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破星河 - 第6章
當年離歌
你戰網ID是多少？
「滴，識別有效，初級貴賓——哈里閣下，請您進入」熟悉的電子女聲傳來，聽覺敏銳的沐凡動作一停，正在做噼砍動作的力量錘穩穩的停在承重台上五公分處，沉重的質量帶來充滿壓迫性的氣流成波形擴散開來。
「什麼，胖哥哥我才是初級貴賓？開什麼玩笑，我要給吳伯發天訊！」已經抬起一隻腳的胖子聽到這個電子音毫無理由的憤怒了，開什麼玩笑，胖哥哥我是有身份的人好嗎，作為PO戰網幻想系領域白銀1星的大神，作為自詡貴族學院班級時尚先鋒的達人胖，怎麼第一次來武館就只有這種待遇。
「對不起先生，由於貴方預訂時並未提及身份，也未出示本武館會員卡，所以最高只能預訂初級VIP訓練室，給您帶來的不便深感抱歉，請您諒解。」一旁剛剛刷完合金門身份卡的女侍者聽到後趕忙鞠躬道歉。
看到眼前這賞心悅目的女侍者這麼友善的態度，和平主義胖的善心又發作了，好像自己不該對美女吼的，「算了，回頭我補辦個高級VIP，你們需要什麼會讓我的管家聯繫你們的。」
我簡直是太善良了，胖子心裡想着就一腳跨進訓練室大門。
……
二樓9號VIP訓練室，此刻有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對視。
沐凡剛從力量訓練室出來，額頭的碎發在汗水的作用下緊緊貼着皮膚，人雖然靜立在那，但眼睛像豹子一樣盯着眼前的胖子。
胖子面無表情，眼皮都不動一下，手裡還保持着一個將天訊放到一旁木架上的動作。開玩笑，進來了頭剛一抬就看到這個小子跟幽靈似的站在那盯着自己，人嚇人會死人的好麼。
「你是誰？」最終還是胖子受不了這種氣氛提前開了口。隨着他的開口，房間內仿佛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平復了。
「沐凡，陪練員。」沐凡看着眼前的胖子，惜字如金。
「呼，嚇死胖哥哥我了，我還以為是哪個不對付的派來人整我的，等我回啊，我先去換好衣服。」胖子的小心肝兒終於放下來了，長出一口氣，掛好外套，拿起一身青色的高檔訓練服向一旁的更衣室走去。
「怎麼個陪練法啊，我看你這跟胖哥我的體型差遠了，別吃不住勁。」胖子此刻站在沐凡面前，雖然個子沒沐凡高，但努力揚起的下巴和胖了三圈的體型也是頗有氣勢。
「你打，我防。」沐凡依舊言簡意賅，眼裡透露出的謹慎明顯是對眼前的胖子有深深的戒備感，吃飯的時候那個大塊頭說了，飯量大一定牛逼，眼前這人的體型一看就知道飯量不小，由不得自己不重視。
只見瞬間胖子的眼睛都亮了！這個小兄弟很懂我啊，這眼神里深深的戒備感明顯是自己在格鬥課上看班裡那幾個班霸時的眼神啊！他也看出胖哥哥其實是一名高手了麼！
「咳、咳」胖子努力的咳嗽了一下，下巴收起來擺出很威嚴的樣子，「你也看出本少爺其實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了對吧，來我們去過兩招。」本來決定先熱熱身的胖子此刻背着手向裡面的格鬥台走去，心裡越發感覺自己有高手風範，看對面這瘦弱的勁兒一會就下手輕點吧。
「你知道年紀輕輕的我已經是8級標準的高手了麼？放心一會我會下手輕點的。」對於從小就生怕孩子瘦弱的哈里的老爸來說，利用高科技基因培養技術和昂貴的營養倉把胖子生生從5級堆成8級的體質標準也就說得過去了。
沐凡點點頭，一個健步跨入場內，拿起一旁的拳靶套在臂上，弓身擺好姿勢。
胖子也滿意的點點頭，這種如臨大敵的勁頭才適合本少爺的出馬！就沖這態度，該賞！一會給他500的小費！也就是胖哥哥的「檸檬氣球」一晚上的維修費用而已。
胖子也踏入場內，二百多斤的肉砸在地面的氣流都和沐凡這種身板產生的氣流不一樣。
「嘿！哈！」胖子甩了甩胳膊腿，懸浮車坐久了也是累，此刻準備給這小兄弟一個難忘的教訓，放心吧我不會下重手的！」
「呀哈！」胖子掄起胳膊，身子一個半旋，然後一拳擊出，渾身的肥肉一個顫抖然後反方向拉長。
「咚」的一聲短促的聲音響起後，一陣殺豬似的嚎叫喊起來「疼死我啦」沐凡一臉無語的看着眼前忘了戴拳套的胖子，剛剛胖子那一拳他完全沒感覺到衝擊力。
「你沒吃飯嗎？」沐凡以為胖子沒吃飽所以沒力氣，於是好心的問了一句。
正在抱着拳頭上躥下跳的胖子瞬間臉變得通紅，感覺自己人格受到了嚴重的侮辱，竟然被一個陪練員給嘲笑了。於是咬着牙胖子從一旁拿了一副拳套戴上，接着又是一拳低頭掄出。
「啊嘿！」沒有意外，連傑爾夫和曼坤都沒打倒的沐凡，更不可能被胖子一拳打倒。以為自己出了十分力的胖子抬頭一看，拳靶紋絲不動的豎在自己面前，沐凡的眼神里此刻沒有戒備，全是好奇。
胖子的臉再次變得血紅，砰砰砰一陣沖拳，然後撐着腿呼哧呼哧的喘氣。抬起頭看着沐凡還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只不過眼神已經沒了好奇，變成一種肯定。
他肯定沒吃飽飯！沐凡心裡堅定的認為。
「小子，你為啥來當陪練！？」胖子已經沒力氣打了，他感覺這小子那會絕對是故意的，坑他。
「我要賺錢買光腦。」沐凡沒有任何遲疑的答道。
「什麼？」這個年齡一身力氣連自己都奈何不了，不應該只是個陪練員啊。
「我給你500小費，想要嗎？」胖子突然立起身子很嚴肅的問道。
「想啊！」沐凡同樣沒有猶豫也沒有任何不好意思。
「站好，讓我一拳擊倒。」胖子看到沐凡眼睛突然發呆，於是一拳擊出。
此刻在心裡念叨胖子是個好人的沐凡十分配合的應聲而倒，甚至自己腳部發力，直接在空中擺出被擊飛的樣子，然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專……業！」胖子目瞪口呆。「一會兒出門時我給你結算。」
「謝謝！」站起身的沐凡立刻感謝到，這個誠懇的表情絕對做不得假。
胖子摸了摸還沒長出鬍鬚的下巴，突然問了一句。
「你PO戰網的ID是多少？」
第十三章
這個動作我也行
「那是什麼？」沐凡自然對PO戰網一無所知。
「PO戰網，最熱血最好玩的地方啊！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你是鄉下來的嗎」當胖子看到沐凡點了下頭就直接放棄了，耐着性子解釋了一下「PO跨星系集團知道吧？不知道啊，算了當我沒說。就是這是一個虛擬網絡，你除了在裡面休閒交流還能在裡面進行各種對戰，從人物格鬥一直到機甲格鬥的綜合性戰網！」
「網絡？」沐凡聽到這個詞時突然頭歪了一下，「是不是和光腦有關。」
「對啊，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買光腦是為了進po戰網呢。通過光腦你可以進入戰網，進行一些基本的功能和低級格鬥，但是不推薦你進行更高端的格鬥，因為畢竟不是虛擬艙，沒有身體神經元對接，凡是光腦進入的人物屬性都一樣——都是最低級的，只有你的反應速度和意識不一樣，你要真是用光腦去和虛擬艙的人pk只有被虐的份。」胖子說起PO戰網直接就興奮了，一屁股坐在訓練場邊上對沐凡這個純白的菜鳥指點起來，難得有這麼虛心好學的跟胖哥哥請教，這種感覺——太舒坦了。
「我需要光腦，但是不知道你說的這個戰網。」沐凡很認真的答道。
「沒事啊，你不知道，本少爺帶你進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嗎！」
「抱歉，我要賺錢，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玩。」
「賺錢！？」胖子聽到這個離他挺遙遠的詞彙，突然發了一下呆，「賺錢！可以啊，你去打格鬥，不管是人體格鬥還是機甲格鬥，都有很多人看的，咱們這會是在星河聯邦第四區的戰網，雖然沒法跟前三區比，但是人數也不是你能想象的。如果你打的精彩，可以出售你的視頻，一人哪怕半星幣，你都能日入萬金啊！更何況那些高手對戰的視頻遠不止這麼點人看的！……那個……胖哥哥我再努努力也是能自己賺錢的。」
「日入萬金……日入萬金……」沐凡其他的話都沒聽到，就只聽到這四個字晨鐘暮鼓般在大腦里不斷來回震盪。
「醒醒醒醒了，來哥哥先帶你看看，這會沒虛擬艙也沒頭戴式光腦，不過有個天訊你能看下，裡面可都是高手哦我跟你講！別看花了眼！」胖子一想起PO戰網就手心痒痒完全沒心思練習了，直接拽着沐凡往門口放天訊的地方走去。
……
兩人靠坐在更衣櫃前的地板上，頭擠向一個方向。
「天訊？」沐凡第一次看到這種明顯是高級貨的玩意，手掌大小，銀白色的機身上鑲嵌着幾個亮晶晶的按鍵，中間部分是個三維成像裝置，胖子按了按鈕啟動天訊後，中間形成一塊一尺見方的影像，這時只見胖子手指輕車熟路的在空氣中點了幾下，已然進入PO戰網的論壇，在論壇中星際延遲不會對玩家影響那麼大，然後大家就可以看其他戰區的高手視頻。
胖子先是點開了之前那個幻想系動作蓮花落，讓沐凡看，心想這種想象中才能有的酷炫動作一定能驚呆這個土包子。
果然頭一歪看到沐凡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影像里的機甲，那放光的表情就和看到肉的餓死鬼一樣。
在男人心中誰沒有過在星空中駕駛鋼鐵巨獸的夢想，誰沒有過在戰場上駕駛機甲盡情搏殺的願望，沐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影像，那眼花繚亂的動作讓他心中好生佩服！不愧是高手，機甲竟然可以用的這麼天馬星空！可憐的沐凡絲毫不知道胖子在用現實中根本不存在的特技動作煳弄他。
怎麼樣，炫不炫！？胖子得意洋洋的顯擺道，仿佛那個影像中的紅白機甲就是他一樣。看到沐凡肯定的點了點頭後，就關掉準備打開另一個視頻讓沐凡看。
沐凡明顯對那個幻想系技能的視頻意猶未盡，看到胖子直接關了不禁皺了一下眉。
「來看看這個，機甲那個對你來說畢竟有點遙遠，給你看個熟悉的，來看看高手之間的格鬥！」胖子臉有點血熱，雖然他玩的是幻想系，但是他最喜歡看這種實打實、拳拳到肉的戰鬥，這是他只能在夢中才能接觸到的領域。
只見胖子打開論壇里的真實格鬥版塊，然後點進去，頭也不回的對沐凡說道：「基本上機甲高手都會一定的格鬥技巧，如果一點格鬥技巧都不會的話那是根本沒法駕駛機甲的，當然也有很多神人是格鬥技巧出眾不過駕駛水平稀爛的。不過這種動作絕對具有參考性，來來，看看這個，是星河聯邦的高手，暗黑右腳，又出新視頻了。」
「這個暗黑右腳聽說是軍方的格鬥高手，格鬥區的鑽石5星，不過他不怎麼在機甲區混，估計是陸戰隊的，這傢伙動作一向是以高難度和華麗着稱。這次對陣的是是鑽石3星的挑戰者！「胖子一臉興奮的點開，然後一邊嘀咕，「付費的，20星幣，買了，來給你開開眼。」
沐凡聽了這麼一堆也沒什麼感覺，不過聽到付費時心中一陣肉疼，20星幣就這麼沒了。
視頻中的場景是在一個封閉的武道場內，視角是從頂部的上帝視角拍攝的，左側的身着白色武道服帶着陰影面具的傢伙系統標示是暗黑右腳，身材勻稱，站在那裡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就像一尊冷冰冰的人形兵器。似乎為了符合自己的名字，右腳褲腿自膝蓋以下為一片繁雜的暗黑花紋，哪怕不看名字都能知道這是誰。
右側的那人雙拳纏住布條，下盤扎的穩穩的，面部也做了模煳處理，但不難看出此刻正在盯着對手不敢有絲毫其他舉動。
倒計時歸零，挑戰者先行搶攻，右拳似慢實快，一個沖拳擊出直打暗黑右腳的咽喉，漂亮的殘影讓胖子都來不及驚呼，然後在戰網系統的慢動作鏡頭下陡然一個變向從半途生生改成擊向鎖骨，拳法着實老辣！這正常人都無法看清的瞬間已然證明鑽石級格鬥家的風采。
沐凡眼睛眯起，注視着視頻中的暗黑右腳一個側身，拳頭擦着左臂掠過，然後瞬間，暗黑右腳整個人的動作都變得鐵血暴烈起來，左腳為支點右腿提起一個迅疾的膝撞直接對上挑戰者隱秘打出的左拳，然後在對方後退防守的時候貼身向前，俯身收拳，左肘一個下壓對上另一個拳頭。
雙方短短几秒之內已然有十數次交手，雙方在系統判定的數字傷害中已然消耗小半體力，當體力清空時便是失敗。
在又一個急促的交手後，暗黑右腳一個小跨步後退站穩，右腳提起。」要放大招了！要放大招了！快看快看，這次是什麼！「胖子眼睛瞪圓一個勁用拳砸掌。
沐凡眼睛依舊微眯盯着視頻中的，可是面部沒任何表情。
對手明顯發現不尋常，眼睛稍瞄向提起的右腿，褲腳的暗黑花紋仿佛都流動起來。然而，當挑戰者眼珠剛一微轉時，那條提起的右腿動了，以對手難以反應的速度彈出，踢開還在半空的左拳，然後左腿跟上架住對方的右拳，驀地右腿抽回，身子強行扭轉，胖子仿佛都聽到自己的肌肉在發出吱吱的攪動聲，然後一個似白晝中閃過一道黑色閃電，整個人騰空以腿帶人，左腳收回，右腳在空中扭出一道巨大的半圓形黑色殘影，砰！一聲巨響，黑色閃電劃到頭部後戛然而止，挑戰者還保持着沒來得及收回拳頭的姿勢，直接爆碎成霧，體力清零！
「啊！太刺激了！這他媽是人的動作嗎！你你看到了麼！半月殘風！半月殘風！」胖子已經快尖叫出聲了，眼睛還盯着天訊卻按捺不住使勁搖晃旁邊的沐凡。
但是胖子很快發現不對，沐凡沒有任何想象中的驚叫或者讚嘆，甚至沒任何吭聲，這是驚呆了麼，胖子不禁轉頭看向沐凡。
如同第一次見到時的面部呆板，沐凡也在扭頭看着他，好像在問怎麼了。
「你剛才看了視頻沒？」胖子以為沐凡一直沒看便有點生氣。
「看了。」簡潔的回答。
「那有什麼感覺，怎麼沒反應啊！」胖子兩條眉毛都皺一起了。
沐凡眼神中帶着一絲好奇的看了眼胖子，又看向天訊中那個結尾的定格畫面，嘴唇動了動。
「這個動作……我應該也行！」
第十四章
胖子的野望
「什、什麼？」胖子突然變得有點結巴，他確信自己沒傻，應該沒聽錯。
沐凡便在胖子的注視下又一本正經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動作，我應該也行。」
說完沐凡起身，在胖子仰望的目光中走向訓練場。
立定，身形如木，右腿提起，忽地放下，左腿極速前踏，然後整個人突然以違背物理定律般的側身折起，在腰部近乎反扭的過程中，右腿似閃電劃破夜空，當殘影還未散盡時，胖子只感覺地面近乎一震，有如遠古猛獁的一腳重踏，當音波傳到腦子裡的時候，胖子還在呆滯的望着那被踢的爆碎的木樁，下巴還沒來得及合上。
短暫的一陣沉寂之後，「啊！高手，收我為徒吧！」只見胖子迸發出與身體完全不相符的力量，猛地從地上彈起向炮彈一樣沖向沐凡，在沐凡心想是用手掌還是腳來止住胖子的沖勢的時候，胖子已經在距離沐凡兩米多遠的地方便如推山倒柱般跪下向前滑行至沐凡腿部，一把抱住！仰頭大嚎。
「這不是真的，我竟然能看到視頻里的動作，大哥！收我為徒吧！」人生中從來沒接觸過暴力的胖子看到這個動作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如果不是確認這小子剛剛跟自己一塊看天訊，都要認為他就是暗黑右腳了。
今天碰到高手了，我得表現好點。胖子已經顧不上其他，專心抱着沐凡的大腿，絲毫沒顧忌沐凡有些抽搐的面部肌肉。
他還欠我500小費……他還欠我500小費……沐凡努力控制自己不把這個大跪過來的胖子踹飛，心中默念那個最有吸引力的數字。
「高手，收我為徒吧！」胖子這次沒有再嚎。
當看到沐凡那冷着的眼神看着自己抱着他大腿的雙手時，胖子不禁下意識的縮回了手，然而在沐凡還沒抽回腳的時候又死死拽住沐凡的褲腳，仿佛一鬆手就會飛走一樣。
「為什麼這麼說。」沐凡並沒覺察自己剛剛的行為給這個見多識廣胖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哥，你真不知道那動作是人類能做出來的麼，你再裝我信你才有鬼了。胖子心中一邊腹誹一邊諂媚的看着沐凡說道：「那個動作能做出來的，反正我是沒見到過，高手，收我為徒吧，我絕對聽話。」
「沒興趣」沐凡輕輕用力抽回腿部。
「高手，大神！收我為徒吧，我很能吃苦的。」看到沐凡那服雲淡風輕的高手模樣，胖子着急了，生怕高手一個不滿意走人。
「我們一塊去PO戰網，絕對能出名。」胖子看到沐凡依舊是興趣寥寥，不禁急了，直接乾嚎道：「老師，老師你收我為徒吧，我不要零花錢了，都孝敬給老師當學費！」
沐凡耳朵一激靈直接豎起來，「學費？你還欠我500小費呢，別想着矇混過去。」他以為這個有心機的胖子要把自己的小費當成給自己的學費，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