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反派養歪了腫麼破 - 第9章

湮葉(墨雨煙夜)

  一個野種也敢碰我的東西?真是找死!

  伸手捂住臉,嘴角溢出冰冷的笑,當時的他想什麼來着?啊,對了,他當時不過是非常羨慕徐梓岩能夠修煉,所以才想要偷偷的摸一下那把看起來很厲害的霜雨劍。

  可惜摸一下的結果便是斷了一根手臂,以及從此之後,他再也不被允許進入靠近練武場的地方。

  緩緩垂下手臂,徐子榕靜靜的看着那把霜雨劍,神情不悲不喜。

  徐梓岩又多麼喜歡這把劍,他非常的清楚。若是沒有徐梓岩的允許,誰也不會有膽子把這把劍送進自己的房間。

  徐梓岩為什麼要送自己這把劍?

  徐梓岩又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自己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八歲稚童,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徐梓岩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想要做一個好哥哥?純粹就是對他好?

  這種想法僅僅在他腦子裡出現一秒就被他掐滅了。想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他糾結萬分,不斷猜測徐梓岩目的的時候,徐梓岩敲響了他的房門,於是,徐子榕只能帶着那無比複雜的心緒打開了房門。

  「子榕在幹嗎呢?」徐梓岩不知道徐子榕正在糾結自己對他的態度,笑眯眯的問道。

  徐子榕雖然腦中的想法很多,但還是立刻裝出乖弟弟的樣子:「哥哥,我在看霜雨劍。」

  「嗯?那子榕喜歡嗎?」

  「喜歡。」徐子榕咬着下唇不好意思的笑了:「可是,哥哥……霜雨劍很貴重吧?」

  徐子榕很聰明,沒直接說這是徐梓岩的寶貝,畢竟他才剛來徐家,這種事可不是他能知道的。

  「沒事,徐家還不至於連把劍都買不起,你喜歡就好。」徐梓岩大方的說道。

  徐子榕有些詫異,原本他還以為徐梓岩會特意強調那是他喜歡的東西,來暗示自己他對自己很好,可沒想到對方壓根就沒提這茬,反倒特意淡化了霜雨劍的價值。

  不過知道歸知道,他自然不可能這麼蠢的提出來。既然徐梓岩不想說,那他就裝作不知道好了,反正他現在修為不夠,有霜雨劍傍身,也更安全一些。

  他羞澀的笑了笑,把霜雨劍收好,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到了徐梓岩的對面,他相信,對方肯定不是因為霜雨劍而來找他。

  徐子榕猜得不錯,霜雨劍對於徐梓岩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既然徐子榕合用那就乾脆送給他了。他這次來是想要和徐子榕說一下修煉的問題。

  原主的記憶中,因為極度憎惡徐子榕,自然不可能給他修煉的機會,所以直到徐子榕悄無聲息的離開徐家,竟然都沒人知道他是在哪裡接觸的修煉。

  小說里也只是提過一次,血魔的傳承是在一個山谷里得來的,因此徐梓岩自然而然的認為,只要他提前帶領徐子榕接觸了正道的修真,當然就不擔心他再去學那些邪魔外道的手段了。

  「明日起,你和我一起去練武堂修煉吧。」徐梓岩輕笑着對徐子榕說道。

  徐子榕藏在衣袖下的手倏地握緊,臉上卻一副茫然的表情:「練武堂?」

  徐梓岩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忘了跟你說,練武堂是徐家子弟學習修煉的地方,你是我的弟弟,自然也有資格去那裡。」頓了頓,徐梓岩繼續解釋道:「徐家是修真世家,雖然不修煉也能生活,不過你畢竟還小,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殘酷,有一技傍身將來出去也不至於被人欺負。」

  徐子榕略顯興奮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嗯,那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來叫你。」徐梓岩溫柔的摸摸徐子榕的頭。

  徐子榕乖巧的笑了笑,目送着徐梓岩離開。

  待徐梓岩離開後,他倏地沉下臉,神情變幻莫測。

  徐梓岩到底是什麼意思?

  上輩子的徐梓岩生怕自己將來會有什麼出息,自己連練武堂的邊都沒摸過,怎麼如今卻反倒要主動帶他去那裡了?

  雖說徐家的功法他根本不稀罕,但能夠利用練武堂來掩蓋他修煉血海心經的事情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深吸一口氣,徐梓岩慢慢壓下心底的疑惑,不管怎麼樣,這是好事,雖然他不清楚徐梓岩的意圖,不過他還真不擔心自己會有什麼危險。

  再怎麼說,他都是有多年閱歷的成年人,他還真不信,自己連哥十二歲的孩子(並不是!)都鬥不過!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徐子榕早早起來,左等右等卻始終沒等來徐梓岩。眼看練武堂開始的時間快要到了,他不由得再次冷笑,這是先給他希望,再讓他失望嗎?

  真是小孩子的把戲,若他真的是個八歲的孩子,說不定還真的會有所反應,可惜,如今這孱弱的身軀里居住的卻是一個強大的靈魂,這下小手段他根本看不上。

  雖然覺得徐梓岩的招數很爛,但徐子榕還是決定去敲一敲徐梓岩的房門,畢竟昨天他可是和對方約好了,對方不出現,他去尋找一下才是正常孩子的反應吧。

  畢竟只是隔壁房間,他只是邁出門檻,沒走幾步,便走到了徐梓岩的房門外。

  房門的外邊守着一名容貌姣好的侍女,徐子榕微微皺了皺眉:他記得當初徐梓岩最寵愛的一個侍女好像叫若棋還是什麼,似乎並不是眼前這個。

  「子榕少爺。」若畫見到徐子榕走過來,微微福了福身。

  徐子榕頭一次聽聞這樣的稱呼,眉梢輕輕跳了一下。

  他露出一個十分可愛的笑容:「這位姐姐,我哥哥……」

  「子榕少爺折煞我了,叫我若畫就好。」若畫被嚇了一跳,開玩笑,昨天若棋就是因為沒安排明白子榕少爺的房間,就被少爺趕了出去,她一個小小的侍女,怎麼當得起子榕少爺的一聲姐姐。這若是讓徐梓岩聽到了,自己還不得步上若棋的後塵。

  徐子榕頓了頓,從善如流的改了口:「若畫,哥哥他在嗎?」

  面帶微笑的站在那裡,徐子榕靜靜的等待着若畫說出徐梓岩已經去練武堂了,然後讓自己不要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番話,可沒想到若畫卻說出了完全相反的內容:「少爺還在房間裡睡覺,子榕少爺要進去嗎?少爺早就吩咐了,子榕少爺若是找他,什麼時候都可以。」

  徐子榕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他原本預想專門讓下人羞辱自己的場景竟然沒出現??!!

  徐梓岩竟然真的在房間裡??!!

  「好,我去看看哥哥。」心中的驚駭如激烈的海浪般高漲,但徐子榕臉上卻依然是一副謙遜的模樣。

  若畫輕輕推開門,示意徐子榕進去,然後自己又站回原來的地方。

  「哥哥?」徐子榕腦中飛快的思索着徐梓岩這樣做的含義,但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按他的猜測,這個時候徐梓岩是不應該在房間裡的,可偏偏他就在這裡了。

  「唔……」屏風後面傳來一聲無意識的呢喃。徐子榕腳下頓了頓,邁步繞過了屏風。

  徐梓岩睡覺的時候不喜歡太多的束縛,因此此時他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條褻褲,卷着被子睡的正香。

  徐子榕:……

  千般猜測都不會預想到他看見的會是這樣的場景,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看見徐梓岩在呼呼大睡……

  「哥哥?哥哥?」徐子榕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若是按照原來的劇本發展,他只要淡然的一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去不去練武堂就足以讓徐梓岩氣得半死,可現在卻是倒過來,徐梓岩並沒有冷嘲熱諷,因為他睡的正香!!!

  「唔唔……」徐梓岩迷迷糊糊的哼哼兩聲,翻個身把自己卷進被子裡面。

  頗有種『打死我也不起床』的意思。

  徐子榕詭異的沉默了半響,走上前去,輕輕推了推徐梓岩:「哥哥,該起床了。」

  徐梓岩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把被子踢到了一邊,然後腦袋拱着拱着鑽了進去……

  徐子榕默默扶額,這樣的徐梓岩是他從來都沒見到過的,實在有些超過他的想象。

  「哥哥,你要帶我去練武堂,記得嗎?」徐子榕用力的推了推徐梓岩。

  

第14章

  徐梓岩在半睡半醒中聽到了練武堂三個字,陡然蹦了起來:「啊!差點忘了!」

  一個剛剛還和被子相親相愛似乎不肯鬆手的傢伙突然從床上竄起來,是個人都會被嚇到,徐子榕自然也不例外。

  他張大了嘴看着一臉精神奕奕,完全不像是剛起床狀態的徐梓岩,半響說不話。

  「啊!忘了!忘了!」徐梓岩懊惱的低聲說道,他竟然說過了頭,真是該死!

  穿越前他就有懶床這個毛病,不過在現代,他擁有着無敵起床利器——五個以上的鬧鐘!

  可到了這裡……_(:з」∠)_,徐家的下人誰有膽子敢打擾少爺睡覺啊……

  「哥哥……」徐子榕試探着問道:「我們還去練武堂嗎?」

  「去啊!當然要去!今天都是哥哥不好,我竟然睡過頭了!咱們動作得快點了!」徐梓岩一邊穿衣服,一邊悻悻的說道。

  徐子榕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徐梓岩洗漱穿衣,手腳利落的打理自己,目光深沉。

  眼前這個徐梓岩給他一種非常強烈的違和感,也許是小的時候被徐梓岩折磨過太多次了,他那嘲弄的語氣,動作,甚至說話時一些上挑的尾音都被他記得一清二楚。

  可他眼前這個人雖然各個方面都和那個徐梓岩一模一樣,但他就是有種『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的感覺。

  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這個人是不是徐梓岩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該報的仇——還是要報的!

  一盞茶的功夫,徐梓岩已經打理好了一切,拉上徐子榕匆匆出了房門。

  徐家的練武堂建在後山上,除了因為後山十分廣大之外,還因為後山上還有些普通的猛獸,和低階的妖獸。

  這些東西對於凡人來說也許是致命的,可是面對鍊氣期的修者,卻是最好的陪練。

  徐梓岩帶着徐子榕一路狂奔,路上雞飛狗跳驚住了無數的下人侍女。不過畢竟有大少爺的名頭擺在哪,誰也不會這麼不開眼的用這種小事去向老爺告狀。

  徐梓岩在奔跑的同時,還不忘在調轉角度的時候,通過自己的方格來觀察是否真的有人跟隨在側。

  不出他的預料,他至少有三次看到一個穿黑衣的人影從方格裡面一閃而過。

  心中暗暗竊喜,徐家的隱衛所修煉的隱身術或許品階不高,但效果卻相當不錯。可即使這樣,在方格的面前也無所遁形,那豈不是意味着,那些精通潛伏刺殺的刺客,在他面前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想到這,徐梓岩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願望是美好的,事實卻是殘酷的,方格畢竟只有這麼大,除非他一刻不停的利用方格來『透視』四周,否則這方格的似乎頗為雞肋。

  無奈的聳了聳肩,算了,反正這東西也是白來的,而且必要的時刻,說不定就能起到什麼關鍵作用,左右這玩意又沒什麼消耗,自己還是不要太貪心了。

  「哥哥?你怎麼了?」徐子榕由始至終都在觀察着徐梓岩的表情,現在這個徐梓岩有着太多他看不透的東西,因此他在心中,已經把這個徐梓岩的危險程度提升到了頂級。

  「啊?沒什麼,哥哥在發呆。」徐梓岩隨口說道。

  徐子榕頓覺胸口一噎,好像有口氣吐不出來的感覺。

  默默的把自己那些暴躁的念頭壓了下去,他再一次覺得,這個徐梓岩實在是詭異莫測……(並不是!)

  一高一矮兩個小孩子一路小跑的趕往練武場,其實對於徐子榕來說,徐家的練武場在他這經歷過許多大場面的人眼中,簡直就和小孩子的玩具一樣,他之所以想要去看看,主要還是對徐梓岩這個人感到好奇。

  他很想知道,這個和過去完全不同的徐梓岩打算玩什麼花樣,又或者……

  晦暗的目光一閃而過,身為魔修,徐子榕了解太多太多的各種邪法,那些邪法他雖然沒有修煉,但其中也不乏一些神秘的東西。

  他曾經在一般殘頁上看過,以前以為上古魔修就曾經發明出一種吞噬靈魂的奪舍方法。

  利用這種方法奪舍,不但能夠了解被奪舍之人的所有秘密,甚至連靈魂波動也一樣。也就是說,若是有人懷疑這人被奪舍,找出他的血親來檢驗的話,根本查不出什麼異常。

  可惜這本殘頁上面並沒有記錄詳細的方法,但既然有殘頁存在,誰能保證沒人掌握這種邪法呢?

  目光深沉的看着前面領路的徐梓岩,徐子榕微微垂下眼帘,打從他重生開始,發生了太多和記憶中不同的事情,可歸根結底,這些事情的源頭還在於徐梓岩對他的態度。

  自己能重生,誰知這徐梓岩是不是遭遇了奪舍,不過不管眼前這人是誰,只要不是原來那個徐梓岩,他大可以和對方談一筆買賣。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能夠用利益來交換,他現在雖然沒什麼實力,但有着上輩子那麼多年的經歷,他熟知一些天材地寶出世的時間和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