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強導演 - 第8章
胖子騎肥牛
只見調音師自顧自地朝房間裡面走去,而後面的中年婦女看見調音師的舉動,突然地大聲呼喊:「別!不要!小心!」
但是她還是慢了一拍!
只見調音師腳底突然一滑,摔在了地上。
然後調音師驚恐欲絕地慘叫道:「這是什麼?這是什麼?」一邊叫,調音師一邊在地上扭動着身體。
而中年婦女則趕快跑到調音師身邊,焦急而又迅速說道:「把手給我,這邊,沒想到您會走這邊!」
畫面迅速在調音師上划過,可以看見調音師的衣服上全染上了鮮紅的顏色。
這時,詭異的背景音樂也突然地響起!而畫面也給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一個中年男人。
看到這裡,鄭軍一拍辦公桌,大聲道:「這不是開場時的那個男人嗎?」
是的,這就是開場時的那個中年男人,只不過當時只有半個側面的鏡頭,看不到另一邊。而這時則給了一個全面的鏡頭,只不過另一邊的情形有些讓人不寒而慄。
因為中年男人的太陽穴上插着一根碩大的釘子,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側臉留下,染紅了半邊肩膀。
「天啊,原來這個男人竟然是死人!」鄭軍終於恍然,怪不得第一幕中那個男人一動不動呢,原來是死了啊!
不知為何,這突然而然的一個轉折讓鄭軍的心情突然激動了起來!
而這時,畫面中,中年婦女扶着調音師,並解釋道:「我們在裝修,但是不小心把塗料打翻了,所以我才不想讓你進來!」說着,中年婦女試着去脫調音師的衣服。
但是突然,毫無徵兆的,中年婦女把調音師輕輕地朝前一推。
「這兒,請坐!」
猝不及防之下,調音師下意識的用手撐住了身前的鋼琴,觸碰之下,鋼琴發出了幾個無規則的音符。
而鏡頭轉到中年婦女的臉上,只見他盯着調音師,緊緊抿着嘴唇,臉上肯定的表情似乎像是得出了什麼結論一樣。
突然,中年婦女開口了:「能聽到嗎?你這樣不行,我給你找我丈夫的衣服和褲子!」
調音師聲音有些慌亂:「好,謝謝!」
「慢慢脫,我轉過去不看您!」
隨後,調音師便用他那鮮紅的雙手從領帶開始,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褲子都脫完。而在這段時間,中年婦女則沒有像她說的那樣轉過身去,而是仔細盯着調音師的一舉一動。
見到調音師把衣服脫完,她立馬走過去把地上調音師的衣服撿起來。撿起來之後她卻沒有離開,而是走到調音師的跟前,緩緩道:
「您的眼鏡髒了!」
說完便把調音師的墨鏡給拿了下來,隨後中年婦女便仔細盯着調音師看了半天。
……
「艹,這傢伙不會被這個女的認出來了吧?」鄭軍看到這兒,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沙發上的屍體已經證明了這個女人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如果調音師的身份真被拆穿了,那麼等待他的……
想到這兒,鄭軍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畫面轉動,鏡頭定格在鋼琴上,調音師正在調試着鋼琴。同時,一段調音師的內心獨白也隨之響起:
「冷靜點兒,冷靜點兒。你表現地極其自然,都能得奧斯卡了。」
「沙發上那個男人是誰?她的丈夫嗎?她不是說去找她丈夫的衣服嗎?她為什麼還不拿來?」
「冷靜點兒,也許她在洗我的衣服,這很好,不是嗎?我穿好衣服,調好鋼琴,就走人。」
「希望她不會翻我的衣服口袋,對了!我的日程本!」
「見鬼,我的日程本放在口袋裡面了!瞎子怎麼會要日程本,糟了」此刻,調音師內心突然激動起來。
腳步聲響起。
「她回來了,別回頭,你是瞎子,沒有任何理由回頭。」
「要不要說點什麼?」
「說點什麼……說啊,媽的!」心中想到這裡,調音師內心更為急躁了。
最後,調音師還是什麼都沒說,而是彈起了鋼琴,頓時,一段低沉而又詭異的音樂響起。
而此刻,畫面也定格在調音師赤裸的上半身上,在他的背後,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
看到這裡,鄭軍的呼吸有點急促起來,因為她發現了,這一幕不就是開場時那一幕嗎?原來開場時那站在調音師背後看不清的人就是中年婦女!
而此刻劇情又再次回到了開頭那一刻!
「天啊!」鄭軍微微喘氣,五指緊握,眼神死死盯着屏幕,生怕錯過了什麼。
內心獨白繼續響起:
「我是瞎子,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既然不知道,就應該放鬆。」
畫面緩緩移動道調音師的後面,只見中年婦女拿着一個釘釘子用的釘槍對着調音師的後腦勺。
「我必須彈琴,我開始彈琴後他就沒動過。」
「我彈琴的時候她不能殺我……」
「我彈琴的時候她不能殺我……」
伴隨着調音師最後一句內心獨白,整個屏幕突然一黑,隨後字幕緩緩浮現。
影片結束!
而電腦桌前,鄭軍整個人如同木偶一樣,雙眼無神,嘴唇微微張開,朝着電腦屏幕的臉龐顯得有些呆滯。
一段無意識的呢喃聲緩緩響起:「真是不敢相信,這……這……這真的僅僅是一部微電影嗎?」
第十三章
韓秋的想法
此刻,鄭軍只感覺自己對於微電影的三觀全都被這部電影給摧毀了。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這麼一部短短十來分鐘的微電影竟然會給他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特別是裡面精簡到極致的畫面和台詞,更讓他感覺到每一處都有一種揮散不去的懸念。
它到底想要表達什麼?這部微電影到底想要表達是什麼?這是鄭軍現在心中的疑問!
是在講述人性的虛偽?
還是調音師故事中所說的,只有失去後人們才會更敏感,才會擁有更多的潛力?
亦或者是調音師老闆所說的,這個社會不是偷窺狂就是暴露狂?
不對,不對,這部影片的寓意不可能直接從一個人的嘴裡脫口而出。
那到底是什麼?
難道是在講人與人之間不能相互欺騙?
還是說一個人偽裝成殘疾人來欺騙他人,以此來獲取同情是不對的?
亦或者是一個人入戲太深,偽裝得太徹底會遭到報應?
艹,到底講得是什麼啊。
還有一點,最後那個調音師到底死了沒有?
他是逃離出去了呢?還是被婦人殘忍地殺死了?
此刻,鄭軍就感覺自己就像最後一幕中的那個調音師,大腦一片空白,想講點什麼出來又講不出來。
「不行,一遍既然沒理解到導演的意思,那就看第二遍,第二遍不行,那就第三遍!」鄭軍甩了甩有點缺氧的腦袋,然後把進度條再次拉到最前面。
第二遍開始,鏡頭划過開場的第一幕……
「嗯,導演採用了倒敘的方式,這個細節玩地真他媽好!」
嘭!
一道聲音響起!
畫面一黑,映入調音師是三個大字。
「嗯?有點不對勁?」鄭軍眼睛一瞪,立馬把進度條朝前面拉了一點。
嘭!
聲音再次響起!
「這……這道聲音……!」鄭軍喘着粗氣,心裡隱隱有了一點猜測,但是又不是很確定。
再次拉回進度條聽了一次這個聲音後,鄭軍突然感覺這個聲音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艹,調音師死了!原來影片在這裡就暗示了調音師已經死了!這道聲音不是《調音師》片名出場的伴奏,而是那個婦人釘槍發射的聲音!艹,我特麼竟然現在才發現!」
鄭軍有些呆滯:「這個導演,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一個點放在了這裡,一般人只看一遍的話怎麼意識得到?」
鄭軍理了理再次亂了套的思緒,繼續朝下看,當他看到調音師和老闆的對話那會兒,期間插敘的幾段畫面時,他的心情又和第一次有所不同。
「這尼瑪簡直是人性的揭露啊,以調音師的角度去揭露他人在生活中的另一面。而這種揭露也只有一個偽裝成盲人的傢伙才能發得現,也只有在一個盲人面前,他人才不會防備,才會肆無忌憚地展現自己在外人前不敢表現出的一面。但是……」
「但是這個傢伙不是盲人啊,他是一個可恥的偷窺者,竟然利用盲人這一點博取他人的同情,偷窺他人的私人生活!」
而當盲人偷窺女孩兒跳舞時近乎半裸的身體時,鄭軍心裡的這種想法更加地強烈。
而當後面鄰居出場時,鄭軍也明白了導演的意圖。這尼瑪不就是另一個活生生地偷窺者嗎?而且還是躲在門後偷窺。
鄭軍嘆息道:「不過也是,這個鄰居的出現才讓調音師陷入險境,如果她不推開門,那個婦人或許就不會讓調音師進去了!」
鄭軍明白,那個婦人應該是害怕鄰居發現自己這邊的秘密,所以才沒和調音師糾纏,讓他進去。但是這個婦人沒想到的是,這個調音師特麼的竟然是裝的。
如果你真的是個瞎子,看不見屍體也就算了,但你看見了,那結果……
看到最後,鄭軍有些疲憊地把身體靠在座椅上,雙手輕輕揉着太陽穴。
「調音師最終為他的自大得到了代價!」
鄭軍嘆了一口氣,隨後移動着鼠標在文件上,在《調音師》後面做了一個重點的標記。
「這部微電影的版權,我要定了!」
……
而此刻,在藝能公司,一個負責人看完調音師的視頻,也面色沉重地打了一個電話。
「儘快給我聯繫《調音師》的作者,這部電影的版權,我們藝能公司一定要買下來!不,不是儘快,是現在!現在就給我聯繫!」
千里眼視頻……
「頭兒?什麼事兒啊?這麼急着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