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紈絝 -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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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楔子

楔子！

清明時節雨紛紛，2018年的清明節，南江市晦暗的天空下着沾衣不濕卻擾人心緒的毛毛細雨。

南城公墓的某個小角落處。

南江市曾經的領導人的墓碑前，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坐在綿綿細雨中，端着一杯濁酒，望着石碑中鑲嵌着的曾經南江市一把手的黑白色照片，淚眼模糊，表情痛不欲生。渾濁的眼神似乎是在訴說心中的苦痛。

黑衣男子將酒灑在墳前，扔掉杯子，緊接着……咚！咚！咚！

結結實實的三個響頭！

"……李克己，你怎麼死的這麼窩囊呢？你親兒子都不敢來看你。"黑衣男子抬起滿是眼淚與雨水的臉，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質詢。

"………………」

回答他的是墓地死一般的寂靜。

"……當年您為什麼要帶我進李家呢？讓我留在孤兒院自由自在的長大不是更好嗎？如果我不是您兒子，我現在是不是會快樂很多，至少，我不會在您親生兒子的羞辱中長大吧？您讓我看着您們是如何錦衣玉食，卻不願給我一根骨頭？如果不是爺爺救了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就死了吧？我還記得十八歲時候，您當着全市上流人士說，李野是我從孤兒院抱回來的，我怕小蘇孤單。呵呵，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當眾羞辱我呢，直接將我逐出家門不更好嗎……」

說到這兒，黑衣男子終於被眼淚嗆着說不下去了，往日的種種浮現在朦朧的眼帘，然後化作一柄柄鋒利的刀剜向他的心。

砰！砰！砰！

黑衣男子在墓碑前又磕了三個頭，抬起頭，洶湧的淚水已經流至胸口，濕了好大一片。

轟隆！

原本陰沉沉的天際，忽然響起一記炸雷，火樹銀花，把晦暗的大地照的瞬間鋥亮。

"……就這樣吧，這輩子我是沒能力替您討回公道什麼的了，您也從來沒指望過我……」

轟隆！

又是一記炸雷，將黑衣男子縈繞在墓地四周的哭聲震盪的極為淒涼慘澹。

"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失敗者……」

嚎啕完這一句，黑衣男子仰頭將瓶子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在他抬頭喝酒的那一剎，模糊的瞳孔上發現幾道絢麗的火光劃破晦暗的天空！

流星雨？獅子座的流星雨——這個消息早在半年期就滿世界的風傳了，只不過此時李野沒有半點許願的心情。

他雖然沒有許願的心情，但是確有一道絢麗的火光卻衝着李克用的墓碑疾馳而來。

眼看着火光越來越近，李野滿臉慘澹的咆哮一聲："賊老天，死者已矣，難道還要鞭屍不成？」

說完，也不知道喝醉了還是什麼的，他居然站起張開雙臂用身體擋住墓碑，正面迎接來勢洶洶的火光隕石——墳墓里的老頭在生的時候可沒給過他一丁點該有的父愛呀。

既然一無是處，那還不如死了算逑！

當李野抱着這樣的信念佇立不動的時候，原本還在天邊的隕石已經來到了眼前，耀眼的光芒甚至連讓他眨眼的機會都不給，直接襲向他的下體……轟！

耳朵聽見這一聲爆炸的同時，李野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思維能力——難道我成為了中國最後一個太監？

這是李野的腦神經產生的最後一個思維。

第一章：課堂驚醒

行知中學高三六班的教室一如既往的安靜，儘管現在還屬於下課時間，但沒有人願意從負重累累、被各種書刊擠壓的課桌離開，他們得抓緊時間學習一切對他們高考有益的東西。後面黑板上面的那張距離高考還有68天的大字報壓榨着所有人的青春，平日裡再活潑再調皮的人也被它降服。

當然也有例外，第二小組第三桌的李野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已經在那趴了一上午了，無論老師如何口燦蓮花、如何揮斥方遒，甚至走到他身邊敲打桌面，都始終一動不動。這在其他學生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他不是最聽話最老實的乖學生嗎？

怎麼老實孩子也會在課堂上公然睡覺？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備戰太晚了？

『太累了』這是大家唯一覺得合理的理由，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兩節課的老師都沒有去叫醒他的原因——老實的孩子做出如此有違常規的舉動肯定有合情合理的原因。

噠噠噠！

熟悉的高跟鞋聲由遠而近傳來，這也意味着代班班主任劉若涵來了。雖然她是班主任，但幾乎沒有人服她。原因自然是她太過貌美年輕了，沒有人願意相信一個貌美如花、乳臭未乾的年輕女子能夠帶領畢業班在高考這場戰役中獲得好的成績。

由於她經常開着校長的『廣本』出入，於是她自然而然的又多了一個外號『劉二奶』。

誰會願意相信年輕貌美的她能夠憑真實實力去執教一個畢業班？二奶身份自然是最好的解釋。

當擁有34D傲人身材的劉若涵身着火紅色的緊身連體裙踏着高跟鞋扭着翹臀閃入教室的時候，凹凸有致如魔鬼般身材外加天使般燦爛的長相自然使得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為之眼前一亮。哪怕他們已經看過無數次，但每一次這位美女教師都能給他們新的感覺。

女的自然是羨慕嫉妒恨然後嘟囔一句狐狸精，男同學免不了在關鍵部位狠狠地多瞅幾眼，並希冀着上課時候她能夠多路過自己身邊幾次。齷齪一點的，甚至開始將日本師生片的劇情往自己身上生搬硬套——要是她放學之後把我叫去辦公室然後不小心擠掉一粒扣子該有多好呢？要是拉鏈在不經意間崩開就更美妙了。

叮鈴鈴！

上課鈴聲的響起將所有人的遐想稍稍中斷了一下。

「上課！」

鈴聲完畢，如空谷幽靈般的聲音清脆的在教室響起。

「老師好！」

所有人按照慣有程序起立，唯獨李野仍然趴在那裡紋絲不動，一如之前的兩節課。

劉若涵很快便發現了仍舊呼呼大睡的李野，剛才在辦公室她就連續聽了兩個老師向她訴說關於李野上課睡覺的事情。原本就有些怒氣，現在見李野仍然我行我素的趴着，完全不給自己面子。也就渾然忘卻校長在她擔任班主任之前提醒她的話語了——高三六班有兩個人千萬不能得罪，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李野。

「同學好，請坐！」劉若涵公式化的說完這句話，眼神已經牢牢地鎖定在了李野身上。而她這麼一注視，全班同學立即便將同情的眼神望向了李野——他們倒要看看這位美女老師會給這個老實孩子怎樣的懲罰。

李野在班上可以說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人，沉默寡言，成績不好不壞，沒有特別好的朋友，更沒有半個敵人，長的雖然還算清秀，但由於太過寡言也就這麼被淹沒在了人群中。

在所有人屏息以待中，美女教師劉若涵扭動着曼妙的身子、在胸部、臀部一上一下的聳動間噠噠的來到李野的身邊。

而此時原本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毫無知覺的李野突然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他這麼一顫抖，周圍同學立即傻了眼——難道他之前都是在裝睡？

同學們會生出這種疑惑，劉若涵自然不會例外。她認為李野是在故意給她難堪，於是她揚起了教鞭，還沒揮舞下去。趴在桌子上的李野便吼出了一聲悽厲的嚎叫……不要啊！

儘管聲音很是悽慘悲涼且充滿深深地無助，但卻引得全班同學哄堂大笑，有的甚至吹起了口哨——高三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好不容易有個發泄的通道能不狠狠地宣洩一番？

難道他做噩夢了？

近在咫尺的劉若涵能夠清晰的看見李野額頭上涔出的豆大汗珠，事實上他的校服後面都已經濕透了。這顯然是受了某種極度驚嚇所造成的結果，而自己揮舞的教鞭肯定沒有這麼恐怖。

一念至此，劉若涵連忙收起教鞭，伸出纖細且潔白純淨如暖玉般的右手輕輕的拍打兩下的李野的肩膀，柔聲喊道：「李野，醒醒……」

她輕柔的話語還未說完，李野突然好像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整個身體狠狠地一抽搐，險先將課桌掀翻。

在全場目瞪口呆中，只見李野噌的一聲站起，緊接着高吼一聲：「砸死我吧！有能耐朝我腦袋來啊！砸JB算條卵？」

這句話一出，頓時全場震驚——美女老師砸他JB了？

當全班不懷好意的目光望向劉若涵的時候，劉若涵頓時面頰緋紅，滿腔無奈，百口莫辯——我有砸他的JB嗎？我有病啊，我為什麼要砸他的JB呀？

劉若涵的尷尬無奈還沒有找到出口，李野又說出了一句『技驚四座』的話語：「這裡就是傳說中的天堂嗎？」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滿堂鬨笑，就連旁邊一直很冷靜的同桌也捂着小嘴咯咯的笑出了聲。

可李野的搞笑表演還沒有完，只見他轉過身面對早已氣得滿臉通紅胸脯不斷起伏的劉若涵說了句：「咦！這不是劉二奶嗎？好多年不見，你也上天堂了呀？」

哈哈哈哈！

滿堂的鬨笑聲又升級了，分貝足以讓整座教學樓每個教室都聽清楚，不少愛出風頭者甚至拍打桌子吹起了口哨。

「你……你……」滿堂鬨笑聲中，劉若涵指向李野的手指直哆嗦，胸脯兩團三十四D的渾圓也隨着劇烈的呼吸而急速的抖動，泛起的漣漪一圈又一圈，在火紅色的連體裙上顯現的格外好看。

「下周一叫家長來……」劉若涵帶着明顯哭腔扔下這麼一句話，帶着滿腔的憤怒與委屈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出教室，剛一出門，便已淚眼漣漣——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呢。

劉若涵走後，李野很是不可思議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才發現不對勁之處。環顧四周以及全身上下一遍，當眼睛游離至後面黑板上那串數字，原本如死灰般鎮定淡然的表情已經變成震驚與駭然。

「難道現在是2004年嗎？」李野偏過頭向自己的同桌詢問道。

「是啊！大英雄！」同桌嘟嘟嘴，小聲回道。

熟悉的聲音引得李野忍不住側過頭去，仔細一看同桌的臉龐、秀氣，俊俏，古典美。當這些形容詞不停地隨着同桌的長相在腦海中閃現，李野突然又失聲尖叫了起來：「劉師師！！！！」

「又怎麼了？今天你哪根神經不對路？」在全場矚目中，劉師師沒好氣的翻了個可愛的白眼，她也不知道這個老實同桌今天發了什麼神經。

「幫我簽個名唄。」李野迅速的將桌子上的筆抓起然後遞給劉師師，他一時之間還是沒能接受自己已經回到高三的事實，道：「我最喜歡你演的若惜了。」

「神經病！」劉師師嗔罵李野一句，轉頭繼續看她的高考攻略。

李野見此，不得不收起紙筆。然後回憶起自己的遭遇來——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突然回到我的高中時代？我怎麼可能會出現在2004年？我出門的時候不是還特別看了日曆嗎？今天是2018年5月18日、宜掃墓。

對了，我不是被五百萬年一次的獅子座流星砸中JB然後灰灰湮滅嗎？

一想到JB，李野連忙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褲襠，發現那東西還在，頓時長吁一口氣。

接下來的一節課時間裡，李野通過各種掐、咬、找影子以及聊天證實自己確實回到2004年之後，心中終於狂喜起來。對他來說，回到2004年，就意味着自己的人生重頭再來。這樣，許多遺憾就不會再發生，許多機會也不會再從指間溜走，許多愛情也不會擦肩而過……。最重要的是，李野絕對不會容許自己向上輩子那般碌碌無為庸庸碌碌下去。