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破星河 - 第9章
當年離歌
PO戰網中力求打造一個無比貼近真實的虛擬世界，在格鬥之餘對各個據點的建設便是重中之重。代號三文魚的基地，便承擔了洛伽星附近十光年之內的星球新人匯總。類似的據點有上萬個，胖子所在的地方，代號不知道排名幾千以外了。當然，我們胖哥哥的思想，常人真是難以企及。
「二貨們，哥是高手，必須有范，新兵蛋子那眼神，哥白銀1星的大神會怕這點冷？哥VIP客戶會沒保暖裝備？土鱉們」胖子的眼神越發的清冷，啵的又吸了一口鹽汽水。
「大二比」路過的一個新人看到一個穿着緊身小背心異常拉風的胖子坐在鋼管上拽拽的樣子心裡默默的浮出這句話。
胖子選擇性無視那個小嫩鳥的眼神，看着眼前浮現出的光幕皺眉，「怎麼還沒來信息，沐凡不會忘了我ID吧，那我這傻傻的坐這不太二了麼？」胖子再抬頭看了一眼附近新人的眼神，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傻。
「再不來走了！」
「嘀嘀，有新的好友申請。」
咦？有人加哥，這不會就是沐凡吧？胖子聽到聲音連忙按手腕智環呼出光幕。
「啥，蛋大人？」胖子有點蒙，竟然如此不要自己臉面，這暱稱有點略威武啊。
看下ID，LB004LJXA778H2671，嗯，看前幾位代號是附近星系的。不對，不是附近的也進不到這個區，胖子瞬間感覺智商受到了殘酷的侮辱。抬頭看了看周圍，很好，沒人注意。
「嗯，這個ID……不認識。」胖子瞬間下定了主意，於是伸出右手準備點擊拒絕。
「唉我去，手抖了。」胖子右手握着鹽汽水手指沒點穩，點成是了。
「嘀，收到一條新的短消息！」
「沐凡。」
「沐凡？」胖子的小眼睛盯着面前的光幕，發了一條語音。
「嗯。」過了十多秒沐凡又發過來一條文字，不，一個字。
……
代號341的新兵營，沐凡一臉無知的看着眼前的光幕鍵盤，用一根手指戳戳戳。
旁邊路過的其他新人已經捂臉走開了，果然PO戰網是個神奇的地方，什麼人都能見到。
沐凡其實已經來了一會了，但是黑好像進來後就消失了一般，沐凡琢磨了半天，才找到添加好友的選項，胖子那串ID就讓他足足按了兩分多鐘。
突然看到光幕上彈出視頻請求，沐凡懵了，原來還有這個選項嗎？
點擊接受，然後屏幕上浮現出一張胖臉，但是不是胖子。
「不用猶豫，就是我，哈里。」胖子看着沐凡那好奇的眼神，「還有，哦我的天吶！你竟然沒調整外形就進來了。」
「然後，還有，名字真的是你，你就是蛋大人，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名字太威武了，我檬氣球服了！」
然後正在笑的胖子看到沐凡的臉瞬間黑的像鍋底一樣。
「你說我叫什麼？」
「蛋大人啊，哎呦我的天吶！」胖子已經快直不起腰了。
看着頂着檸檬氣球的那個胖子在視頻那頭肆無忌憚的笑，沐凡心中發出了一聲怒吼，「黑蛋！你在哪兒！」
「咳咳，嚴肅一些，起碼我就感覺你這個名字不錯。很有氣場也很有深度，起碼我縱橫PO戰網這麼多年是沒見過，你想想將來你在對戰中聽到提示『蛋大人擊殺了XXX』多麼拉風啊，噗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裝不了了，這名字我給你滿分。」
沐凡：「……」
胖子揉了揉臉，強行止住那一臉我就是在嘲笑你的表情，正色道：「這次真不廢話了，你看下腕環定位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我看看，三文魚基地341號新兵營。」
「恩，等等我，馬上就到。」
然後光幕隨之關閉。
胖子站起身來，揉了揉臉，對着傳送點陸續出來的新人們大喊一聲：「弱雞們，看看大神至高奧義，瞬間移動！」
背在後面的手捏碎了648星元一枚的任意傳送石，胖子在一道白光中緩緩消失，沒錯，土豪，就是這麼拉風。
然後胖子在消失前又看到前面一群看白痴的眼光聚了過來……可惜他聽不到那些人說的什麼話了，嗯，也沒看到那個擺出大傻X口型的人。
在PO戰網中，這種瞬時傳送道具價格都不菲，但哈里看來，玩就要玩的開心，如果為了跑路耽誤那麼多時間，會多麼不開心啊，不開心還玩着幹什麼，當然誰也不能否認這648一次的裝逼特效。
也就兩三秒鐘的時間，胖子已經出現在341新兵營的傳送點了。
人呢？抬頭看頭頂依舊是類似於之前立體空間城的格局，在新兵基地別指望能看到別的。
嘀，好友「檸檬氣球」申請定位。
沐凡看了一下，通過了申請。
過了三四分鐘，精簡版胖子出現在仿佛一根木頭般的沐凡面前。
「沐凡，你起名字，真的……太有勇氣了。」
沐凡明顯不想說話，這明顯是黑搞的鬼，可是進入PO後黑就仿佛蒸發了一般，根本尋不到蹤影。
「好了，走我帶你去訓練地，現在這是PO的新人入口，你想儘快熟悉的話最好還是去一下訓練地，那裡有基本操作的訓練。」胖子拍了拍沐凡的肩膀。
「恩。」
第十九章
碾壓
胖子和沐凡坐在定向懸浮車中，正在向沐凡介紹PO里的相關知識。
「一會去的地方是訓練基地，那裡會對你進行PO戰網裡基礎的訓練，這個世界自由度很高，如果是熟手申請的小號進來，可以不去。但是你我還是建議去一下。」
沐凡很認真的聽着，然後說道「去那裡主要是培訓什麼方面的操作？」
「主要是機甲操作，還有單兵格鬥，但那個意義不大，因為你會格鬥和你不會體現的很明顯，這裡只是提供一個模擬對戰，對技巧上並沒有實質性的提升。這個基地的目的是讓你儘快的熟悉這個世界。」
「嗯」沐凡沒有再多問。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到達目的地。
「你進去吧，我去對戰區了，這個訓練基地的坐標點我已經記下了，你熟悉了以後出來直接呼我就行。」
胖子搓了搓手，新兵營這地方實在是沒意思，作為他這種老鳥，來了什麼都幹不了，什麼你說訓練基地？開什麼玩笑，對着假人打一天嗎。
「好，出來我聯繫你，還有，謝了。」沐凡嗯了一聲，然後感謝的眼神看着胖子。
「別客氣，既然交了朋友就不要見外。我還等着你出山帶我呢，我先去了！」胖子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然後一臉興奮的衝進一旁的傳送點，唰的一下沒影了。
沐凡低頭看了下腕環光幕，『檸檬氣球』後面已經顯示是不在同一區域了，然後後面寫着他的段位：白銀1星。
搖了搖頭，沐凡走進那個淡藍色的空間門。
身體闖過一層薄膜，冰冰涼涼的，然後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空曠無人的走廊。
順着腳底的藍色引導光，沐凡走到一個金屬旋門前，按下了一旁的微光按鈕。
「新兵『蛋大人』您好，這裡是341號基地訓練所！」
沐凡面部的肌肉無意識的扯了扯，現在他只想問還能不能再換一個暱稱了。
「請選擇訓練項目，一、單兵格鬥訓練。二、機甲駕駛訓練。」
沐凡聽到聲音的同時看到面前的電子屏幕上顯示出兩個選項，手指伸了出去。
「單兵格鬥選項。」沐凡很果斷的答道。
兩種訓練都要熟悉，從單兵作戰開始，然後再熟悉機甲訓練，沐凡的規劃很明確，他想熟悉這個世界，就必須從最基礎開始，就仿佛在野外生存，萬事小心翼翼，一着不慎丟的就可能是命。
當沐凡點下那個按鍵的時候，整個走廊暗了下來，仿佛又回到了剛進入戰網時遇到黑的那一幕，四周暗寂無聲。
很快，一點亮光從前方透出。金屬旋門後透着光，在咔咔聲中沐凡身處的走廊消失不見，踩了踩地面，那種特製的複合材料地板。一道光亮籠罩了沐凡的方圓十米，四下依然一片黑。
好真實的感覺！沐凡暗暗心驚，這種感覺，仿佛他又回到了在深林夜晚狩獵的日子。
不對！這種氣氛，還有這種壓迫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心跳的厲害。
「嗖！」
「誰！」沐凡猛地一回頭，此刻他再不是那個沉默少言、舉止低調的少年，這一刻他背部微弓，手臂骨骼輕微作響。
右側的陰影里有個身影一閃而過，如果不是沐凡那超常的五官感應，根本無法覺察到。
沐凡拳頭握緊，身子壓抑的更低，似野狼撲殺前的準備，又是一陣心跳聲傳來。
怎麼回事？好真實的感覺，在野外碰到危險時那種心臟的異常跳動都能清晰的反饋進PO世界裡，可是之前胖子說的沒有這麼真實啊。
呼！又是一個陰影一閃而過，沐凡猛然回頭，他能夜視，但是他依然看不到周圍的盡頭也看不到那個陰影的模樣，他能感覺到那個陰影在有意識的卡着他視野的盲區。
又沒有人了，突然沐凡瞳孔瞬間縮小，身子一矮，頸部微斜，然後破空聲才從耳邊傳來，赫然是一次速度快到極致的偷襲。
金屬武器！危險！
又是一陣破空聲，這聲音出現時沐凡就知道已經來不及躲開了，崩起小臂肌肉伸手一架。
嘶，好疼。那種實打實的金屬打擊肉體的感覺，沐凡感覺骨頭都要斷了。
這還是虛擬世界嗎？胖子說的菜鳥訓練難度竟然這麼高？
「嗖」來不及想更多，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異響。
又跑到左側了，沐凡機警的迅速迴轉。
好陰險！眼角餘光瞄到那破空而來的金屬短棍，沐凡發狠，瞬間身子俯下，雙手着地，腿部用盡力量一崩，如炮彈般彈起，拳頭狠狠擊出。
可是沐凡似乎忘記了這是在PO戰網裡，他對自己的力量在虛擬世界的衰減還沒有把握準確，於是他眼睜睜的看着那根金屬短棍在空中一個順暢的變向，然後在視野中無限放大。
砰！沐凡感覺到頭骨在那一棍下裂開，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那猛烈的一棍中被敲打的四散開來，大腦那種面對死亡時的強制性恐懼反應將觸覺、感知一擊而潰，對身體失去支配的無力感，以及對生命的……無限眷戀。
在這一瞬間，意識上的巨大打擊甚至超過了那頭骨碎裂、腦漿崩開的痛苦。就這麼死了麼？……
嗯？怎麼意識還在，地上躺着的那個人不是自己麼？只見忽然一個微小的旋風捲起，將地上自己的」屍體「捲入其中，然後」屍體「在旋風中粉碎成光點又忽然重組，一陣吸力將自己帶入黑暗又轉到光明。
這就是死亡嗎？沐凡低頭看了看完好無損的自己，摸了摸頭確保安然無事，心中不禁後怕。
還好是在虛擬世界。
「死亡的感覺如何？」
當聽到背部傳來的聲音時，那不徐不疾的語氣讓沐凡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可是身子卻沒有轉過去，他克制住了自己下意識的行為。
「嘖嘖，第一次就有這種反應。」那淡淡的語氣中夾雜了一絲嘲弄式的嘉獎。
沐凡確認到身體沒有感受到危險，才轉過身來。
一個身影在陰暗中浮現，那是比暗夜更濃重的黑暗，一步一步，漸漸靠近，沐凡沒有聽到絲毫聲音，這人對腿部肌肉的控制簡直令人髮指。
身披黑暗的身影走到中心光芒的邊界處，便停了下來，雖然身處更近，但沐凡卻更加看不清他的樣子，只看到他抬起頭時露出遮擋在斗篷下的一雙幽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