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恐怖 -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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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零點和趙櫻空一組,張杰和齊騰一一組,我和詹嵐一組,先由張杰與齊騰一你們來守第一崗,我和詹嵐守第二崗,至於第三崗就拜託零點你們兩人了,每一組守三個小時,大家都沒問題吧?」
這次分組鄭吒卻是留了個心眼,每一名新人身邊都伴了一名資深者,張杰的身手對付齊騰一自然是沒問題,而零點和趙櫻空比起來雖然實力稍差,但是他卻擁有足夠的機警,若是趙櫻空有了什麼反常的地方,他肯定會馬上叫醒眾人,這樣應該就不會再出現丟失佛經時的事了。
三個小時的時間晃眼即過,特別是當人瞌睡來極時,仿佛剛躺下去就被人叫醒了一般,還好鄭吒意志力也算驚人,他用力拍了拍自己雙臉就慢慢清醒了過來,可惜詹嵐這個小女人就沒那麼大意志力了,這個小女人模糊着雙眼努力想要張開,但是瞌睡來了時,那眼皮仿佛有千斤巨重一般,這個小女人此刻看起來真的是可憐極了。
「詹嵐,你接着睡吧,由我來看守周圍就行,其實只要注意護身符究竟是否在燃燒,一個人也足夠照看的了。」鄭吒笑着溫柔的說道。
詹嵐朦朧着雙眼輕輕晃了晃腦袋道:「不要,你和我說說話吧,一說話我整個人就會慢慢清醒過來。」
「那就說話好了……」鄭吒想了想,苦笑着說道:「可是該說什麼呢?我給你說個冷笑話,有一頭北極熊很無聊,它就開始拔自己的毛,接着當毛拔光時……」
「不要不要,不要給我說冷笑話,你從以前開始就只會給我說冷笑話,這些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詹嵐居然用力搖了搖頭,她晃蕩着坐到了鄭吒身邊,接着慢慢倚靠到了他懷裡。
鄭吒渾身都僵硬了起來,他一動不敢動的道:「那好,不給你說冷笑話了……那說說我們現在的情況吧,你覺得我是不是很像一個白痴?覺得自己仿佛救世主一樣,其實連自己的性命都沒個保障,卻妄想着去拯救這個拯救那個,為了那些新人們,差點連自己團隊的人都一起害了,不,是已經害了,如果不是我的話,說不定那佛經……」
「如果不是你的話,說不定我們根本就不會去找那佛經。」詹嵐雖然眼神還是有些朦朧,但是她的神情確確實實已經開始清醒過來,她依然倚靠在鄭吒懷裡喃喃的說道。
「別人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是跟在你身邊很有安全感呢……現實世界裡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事了,看見人被搶時冷漠旁觀,到了自己被搶時,卻大呼周圍人冷漠……在恐怖片輪迴的死亡世界裡,本來應該是誰都不肯相信誰,所有人都會懷疑對方甚至相互攻擊,但是我們五個人卻是真心的跟在了你身邊,雖然說不出來,但是我們都相信,當我們五個人遇到危險時,你一定會盡全力來拯救我們,所以這個團隊才會存在啊。」
鄭吒苦笑了起來,他搖搖頭道:「我沒你說的那麼高尚,我只是希望凝聚眾人的力量,以便在這樣的恐怖片裡活下來罷了……相比於我愚蠢的善良,其實楚軒的做法才是真正的有效率,至少他會帶領大部分人活下去,而我卻可能帶着大部分人步向深淵,不是這樣嗎?」
詹嵐也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楚軒是個很可憐的人,雖然不知道我這感覺是怎麼產生的,但是每一次看到他冷淡的表情,都會覺得他似乎很累的樣子……不說他了,你的善良才不會是愚蠢呢,你的善良凝聚住了我們這個團隊成員的心,只需要以後認真挑選新人就行了,那份善良請一定保留它……如果我或者別的成員陷入了絕境,你會來救我嗎?」
鄭吒認真的點點頭道:「嗯,一定會來救的……我說過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已經得到認可的成員,如果是他自己的責任而導致危險,我會顧全團隊大部分人,如果是因為團隊的責任而讓他陷入危險,那時即便只剩我一人也罷,我一定會去救他!」
「是嗎?你還真是……」詹嵐忽然靠在鄭吒胸口上慢慢哭泣了起來,她越哭越傷心的喃喃說道:「為什麼你會那麼像他?你這個傻瓜,白痴,大笨蛋,為什麼要裝好人一樣的去見義勇為啊……為什麼啊?誰也不會記得你的,再隔幾年我也會忘記你的模樣,忘記你的身高,忘記你身上的汗味……我也會忘記你啊,你這個大笨蛋,為什麼是個好人啊……」
鄭吒不敢有絲毫動彈,他就這麼僵硬着身體默默坐在那裡,不多時,胸口上已經被詹嵐的眼淚哭濕了一大片,不單如此,詹嵐更是死死抱住了他的腰身,讓他連一丁點回退餘地都沒有。
也不知隔了多久,當詹嵐的哭聲漸漸小起來後,鄭吒才慢慢說道:「如果想說的話,我會安靜聽的……」
詹嵐卻只是用力搖了搖頭,雖然她的哭聲已經止住了,但是依然死死抱着鄭吒不肯鬆開,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尋找一丁點安全感一樣,這樣持續了不知多久,直到二人身後傳來一聲輕咳時,詹嵐才猛的鬆開了雙手,低着頭到了一邊椅子上睡下,整個過程她根本不敢看周圍一眼。
那邊零點和趙櫻空已經醒了過來,二人都是靜靜的看着鄭吒,那目光看得鄭吒也是老臉一紅,他打了個哈哈,也隨便找了個椅子躺下,腦海里卻不停迴蕩詹嵐的哭聲,還有他胸口仿佛依然濕潤的淚痕。
時間飛快,一夜無話,第二日眾人基本上都是一起行動,隨便找家飯館吃了些飯菜,又在附近酒店開了間房各人梳洗了一下,接着眾人又回到廣場上繼續孤守,晚上來臨時又是分組守衛,而當鄭吒和詹嵐開始守衛時,小女人馬上一聲不響坐到鄭吒身邊,張開雙手死死抱住了他,引得鄭吒只能在那裡苦笑不止。
時間依然飛快……轉眼已是第七日黃昏,只要再堅持七八個小時,眾人將從這個恐怖的咒怨世界裡回到『主神』空間,雖然未曾殺掉咒怨主體確實有些遺憾,但是相比之下,眾人能夠平安活下來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黃昏時的廣場上行人擁擠,眾人經過這數天的困守熬夜,實際上他們已經是精疲力竭,所以此刻雖是黃昏時分,眾人還是已經分了組開始休息。
鄭吒睡得正香時,忽然就被人推醒,他思維還有些迷迷糊糊時,張杰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鄭吒!詹嵐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鄭吒忽然跳了起來大聲問道:「詹嵐不見了?她不是在這裡睡覺嗎?怎麼可能忽然不見了?護身符紙呢?燃燒了嗎?」
零點和趙櫻空也都被吵醒過來,張杰急急的說道:「我和齊騰一連個盹都不敢打,一直全神貫注的看着四周,那兩張護身符紙也都完好無損,剛才行人比現在還要多些,是不是她和着這些行人一起離開了?」
鄭吒這才注意到天色已經發黑,看時間約莫是八點多將近九點時,他正想再問些什麼,忽然聯絡器震動了起來,他一把按開聯絡器道:「詹嵐嗎?你人在那裡?去什麼地方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一下?不知道大家都擔心你……詹嵐?」
聯絡器里的詹嵐不停哭泣着,她邊哭邊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忽然被冷醒了,我醒來的地方居然是陽光酒店我們租下的那間套房裡,我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之前明明是在椅子上睡覺……嗚,鄭吒,我帶的護身符紙正在燃燒,我好害怕……」
鄭吒聽得渾身一震,護身符紙正在燃燒啊……這分明就是……
「零點,趙櫻空,你們去那高樓上等待狙擊,一會用聯絡器對話,我沒說話前千萬不要狙擊,鬼魂的下一波攻擊會朝向打散它的人……張杰,齊騰一,你們就守在這裡,一會若是我身後跟着鬼魂,那麼就麻煩你們提供火力攻擊……」
鄭吒果斷的將聯絡器關閉,然後急急向四人說道,而他則向着廣場外跑去。
張杰連忙大聲問道:「鄭吒!你去那裡?」
「完成諾言!還有……拯救我們的團隊!」
一個團隊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它的凝聚力和共同利益,兩者缺一不可,目前眾人的共同利益就是相互扶持着活下去,這一點無疑將是最強大的共同利益,但是團隊的凝聚力則是他所提出絕不拋棄任何一個人,即便沒有諾言……他也一定要去,無論生死,否則這個團隊將不復存在,而且……他也將永遠活在楚軒的陰影中!
從廣場到陽光酒店並沒有多少路程,但是就這麼跑着去好歹也要幾分鐘時間吧,情形越是緊急,鄭吒心裡的思考卻慢慢變得了清晰,一出到廣場外,放眼望去根本沒看見一輛的士,他此刻也不遲疑,擋在一輛迎面馳來的轎車面前,在轎車撞到他前猛的跳了起來,整個人直接滾進了車輛駕駛座內。
這輛轎車主人也是嚇了一跳,突然從道路旁邊衝出一個人來,他馬上踩下了剎車,但是車輛帶着慣性撞向了來人,接着玻璃窗一聲脆響,轎車主人被迎面撞得直接昏迷過去。
鄭吒的身體素質已是極強,這樣的強烈撞擊也只是讓他腦袋稍微有些晃蕩,深呼吸幾口後,整個人頓時就清醒了過來,他將撞得昏迷過去的車主推下車去,輕輕道了聲歉,關閉車門後就向陽光酒店飛馳而去。
「詹嵐,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不要哭,告訴我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鄭吒瘋狂的踩着油門,同時對着聯絡器里大聲吼了起來。
詹嵐慢慢停止了哭泣,她喃喃說道:「還沒看見鬼魂,護身符燃得也很慢,但是一靠近房門口就會燃得很快,我現在只有四張護身符紙了,再也不敢再靠近那裡……鄭吒,那邊是什麼聲音,你在開車嗎?」
鄭吒急急的說道:「放心吧,兩分鐘內我一定到達酒店!無論如何也要等着我!」
「不要!我不准你過來!嗚,求你不要過來,咒怨會殺死你的……求你不要過來,沒有人會記得你啊,你死了的話,愛你的人會很傷心……蘿麗她會不知道多麼難過。」詹嵐的聲音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她幾乎是大聲吼着說道。
鄭吒靜了一下,他接着說道:「這是答應你的承諾……我也答應了蘿麗,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死,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承諾我一定要遵守,所以我一定會活下去!」
轎車疾速馳向了陽光酒店,那速度早已經超過了這條公路的最高速度限制,周圍路人只聽到嘶的一聲風響,轎車已經越過他們疾馳而去,而路上的車輛更是被轎車遠遠拋在了後面。
一陣刺耳的膠皮摩擦地面聲,轎車在地面上滑動十多米後停了下來,接着鄭吒一腳踢飛車門,整個人仿佛豹子一般猛衝向了陽光酒店,站在大門口的男侍們甚至根本沒回過神來,鄭吒已經越過他們衝進酒店裡。
鄭吒順着安全樓梯不停向上猛衝,他的速度其實已經非常之快,但是聯絡器里還是再一次傳來了詹嵐的驚呼聲,鄭吒只來得及聽到一句「護身符紙沒了!」,接着就從樓上某處傳來了噠噠的衝鋒鎗響,鄭吒此刻已是急紅了雙眼。
(速度!速度啊!)
鄭吒心裡瘋狂的吼叫起來,他拼命回憶腦海里前幾次解開基因鎖的感覺,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得體內仿佛什麼東西被解開,這是他第一次嘗試着主動去解開基因鎖,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威脅下……他成功了!
但是成功的代價似乎也不小,鄭吒哇哇吐出幾大口血來,主動解開基因鎖的感覺真是比死還難受,他渾身肌肉都在劇烈蠕動和抽搐,肚子裡仿佛有一隻大手不停在攪拌,體內骨骼更是不停的脆響移動,如果不是身上護身符紙沒有燃燒,他真懷疑是鬼魂已經在攻擊他了。
但是伴隨着痛苦得來的,卻是比以往解開基因鎖更強大的力量和感覺,那種源源不斷湧進腦海里的戰鬥本能,臨近危險的直覺和預感,對力量的使用技巧,這種強大的感覺當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此刻如果有人看見了鄭吒的動作,那麼他一定會被驚嚇得叫鬧起來,因為鄭吒已經雙手雙腳爬在了地上,整個人順着樓梯牆壁瘋狂的跑動起來,因為速度太快,以至於他在牆壁上竟然不掉落下來,就像是環形場地自行車一樣,整個人仿佛是跑動在牆壁上一樣……如同野獸那樣四肢跑動。
「啊!」
鄭吒一衝進詹嵐所在那層樓就大聲叫喊起來,同時,他身上的護身符紙也開始慢慢燃燒,隨着離詹嵐所在越來越近,符紙的燃燒也越加劇烈起來,接着他看見了套房整個打開的大門。
大門內的情形看得他睚眥俱裂,詹嵐臉色青白的顫抖站立着,從她背後伸手出一隻蒼白的手緊緊握着她的喉嚨,同時,一個女人的頭顱出現在了詹嵐肩膀邊。
鄭吒幾步衝到了詹嵐身邊,一把將正在燃燒的護身符紙貼在了她青白色小臉上,那慘白女人仿佛被火燙着了一般,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音向後滾去,當她剛一離開詹嵐後背,鄭吒已經從納戒里取出衝鋒鎗掃射而去,這個慘白女人就這麼猙獰笑着,被靈類子彈打了個消散無蹤。
鬼魂一離開詹嵐身後,她整個人馬上就軟倒在地,渾身開始劇烈顫抖起來,而臉上貼着的護身符紙燃燒得越加劇烈起來,半張紙瞬間就被燃了個精光,但是從符紙燃燒處,她臉上的青白色卻開始逐漸退去,漸漸的,她臉上也有了些血色。
「第二……」詹嵐拼命的張嘴說道,但她此刻已是極度虛弱,所以這聲音聽起來幾乎是微不可聞。
多虧了鄭吒現在是解開基因鎖狀態,他竟聽到了這聲音,只見他一把將詹嵐抱了起來,同時掏出懷裡最後一張正在燃燒的符紙貼在了她臉上,鄭吒急急問道:「什麼第二?」
「第二……那是第二波……」
第二波,那麼第三波也是從背後攻擊?
鄭吒眼神猛的變得銳利起來,他放下詹嵐後開始朝離他最近的一面牆壁上衝去,在那危險預感突然襲來的同時,他已經踩着牆壁猛衝了上去,接着一隻慘白色的手從他脖子後伸出來,那隻手還沒觸碰到他,他已經在半空中翻轉身體向下一拳轟去……轟出的是戴着納戒那隻拳頭,內力已被他瘋狂向納戒里灌去,這隻拳頭直接貫穿了那個慘白女人,這次更是直接,納戒頂端那無形的力場仿佛硫酸一般,慘白女人一碰觸到那力場瞬間就消失不見,一拳轟去,慘白女人已被打得煙消雲散。
「這是第三波,接着就是第四波……很多鬼魂一起攻擊嗎?」
鄭吒一落地就衝到了詹嵐身邊,他剛來得及把她抱在懷裡,接着就從四面八方傳來了無數咯咯咯咯聲響,就仿佛是有數百鬼魂不停在發出這陰森恐怖的聲響一樣,而鄭吒腦海里的危險預感更達到了極限,那是一種即將臨近死亡的恐怖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第一隻慘白色的肢體從大門處伸了出來,一個慘白色女人身軀詭異的扭曲着,從那大門牆壁上向這邊爬來,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
鄭吒提着衝鋒鎗開始不停掃射,這槍的威力雖然不大,但是勝在射速和裝彈量,在鄭吒掃射掉至少十多個慘白女人後,一股危險感從背後襲來,他連忙轉頭看去,慘白色的肢體也從身後的窗台上冒了出來,也是一個接一個的不停冒出,他連忙提着槍向那邊衝去,掃射掉幾個鬼魂後,望向窗戶外的他卻是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在陽光酒店外,那公路上密密麻麻全是慘白女人的鬼魂,這數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再加上從過道外不知道還有多少慘白女人的鬼魂,在這樣的雙重夾擊下,二人的死亡只是遲早而已……
「詹嵐,你會相信我嗎?那怕看起來是死……」
詹嵐此刻已經恢復了一些生氣,她輕輕點點頭道:「嗯,即使你要我死……我也一定相信你。」
「好!」
鄭吒邊開槍邊將詹嵐裹進了自己的防彈背心裡……就像那次包裹着蘿麗一樣,此刻他已經和詹嵐緊緊貼在了一起。
「抓緊我!相信我……無論如何我們也一定會活下去!」
鄭吒接着痛苦的大叫起來,詹嵐驚異的看到,他的右手臂開始變得越發粗大起來,那是用肉眼都可以看到的改變,那條手臂最終看起來有正常人三倍粗細,肌肉鼓鼓的感覺仿佛是生物變異了一般。
「原來這就是解開基因鎖第二階段的變化……抓緊我!詹嵐!」
鄭吒左手抱住了詹嵐,而變異的右手則緊緊握着高震動粒子切割匕首,他一腳踢碎了窗戶,接着就緊貼着窗外牆壁向下跳了出去,這裡是陽光酒店十二樓……十二樓的高度……
「啊!」
鄭吒跳出去的同時,他右手一抖匕首,就將這把可以切開任何東西的匕首插入到了牆壁里,二人順着牆壁被劃開的痕跡,疾速向樓底落去……
第十章
恐怖第七波
高震動粒子切割匕首何等銳利,仿佛刀入豆腐般一直往下落,連帶的鄭吒二人也跟着直落向地面,待到二人落到六七層時,匕首的震動終於停止,猛的一震,匕首鑲嵌入了厚實的水泥牆壁中,那股巨大的慣性依然拉扯着二人繼續向下落去,巨大的力量直傳到了鄭吒手臂上。
這股力量實在是非常巨大,以至於那三倍普通人粗細的手臂幾乎都承受不起,一股劇痛從手臂上傳來,肌肉的拉扯聲和骨頭的鬆動聲,這一切讓鄭吒覺得整個手臂仿佛斷裂了一樣,但是解開基因鎖狀態後,特別是解開基因鎖扎,手臂的疼痛瞬間就被壓制了下去。
「啊!」
鄭吒猛的抽出了匕首,接着提起匕首用力一抖,隨即又將匕首插入了牆壁里,他和詹嵐借着這股力量再次向下滑去……
待到二人落到兩層樓高度時,匕首的震動再次停止,這時距離地面僅僅只有兩層樓高度了,鄭吒抽出匕首就跳向了地面,一聲碎響,地面上的水泥地出現了兩道裂痕,然後他毫不停留的朝來時那輛小轎車沖了去。
四周無數的慘白色鬼魂也都圍聚上來,離二人最近的數十個鬼魂一路爬來,鄭吒提着衝鋒鎗就不停掃射而去,此刻他的右手也已恢復了原本大小,只是整條手臂又紅又腫,看起來手臂里的毛細血管似乎大部分破裂,整個手臂里全是血管破裂後的淤血。
「詹嵐!你現在能開車嗎?手腳還能動嗎?」鄭吒趁掃射的空擋大聲吼道。
詹嵐鼓起最大的聲音回答道:「應該能吧,但是我沒有力氣去踩油門。」
「那好!駕駛就交給你了!」
鄭吒一路掃射到了轎車邊,他將衝鋒鎗里最後的子彈全部掃射光後,抱着詹嵐就鑽進了車中,只見他一下子就將防彈背心剝了下來,在詹嵐回過神來前,他已經腳踩油門大聲叫道:「快!你來控制方向!」
詹嵐連忙雙手按住了方向盤,整輛轎車開始順着公路向前駛去,而她此刻卻正坐在鄭吒大腿上控制方向,整個人仿佛小女孩一樣被他抱入懷裡,還沒等她有什麼奇特的遐想,鄭吒整個人已經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那是一種痛苦到極點的顫抖,解開基因鎖後必經的極限痛苦。
數十秒後,鄭吒從那極限痛苦中漸漸平靜下來,他呼出口氣道:「我們運氣真好,在我解開基因鎖狀態結束前,從那裡逃了出來,呼,詹嵐啊,你怎麼會突然從廣場跑到陽光酒店去了呢?」
詹嵐坐在鄭吒大腿上不安的動了動,她說道:「我也不知道,當時睡得正香呢,忽然間夢到眼前出現一扇大門,我推開門走了進去,等我醒過來時,人已經站在那個房間裡。」說着說着,她已經低聲哭了起來。
「……對不起呢,拖累了你,差點害你也死在了那裡……」
鄭吒溫柔的笑了笑正打算開頭安慰,忽然他神色一變,猛的轉頭向身後看去,卻看見在轎車背後跟了密密麻麻一大群慘白色鬼魂,它們爬行的速度竟然比轎車還稍快一些,要知道鄭吒上車後就一直死命的踩着油門,此刻轎車的速度已經很是驚人,而這些鬼魂卻居然還跟得上來。
「怎麼了?背後有什麼?」詹嵐感覺到了鄭吒身體扭動了一下,她連忙大聲問道。
鄭吒連忙從納戒里取出了衝鋒鎗彈夾,他邊換上彈夾邊說道:「沒關係,你只管看車就行了,回到廣場就好了,張杰他們也都在那裡,憑我們一起的火力足以消滅這些鬼魂了!」
爬得最靠前的鬼魂離轎車已經越來越接近,而張杰他們所在的廣場也漸漸出現在了眼前,鄭吒連忙說道:「別停車!就這麼撞進步行街里,張杰他們看到這些鬼魂後自然會開槍攻擊,等到那時再停下車來吧。」
此刻大約是晚上接近十點時,但是廣場卻沒有任何行人,甚至連平日裡的巡邏警察也都消失不見,鄭吒這才回過神來,之前在回來的路上時,公路上也確實沒有看見任何車輛出現,難道說一旦被鬼魂攻擊,周圍的行人就會消失不見嗎?
鄭吒的思緒才剛剛冒起,從廣場另一端就向起了啪啪啪的劇烈槍響聲,鄭吒放眼看去,那邊似乎還出現了一條半米長的火舌,待到他抱着詹嵐從轎車上下來時,這才看見張杰正扛着一挺小型重機槍立在廣場上,那半米長的火舌就是從重機槍口冒出來的。
張杰的表情看起來甚是興奮,他挺着重機槍瘋狂向那些慘白鬼影掃射而去,站在他旁邊的齊騰一也是面露狂熱,他正捧着一條靈類子彈帶往重機槍里送,除了劇烈的槍響聲以外,不停有彈殼落在地面上,彈殼叮叮噹噹的脆響聲伴隨着機槍的怒吼,聽起來也很有一種狂熱的味道。
「媽的,太爽了,之前一直被這些鬼魂恐嚇,這下可好了,殺得實在是過癮!」張杰看着那些慘白鬼影,他咬牙切齒的大聲吼道。
重機槍威力實在是大,根本沒有鬼魂靠得近眾人身邊,而且當轎車停止之後,這些鬼魂的速度也變回了普通女人爬行的速度,所以在重機槍掃射下,當重機槍的靈類子彈都用光時,已經只剩下百來只鬼魂從遠處向四人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