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個人咖啡 - 第1章

九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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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校對】《等一個人咖啡(出書版)》作者:九把刀

【內容簡介】

  在「等一個人咖啡」店裡,年輕的老闆娘每天只親手調製兩杯味道不定,或許還很難喝的咖啡,一杯自己喝,一杯只賣給願與她分享她的故事的人。她在默默等待意中人的出現……帥氣的大學生楊澤於每次帶不同的女孩來,就點和女孩口味一樣的咖啡。而他自己來時,只喝肯亞咖啡。

  高中生李思螢課餘在咖啡店打工,暗戀上了楊澤於,她每次都像局外人似的幫楊澤於剖析女友,當然,她也不放過任何與楊澤於獨處的機會。

  大學生阿拓,女友被拉子撬走,備受朋友嘲笑,苦悶中與李思螢成為摯友。阿拓幫助李思螢追求楊澤於,李思螢鼓勵阿拓振作精神,像男人一樣去追求幸福。

  小小的「等一個人咖啡」店裡,每個人都在等待屬於自己的那個人。

  李思螢、楊澤於、阿拓等到了誰?老闆娘等到了她的意中人了嗎?

  楔子

  現在的我,

  手裡的湯匙正胡亂攪拌着浮在咖啡上的奶暈,

  金屬與馬克杯的瓷緣合奏出沒章法的敲擊聲。

  叮叮叮噹,當叮噹叮。

  就好像我現在的心情,沒有節奏,

  卻很想表達些什麼。

  明明就像經年累月的拼圖遊戲,不管散落在地上的碎片有多少,持之以恆,總是能逐一撿拾回來,砌成原來完整的樣貌,總會到那一刻的。

  然而我還是很激動。

  因為我發現,記憶的拼圖不是死的。

  記憶是逐漸累加,越來越多,越來越複雜,於是碎片一直拼湊不完。

  一邊要努力回憶起舊的部份,一邊又要把握正漸漸成為我生命的那部份。

  屬於他的拼圖,卻是我所看過最簡單,最沒有修飾,最直接了當的。

  玩過拼圖的人都知道,複雜的圖形反而容易掌握,因為每一塊都那麼特異,很快就能知曉它應放置的座標。

  但越是簡單的圖形,如蔚藍的天空、茵茵綠地,卻往往最難拼成。

  因每一片都太樸直、單純,許久都不會明白上一塊跟下一塊之間的關係。

  還有跟自己的聯繫。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補充氧氣、勇氣。

  還有醇厚的咖啡香。

  然後我要說一個故事。

  一本書至少要有一個故事鑲在裡頭,如果想要暢銷,那個故事最好是關於愛情。

  告訴人們什麼叫愛情、如何去愛、怎麼被愛,或是正經八百地定義什麼才叫真正的幸福、靠山會倒、靠人會老、幸福還是靠自己最好等——

  但我不確定這個故事什麼時候開始。

  如果你期待手中緊緊握着的,是一本愛情小說的話——

  我不知道,但我並不惶恐。

  或許直到這本書的最後一頁,故事才會開始,但那已經是一種奢求。

  或許故事永遠不會發芽。

  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在事情的一開始,就意會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是什麼。至少我不能。

  而我只有在真正了解自己之後,才能體會我所追尋的幸福長得什麼模樣。

  但在知道曾將自己溫柔包圍住的東西後,我可能再也找不到那片拼圖了。

  第一章

等一個人咖啡店

  然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

  誰跟誰坐在一起,

  其實早就在問題形成之前就已經註定好了不是嗎?

  什麼事情都是這樣,

  所有的答案都在問題形成前,

  就已經清楚刻在每個人的腦海里。

  【1.1】

  幸運的,故事的起點很有趣。

  因為這個起點是個有趣的人,阿不思。

  阿不思,是我生平認識的第一個拉子的綽號,取自哈利波特里魔法學校的校長「阿不思鄧不利多」之名。至於她為何要自暴自棄、拿個垂垂老矣的白鬍子死老頭當作自己的綽號,她從來沒說,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問。

  阿不思留了一頭帥氣到不行的短髮,是我在咖啡店的工作夥伴,也是早我半年進店打工的前輩,在這之前她在台中鼎鼎有名的歐舍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阿不思她常常叫我小妹,卻不讓我叫她大姊,她說被叫大姐很噁心,叫她阿不思就可以了。

  我們打工的這間咖啡店位於清華大學對面夜市巷子底,有個浪漫的名字,叫「等一個人」。因為實在太浪漫了,所以當時才剛剛升高三的我才會在暑假害羞地進了「等一個人」,遞上我幾乎空白、只有姓名跟電話號碼的履歷表。

  身為前輩的阿不思有個特異功能,只要是咖啡,價目表上有的沒的,甚至是客人開玩笑信口胡謅的,阿不思都能神色自若地將咖啡調出來。

  這點許多老客戶,鄰近清華大學、交通大學、光復中學的學生都再清楚不過,所以阿不思常常得面臨無聊人士的突擊考試。

  記得上個月,晚上七點。

  「小姐——我——我要一杯華山論劍之——黯然銷魂特調咖啡。」一個高中男生在櫃檯前囁嚅說道,臉上都是尷尬的斜線與汗水。

  長沙發座位上五、六個顯然是同黨的高中生們哄然大笑、笑得前俯後仰,我也在阿不思的身旁笑岔了氣。

  阿不思面不改色地看着這位大概是猜拳猜輸的高中生,慢慢開口:「要幾分熟?」

  那位被推派出來搗亂的高中男生表情很震驚,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華山論劍之黯然銷魂特調咖啡,你到底要幾分熟?要幾杯?」阿不思幾乎沒有表情,不愧是個冷面笑匠。

  「我——我要五分熟?六杯謝謝。」高中男生汗流浹背不知如何是好。

  後面的無聊同黨笑得更大聲了。

  然後阿不思五分鐘後,便將六杯加了一大堆烤洋蔥的炭燒黑咖啡端到那群無聊高中生的桌上,那群高中生呆呆地看着阿不思。

  「是洋蔥,我加了洋蔥。」阿不思冷冷地說完、頭也不回地回到櫃檯,留下那六個高中生愕然的表情,然後又是一陣大爆笑。

  然後是上上個禮拜日,下午兩點。

  「小姐,我要一杯蘇門答臘麝香貓咖啡。」一個穿着深色西裝,抽着雪茄的肥肚子中年男子故意說道。

  他是店裡出了名的無聊客人,每個月都要來亂點一次,我們都私下叫它「亂點王」。不過亂點王這次點的蘇門答臘麝香貓咖啡可是真有其物,而且所費不貲。

  老闆娘曾經跟我提過,那種咖啡豆是位於蘇門答臘特產的一種「活生生的」、叫做「麝香貓」的貓在吃掉某種特殊咖啡豆後所排的糞便烘製而成,因為這種貓體內的腺體分泌物含有特殊香氣,所以烘培出的糞便有種濃郁的巧克力香,但麝香貓越來越稀有,因此它們的糞便可是全年全球產量不到一百磅的珍品,在日本食糞饕客的炒作之下,一杯竟要賣九百塊以上。

  這麼稀有,我們這種小店當然沒有管道訂到貨,也壓根沒想過去訂。

  「嘖,那種咖啡好貴啊,先生要是想喝有濃濃巧克力香的咖啡,點熱可可咖啡或巧克力脆片拿鐵就可以了,在這冷冷的天氣里也是一級棒的享受喔。」

  我有些窘迫,趕緊笑容滿面地推薦一杯只要五十塊錢的熱可可咖啡、或七十元的巧克力脆片拿鐵。

  年輕的店老闆娘自顧自坐在櫃檯前的位子上,恍若無事地翻着她的壹周刊,沒有幫我解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