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時代周刊 - 第17章
戴小樓
「別啊!要不,梅忒麗也可以啊!你可千萬別說你跟火焰山的梅忒麗沒關係,整個東京城都傳遍了,我只要隨便一個,睡一次就行,怎麼算你都是賺了。」殷陽霍說到這兒,努力鼓起一個自以為很英俊的笑容轉頭對美人胚子說:「小妹妹,我們是周瑜打黃蓋的買賣——願買願賣啊!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說着一雙眼睛還在她身上滴溜溜轉個不停,顯然很是垂涎對方的美色。
保羅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扯住殷陽霍的衣領,「Shut
up。」他難得發火,這會兒臉色鐵青,額頭上勃起幾根青筋來,「你以為爺是開妓院的麼……」
阿風第一個拉住了他,「師叔,你何必跟這種不要臉的人生氣。」他說是這麼說,可臉上表情,顯然也恨不得把殷陽霍唇上的肉痣給割掉然後使勁扇對方幾十個耳刮子才好。
殷陽霍果然妙人,保羅這番發怒抓住他衣服,他居然神色平靜好整以暇,想必是自信整個東京城沒別人能救展昭幾個。
孫七斤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突然插嘴說:「殷先生,這件事情我先答應了,你儘管救人,若不嫌棄我蒲柳之姿,我陪你一次又如何。」
殷陽霍大喜,「在下雖然是個淫賊,卻也淫有淫品,如此,我盡力救治,希望孫大家也別失信於我才好。」說着,伸手入懷就掏了一個布包來,一展開,裡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金針。
那小姑娘着急了,一把拉住孫七斤,「表姐你傻啦,這種死不要臉的人開的如此齷齪的條件你也答應。」
孫七斤一笑,卻不說話,只是轉頭看着保羅和白玉堂,「想必兩位就是四海館主保羅大俠和錦毛鼠白玉堂大俠,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多謝兩位了。」
保羅看了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白玉堂,苦笑着說:「我們也是差一點喪命當場,談不到什麼謝不謝。」
正說話當口,開封府衙役們姍姍來遲,老鴇自然早就迎了上去,領頭的八大衙役之一薛霸看見自己的頭兒昏迷不醒,頓時慌張,還好,保羅也算認識他,安慰了幾句,說着低聲把襄陽王爺遇刺的事情一說。
薛霸大吃一驚,這可是驚天大事,只是一抱拳希望保羅暫時照看展大哥,便急急轉頭走了,想必是回去找包黑子匯報情況,保羅把展昭抱進孫七斤的房間,頓時弄了一地的鮮血,他對旁邊孫七斤說道:「展昭的傷勢嚴重,叨擾孫大家了……」
這邊毒手庸醫殷陽霍給展昭仔細把脈後突然說:「六陰截脈掌果然厲害,我有六成把握治好,可惜,我手頭沒有治療陰毒的聖品赤火蓮實,若有,我擔保半個時辰就能讓他活蹦亂跳。」
孫七斤突然接口道:「巧了,今兒王爺過來,送了幾個新奇玩意兒給七斤,裡面好像就有赤火蓮實,是不是生長在火山口附近的蓮花結成的實,蓮蓬顏色略帶黃赤?」
殷陽霍點頭,「就是這東西,孫大家若有,還望拿出來,只需要兩顆便足夠了。」他雖然淫賊,但是在醫道上卻不欠虧,答應治病,果然就盡心盡力了。
孫七斤走進內房拿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蓮蓬,果然那蓮蓬帶着黃赤色,裡面蓮實個個飽滿,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殷陽霍拿了兩個居然老老實實把蓮蓬還給孫七斤,旁邊保羅看他居然不貪污,倒有些消氣了,心說這人雖然無恥,卻無恥的有品。
他醫道實在算得上是當世國手,金針在展昭六陰脈匯穴上扎了幾根,展昭口鼻中緩慢滲出的血液就止住了,接着讓人把蓮實搗成漿狀,讓大眼睛美人胚子給餵了下去,御貓兒呼吸漸漸順暢,身子也沒那麼涼了,臉色也從古怪的淡紫色轉回正常,只是失血過多略蒼白了些,說不定一會兒就能醒來,而襄陽王趙鈺背後的牛毛針業已被取出,放了淤血後,趙鈺呼吸平穩,雖然還沒醒轉,但是臉上神色也好看了許多。
至於襄陽王的兩個貼身護衛陳汝均和畢鐵熊,對於殷陽霍來說,實在是小傷了,陳汝均還是那幅別人欠他三萬貫錢的表情,畢鐵熊似乎覺得自己直接昏迷過去很丟人,一張臉拉得跟馬面一般,黑黝黝的臉膛居然能看出一點兒紅色來,兩人都焦急地守在襄陽王身旁。
「這人雖然名聲極爛,但是在醫道上的造詣的確算得大宋國數一數二。」白玉堂低聲在保羅耳邊說到,這也是剛才他雖然鄙視殷陽霍但是卻一直沒說話的原因所在。
保羅點頭,尋思着就要先走,開封府衙役們來了大幫,也不需要他了,何況,千金一笑樓這樣的場合,必然也是有後台的,孫七斤敢隨便答應,自然有她的道理,別的不說,襄陽王醒轉,殷陽霍還敢糾纏孫七斤?他倒是不相信了。
即便是他這樣的人,碰上八賢王還未免低頭,他自己這個從小接受民主教育的人都害怕位高權重的人,而殷陽霍從小接受的是「天地君親師」的教育,待一會兒襄陽王醒轉,難道他還敢跟一個權柄一方的王爺較真不成?
想到這兒,微笑着打了招呼,他拉着白玉堂和阿風扭頭就走。
其實,他還真想差了,他們走後襄陽王還未醒轉,而殷陽霍已經拉着孫七斤求歡,結果被聞知襄陽王被刺匆匆而來第一次進妓院的包拯給怒斥,殷陽霍極有淫賊的淫品和高貴的淫賊傲氣,一怒之下,居然不管襄陽王死活,在一眾衙役的包圍下脫困而去。
三人剛下樓,那美人胚子提着燈籠追了出來,紅着臉蛋欲言又止,保羅奇怪,「姑娘有事麼?」
「那個……我……我叫白銀鳳……」小美人說着,兩頰胭紅一片,把燈籠塞到保羅手上,噔噔噔上樓去了,旁邊阿風哼哼,似乎嘀咕了一聲小狐狸精,白玉堂不說話,不過看保羅的眼神顯然也不對頭,保羅苦笑,硬扯着兩人快步離去。
回到四海春日,保羅覺得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很懸,第一次反省自己武功太差,不過,武功一道,不是想想就能進步的,明師傳授、天賦、苦練、運氣,實在是缺一不可,只好嘆氣,希望日後別碰上彭海這樣的變態高手才好。
白玉堂也是默默不語,一直沒睡覺的霍蓉娘乖巧地在一邊給自己這位義兄斟酒,不時含情脈脈看保羅一眼,眼神中帶着擔憂和深情厚意,似乎有好多話兒要說一般,讓旁邊的阿風氣憤不已,卻又拉不下臉來說什麼難聽話,板了臉蛋說:「師叔,我先回武館了,你回不回去?」
「阿風啊!你回去罷,今兒我睡這兒了。」
歐陽風恨恨一跺腳,「外死外葬了好。」說着很是不屑地看了霍蓉娘一眼,甩手出門,讓霍蓉娘極是尷尬,任誰都瞧得出來,阿風很是不喜歡她。
「蓉娘,別跟他計較,這小子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下次我好好教訓他。」
霍蓉娘低垂着長長的眼睫毛,輕聲說:「奴只要能跟在爺身邊,什麼委屈都能受……」
保羅嘆了口氣,對於阿風越來越囂張的態度,他心知肚明,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白玉堂喝了幾碗酒,白淨的臉膛上紅暈了起來,一手撐着下頜在那兒發呆,桌子上油燈燈火搖拽,燈光照耀下居然有些絕代美人那種「懶臥牙床憶春夢」的嫵媚味道。
保羅深知今天一戰不管對誰都有心理陰影,就故意拿他取笑,「玉堂,蓉娘說你相貌太是俊美,很是自卑,還說怕我喜歡你不要她了……」他這麼一說,霍蓉娘臉上頓時就燒紅了起來,想解釋,自己又的確這麼想過,一時間很是難為情。
奇怪的是,白玉堂居然對他這個很過分的玩笑話沒生氣,如果平時,恐怕要跳起來狠狠罵「陳保羅你這個混蛋看我撕爛你的臭嘴」。
保羅看他發呆不搭理自己,伸手過去在他眼前搖晃,「喂!玉堂,怎麼了?」
白玉堂哦了一聲,轉頭問他,「你不覺得今夜的事情很是奇怪?」
被他這麼一說,保羅倒是回味過來,尋思了一下,似乎還真有些奇怪,襄陽王為什麼跟孫七斤那麼熟悉,看兩人模樣,不像是單純嫖客跟歌妓的關係,倒是有些老友的味道。
趙鈺是手握一地軍政大權的王爺,藩王一般情況下是不能進京的,孫七斤是怎麼認識襄陽王的?
展昭說拱衛府的情報上表示孫七斤跟摩尼教過從甚密,她一個東京城的花魁,為什麼又跟摩尼教這樣名聲不大好的教派有關係呢?
保羅想起後世好萊塢的電影裡面那些女特工,心說難道孫七斤是摩尼教在東京城的什麼負責人不成?
他想到後,也就直接說了出來,白玉堂點頭,「當時孫七斤拿出赤火蓮實我就懷疑了,這赤火蓮實尋常難得一見,她怎麼偏巧就有,那襄陽王爺就算跟她熟識,送她什麼頭釵飾物珠寶古玩不好要送這個?」
保羅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孫七斤自己也會這六陰截脈掌?」
白玉堂點頭,兩人這麼一尋思,對啊!會六陰截脈掌才需要配解藥,有赤火蓮實就不稀奇了,能會六陰截脈掌,很可能孫七斤在摩尼教的身居高位,那麼,她在襄陽王被刺的時候裝作昏迷,顯然就是居心叵測啊。
但是,如果她是摩尼教中人,為什麼又會跟襄陽王關係如此密切呢?
縱是保羅這樣的腦袋瓜子,也想不出個明堂,只好作罷。
「蓉娘,坐我身邊來,別老是伺候你義兄,我可是要吃醋的。」保羅往嘴巴裡面扔了塊牛肉片,把紅暈了臉的霍蓉娘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我說玉堂,這咱們先不考慮,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到開封府混啊?」
白玉堂斷然搖頭,「我們陷空島神仙地界,有吃有喝,跑開封府受罪幹什麼,再說了,我跟展昭不對路數……」
「我看展昭招募你們的意思很重,要不,來我的四海罷,咱把四海發展成全球……哦不,全大宋朝最大的武館……」
白玉堂譏笑,「最窮的武館才是真的,你使勁拉我下水,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哎呀!這是什麼話,你不是蓉娘的義兄麼?咱們不是好友麼,我這人,最是孟嘗,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我請客嫖妓麼?」說着他就用看處男的鄙視眼光盯着白玉堂看個不停。
說到這兒,白玉堂臉上一紅,接着又拉長了臉,那天實在是他一生中最尷尬的時候,被人戳到痛處,終究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俊朗的臉上有些扭曲,他頗為咬牙切齒,壓低了嗓子說:「那天似乎是我付的錢……」
「我們如此好友,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麼。」保羅打着哈哈,白玉堂實在拿他沒轍,黑着臉蛋起身說:「我可是要去睡了。」
看自己義兄出門,霍蓉娘看了情郎一眼,有些擔心,「爺,大哥他……」
保羅大大咧咧一揮手,「沒事,他知道我跟他開玩笑呢!」他說着也站了起來,「蓉娘,今兒我還是回去罷,阿風那小子臉色不好,我怕他回去把武館給拆了,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第五章
有人踢館
霍蓉娘默然,其實保羅基本沒在她這兒過過夜,雖然她很滿意自己目前的生活,可保羅一直沒要她的身子,讓她總是覺得保羅還是在嫌棄自己殘花敗柳的身子。
低着頭,長長的眼睫毛一陣顫動,她伸手替保羅整了整衣服,輕聲說:「爺,夜深露重,小心……」
保羅何嘗不知道她心中有想法,不過,太容易吃到嘴的美食難免無趣,目前這樣吃吃豆腐的生活還是蠻好的,等忍到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再吃無妨,他又不是那種沒嘗過女人滋味的毛頭小子看見女人就使勁貼上去非要跟人家睡覺。
不久後,他即將因為這個古怪的嗜好,被認為是個喜歡玩弄女性感情的花花公子、偶像淫賊,比那些玩弄女性身體的淫賊還要可惡,實在應該千刀萬剮,因此,上了江湖淫賊榜,讓他啼笑皆非了好一陣子。
拉着蓉娘走到院子中間,他輕輕捏着對方的小手,低笑着說:「我知道你心裏面委屈,不過,你不覺的現在這樣很好麼?你看,我把你當成能說話的自己人,當紅顏知己,別把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老是放在心上,記住……」
他說着,伸指在蓉娘渾圓的胸口輕輕點了下,卻沒抽回手去,只是那麼放着,「自從你跟我以後,你就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苦命的姑娘啦!你是四海春日的老闆娘,是我保羅的紅顏……」
霍蓉娘聽着陳保羅這廝不知道跟多少美女說爛了的情話,只覺得心中歡喜得快要爆炸,心口的酸漲刺激得忍不住流淚,恨不得能為對方一死,梨花帶雨一般伸手覆蓋在保羅放在她胸口的手,「爺,蓉娘知道,蓉娘是整個東京城最幸福的女人……」
「對啦!」保羅輕輕合掌揉搓,臉上的微笑卻很純情,「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蓉娘,就做我的快樂小女人罷!」
這招顯然叫做趁熱打鐵,霍蓉娘眼淚珠子斷線一般,臉上卻洋溢着快樂的笑,「是,蓉娘是爺的小女人。」
士為知己者死,看來這句話不單單只對男人有用,對女人也管用。
兩人依依不捨,在月色下纏綿許久,保羅是愈發控制不住自己了,蓉娘的身子柔軟異常,尤其是腰肢,撫摸上去,軟滑溫膩,似乎掐一把就會斷了一般。
「爺,您就要了我罷!」霍蓉娘仰起雪白的下巴,死死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什麼叫人臉紅的聲音,可身子卻無力地癱軟在保羅懷中。
保羅壞笑,「要了你可就沒那麼刺激了。」說着,在她唇上輕輕一吻,「不過,這會子我還真捨不得走了。」
伸手拍了拍她豐滿肥膩的臀部,「我今兒就在這歇着罷!我說故事給你聽。」
他這一招,真不知道用了多少回,可惜,沒一個不上當的,這手段雖然老土,但當今幾乎沒幾個美人能抵抗這一招,實在是一招鮮,吃遍天啊!
後來他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的時候,他的女人們往往恥笑他「爺,您這故事說了幾百遍啦,姐妹們都能背誦了。」往往能讓他老臉一紅,也算是「善惡到頭終有報」的一種另類詮釋罷。
第二天一早,保羅在蓉娘服侍下穿好衣裳,白玉堂卻不知去向,只是在桌子上留了張便條「我出去打探打探」。
貓有貓路,鼠有鼠道,想必他也是出去摸一摸孫七斤的底細和襄陽王被刺的原因,保羅也沒多想,在蓉娘不舍的眼光注視下翩然出門。
回到揚州門四海武館,他剛走到街頭,就看見了自己武館門前聚集了許多人圍觀,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大踏步就趕了過去。
包子西施白雪兒正在人群外面,她眼尖,一眼就瞧見自己的偶像回來了,跳着腳使勁揮手,「保羅大哥,快點,有人踢館……」
保羅分開眾人,「各位街坊鄰居麻煩讓讓……」走到武館門前才發現,武館門口兩個石獅子被人搬到了大門前,硬是堵住了門口。
「館主,那踢館的傢伙把咱們大門堵住了……」四海武館的學生都十分有規矩,剛才有人想把石獅子挪開的,可一個石獅子足有千斤,兩個往那兒一堵,沒趁手的傢伙光靠蠻力還真挪不開。
這踢館的人還真有創意,保羅笑笑,「人呢?」
白雪兒拉了拉他袖子,回首指着對面,「在我們家鋪子吃早點呢!」
「阿風跑哪兒去了?」保羅有點奇怪,正納悶,一個悶聲悶氣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武館的館主回來了?」
人群紛紛讓開,保羅看見那人,嚇了一跳,嚯!好傢夥,這人的塊頭,這人的容貌,怎麼形容了?其實這人還是蠻有點帥氣的,有點兒像是放大了三套的展昭。
展昭夠俊俏罷,俊傑榜第一,但是,一個大了足足三號,身高丈二,銅鈴眼,方下巴,還長着非常憂鬱氣質的唏噓鬍渣子……的展昭,實在就不怎麼招人待見了。
這春天也還沒到暖和時候,大多數人都還穿着棉襖呢,這人居然還裸露着一條胳膊在外面,頭髮只到腦後的長度,亂七八糟也沒紮起來。
來踢館的這位,用說書人的話說便是「此人身高八尺,腰圍還是八尺,一雙銅鈴大眼,拳頭上可以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馬……」
保羅笑了起來,這人要是皮膚綠色,可真是綠巨人了,他看了對方一眼,「就你要踢館?」
「館主,就是他……」上次交了十個包子學費的小石頭第一個跳了出來,他這段時間學武,居然養了點肉,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摸了摸他的腦袋,保羅笑了笑,只是上下打量那大漢,那大漢也在上下打量他。
看了許久,大漢遲疑,「你就是這四海武館的館主?號稱以一當百的凶人?怎麼看起來像是個娘們,皮膚忒白,不像個好漢。」
保羅笑了起來,這人敢情是個渾人,「這麼說皮膚黑就是好漢了?你叫什麼名字?」
大漢一挺胸,「洒家叫鐵牛,大名許止,少林寺出來的,既然你是館主,那麼,咱們就比劃比劃,洒家贏了你,你就給洒家一百兩銀子。」
少林寺出來的?那跟自己算半個同門了,還滿口洒家洒家的,保羅暗笑,臉上卻一本正經,「那麼,要是我贏了你呢?」
「就你這小雞排骨的身子?」鐵牛咧開嘴大笑,憂鬱氣質的唏噓鬍渣子一陣抖動,「洒家先讓你三拳,不過洒家可告訴你,洒家的金鐘罩可是已經練到第七層了。」
金鐘罩分九層,能練到第七層,普通刀劍已經奈何不了他了,怪不得誇下海口。
保羅好整以暇,制止了四海的弟子們謾罵,撣了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着說:「萬一我打敗了你呢?」
鐵牛愣了愣,然後一挺胸,「洒家要輸了,就一輩子給你當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