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恐怖 -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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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櫻空沒再說話,反而是詹嵐摸了摸額頭笑道:「如果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我們根本不可能撐過七天時間啊,那麼是不是聯絡一下楚軒呢?」

  「不用。」鄭吒死死咬着牙齒,他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這卻是解開基因鎖狀態後的遺留狀態,每一回感覺起來都仿佛死了一般痛苦,數十秒後他才逐漸平靜下來,而趙櫻空卻只是看着書,除了她額頭上的汗水多了一些以外,這個小女孩似乎並沒有任何異樣。

  鄭吒抹掉頭上的冷汗道:「他如果想要聯絡我們……那他自然會聯絡我們,如果他真心的想回到團隊裡,只要放棄掉他那種害人害己的想法,我們自然也會……」

  不知道楚軒為何人的新人們自然無所謂,只有張杰幾人默默嘆息了聲,接着就是齊騰一開始興奮的給眾人講解起這佛經年代來,見到佛經之後,零點和趙櫻空都很是詫異,本來他們就不認為眾人去寺廟能夠得到什麼幫助,但是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拿回了可以克制詛咒的東西,本來二人還有些將信將疑,但是在觸摸了這佛經後,二人也都是感覺到身體一松,這才讓二人徹底相信起來。

  齊騰一卻是在那裡說個不停,這個青年看起來很是爽朗,他哈哈大笑道:「你們不知道啊,當時我們還受到了咒怨那個小孩子鬼魂的攻擊,但是當我們一進入那開字山門後,那鬼魂就再也不敢出現了,哈哈哈,看來只要有這佛經在,我們絕對可以撐過這七天時間。」

  接着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每三個人一組看守這佛經,其餘六個人則輪流睡覺看守,除了三個女孩固定一組以外,其餘六個人也都還是抽籤決定,之後鄭吒,張杰,零點一組,而齊騰一則和那兩名看起來平靜了許多的大學生一組,三組人輪流看守佛經三小時,每天晚上都將用這種方式來直到第二天。

  雖然趙櫻空千萬般不願意,但她確實是做到了她之前的承諾,在鄭吒提議這些天都待在這間套房中生活時,這個小女孩也只是默默接受了這樣的安排,終於是和另外兩個女孩住在了一起。

  一切似乎都已安排得完美,只是眾人並沒有看到,那兩名大學生暗底里交流着的閃爍眼神,還有銘煙薇盯着二人若有若無的笑意……

  第一回輪班的是鄭吒三人,他們默默坐在那裡相視無言,片刻之後張杰掏出包香煙來道:「心裡很煩嗎?為什麼和個小女孩動那麼大脾氣。」

  鄭吒接過香煙苦笑道:「嗯,其實也不能說是心煩,只是不想再見到楚軒那樣的人進入我們的團隊,不是說那樣智慧的人,而是指那樣毫無人性的,冰冷得連隊友都可以隨時拋棄的人,那樣的人……我不想再見到第二個。」

  說到楚軒二字,三人又都沉默了下來,這兩個字仿佛是團隊裡的禁忌一樣,零點也識趣的將話題引了開道:「你是怎麼受傷的?趙櫻空手上有刀片嗎?」

  說到這裡張杰也來了興趣,之前鄭吒和趙櫻空戰鬥時,時間雖短,但是鄭吒明顯的已經被劃破了手腕血管,也不知是他體質好得驚人,還是因為他是血族血統,那噴血的傷口很快就合攏長大,但是細細一條粉嫩新肉痕跡,看起來就像是被刀片直接划過一樣。

  鄭吒豎起手腕苦笑道:「你們能夠相信嗎?鋼鐵都砸不破我的皮膚,但是她卻用指甲劃開了它,真的只是用指甲啊,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小女孩的指甲,難道會比鋼鐵還要堅硬嗎?」

  零點表情有了些變化,他仔細看着鄭吒手腕的傷口,片刻後才說道:「直接用指甲嗎?莫非是刺客世家的人……」

  「刺客世家?」鄭吒和張杰都好奇的同聲問道。

  「作為殺手,從古至今一直都存在着,無論亞洲還是歐洲,最早的殺手就是刺客,擁有着精湛的身手和冰冷殘酷的內心,徒手也足以普通人輕易殺死,這種刺客還掌握着激發人類潛能的一些殘酷修煉方法,他們比普通人要強悍得多……但是隨着科技的進步,當槍械出現之後,刺客開始漸漸沒落,因為熟練於槍械的殺手開始出現,這種現象越到現代越是明顯,無論一個身手多麼好的刺客,也敵不過一顆小小的遠處狙擊彈,所以真正的刺客已經基本上徹底消失。」

  「我只是聽聞傳說,在世界上還保留着兩個刺客世家,亞洲,歐洲各有一個,其內部的刺客技巧和那種殘酷修煉法一直未曾失傳,如果這個小女孩真的是連指甲都有那麼大威力的話,我想她很可能是刺客世家的人,而且還是其內部成員……」

  鄭吒心裡微微一動,他開始想起了趙櫻空之前使出了解開基因鎖狀態的情形,如果說殘酷修煉法的話,確實只有恐懼和死亡才能引發出解開基因鎖狀態,而且每一次解除這種狀態後都是仿佛死一樣的痛苦,看她面對這種痛苦時毫不動容的表情,很可能也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了,這麼思考的話,趙櫻空還真可能是刺客世家的人啊。

  「難怪她會那麼傲氣了,如果能夠和平相處的話,她以後一定會成為足以讓人信賴的夥伴吧。」

  與此同時,三個女孩所住的那套房間裡,詹嵐和銘煙薇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趙櫻空,之前趙櫻空和鄭吒戰鬥後,身上衣服已經抹上了血跡,這時一張大床上倒是足以睡下三個女孩子,但是詹嵐和銘煙薇二女看見趙櫻空不脫衣服就要上床,她們二人自然是不幹了,這個趙櫻空對男人看起來極是兇惡,但是對待另外二女時卻是溫柔有禮,在被二女糾纏煩了後,她不得不小心的將外衣脫了下來,又脫下一件小背心後,一對被綁住的玉兔頓時顯現在二女面前。

  一對豐滿的胸部硬生生被布條綁成了男孩的平板胸口,二女都是忍不住動手開始解開纏胸布,不多時,一對潔白豐滿的玉兔突的跳了出來,這部豐滿的玉兔看起來是如此美麗,既大又俏,沒有一絲下垂痕跡,潔白得仿佛無瑕美玉一般,惹得詹嵐和銘煙薇一左一右各自揉弄起來。

  趙櫻空滿臉通紅,她急急忙忙鑽到了床鋪上,用薄薄床單將自己掩蓋了起來,詹嵐和銘煙薇對望一眼,兩個女孩頓時都嘻嘻笑了起來。

  詹嵐嘻嘻笑道:「櫻空為什麼要用布條將那裡纏起來呢?這樣會讓乳房畸形生長的,而且很容易得乳腺癌哦,不如明天姐姐帶你去買胸罩吧。」

  趙櫻空滿臉通紅的說道:「不纏起來會很礙事,而且會被他們嘲笑般的故意觸碰那裡,我的……我的太大了,如果不纏起來的話,以後會越變越大,就會變得更礙事了。」

  詹嵐和銘煙薇都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胸部,她們的雖然都不算小,但是即便詹嵐和趙櫻空比起來都還是小了一號,而且配合她十六歲左右的俊美容貌,看起來當真是天使容貌魔鬼身材的嬌嬈尤物。

  銘煙薇俯下身靠近了趙櫻空道:「嘻嘻,姐姐告訴你吧,那裡只會是越纏越大哦,反倒不如挑選合適的胸罩,這樣才能讓它停止生長呢。」

  趙櫻空好奇的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詹嵐和銘煙薇都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個小女孩這才皺着眉頭慢慢想了起來,銘煙薇仿佛大姐姐一樣邊撫摩着趙櫻空的頭髮,邊說道:「櫻空,那個『他們』是誰?嘲笑般的故意觸碰那裡?你那麼厲害,為什麼不……為什麼不把他們全部殺死呢?男人最不可信了,所有的男人都是醜惡的生物!」

  詹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她還是嘆息了聲說道:「煙薇姐,你來這裡之前,是發生了什麼事而傷心絕望吧?能夠把那件事告訴我們嗎?」

  銘煙薇的動作頓了一下,這個美艷的女子接着悽苦的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情,不過就是和男朋友開車到郊外時熄火了,然後被一群流氓纏住,他把我拋下後獨自一個人逃走……男人不都是這樣嗎?一遇到危險都會先顧自己,不都是這樣嗎?」

  詹嵐又深深嘆息了聲,她腦海里回想起了上一部恐怖片時的情景,那個男人瘋狂的戰鬥,還有他安全寬厚的脊背……也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會那樣。

  等到第二組人起床看守時,鄭吒特意給他們三人一人準備了一罐子冰凍咖啡,接着鄭吒三人也都各自睡去了,而三人喝了冰凍咖啡之後都是精神一爽,兩名大學生坐在那裡不知低聲商量着什麼,而齊騰一卻是拿起佛經興沖沖的研讀起來。

  「啪!」

  齊騰一隻覺得腦後一痛,接着整個人猛的向前倒去,這時兩隻手一左一右夾住了他,而手的主人則是表情都已經變得有些猙獰的陸仁甲和逡眾仃二人。

  逡眾仃輕輕放下手裡帶着血跡的煙灰缸,他和陸仁甲臉色蒼白的取過了佛經,兩人的表情揉和了猙獰,瘋狂,還有一種看似解脫的心安。

  「這群白痴,他們沒見識過『那東西』的恐怖,以為把佛經放在這大廳里就可以安全了嗎?他們都去死好了……」陸仁甲和逡眾仃拿着文表,二人都低聲笑了起來。

  「那你們願意帶我一起走嗎?」

  一個聲音將二人猛的驚嚇過來,陸仁甲拿着手槍指向了那邊,卻看見銘煙薇倚靠在牆壁上輕輕抬起了裙邊,她本來就是穿着性感內衣,這一抬裙邊,更是將她修長性感的美腿露了出來,這個尤物輕輕笑了起來,她慢慢向陸仁甲二人走了去。

  「我可不想死呢,那麼能帶我一起離開嗎?我以後可都靠你們了哦……」

  鄭吒睡得很是塌實,在擁有佛經之後,那股陰冷的壓迫感就從未再出現過了,這一覺睡下去時也讓他感覺到了安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睡夢中他只覺得四周越來越冰涼,仿佛有什麼東西從床頭上向他腦袋伸了過來,在那東西即將伸到他腦袋上前,忽然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將他和零點張杰二人驚醒了過來。

  鄭吒猛的一驚,他分明看到一段白色肢體從他床頭一閃而過,他猛的跳了起來,卻聽到門外傳來了詹嵐的聲音道:「鄭吒!快點出來啊,出事了!佛經被那兩個大學生偷了!」

  鄭吒三人再沒絲毫睡意,他們匆忙進到大廳里,卻看見齊騰一正滿臉蒼白的坐在那裡垂着腦袋,從他後腦上血跡斑斑的情形,再看到陸仁甲和逡眾仃,連帶佛經一起失去了蹤跡,誰人都能想到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詹嵐急急的說道:「剛才我們睡着後,不知什麼時候銘煙薇姐姐說要去廁所,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忽然銘煙薇姐姐的手機定時鬧鐘響了起來,上面還有危險二字的留言,我們連忙跑出來一看,就發現外面是這樣的情形了。」

  鄭吒摸了一下那兩罐冰凍咖啡,他臉色鐵青的說道:「別慌,他們沒走遠,估計這時才剛走出酒店,我們馬上追去應該還能追上……零點,你的高斯離子狙擊步槍帶在軍用背包里嗎?」

  零點愣了一下道:「是的,拆開了帶在背包里,但是因為高斯狙擊彈和靈類高斯狙擊彈都太貴,我只各自兌換了五發……你的意思是?」

  「從這裡上到頂樓只需要一兩分鐘,比我們下樓尋找他們快多了,你上樓去找到他們,之後用聯絡器聯絡我們……然後,打斷他們的雙腿!我會親手砍掉他們的雙手!」

  眾人快速商量了一下,零點,詹嵐二人上到樓頂去尋找他們的蹤跡,一個負責狙擊,一個負責保護狙擊手的身後,詹嵐也有一把微型衝鋒鎗,至於齊騰一因為腦震盪還沒恢復,眾人只能將他留下來,於是鄭吒,張杰,趙櫻空三人乘着電梯追向樓下,而零點和詹嵐則向樓頂而去。

  「已經發現他們了,在娛樂街入口處,他們似乎正在自動提款機那裡取錢,佛經在逡眾仃手上,從你們的位置向左跑去,大約半分鐘後可以追上他們,二十秒後我會開始狙擊……鄭吒,速戰速決,要在警察到達前將佛經帶回來。」

  「……好!」

  鄭吒三人向公路左邊跑去,邊跑他邊問向趙櫻空道:「趙櫻空,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不向警察泄露出我們的蹤跡?」

  趙櫻空愣了一下道:「殺掉他們咯。」

  「殺掉要扣分的。」鄭吒說道:「別的辦法呢?你們殺手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可行吧?」

  「那就很簡單了,砍掉雙手雙腳,刺瞎雙眼,割掉舌頭,震聾耳朵,如果你要更簡單一些,可以用銀針刺入他們的背脊,讓他們直接成植物人就行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鄭吒默默的說道:「我的責任由我自己來承擔……」

  眾人跑着時已經看見了前面的自動提款機,在自動提款機邊的正是陸仁甲三人,陸仁甲正在取錢,逡眾仃則抱着文表看向自動提款機,只有那身穿睡衣的銘煙薇看見了正在衝來的鄭吒三人,她竟然朝三人露出了嫣然一笑。

  「嘭!」

  一聲劇響,逡眾仃的左腿瞬間消失,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左腿擊成了碎肉,高斯狙擊彈的威力甚至打入了他腳下水泥地里,將地面上打出一個碗口大小的深坑。

  槍聲響起後,三人明顯都愣了一下,陸仁甲反應最快,他轉身就抓住銘煙薇擋在了身前,手裡那把手槍更是死死頂在銘煙薇頭上,而在他們身邊,逡眾仃倒在地上瘋狂嚎叫起來。

  陸仁甲一看見鄭吒三人衝來,他馬上就大聲叫道:「別過來!誰敢過來我就殺掉她……還有那佛經,逡眾仃!只要他們再敢踏前一步,你就把那佛經給揉碎了!」

  鄭吒三人馬上就停了下來,此刻離陸仁甲三人只有不到五十米距離,鄭吒冷冷的說道:「別的話我也不想說了,放下佛經,我讓你們安全離開。」

  逡眾仃抱着斷腿邊嚎邊道:「離開個屁!你們知道『那東西』有多恐怖嗎?沒有了佛經我們還不如自殺更痛快,媽的,你們為什麼要追出來?為什麼不讓我們安全的把佛經拿走?你們那麼厲害,為什麼不把佛經讓給比你們弱得多的我們!呸!什麼把佛經放在大廳里人人都可以避免啊,明明就是你們幾個資深者想要霸占它,我操你們全家!」

  鄭吒心裡已是恨得咬牙切齒,這樣醜惡的人性他還是首次見到,雖然書本上和電視上經常出現,但是真的出現在他眼前時,這種震撼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真的……錯了嗎?)

  逡眾仃說話的同時,又是一聲槍響,他抱着佛經那隻手臂齊肩而斷,斷臂帶着佛經文表一起落在了地面,眼見如此,鄭吒和趙櫻空同時向那邊衝去。

  逡眾仃似乎也是鐵了心,他知道肯定是零點在某處狙擊他,還記得第一次相互介紹時,零點說出了自己是狙擊手的話,當下他再不遲疑,瘋狂嚎叫着將佛經向公路上猛的扔去,在扔出佛經的同時,他這條手臂也被齊肩轟斷,但那佛經卻不可逆轉的落在了公路上,啪的一聲脆響,一輛飛馳而過的轎車狠狠壓過文表,帶着粉碎的佛經頁面隨風而散,地面上只剩下點點金色映入眾人眼眶。

  「不!」

  鄭吒已是怒得睚眥俱裂,他抬起匕首狠狠砍向了正在瘋狂嚎笑的逡眾仃,嘶的一聲輕響,逡眾仃那猙獰的頭顱被砍得飛出老遠,落在了公路上……被疾馳而過的車輛壓成了肉泥。

  「殺掉成員一名,扣除獎勵點數一千點……」

  鄭吒腦海里響起了「主神」那特有的嚴肅聲,他也顧不得仔細聽「主神」究竟說了什麼,只是赤紅着雙眼又看向了陸仁甲。

  陸仁甲此刻已經被嚇得手腳發軟,他褲腳下不停流着出黃色液體,當他看見鄭吒又看向他時,這個大學生渾身打着擺子道:「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殺人不是要被扣一千點獎勵點數嗎?不要殺我……」

  「嘭!」

  卻又是一聲巨響,陸仁甲雙手都在顫抖,握着手槍那隻手更是顫抖得劇烈,接着頂在銘煙薇腦袋上的手槍火光一冒,她腦袋頓時被打得半邊粉碎,白的,紅的,黃的,一下子全都流了出來,所有人都愣愣看着這個美艷女子緩緩倒地,數秒之後,陸仁甲忽然癲狂般的大聲笑起來。

  鄭吒還沒有任何動作,在他身邊的趙櫻空卻猛衝了上去,只見這個小女孩猛衝到了陸仁甲身邊,雙手指甲一划,陸仁甲握槍那條手臂就整個被斷了下來,然後是另一條手臂和雙腿,儘管污血噴了她一身都是,但是這個小女孩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最後她真的做完了之前給鄭吒所說的話,砍掉雙腿雙手,割掉舌頭,刺瞎雙眼,刺聾雙耳,直到這時,趙櫻空才抖了抖手上的血跡慢慢走回到鄭吒身邊。

  鄭吒默默從納戒里取出止血藥劑,將陸仁甲身上的傷口噴了幾下後,他接着掏出聯絡器對零點說道:「零點,附近如果有街頭攝象機就麻煩你打掉,還有幫我們找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等警察離開後,我們再找個時間回來。」

  「……明白,從你們所站地方一直前進五百米,那裡有個下水道入口,進入下水道後一路向右跑,大約第十二個向上通道處是座公園,在那裡等到中午人多時再回來吧,記得先把染血的衣服換下。」

  「零點,謝謝……那句對不起,等大家聚在一起時,我再親口說吧……」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此刻正是深夜時分,三人順利來到了公園裡,只是公園深處漆黑一片,光是看一看就足以讓人毛骨悚然,無奈下,三人只好背對背各自看向一邊,而在他們背中間則放着數張護身符紙。

  (我真的做錯了嗎?難道將新人當作炮灰,從一開始就不信任他們,這才是正確的做法嗎?)

  鄭吒只覺得腦袋裡仿佛有隻手不停在攪拌,正當他覺得腦袋生疼時,他的聯絡器再一次震動了起來。

  「零點嗎?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

  鄭吒渾身一震,這個聲音卻是……楚軒的聲音!

  「事情我都看到了,大概能夠猜到你現在的心情,那麼想和我談談嗎?」

  鄭吒呼了口氣問道:「你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這些天你都藏在什麼地方?」

  「藏在那裡並不重要,咒怨是不會因為距離長短而放過任何人的,你們白天去的那座寺廟我也去過了,很可惜,晚上時那開字山門並沒有白天的功能,事實上,你們手上的佛經或許是完成這個恐怖片重要的『道具』呢……」

  「……是因為聯絡器可以偷聽嗎?」

  「沒錯,『主機』在我手上,你們的副機所說的話我都可以聽到,即使不開機也無妨。」

  鄭吒看了看聯絡器,他苦笑着道:「是來嘲笑我的嗎?是的,我承認我失敗了,我承認我做錯了,像個白痴一樣去認可夥伴,卻被自己認可的夥伴從背後捅了一刀……楚軒,你從最開始就預見到我會做錯事,所以才離開這個不安全的團隊嗎?」

  「不,我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看看星星罷了……」

  此刻在陽光酒店不遠處的一座高樓頂端,楚軒坐在高樓邊緣處默默看着天空,他淡淡的繼續說道:「沒有什麼是真的對,也沒有什麼是真的錯,你想得太多了……夥伴固然重要,但是身為首領卻不可以將自己放在和他們平等的位置上,能力越強責任越大,你所負擔將是所有隊員的安危,該拋棄什麼,該堅持什麼,或許這方面你還有所欠缺……」

  「你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一視同仁了……這個恐怖片輪迴需要的是選擇,我們選擇的道路也罷,『主神』選擇進來可能會進化的新人也罷,又或者是在恐怖片裡適者生存的選擇,你必須要看清誰能成為你的夥伴,並不是那些根本不適應這恐怖片輪迴的人,如果你選擇了他們,那麼他們被這個世界淘汰時,也將拖着你的手一起被淘汰……」

  「人的一生都是慢慢成長起來的,我很羨慕你們啊……知道錯了會懂得改正,並不是一切早就知道,鄭吒,慢慢成長起來吧,記得,你要將自己放在首領的位置上,而不是站在隊員的位置上和他們一起抱怨,而且選擇夥伴時也尤為重要,沒有才能的,可能背叛的,心有醜惡的,這些人你都無法拯救,記得吧,你並不是救世主,你並不是為了拯救他們而活,而是為了活下去才需要他們的力量,千萬不要把這順序給搞顛倒了……」

  鄭吒靜靜聽着楚軒所說的每一句話,腦海里那一團糨糊也慢慢平靜下來,他平靜的說道:「為什麼對我說這些,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在沒有絲毫利益的情況下對別人施恩……楚軒,你在聽我說話嗎?」

  「嗯啊,在聽着。」楚軒忽然笑了起來道:「不是毫無關係的啊,我欠你一個人情,還記得我要你帶回去的資料嗎?謝謝你……呵呵,原來向人道謝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啊。」

  鄭吒沉默了一下道:「你就真的就那麼愛……」

  「愛國嗎?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麼,從事實上而言,進入這個輪迴世界的人,其實都已經不再是那個世界的人了,如果再談愛國的話,聽起來就未免虛假了些……是因為我總算可以真正休息了,很累呢……」

  楚軒忽然渾身一僵,他又笑道:「看來時間已經到了……如果還能見面的話,我希望你能成為一個真正的隊長,記得吧,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真的對,也沒有什麼是真的錯,你所想要的,不正是為了單純的活下去嗎?所以將任何妨礙你活下去的障礙,全部都粉碎掉吧!」

  「對了,給你一點提示,『主神』既然可以想象成是程序,那麼除了佛經這樣的『道具』以外,它所公布的數字說不定也是一種提示,七……」

  這是鄭吒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接着就從聯絡器里傳來了咯咯咯咯的聲音,這陰森恐怖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