  於浩無奈的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放棄了抵抗,心裡卻忍不住暗罵,他怎麼這麼倒霉,這下子,他身上那幾枚玉佩又保不住了!

  「呵呵,朋友,跟在我們兄弟背後有何貴幹?」徐梓岩微笑着問道,不等於浩開口又補充了一句:「別說只是巧合碰上的,你跟在我們身後至少也有半個時辰了吧。」

  於浩面無表情,實際上卻很想要破口大罵,尼瑪這一批的考生都特麼是妖孽吧!!!!有一個衛擎已經夠誇張了得了,這特麼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徐梓岩怎麼也能發現我的行跡!!!

  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於浩艱難的說道:「哈哈,徐兄說笑了,我沒有惡意的。」

  徐梓岩微笑臉:「嗯,沒有惡意,你跟在我們兄弟身後想要做什麼呢?」

  徐子榕站在一旁,一個彈指,那張藤網陡然縮緊,於浩瞬間被勒成了香腸。

  徐子榕冷冷的說道:「我哥哥在問你話。別說廢話。」

  於浩內心咆哮,尼瑪鍊氣大圓滿的傢伙妖孽也就妖孽了,這特麼鍊氣八層的小傢伙也這麼厲害是腫麼回事!!!

  他臉色難看,神情頹然,那個徐梓岩想怎麼樣不好說,可這個徐子榕卻是實打實的殺星。從他的身上,他能感覺到和衛擎同樣危險的氣息,那是一種對生命的漠視。

  他相信,在他們眼裡,若不是這場考核不允許對考生下死手,自己說不定已經是個死人了。

  輕輕的咽了咽口水,於浩非常識時務的把自己的打算全部說了出來,反正最差不過是把自己的玉佩再交出去,被衛擎打劫了一次,再被徐家兄弟打劫一起也沒啥……

  「衛擎嗎……」徐梓岩目光閃了閃,原身的記憶里的確有過這麼一回事,不過當時原身不過是鍊氣八層的水準,完全是靠着雷系的強大攻擊力才從其他考生手裡弄到了足夠的玉佩,等他穿越西河谷的時候,衛擎早走了,自然也就沒有被打劫這一說。之後還是從其他同門那裡聽說了這件事,但原身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哥哥,要解決掉那個衛擎嗎?」徐子榕問道。

  於浩暗自翻白眼,解決衛擎,這小傢伙還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衛擎恐怕是本屆考核最厲害的考生了,你們能從他手下逃過去就算不錯了,還解決他……

  徐梓岩琢磨了一下,以自己的實力就算解決不了衛擎,應該也能和他打個平手,要知道因為那本小說的緣故,他可是比原身刻苦多了。絕佳的資質加上勤奮的修煉,最後再附帶一個非常厲害的雷系功法,他和原身的差距可不僅僅是『兩層修為』這簡單的四個字能夠形容的。

  再說,就算他打不過衛擎,可這不是還有徐子榕嘛。╮(╯▽╰)╭42

  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他們兩兄弟一起修煉,一起生活這麼多年,默契什麼的,早就刷滿點了。合作出手,群毆,二打一神馬的,徐梓岩表示自己毫無壓力。

  「走吧,我們去見識見識那個衛擎的實力到底怎麼樣。」徐梓岩說道。

  徐子榕無所謂的點點頭,對於血魔大人來說,衛擎也就是一個鍊氣大圓滿的小子而已,就算他有真龍血脈,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或許對徐梓岩還有點壓力,可是對他來說,真是連解悶都算不上。

  兄弟兩人轉身便要離開,被他們掛在身後的於浩連忙大叫一聲:「你們倒是把我放下來啊!」

  徐梓岩倏地轉過身,兩眼灼灼的看着於浩。於浩頓時忍不住縮了縮,眼神有些閃躲,他乾笑兩聲:「呃……不放就算了。」

  「放!為什麼不放!」徐梓岩笑眯眯的,徐子榕一抬手,那張藤網驟然散開,於浩便從樹上掉了下來,哎呦痛呼一聲。

  「差點忘了。」徐梓岩的眼睛裡閃爍着算計的光芒:「你既然打算跟着我們混過去,那肯定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玉佩對吧。」

  於浩頓時一噎,肯不得再心裡給自己兩巴掌,我讓你嘴欠!放什麼放啊,等着倆人走了自己用小刀慢慢磨不好嗎!為毛要把他們叫回來啊!!!

  「來吧,別藏着掖着的了。」徐梓岩緩緩的攤開手,給於浩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於浩一口血憋在胸口,一臉頹喪的從口袋裡拿出了四塊紅色玉佩:「喏!就這四塊!我自己的早被衛擎搶走了,所以這些都是我從別人身上搞到的。」

  徐梓岩笑眯眯的點點頭:「謝了。以後若是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於浩鬱悶道:「算了算了,算我倒霉。以後可別讓我再遇到你了。」

  徐梓岩也不生氣,施施然的拉着徐子榕離開了。

  他們走後不久,於浩一掃剛才的頹廢,四處看了看,悄然消失在密林之中……

  「哥哥,他身上應該還有其他的玉佩。為什麼我們不一起搶過來?」徐子榕不解的看向徐梓岩。

  徐梓岩摸了摸他的腦袋:「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人雖然實力差一點,可身法卻相當不錯,我們沒必要把他逼到絕境。」

  徐子榕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裡是流光宗,並非他血魔的魔宮,以絕對的實力壓制對方固然很方便,可卻容易留下隱患。當然,若是血魔大人完全可以乾淨利落的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但在這流光宗的考核里卻不能殺人,凡事留一線也能讓他們兄弟倆在將來的日子過的順暢一些。

  徐梓岩和徐子榕二人行進的速度很快,雖然也遇到過其他的考生,但那些考生在看到他們倆的時候,幾乎都是遠遠的就跑掉了。

  他們倆若是想要去追就會浪費太多的時間,而且那些跑掉的考生說不定早就丟失了自己的玉佩,追上去得不償失。

  花費了近兩個時辰,兩人終於在第二天的上午抵達了西河谷。

  遠遠望去,西河谷兩側的山壁並不高,其中最高的那塊巨石上端坐着一個穿着金邊長袍的身影。

  徐梓岩拉住徐子榕的手,指着衛擎的身影,神情嚴肅的說道:「子榕,你知道那叫什麼嗎?」

  徐子榕茫然的搖搖頭。

  徐梓岩咬牙切齒的說道:「那種行為,就叫做裝【嗶——】,正所謂裝【嗶——】遭雷劈,以後你千萬別幹這種傻事知道嗎?」

  徐子榕:=。=

  「等着,看哥哥給你表演一下,什麼叫做『遭雷劈』。」說完,徐梓岩雄赳赳氣昂昂的朝着衛擎走了過去,不過臨走前,他還不忘囑咐徐子榕:「一會兒我和他打起來之後,你就快跑知道不?只要你帶着玉佩過去了,咱們就算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